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科弗代尔是火焰队十多年的的老球迷了,从他三十多岁开始,他就成为了家族中唯一一个会津津乐道足球的异类,并且每周都会来到丰田球场看球。
众所周知,北美泛体育迷的数量不小,所以MLS的各大俱乐部上座率尚可。但北美的球迷,做什么都有一股星条旗的范儿,并不像欧洲跟南美一样,对足球那么狂热。比起足球,这里的人们更愿意在周末去橄榄球场或者棒球场观看比赛。鲍勃最初也是白袜队——芝加哥本土棒球队的球迷,直到大联盟迎来飞速发展,新球场修建完成后,鲍勃开始养成了观看足球的习惯。
火焰队的球迷们从他们的欧洲跟南美朋友那里学到了看台文化。在丰田球场,死忠球迷一般会聚集在北看台有组织的欢呼喝彩。
鲍勃一般也都在北看台。
但今天情况特殊。
自从克洛维斯·奥尔德里克这个“天降礼包”来到芝加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被他吸引。鲍勃的家人这次就兴致勃勃地要求他带着他们一起前来观看银河队同火焰队的比赛。
所以鲍勃这才转让了自己的季票,重新买了中间看台的好位置,带着自己的全家一起来了丰田球场。
“克洛维斯·奥尔德里克竟然成了这个俱乐部的老板!谁能想到呢?”鲍勃的妹妹珍妮弗拽着他的袖子兴奋道。
她平日里是个追星族,但鲍勃从不知道她对克洛维斯这种足球运动员也有兴趣。
珍妮弗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谁会不喜欢一个帅气潇洒又高大多金的男人呢?他跟玛蒂尔达传绯闻的时候我的心都要难过死了。”
“所以你只是喜欢他的脸和他的钱,”鲍勃总结,“你根本就不是来看足球比赛的,是来看男人的。”
“我要看的男人马上要踢这场足球赛,所以,我当然也是要来看比赛的。”珍妮弗回嘴。
她跟哥哥的拌嘴引起了身边一个陌生人的一声笑。
珍妮弗转过头去,那是一个比她稍微高一点的女人,棕色的长卷发,穿着一条湖绿色的碎花裙,戴着一顶太阳帽,拿着新款的白色Birkin手包,黑色墨镜,枫叶红唇,优雅的斜着腿坐在鲍勃旁边的座椅上,肤色似乎有点像是亚裔,整个人看起来跟这座球场有点格格不入。
见她看过来,那位女士摆了摆手,表示歉意,但没有开口说话。
珍妮弗有点好奇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本身天性开朗,就直接跟鲍勃换了个座位,坐到了女人身旁。
“哈喽,”她自来熟的打招呼,“我刚刚听到你在笑了,你也是来看克洛维斯的吗?”
用共同喜欢的明星作为话题开场,在很多时候都是个好选择。
女人点了点头,依旧没说话。
她明明对自己的话有动作上的回应,但却一直不开口,珍妮弗有了个猜想。
“你的嗓子……?”珍妮弗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女人笑了一下,再次点点头,从手边那只看起来就非常昂贵的白色Birkin手包中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在纸上写了一个【Yes】。
当一位气质动人的女性有某种生理上的缺陷时,其他女性很难对她生出攀比之心。
“哦。”珍妮弗顿时就怜爱地看着她,“那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女人又点了头,在那个“Yes”的下面开始写道:【我是克洛维斯的球迷。】
珍妮弗在她写字的时候注意到了她的手,并不像其他的亚裔女性那样小巧,反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让她莫名多看了两眼。她写的字也很好看,是那种圆体英文,字母与字母之间分的很清楚。
“我不惊讶,这座球场里一半的人可能都是冲着他来的,我也是。”珍妮弗说。
谈到克洛维斯,鲍勃也凑过来,兴致勃勃地加入了两个女性的交谈:“你成为克洛维斯的粉丝有多久了?”
