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去一趟东京,太宰已经见过夕月的家人?”
武装侦探社,晶子桑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晃瓷杯。
“不止哟~收获了相当不错的回忆。”
阿治用指尖划着终端屏幕,点出一张我和他在玫瑰园的合照得意洋洋的朝对面展示了一分钟。
“我们还一起去了夕月的学校,夕月特意穿上特订服装,相当浪漫呢。”
敦君和镜花桑凑到屏幕面前。
“哦哦!这是旗袍吗?”镜花桑睁大眼睛好奇的问。
“旗袍?那是女孩子穿的吧。”敦君看着照片十分纠结。
“笨蛋!这是唐装!也是海对面国家的特色服饰。”
正在解决我和阿治从东京带回来的伴手礼的乱步桑含糊不清的反驳。
晶子桑不经意的朝屏幕的方向瞟了一眼,赞美道:“很漂亮。”
“那当然!”阿治倏地按下锁屏键,屏幕变得一片漆黑。
“我还有更多珍藏照,才不要给别人看。”
敦君拉着镜花桑退到一边,嘴角抽搐,看着阿治的眼神一言难尽。
“总觉得是太宰桑哄骗夕月桑。”
敦君相当犀利的吐槽,“完全是仗着夕月桑一无所觉为所欲为吧。”
“敦君这么说真过分。”
阿治心满意足的将终端放回口袋里。
“你们这个进度快得有点可怕......”
独步君听见阿治和舅舅一家进行会面以后一直欲言又止,手中的钢笔无意识的在白纸上划过,他神情恍惚的感慨。
“阿治和我去东京的时候住在舅舅家里,顺便一起吃饭,有什么不对吗?”
我心中泛起疑惑,回想起之前我和福泽叔叔的对话。
社长办公室。
在说完公事以后,福泽叔叔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表示要和我谈一谈。
我从善如流的答应。
“晓,听说你正式把太宰介绍给家人。”
“是这样没错,舅舅他们一直想认识我的朋友。”
我想到阿治不留余力讨舅母欢心的样子,几乎笑出声来,我还是第一次见那样的阿治,真是非常难得的体验。
福泽叔叔眉头皱得更紧,看上去有些可怕,我知道这只是他认真思考的样子。
“按理说我不该干涉,只是作为长辈,我姑且提醒一二。”
“您请说。”
我莫名的感受到一种郑重。
“四年前你拜托我,如果有一天,名为太宰治的年轻人来到武装侦探社,无论如何请给他一个机会。那时我就在想,这个人对你而言很重要,直到两年前我亲自见到他。”
他斟酌后继续说:“那时的太宰经由种田长官推荐而来,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拒绝他。”
“太宰非常聪明,是个相当优秀的社员,在侦探社的工作非常出色。尽管如此,太宰的内心依旧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世界。”
“站在长辈的立场,我本应该对你和他的关系抱有疑虑。”
“您为什么这么说?”
我更想问福泽叔叔怎么看待我和阿治的关系?总觉得对话中充满我不明白的未尽之语。
“只是身为长辈的忧虑罢了,不值一提。最主要的是,太宰对你而言足够特别。”
我点点头,这一点我十分认同。
他的表情变得更严肃,我从他的眼神里发现了满满的无奈。
“这就是问题所在。”
他像是父亲一样拍了拍我的肩。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福泽叔叔缓缓开口。
“两年前太宰加入侦探社,他一眼认出放在置物架上的相册,虽然当时他什么也没说,但时常会不经意的向国木田打听你的消息。”
“我也听乱步说起这段时间以来,你们之间的种种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重大决心。
“我本不该多言,但是,晓,一直踌躇不前的话,容易让重要之物从手里溜走。你要更勇敢一点。”
“像你父亲一样,一旦下定决心就勇往直前。”
我怔怔的思考这一席话的真义。
福泽叔叔是想告诉我,我和阿治对彼此而言都十分重要吗?
怎么说呢?
阿治对于我来说当然重要。哪怕和他分开的那八年,这个事实也是客观存在的。
但是反过来,我对阿治重要吗?
