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白：“等主人进入练气一层，就可以承受住一转清血丹的药效，用丹药辅助修炼，减轻痛觉。”
顾长凌皱了皱眉。
九黎撑着顾长凌坐起来，问道：“没有《天一帝经》练气篇的法门，我们能进入练气期吗？”
小白打破了他的幻想。
“主人，可以是可以，但如果您想继续修炼《天一帝经》就要打散凝聚的灵气，从头来过。”
九黎叹了一口气，“那你跟我说说，练气篇要多少灵石。”
这是迫在眉睫的事，不能再逃避了。
小白：“一百万灵石。”
“一百万？！”
九黎失声叫道。
小白：“是的，主人。”
九黎急喘气，满面狰狞道：“有好东西也不能卖，我上哪儿去弄这么多灵石啊！”
顾长凌看他，刚才那么痛苦，他的脸色都没这么难看，一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他安慰道：“练气也没这么着急，你不是还要给灵根清毒吗？应该要不少时间。”
九黎哼了一声，看他，“你不着急？”
顾长凌摇了摇头，“不急。引气入体后，要用灵气清除体内杂质，也要时间。”
九黎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小白道：“主人，您可以将“浮生一梦”酿造出来，发酵一个月，就可以开始卖了。到时候，灵石就有啦。”
九黎闻言，立刻打起精神来，“你说的对！”
之前顾长凌入定的时候，他已经用灵珠凑了一百灵石，买下了“浮生一梦”的酒方，仔细琢磨过了。
只要酒方上的配料灵草买到手，立刻就能着手酿造。
这么一想，九黎激动的拍了顾长凌一下，兴奋道：“酒方上的灵草比较常见，都不算贵。咱们把妖兽皮骨卖掉，就能买到。事不宜迟，这就去吧！”
顾长凌无奈地抱起他，“你这个鬼样子出什么门，先收拾一下再说。”
他把九黎抱去了灵泉室，放到泉水边，和他说：“你先泡一泡，我去煮点灵米粥，一直用辟谷丹也不是个事。”
九黎早就对灵泉垂涎不已，闻言直摆手道：“你去吧。”
等顾长凌走了，九黎利落的脱了衣服，撑着地，小心地滑进泉水里。
灵泉池不深，九黎坐进去，刚好到胸口的位置。
他解了发冠，埋头进去，等到憋不住气了才抬起头。
抹了抹脸上的泉水，九黎喟叹道：“爽！”
对九黎来说，只要不修炼，被灵气包裹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他在泉水里泡了很久，直到顾长凌在外面催了，才意犹未尽地撑着池边，出了灵泉。
换好衣服，他喊了顾长凌一声。
顾长凌推门进来，见他的头发还淌着水，不由皱了皱眉。
他把九黎抱到轮椅上，一边拿兽皮给他擦头发，一边没好气道：“就等着我伺候你呢？什么德性。”
九黎哼哼道：“你自己看不惯，怪我喽？”
反正衣服防水，按九黎的意思，完全可以不必理会。
玉简飘到九黎面前，道：“主人虽然不修炼水灵根，但牵引水灵力，给头发脱水，还是可以做到的。”
九黎眼睛一亮，推开顾长凌道：“我试试！”
顾长凌拿着兽皮站在一边看他兴冲冲的模样，沉默了好一会儿，暗暗瞪了玉简一眼。
九黎聪明得很，很快就掌握了给头发脱水的诀窍，不一会儿就弄干了头发。
他得意地看着顾长凌，“这下不用劳驾顾大侠了。要是你说说好话求我，说不定我以后可以大发慈悲给你弄头发。”
顾长凌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点笑弧，道：“你不说我还没想到。我伺候你这么久，是时候，轮到你回报我了。”
九黎撇了撇嘴，嘀咕道：“谁稀罕你伺候了，还不是你自己毛病多。”
顾长凌心情大好，推着他往外走。
灵米粥已经放在院中石桌上。
顾长凌没怎么进过厨房，但他烤肉手艺一绝，大概还是有点天赋的。第一次煮粥，味道虽称不上多好，但也颇有滋味。
九黎美美地喝了两碗，意犹未尽道：“辟谷丹虽好，但不吃东西，总觉得不实在。”
顾长凌把锅里剩下的粥吃光，这才道：“我也去洗漱一下，你给擎天商号的管事发个讯息，请他过来一趟。”
