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身影时隐时现。
我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三楼的某个储物间。
只见来人似笑非笑的倚在置物架上。
“别来无恙,夕月桑。”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你那位幼驯染不错嘛,我还以为这次要自己解决。”
他的夸奖让我与有荣焉。
“就算阿治不出手,那位小朋友也不会置之不理。”
“夕月桑你这么说,他可不会高兴。”
“你们俩一个比一个不简单,那位柯南君明明拥有少年人的灵魂,身体却是小孩子的模样。最重要的是,身上缠绕的命运线厚的可怕,称他为行走的死神都不为过。”
他眼里希冀的光暗淡下来,“连你也没办法?”
“不行。”我无奈的摊手,“虽然他的身体变小是药物导致,但是身陷命运之中我也不能插手。”
“那就没办法了。”他无计可施的叹气,“还好没有告诉工藤,不然就是空欢喜一场。”
“对了,你把......”
我还没问完,熟悉的脚步声从楼梯间响起。
“看来你这位幼驯染很在意你呢。”
他露出了然的笑容。
“本来也没有想要瞒过阿治。”
“我原本还庆幸不是那位棘手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没想到这位太宰君也不遑多让。”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夕月,我进来了!以及,真正的怪盗基德。”
阿治的语气轻快且悠闲。
“刷”的一声,伴随着我打开储物间的门,置物架前的侑士桑变成了一位穿着白礼服,披着白披风,头戴白礼帽,架着单边眼镜的优雅男士。
“啊呀,你们果然认识。”
阿治支着下巴点头。
“夕月你每次都很恶趣味,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却什么也不说,总要我自己猜。”
他非常不满的抱怨。
“抱歉啊,因为善于思考的阿治很可爱。”
我十分诚恳的低头道歉。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很生气!”
他一副不听不听的样子。
“好吧,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我想想。”阿治作思考状,“夕月要穿上我买的衣服陪我去吃蟹!”
“事先说好,我不穿女装。”
“夕月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到底是谁在我之前提过这种要求......”
阿治阴暗的碎碎念,给我一种只要我说出名字他就会做出某种极端举动的错觉。
就算我告诉阿治是白泽桑,他们也不可能进行对线啊。
“打扰你们一下。”
阿治进来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基德君突然出声。
“那位被我借了衣服的先生正躺在二楼的洗手间。”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的话题。
“侑士桑没事吧?”
“正在呼呼大睡哟,最后找到他的话,说不定会感冒。”
“啊呀,基德君要离开了?”
阿治十分肯定。
“我要为诸位客人送上一个华丽的告别。差点被盗用名声,我也很不爽。这次多谢你们。”
“不用客气。”阿治不在意的挥手,“没有我和那位小朋友,一场真假基德的戏码也相当不错。”
听见“小朋友”三个字,基德君眉目一敛,有些为难的看我一眼。
“别那么可怕嘛!我对别人的事情毫无兴趣,哪怕是现在的小学生拿着变声器破案,对我而言也没有丝毫价值呢。”
我轻轻捂住阿治的嘴,他配合的没有继续说话。
“基德君,阿治只是在开玩笑,他不会说出去的。”
“是吗?”
基德君没有追究,只是幸灾乐祸的对着阿治说了一句话。
“太宰桑,不,是津岛桑,当年夕月桑可是发了疯一般的到处找你呢。”
语毕,他几步跳上窗台,展开滑翔翼后就像一只白色的大鸟一跃而下。
他到达二楼的玻璃窗,借助墙上极小的支点站在半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欣赏来自基德的浪漫烟火秀。”
基德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达到每一个宾客耳朵里,楼下的人群发生骚动,所有人争先恐后的涌到窗前。
“真与假之夜!感谢客人们的参与!”
他再次跃下,成抛物线状消失在夜空里。
烟花在上空炸开,五彩缤纷的烟火组合成一句“再见”,然后散落成点点火星,静静熄灭。
基德桑用自己的方法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突然,警报器的滴滴声划破夜空。
“哎呀,忘记告诉基德君,我在他的落脚点放了报警器。”
阿治和我朝二楼的洗手间走去。
“这种程度对他没用哦。”
“我还特意嘱咐佐藤桑在那里增派人手。”
“阿治就是想吓他一跳吧。”
“谁叫夕月总是瞒着我。”
“基德君是我的朋友,他不会说出去。”
“无所谓,反正那个家早就把我除名了。”
阿治波澜不惊,甚至像丢掉了某种负担。
“你知道啊。”尽管有所预料,听见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有些愣神。
“想也想得到,有个离家出走的儿子很容易被政敌攻击,一家子利己主义者......”
阿治不无嘲讽。
“夕月到底怎么会和基德君成为朋友?”