我不确定。
哪怕重逢以来,他对我表现出一种奇特的在意。
他会关心我,他会靠近我,他会主动和我同居一室。
我们拥抱,我们约会,我们一直在一起。
但心中的不确定感没有消失,我已经习惯了云一样的他,飘忽不定,变化无穷。
他的态度不影响我对待他的方法。
听见他曾经暗暗关注我,我当然很开心,浑身暖洋洋的就像喝下一大杯热可可。
但是......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十分钟后我还有个视频会议。”
福泽叔叔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
“晓,要早点明白啊。”
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结果出来以后,又听见侦探社的大家就此次东京之旅发表看法。
“倒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发生在太宰桑和夕月桑身上,让人分外在意。”敦君小心翼翼的解释。
“友达以上,恋......”镜花桑右手握拳与左手掌心相碰,然而说了一半被敦君制止。
“镜花酱,不用说出来哈哈哈。”敦君讪笑。
“嗯?”我不明所以,“所以大家觉得我和阿治是什么关系?”
所有人愣在当场,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很难回答?”
半晌以后,终于同零食奋斗完毕的乱步桑抬起头。
“笨蛋夕月自己都不明白,才不要告诉你。”
“夕月可不能作弊!说好你会想清楚再给我答案!”
阿治从座位上站起,他伸手弄乱我的发型,然后大剌剌的揽住我的肩膀。
“我会努力。”
我试图用手指抢救自己的发型,最后是晶子桑从办公桌里拿出一把梳子递给我。
气氛终于恢复如初。
“所以这次夕月桑和太宰桑见到了真正的怪盗基德?”
敦君迫不及待的发问,他对基德君非常感兴趣。
“嗯,他最后有出现。”
这种简单的回答无法满足敦君的好奇心。
“他怎么样!和报纸上说的一样吗!最后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使用滑翔翼!”
敦君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阿治用微妙的寻味语气和敦君说话。
“说起来敦君也是好奇心旺盛的青少年,青少年常常因为偶像崇拜走上犯罪道路呢,比如看了黑帮电影就去当小混混什么的。”
“太、太宰桑,我只是普通的好奇而已,毕竟没有人见过怪盗基德的真面目。”敦君欲哭无泪。
“那种行动之前特意发布预告函,行动时穿上一身白就担心没有人发现的家伙,典型在博取眼球。国木田君,这个最好记一下,说不定对工作有帮助呢。”
独步君翻开笔记本。
“阿治。”我不赞同的叫他的名字 。
“好吧好吧,骗你的哟国木田君。”阿治吐了吐舌头,成功让独步君折断一只钢笔。
“太宰!你能不能不要用工作开玩笑!”
独步君火冒三丈,“像你这种家伙和师兄......”
他说到一半咽下后文。
我不明所以,“我和阿治怎么了?”
“嘛~基德的设定的确很招青少年喜欢。白衣的怪盗遵循预告函翩翩而来,从月色里乘风离去,人气高很正常。”
晶子桑不经意的岔开话题。
乱步桑哼哼冷笑,“迟早亲手抓住那个家伙!”
“乱步桑也见过基德?”
乱步桑不爽的“切”了一声,撇过头去。我简单给敦君解释情况。
同时,晶子桑笑着问了阿治一句话:“一直等待没关系吗?”
“他会明白的。”
我若有所思的和阿治对视,他对我粲然一笑。
“我相信夕月。”
大家为什么对阿治和舅舅他们见面这么在意?
我离开侦探社后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筑梦我去寻求鸣海桑的帮助,他听完我的叙述,没有解决我的困惑,反而提起另一件事。
“迹部桑有打电话过来,悄悄询问我太宰君的事呢。”
我失笑,“舅舅就是瞎操心。”
鸣海桑摇头,带着一种理解的包容。
“大家都很关心老板。”
“就像那位福泽社长,他很希望老板早点抓住心中最重要的感情。老板,你知道那位太宰君对你是什么感情吗?”
“小时候很讨厌吧。”我无意识的捏了捏手中的笔,“那时候我总是一厢情愿的靠近他,讨厌我情有可原。”
“但是他又依赖我,会向我寻求帮助,会下意识的相信我。”
我想到了四年前。
“然后他感激我。”我困惑的垂下眼睛,“现在,他很在意我。”
“那你对他呢?”
“一直很在意,我有很多情感都是来源于他,愧疚,后悔,害怕,思念......”
我摇摇头,“说不清,太复杂了。”
鸣海桑没有质疑,他只是娓娓道来:“老板面对理解的感情一直很敏锐,对于不理解的感情却很迟钝。大家都希望你能自己弄清楚。”
“那时候你就知道迹部桑也好,福泽社长也好,我也好......我们在想什么了。”
“对我们而言,太宰君不是最好的那个,但对于老板你来说,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们只是希望你开心。”
“所以不必在意这些,老板只用思考你对太宰君是什么感情就好。”
我把最近收到的劝诫放在心里,是应该好好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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