那是非常平常的一天。
结束工作以后,我和阿治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眼神里一起回家。
自从阿治搬进海边别墅,我每天都会面对这样的事情,说实话我稍微有点困扰。
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和好朋友住在一起难道不是一件普通的事吗?
结果雪菜桑听了我的疑问,非常自然的回答:“因为老板和太宰桑看起来很微妙,我和小奈完全没有那种气氛。”
“有吗?”
“有哦,不过老板开心就好,不用想太多。”
我把情况向鸣海桑抱怨之后,没多久那些暗地里的打量消失得一干二净。
然而有时候,大家还是会表现得耐人寻味。
也许时间一长就可以习惯。
这么一想我也不在意了。
回到家后,阿治先一步去浴室洗澡。
我给阿治准备的房间现在完全沦为杂物间。
每天阿治总有理由跑到我这里来。
“夕月,一个人睡在超大席梦思上有点可怕。”
“夕月,我那里能听到明显的海浪声,晚上睡不着。”
“夕月,我浴室的水龙头坏掉了。”
“夕月......”
诸如此类。
我当然知道这些理由都是阿治胡编乱造,可是我无法拒绝他。
每当阿治睁着鸢色眼睛带着希冀请求我,双手合十的同时还会无辜偏头。
我就算知道他在骗人,也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叹息着打开门让他进来。
久而久之,就变成现在的情况。
我的衣橱里有一半他的衣物,一溜排的沙色风衣白色衬衫神深色马甲浅色裤子,橱柜里塞满了医用绷带,一本名为《完全自杀手册》的红皮书堂而皇之的摆在我的书桌上。
我的房间彻底变成了两人共享。
然后我就接到了来自表兄的通讯。
当时我正在书桌前处理今日遗留的工作,看见终端上的通讯请求我想也没想直接接通了。
表兄英俊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眼下的泪痣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华丽得毫无死角。
“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景吾表兄。”
他通过摄像头打量我的身后,那里是超大号席梦思。
“晓。”
表兄沉思几秒钟。
“你最近生活很丰富。”
我顺着他的视线向后看去。
阿治的沙色风衣随意的扔在床沿。
“那个是......”
我正要解释。
“咔哒。”
浴室的门把手出现了转动的迹象。
“夕月!我洗完了!头发......哎呀,你在视讯。”
下一秒穿着浴衣,头发滴滴答答坠着水珠的阿治从浴室走出来。
他的身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投映在我和表兄的视线里。
房间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或许我该庆幸阿治记得穿浴衣。
“表兄,这是我的朋友太宰......”我带着一点犹豫介绍道。
屏幕上的表兄打了个响指,“我可没有关心表弟私生活的爱好。”
“不,你误会了,他是我的朋友。”
阿治不知何时换好了家居服。
一脸笑容的窜到屏幕前。
“迹部桑您好,我是夕月的朋友太宰治,很高兴见到您。”
“太宰君。”表兄颔首微笑。
然后他单手支着下巴注视着阿治的脸,似乎想起了什么。
“晓,我现在觉得需要你的解释了。”
“等等,表兄......”
他束起食指挥了挥,“不过不是现在,过几天你回一趟东京吧。”
我想起之前表兄说过的事。
“和铃木财团的合作敲定了。”
“没错。”表兄理所当然的点勾起嘴角,“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他眉眼上挑,变得无比犀利。
“具体情况我明天让桦地发给你,现在的话......”
他玩味的瞟了一眼我和阿治。
“时间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再见。”
“再见。”
“迹部桑再见呀!”阿治热情的向表兄挥手。
表兄笑了笑,挂断了通讯。
阿治一下子往床上倒去,“夕月的表哥气势十足,不愧是迹部财团的当家人。”
“阿治你又不擦头发。”
我把阿治拉起来,拿过一边的毛巾裹在他的头上。
“你在我表兄面前有点奇怪。”
“不表现不行......”他含含糊糊的说:“那种情况下想要给表哥留下一个好印象有点难。”
我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阿治是我的朋友,表兄不会对你有意见。”
“那可说不准。” 阿治抬起头用脸颊蹭了蹭我的手腕。
“不过夕月又不会赶我走。”
等我收起毛巾,阿治直接倒下去。
侧身朝我张开手臂。
“夕月!来吧!”
我无语的站在床边,“我还没洗澡。”
阿治变成平躺,瘫在床上就像一只液状的猫。
“好累啊!早知道就让夕月先洗了。”
等我洗漱回来,阿治蜷缩在被子里,清浅的呼吸就像秋日的虫鸣,小声而充满节奏感。
我坐在床上轻轻的把灯关掉,躺下的一瞬间感觉到一双熟悉的手臂把我搂在怀里。
我认命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我来到筑梦上班,就收到了表兄发来的资料。
浏览过后,我敲了敲桌面。
“雪菜桑,麻烦你叫一下奏君。”
我看着终端里收到的消息陷入沉思。
“咚咚咚!”奏君站在门边,“老板,有什么事吩咐。”
“奏君。”
奏君在我的示意下走进来。
“明天我要回一趟东京,未来三天筑梦就拜托你们了。”
我把收到的资料递给奏君。
“这样啊,和铃木财团的合作已经敲定了。咦?迹部桑要举办宝石品鉴会?”