我收起怅然,“机缘巧合之下,当年的基德君可是信誓旦旦的要帮我找到阿治。”
“切,大言不惭的小鬼。”
阿治嗤笑。
“阿治没必要针对他。”
我揉了揉阿治的头发。
说起基德君,应该称呼他快斗君才对,但我毕竟答应了要为他保密。
实际上当年我拜托的是快斗君的父亲,即上一位怪盗基德。
快斗君的父亲黑羽盗一桑手里掌握着大阪情报网,是当年急于寻找阿治的十四岁的我能接触到的势力之一。
然而接下委托没多久,盗一桑遇害身亡,调查也到此为止。没想到盗一桑年仅九岁的儿子找到我,以接手盗一桑的情报网为筹码,承诺终身会为我寻找阿治的踪迹,请求我教导他体术。
看着快斗君如此执着的份上,我答应了他。
多年过去,快斗君为了替父报仇继承了怪盗基德的名号。他算得上我半个徒弟,我们之间的相处却更像朋友。
这些隐秘我不便向阿治提及,所幸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都说了是因为夕月的恶趣味,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我们走到二楼的洗手间,一进门就能看见躺在地上的侑士桑。
我给表兄发了消息,没一会儿就看见他带着冰帝众人赶过来。
我放心的将侑士桑交给他们,和阿治先行离开。
等车的时候,我再次询问阿治发现真相的始末。
“一开始乱步桑的态度就很不对啊。”
他无聊的踩着灯下的影子。
“他一直想要亲自抓住基德,之前他们遇见过一次,明明已经堵住了人,却因为社长不在身边被他脱身了。”
“说到这个,那位怪盗先生根本没有异能吧。”
我点头,“他的体术不错,但不是异能者。要说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基德君可是被命运眷顾的人啊,遇见乱步桑没被抓住,说不定就是幸运加成。”
“所以那位淡岛桑是来抓冒牌货,那才是真正的异能者。”
阿治下定论。
“嗯,那个人半个月前从官方的□□室逃脱了,因为他的异能力可以改变样貌,一直让Scepter 4很头疼。”
“这才是夕月指定我出差的原因。”
阿治嘀嘀咕咕。
“不是哟,谁来都可以,我只是想和阿治一起回东京而已,顺便欣赏阿治推理的英姿。”
“没办法。”他攀住我的肩膀,整个人往我身上挂,“那我就告诉夕月好了。”
“我从乱步桑的态度里发现了不对劲,后来我收集了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发现他的文字的风格分为两个时期。但这封预告函只是徒有其表,实际上同基德的两种风格都不一样。”
“和佐藤桑熟悉场地的时候,我们半路遇见了那位高木桑,结果高木桑的态度非常奇怪,佐藤桑很生气呢,两人可是恋人关系。”
“哪怕是在工作里高木桑也不应该对佐藤桑如此冷淡,然而佐藤桑上前试探对方表面上却毫无破绽。”
“我只要等待假的高木桑动手的时候发动异能力就好,毕竟那封预告函的文字实在浅显易懂,而那位毛利桑的举动真是帮了大忙,如那位躲在椅子背后的小朋友所说,直接麻痹了真正的犯人。”
“只要仔细研究怪盗基德的行为轨迹,就能发现他的出场绝不可能这么简单,水平差距太大,完全是靠异能力作弊嘛。”
“Scepter 4身为异能监察机构,如果怪盗基德拥有异能,早就被他们盯上了,怎么可能活跃这么长时间。”
“遇见淡岛桑肯定了我的猜想,基德既然没有异能,那她只会是为了异能者而来。整件事完全在夕月的预料之中,借我之手抓住异能者就是最优解。”
“最后我发现夕月直接离开现场,真不知道该说你过于信任我好呢,还是说你过于自信。我确定夕月不仅仅是为了抓住异能者,还因为认识怪盗基德,同时为了保护他的真实身份,才选择让我出手。”
“所以我才很生气。”他蹭了蹭我的颈窝。
毛茸茸的头发戳得颈部和颔下的肌肤有些痒。
“我是因为信任阿治。”
我捧起他的头捏了捏他软软的脸。
“基德君的身份既不能被暴露,也不能被冒充,同时要毫无痕迹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异能者,只有阿治才能做到。”
“你是最棒的那一个。”
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赞叹。
“就算夕月这么说,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之前说过了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只要不是女装。”我再次重申。
“可恶,到底是谁先提了这件事。”
他愤愤不平。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呀。”
“我知道,夕月连我都不答应,才不会答应别人。”
阿治洋洋得意。
我没有否认。
结果当天晚上,阿治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袭华丽旖旎的唐装长袍要求我履行承诺。
“夕月,明天还有一天假期吧,我要你穿上这个和我一起去你曾经的学校!”
“我们去进行校园约会吧!”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暗红底子绣金线的艳丽唐装。
在阿治灼灼眼神中点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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