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爆豪已经跟红萝扯上了关系,即便现在红萝没有实质性地去伤害爆豪,可之后呢?这些事情很难保证。
然而现在,我身边出现的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甚至,还有着一些异类,那下次,会不会出现妖怪?
在我的身边,或者,在我认识的人身边。
想到这里,我的背后不禁出现一层薄薄的冷汗。
我能骗得了相泽老师一时,之后呢,相泽老师总会察觉。
如果红萝再次出现,相泽老师又以为红萝是我,两人起了争执。以红萝残忍的行事风格,相泽老师在她手上夺取不了任何好处,想想就让我不寒而栗。
从超市离开后,我将相泽老师带回我家,一五一十地将我现在的境地抖了个遍,没有丝毫的隐瞒。
空气中弥漫着沉寂,相泽老师面色沉了又沉,一双充满着红血丝的眼睛盯着我,许久后,他才启动嘴唇,低喃问:“所以,这就是你这几天请假要处理的事情。”
这算什么事?他的学生其实看得见妖怪并且往日在除妖,然后体内还有只虎视眈眈的狐妖,现在封印松了,所以狐妖跑出来了?
这是哪部三流热血漫画的剧情啊。
相泽消太太阳穴直跳,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泛了上来。
“嗯。”我点头,顿了顿,说,“听起来有些奇幻,但是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
“是挺奇幻的,还很奇怪。”相泽老师面色复杂地说,“我是说你奇怪。”
“诶?”我懵了。
相泽老师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我说你啊,现在还是一个未成年吧,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求助着大人帮忙,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嗯?那我问你,你现在想出什么办法解决了吗?”
犀利的一问,我恹恹道:“没有。”
“那我再问你,下一步你打算这么办?”
“自我,自我隔离?就是跑到荒山野地,远离人群。”
“呵。”
我头低得更甚,确实,我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解决。
沉吟一会,我说:“我是想等着我妈妈回来,毕竟当年是我妈妈封印住红萝,如果是妈妈的话,也许……”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没有跟他说其实我不太相信我的母亲,这种感觉很奇怪啊,本来就是母女,隔阂那么深,那道宽阔的鸿沟仿佛永远都无法跨过去。
实在是太累了,疲惫感蔓延向四肢百骸,说不出的困倦和消沉。
头皮被轻柔地抚摸着,带着温暖。
我愣愣地抬眼看着相泽老师,他面色柔和许多,用着从未有过的温和语气说着:“如果想不出来就不要再想了,你得相信其他人,遇到困难时,向着大人求助不是很好吗?你已经够坚强了。”
“是,是吗?”
“是的。”
鼻子一酸,我的眼泪差点要涌了出来,我使劲地吸了吸鼻子,把泪水憋了回去。
“好,好的。”
相泽老师收回手,他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你吗?”
我沉思一会,说:“现在的情形就很严峻,我不知道哪天红萝会再出来霸占我的身体,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老师你恰好撞见了,记得一定要走开。”
“有什么特征吗?”相泽老师冷静地问。
“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另外,那九条尾巴不是个性,是妖怪的力量,相泽老师你的个性对她没有用。请记得到时一定要保护自己,以及尽量地不要让她接触别人。”
相泽老师像是想起什么,他问:“你不是说她在你体内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们的对话她现在也能知道是吗?”
“嗯,她知道的,我要提醒下老师你,其余的,请老师暂时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相泽消太吐槽道:“这种事情要怎么放心吧。”
“还有,你没说你在超市时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我用手指头挠了挠脸颊,说:“一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然后像脑无那种,一半的脑外长着肿瘤。可好像除了我没有人看到,大家都被她迷惑,所有人都好像在那刻变得如野兽一样,都想着去侵占她。”
“你这是什么形容?”相泽消太听得一头雾水。
我耸了耸肩,“总之,就是很危险的一个女孩子,相泽老师以后注意下就好了。”
“你说了这些,我也没法知道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啊。”
“反正就是只要她一出现,所有人都会被她吸引过去,她的头发是黑色的,长长的,眼睛下方有颗泪痣。”
相泽老师给我昨晚一顿饭后就离开了,等他一走,我立马跑到了试衣镜面前,果然,红萝的身影又出现了。
红萝像是刚刚睡醒般,打了个哈欠,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怠倦,又多了点暖色。
我问:“你刚刚有看到那个女孩子吗?她是妖怪吗?还是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见到她都会被她蛊惑,这是她的能力吗?”
