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许多的都市传说,包括着日本历史中,有听过关于日本阴阳师的事迹,他们与式神签订契约,以式神为武器斩除妖怪。
可这还是第一次,我见到了真正的阴阳师。
眼前的阴阳师长相俊美,穿着传统的阴阳师服饰,一手执着白色蝙蝠扇,一头黑长发乖巧披在身后,头上没有戴着乌帽子。
他像从一幅古画上走下来的人,古色古香 颇具美感。
只是,显然来者不善,一双看着我的眼睛阴鸷漠然,像是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看向别处。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像是那些蛇类捕食猎物时竖起的危险瞳孔。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角的余光觑了眼手上的镜子,红萝还在镜子里面,同样面色冷冷。
不对,我干嘛要紧张,我是人类啊。说实在话,我跟着这日本的阴阳师算是同行吧,大概……算是吧。
我是这样想的,心里还是有些惧意。
我低声问道:“你,那个,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用着手中的蝙蝠扇遮住半张脸颊,只剩一对紫色的瞳孔直直地注视着我。
“呀,我只是想找你体内的那只妖狐,借一点东西。”
我心下骇然,他居然知道我体内红萝的存在,即便是陆生,也不过是看过我的个性及红萝现身后,才有所猜测。
不,陆生说过,偶尔我身上会流出一些妖气,那种情况也仅限于我在遇见强劲的对手时,九条尾巴便都现出。
现在的我,应该无多大的端倪才是。
我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眼睛瞪圆,以着略微惊诧的声调开口:“妖……妖狐?先生,你在说些什么啊?你是在跟我说吗?诶?好奇怪啊!”
红萝的嗤笑声响起,她嘲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戏精的。”
没办法,以前跟着师父斗智斗勇时,戏一定要足。
那个阴阳师的神色并无多大的变化,似乎没有听到红萝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红萝在我体内,说不定只有我能通过镜子看到她,也只有我自己能听到红萝说话的声音。
“是吗?”阴阳师以着缺乏起伏和温润的声调说着,“可我看到的不是哦。”
很难沟通。
这个家伙给我的感觉过于悚然,那种无形的低压一直盘旋在这个暗巷中,让我的呼吸都变得滞涩。
“太奇怪了,先生,你堵在这里说我是个妖怪,这简直就是天荒夜谭。更何况,这个社会哪里来的妖怪呀。”
“木小雨,15岁,从华国转学过来,母亲是木音,曾是名职业英雄。在木音从业的那段时间,她还兼职除妖,认识了许多阴阳师。”阴阳师缓缓地说着,目光带上了一丝嘲意,“所以,你觉得我是找错了人了吗?”
我刚刚维持的淡然瞬间奔溃,我死死地盯着他,哑着声音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与你并无多大的过节。”
“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找你体内的狐妖借点东西。”
“什么东西?”
阴阳师向前一步,他淡漠的眼睛里涌起了点光,“金丹。”
金丹,金丹,又是金丹!
这群王八蛋到底有完没完,现在的社会不过是个人类拥有着许多奇异能力的社会,并不是什么修仙的玄幻小说啊,这群王八蛋为什么就是跟着金丹为什么就是过不去。
我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冷然道:“金丹没有,要命一条。”
“你是在维护你体内的妖狐吗?我没看错的话,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快要连着自己身体都要保不住的小可怜而已。所以,你还是要维护你体内的狐妖吗?”
“这并不是维不维护的问题,我体内有妖狐我会自己解决,至于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傻帽,神经病。”
阴阳师叹了口气,蝙蝠扇又折了起来,他以扇子轻戳着自己的脸颊,说:“忘了介绍自己,我是这个国度的阴阳师花开院一族的后人,花开院秀吉。”
“关我屁事。”
我从袖中划出几枚从武器店中买回来的千本,手一抬,猛地将千本掷出。千本飞出本空后,我又甩出另一把千本,与之前的千本相碰撞,改变了其方向,千本劈空发出了冷冷的细碎声响,向着阴阳师的四肢飞驰而去……
阴阳师手一抬,蝙蝠扇打开,轻轻松松地将所有的千本扇了回去。
红萝的声音再次响起:“心神不定,你打不赢他。”
我没有回答她,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微弓着腰,警惕地来看着阴阳师,做好随时拔剑的准备。
“我不想与你打架,小朋友,现在的你根本打不赢我。”阴阳师又叹了口气,他以着困扰的腔调说着,“我帮你讲体内的妖狐祛除,同时收取金丹,这于你我而言,难道不是双赢的事情吗?”