他期待的看着那位女性,希望她说的时间至少比自己妹妹长一点,满足一下鲍勃无处抒发的安利的欲望。
女人放在本子上的手微微一顿,写道:【就在这个球场,一周前。】
鲍勃显得有点失望,但他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开始向两位女士介绍他心爱的火焰队:“我们在千禧年之后也是获得过大联盟杯冠军的!当然啦,同克洛维斯在MU那时候不能比,也没有银河队出名,但是我相信克洛维斯看中火焰队一定是因为我们有他想要的品质……”
【他很强】女人写道,她先是在这句话后画了一个句号,随后意识到了什么,把句号涂掉,又改成了一个问号。
鲍勃看到她有回应还挺开心,连忙一叠声道:“是的是的,他很强!可以说是近几年足坛最为出色的前锋,世界第一前锋,”他比了个大拇指,“虽然不知道他在商业上的成就到底怎么样,但我们火焰队的球迷都觉得只要他能来,哪怕不善经营也没有关系。”
“鲍勃,你在说什么呢?克洛维斯可是奥尔德里克家族的继承人,就算他不善经营,奥尔德里克家族旗下的公司也能养得起你们球队。”珍妮弗抗议道。
“他这些年一直在踢球,谁知道他究竟怎么样呢!”鲍勃反驳他妹妹,“很少有运动员能够在商业领域获得一样的成功,何况俱乐部老板这活儿有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看看欧洲,有成功的商人在俱乐部干得一塌糊涂,也有那种菜鸟老板做得很好。”
他还转头寻求支持:“你说对吗,女士?”
女人抿嘴笑了一下,她把鼻梁上架着的墨镜摘了下来,收好挂在胸前,露出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瞳,然后举起手中的本子。
【比赛要开始了。】
鲍勃和珍妮弗这才看清她的正脸。
这是个很漂亮的亚裔女性,或许是混血儿,因为她的长相同北美传统印象中的那种眼睛狭长上扬,五官扁平的亚裔完全不同。
“哦哦,好的,”被这不似人间真实的美貌一冲击,鲍勃有点怔怔地将头挪了回去。
他们一起看向球场上。
身着黑衣的裁判刚刚吹响比赛开始的哨音。
珍妮弗看了一会儿皮球在每个人脚下滚来滚去的过程就有点觉得没意思,开始探着头找克洛维斯。
“那个是克洛维斯吗?”她看了一会儿,指着中线附近的一个金色脑袋问。
“不是,那是詹姆斯·罗伯逊,”鲍勃说,把从包里带的望远镜拿出来,一个递给前排的父母,一个递给自己的妹妹,“用这个看,找那个背号上写着‘10’的。”
珍妮弗美滋滋地接了过来。
但还没等她把眼睛凑到望远镜的镜片前,她刚刚心心念念要找的男人就出现在了球场的大屏幕上。
“克洛维斯?!”珍妮弗惊呼一声。
跟她同时惊呼的似乎还有身边的一个男声,不过这个时候全场都发出了哗然,他们的声音被融进了整个丰田球场的音浪中,珍妮弗根本都没听清那个男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她也根本顾不上。
因为此时此刻,刚刚还处在他们交谈时话题中心的克洛维斯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膝盖。
他看起来非常得痛苦,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已经皱了起来,眉宇间划出深深沟壑,高清的摄像头下,他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哦,天呐,天――”
鲍勃也一脸不敢置信。
球场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之前的录像回放:
克洛维斯带球过人,银河队的右后卫在追赶他。或许是眼看着就要追赶不上了,那名球员直接伸出脚,先绊倒了克洛维斯,随后有点刹不住地向前踉跄了两步,钉鞋直接踩到了克洛维斯的膝盖上。
“嘶――”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接着就是炸了锅一样的骂声。
“红牌!红牌!”
“罚他下场!”
“滚出去!”
“杀人犯!”
银河队的球迷在全场的骂声中显得势单力薄。
“我的天哪!”珍妮弗捂住了嘴,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怎么办?!”
“希望克洛维斯没事。”鲍勃都已经急得在原地不停打转了,双手合十,嘴里念着:“上帝保佑。”
此刻,所有人的眼睛,所有媒体的镜头,都聚焦着场上那个痛苦倒地的金发男人。
火焰队的一部分队员已经激动的上前跟银河队队员推搡了起来,黑衣裁判站在他们中间,尽力维持着秩序。
另一部分人全都围在克洛维斯身边,队医早就冲了上来,正蹲在克洛维斯旁边查看着他的膝盖。
“克洛维斯到底情况如何?”
“他还能继续比赛吗?”
“他受伤严重吗?”
看台中央的媒体席上不断传来解说们激动的声音。
终于,穿着阿迪达斯与火焰队联名外套的队医,在万众瞩目下,冲着教练席的方向摇了摇头。
全场的叹息汇聚成了一声清晰的“哎”,随后球迷们情绪激动的继续辱骂着对手,克洛维斯却被抬上了担架。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这位天皇巨星一般降临火焰队的人物在担架上捂着脸,似乎隔离了外界的所有声音,一动不动。
“怎么办,是不是要换人了,没有克洛维斯还能——诶?”珍妮弗维持着她震惊的神情左右看了看,“人呢?”
刚刚还坐在她身边的女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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