奏君一边翻阅一边确认。
“没错。本来只是普通的庆祝会。但是铃木那边想要改为宝石品鉴会,还提出要和迹部家共同承办。”
我点了点资料里的某封预告函。
“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奏君盯着那张影印下来的预告函,面无表情的脸更加冷硬,“老板您一个人去没关系?”
我听出来他冷淡语气里包含的关心,摇摇头道:“没关系,我会去侦探社进行委托 ,你们在公司安心工作。”
“您心里有数就行。”
我一下子站起身拍了拍奏君的肩。
“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奏君了!辛苦了!”
我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办公室。
奏君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眼里满是无奈。
“注意安全,老板。”
我转身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武装侦探社。
集体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来来去去,一如既往地忙碌。
我熟悉的那帮社员,在场的除了独步君干劲满满,其他人依旧处于一种无精打采的状态。
“倦怠期还没过吗?”我敲门以后,熟门熟路的走到里间。
乱步桑拿出一把糖果放在桌子上,将它们排列成不同的形状。
偶尔心血来潮扒开糖纸放进嘴里,遇见好吃的就会丢一颗给镜花桑。
镜花桑和敦君坐在一边研究任务报告,敦君细致的解说,镜花桑聚精会神的听讲,每当乱步桑的糖果袭来时总能精准接住,她会顺便塞进敦君的口袋里。
阿治趴在桌子上打游戏。
听见我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打招呼,“哟!夕月!你又翘班了。”
阿治头上翘起来的卷发随着他的动作颤颤巍巍,一看就知道已经趴了很久。
“我可是有正事。”
我晃了晃手中的资料,把它交给走过来的独步君。
“一个委托。”
独步君接过后浏览了一遍。
“师兄,这个委托需要去东京出差。”
“誒?出差?”敦君和镜花桑好奇的看过来。
“没错,是关于怪盗基德的委托。”我走到阿治的旁边,试图给他抚平翘起的乱发。
“怪盗基德!”
敦君很是惊讶,甚至脸色微赧。
办公室里忙碌的众人也停下了动作。
“他还真是人气爆棚。”我看着资料上穿着白色西服,带着高沿礼帽,架着滑翔翼从天幕划过的背影感叹。
“咳咳。”独步君严肃的看了一眼外面。
集体办公室立刻恢复了嘈杂。
敦君带着镜花桑围过来。
我简单的解释一遍原委。
“我的表兄迹部景吾,是现任迹部财团的当家人。不久前,迹部财团同铃木财团敲定合作。为了庆祝这次合作,两家决定共同举办宝石鉴赏会。”
“铃木家这次展出的蓝宝石,是产自斯里兰卡,名为矢车菊的叹息的顶级珠宝。迹部家选择展出的星光的眼泪,是一条传承自十六世纪欧洲的红宝石项链。”
独步君随着我的讲述翻到宴会介绍页,一红一蓝两颗宝石在照片里熠熠生辉。
“然后他们就收到了基德的预告函。”
我翻到下一页。
“亚瑟与辉夜姬命运线交汇之时,我亦踏浮云笙歌而来。”
敦君将预告函上的文字念出。
“典型的基德风格。”独步君将资料递给乱步桑。
哪里知道一开始听见基德名字就变得精神奕奕的乱步桑突然毫无兴致。
他随意的把资料丢给阿治。
“什么嘛,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还以为能抓住那个家伙。”
他没什么兴趣的坐回去,“明明夕月就准备委托太宰,真是太无聊了!”
阿治拿起资料随意的翻了翻,“夕月要和我一起出差吗。”
我点点头,看向独步君。“这次行动东京警视厅会严阵以待,铃木那边也会邀请外援,而我的表兄把这件事交给我,因为这次的合作和筑梦也有关系。”
不等他们询问,我直接解释:“铃木财团旗下的研究室开发出新型建筑材料,筑梦在争取合作机会。”
“所以拜托了,阿治需要作为外援和我一起去东京。”
我看着阿治手中资料,“毕竟怪盗基德一直没有被抓住,说不定是异能的作用。这种场合礼司桑不能大张旗鼓的布置,只能麻烦阿治。”
“请务必保证宴会万无一失。”
独步君思索半晌,点头道:“因为需要出差的关系得向社长报告,应该没有问题。”
果不其然,还没到下班时间我就收到了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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