红萝肯定道:“他想要你死。”
“如果真的将我从你身体中剥离,对你没有什么影响的话,木音和你师父早就做了,不至于告仅是封印住我。”
我当然是知道的,从之前红萝的话中得知,我还是胎儿时就没了生命,如果不是红萝的那颗金丹误闯入母亲的腹中,我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如果那颗金丹真的被我吸收在我体内中运转着,做一个大胆的猜测,我和红萝都无法失去金丹。所以红萝才会想着掠夺我的身体,而不是逃开我这幅身体的桎梏。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会给你的。”
说罢,我从包中摸出了几张符纸,狠狠地往地上一砸,一团白雾霎间燃起,充斥着整片空间。
花开院秀吉被眼前的白雾挡住了视线,他不为所动。
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个小儿科罢了,他刚想挥扇扇去白雾,未曾想到手脚居然开始酸软,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那白雾了里面掺了点东西。
花开院秀吉冷漠地想着,动着手指在身上点了几下,将身上的穴道给封住了。
白雾散去了,狭长昏暗的巷中已然不见少女的身影。
跑得还挺快的。
我在扔完符纸后,借助着垃圾桶和墙壁一些窗户起跳,直接翻墙从上方屋顶逃跑。
我不知道阴阳师会不会追上来,在屋顶上跑酷般跑了好几个房子后才停下来喘气。
这还是第一次,我被别人追赶,莫名地,还真的觉得自己像是个被追杀的妖怪一样。
心情说不上有多好,一根神经也崩得紧紧的。
尚未等我歇玩,我就察觉到空气中存在着异样。凛然压迫性的气息倏然出现,我脊背升起一股凉意,遂扭头往着某个地方看去。
——男人立在一根路灯灯顶上,身影颀长,袖子随着风猎猎作响。
卧槽,居然追上来了。
“用个性。”红萝的声音从包中的传出,“用上个性,你还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回。”
我有些犹豫,如果真的用个性,妖气不是更甚了,万一无法控制……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木小雨。”
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是相泽老师,他居然是稳稳地踩在电线上,配合着他那一身的黑衣,跟一个月夜下出行的忍者似的。
我:……
你们都是属于猫的吗?
相对地,我也松了口气,见到了熟悉的人,一直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些。
相泽消太目光不善地落在了那个穿着传统阴阳师服饰的男人身上,他刚刚看到了木小雨在商店的屋顶上乱窜着,动作显得慌张狼狈,像是被人追撵慌不择路的小猫。才不到一分钟,这个男人就出现了,身上散发着一股诡异的不祥的气息。
“你找我的学生有事吗?”相泽消太冷声问道。
花开院秀吉面色不显,他微微颔首,道:“只不是想问着这位女孩子一些事情罢了,现在也问完了。”
相泽消太目光看向我,问:“他找你什么事?”
我很是迟疑,要怎么说,说我体内有只妖怪吗?这种事情我并不想让相泽老师知道,平白地为他人对世界的认知掺杂一些奇怪的色彩进去,总觉得是不妥当。
“嗯?”相泽老师眉毛蹙紧,目光多了份威胁。
花开院秀吉道:“那么,先告辞了,小雨同学,我们来日方才。”
我日你妈啊,谁要跟你来日方才。
我心底极为抓狂,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在下一刻消失了,跟撞鬼一样。
一个麻烦走了,另外一个麻烦又来了,我并不觉得相泽老师会为昨晚的事情放过我。
我乖乖地跳下地面,正准备撒腿逃跑,就被相泽老师快准狠地揪住了衣领,直接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你要去哪?”
“回家。”
“刚才那个男人为什么追你,他是谁,看起来像是个阴阳师。”
我挪了挪脖子,无奈道:“老师,你先放开我吧。”
衣领被放下了,转过身来,我就看到了相泽老师一脸黑气。他的眼中的红血丝直接充斥满整个人眼眶,配合着他身上具现化扭曲着的黑色气息,极为可怖。
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的。
我眨了眨眼睛,相泽老师眼睛一瞪,“别给我装无辜。”
好吧。
“其实,就是,刚刚那个人是个神经病,然后我在躲着一个神经病,听说神经病砍人不犯法咧,在华国是这样的,哈哈,在这个国度也是这样的吗?”
相泽老师直接气笑了,“你是觉得我是个白痴吗?嗯?”
“老师,你会逼供的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相泽消太冷眼地看着唯唯诺诺的少女,心底却满是无奈,这个小鬼,软硬不吃,极为难缠。
却见少女点了点头,像是做个艰难的决定。
相泽消太心下宽慰了些,刚想说孺子可教也。
少女却是脖子一梗,大声道:“我不知道,要命一条。”
相泽消太眼前一黑,血气霎时涌了上来,他手指关节骨泛着青白,只觉得手痒地很,想往着眼前的问题儿童头上垂去……
可教个屁,他只想将少女吊起来毒打一顿。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闯了什么祸,你昨晚夜出擅自使用个性,虽说是为了自保,这完全不符合逻辑性。警|察局的人已经将你备案,现在你的监护人你的母亲不在国内,则由我这个老师来揪你到局里问话。”相泽消太压抑着火气,他咬紧牙关,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事情,“木小雨,你的个性到底存在什么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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