对于我一连串的追问,红萝勾着冷笑淡漠道:“有空先管好你自己吧,先想想你要怎么在我手下活下来。”
我:……
确实,这才是我应该解决的问题。
但现在的情势不觉得过于诡异了吗?我们之间这种相处模式,明明是她要夺取我的身体。
我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红萝,问:“你能跟我说说你和我妈妈之间的恩怨吗?”
红萝诧异地掀了掀眼皮,“你相信我?”
“谈不上,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蜷缩着腿,将脑袋搁在膝盖上,愁绪再次排山倒海地向我袭来。“很奇怪,我明明应该恨你的,可时间长了点,对你的恐惧却又消减了些,甚至,偶尔会冒出一些你并不是特别可恨的想法,这太奇怪了。”
沉默了一会后,红萝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与木音的恩怨你问她吧。”
等我再次抬眼望向试衣镜时,红萝的身影俨然已经消失了。
……
美色当头,我并没有把持住,轰君打电话邀约我一起训练时,我竟是一口答应了。
现在不是非常时期么,亏我还信誓旦旦地跟着相泽老师说我要进行自我隔离,谁曾料到我这么快就倒戈了。
我换上了便捷的运动服,搭上车前往轰焦冻的家,这是我第二次去他的家。
不知为什么,轰君的姐姐轰冬美看起来尤其紧张,跟我说话时还有点磕磕巴巴,但脸上的笑没停过,看着我的眼神也是热情和蔼的过分。
趁着冬美姐不在,我偷偷地问轰君:“轰君,为什么冬美姐今天这么热情啊,我有点招架不过来啊。”
轰焦冻神色平静,可我却是眼尖地看到了他耳朵起了一点绯色,“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冬美姐了。”
我:……
等等,什么意思,轰君是把我们要恋爱的事情告诉家长了吗?这,这难道他并不喜欢我,甚至希望我们的恋情夭折在摇篮中?
我吓得从椅子上想要跳起,轰君眼疾手快地按住我的肩膀,他疑惑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不高兴吗,小雨,还是我哪里做错了?”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满脸困惑的轰君,哭笑不得道:“我们这算是早恋吧,早恋被家长知道了可是会被打断腿的啊。”
“早恋是什么,为什么会被家长打断腿,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轰君清俊的脸上全是认真,异色的眼睛也是带着温柔的笑意,如春风拂面。
我霎时地也清醒了点,昏头了,这里可是霓虹国,并没有着早恋这个说法。青少年的恋爱在这个国度并不算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家长师长们对着少年间懵懂的恋爱也不是视如豺狼虎豹。
清醒过后,我反而才注意到与轰焦冻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能嗅到他温热的呼吸,还有一点汗水的味道,并不酸臭。
我直直地注视到他的瞳孔中去,看到了他平静的脸色在这瞬间变得慌张,绯红爬满了他整张面庞,他下意识地坐远离了我。
庭院内很安静,安静到听见了竹筒盛满水后倾斜敲打着石头的清脆声响,那道声音尤为悠长,就像是我们之间的心跳,砰砰砰地在响着。
我望着白色的云朵在如水洗过般澄澈的天空漂浮着,微风从庭院悠扬地穿过浮起我的衣角,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光阴是如此的美好,让我起了贪念想将这段时间剪辑下好好珍藏起来。
我喜欢着轰焦冻,他也喜欢着我。
“小雨。”轰焦冻略显惊慌的声音响起,少女直接拉近两人的距离,伸手抱住了他。
“焦冻,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轰焦冻整个人的温度都要烧起来了,他小心地控制着,不让自己身上的火焰因为激动冒出来。胸腔却是被欢喜充满了,整个人都是轻飘飘地,如踩在云端。
不是第一次听到少女的告白,却从未像如今这刻,让他的表情都控制不住,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着。
他刚想回应着,却听到了暴躁的、如雷鸣的、他厌恶的声音……
“焦冻!啊啊啊!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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