九黎这才想起来，“我倒是把他忘了。”
能不出门自然是最好，九黎当即同意了。
顾长凌起身，走了一步又想到什么，回头道：“你问问小白，有没有办法让我们看起来还像个凡人。”
九黎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
修士眼尖得很，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身上的变化。
要是让外人见到他们引气入体了，认定他们两个凡人在无尽山脉里得了传承，这可比灵石引人注目得多。
他连忙询问小白，小白道：“小白可以为主人和您的队友隐藏修为，一个时辰一灵石，是否支付？”
九黎：“……你要灵石的姿势可真够丰富的啊。”
抱怨了一句，九黎拿出所剩不多的灵珠，数了一百颗，付了账。
他交代道：“等到管事来了你再开启这功能，省着点用。”
小白乖巧道：“好的，主人。”
顾长凌放下心来，去灵泉室泡了一会儿，拿着一团衣物出来了。
九黎打眼看到，扬声道：“我的这件不要了，别洗了，你帮我扔了吧。”
顾长凌顿了下，嗤声道：“谁要给你洗衣服，我本来也准备拿去扔掉。”
“你说是就是吧。”
九黎也没跟他较真，说道：“我已经给管事传过讯，他应该就快到了，我们抓紧把要卖的东西整理一下。”
“行。”
顾长凌把手上的衣服丢进储物袋里，就动起手来。
自从买了上品储物袋，九黎滴血认主后，大部分值钱的东西都转移到其中。剩下一些，则放在顾长凌的中品储物袋里。
那三个下品储物袋便就空了出来。
两人各自整理了一下储物袋，把没用过的妖兽皮骨归置到一个下品储物袋里。
才收拾好，院外就响起敲门声。
顾长凌开门，果然是擎天商行的管事。
他还带着一个人，顾长凌也见过，就是之前在商行招待他们的那个伙计。
二人进了院子，管事笑吟吟道：“多日不见，顾公子和黎公子近来可好？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顾长凌冷淡地点了点头。
九黎则回了一个笑脸，道：“多谢赵管事关心，我和师兄都好。今日贸然请您过来，没给您添麻烦吧？”
管事哈哈笑道：“二位公子是贵客，能为二位效劳，我欢喜还来不及，哪有什么麻烦。”
双方客套一番，移步去了庭院。
那日采买，也买了灵茶。
此时桌上摆上一盘灵果充当门面，再有一壶茶，招待客人，才不至于怠慢。
请了管事落座，九黎给他倒了一杯茶。
他开门见山道：“不瞒赵管事，此番请您过来，一是想出手一些妖兽皮和妖兽骨。二来，我需要一些灵草，又不便出门，所以想请管事遣人送来。”
管事高兴道：“早几日就听说二位公子在坊市一掷千金，我老赵早就眼馋了，哈哈。不知公子需要什么灵草？”
九黎早就写好了清单，递给管事道：“暂时先要这些。”
赵管事接过，看完也没有多问，乐呵呵道：“没问题，我回去就遣人送来。若二位公子满意，将灵石给伙计就行。”
说定了这笔生意，他才问道：“公子要出手的妖兽皮骨，可否给我看看？您二位放心，我擎天商行给的价格，绝对是无尽城里最好的，不会让两位公子吃亏。”
九黎笑道：“自然信得过您。”
他看了眼顾长凌，顾长凌便将储物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赵管事打眼看到，吃了一惊。
他原以为两个凡人只能猎到普通妖兽，之前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
没想到，竟是他小瞧人了！
赵管事快步上前，俯身将兽皮和兽骨一一看过，面露喜色道：“两位公子果然不同凡响，这些妖兽可不是一般人能猎到的。尤其是这块妖蛇皮，如果我没看错，是出自赤地金蟒，如今在无尽山脉里可很难猎到了。”
九黎谦虚道：“侥幸而已。”
赵管事哈哈一笑，道：“我不跟公子玩那些虚的，这些妖兽皮骨都很难得，做成法衣法器能得几件好物。这样，加在一起我给公子五百灵石，可使得？”
九黎眸光一闪，这可远远超过小白的估算了。
他面上笑了笑，道：“赵管事是个实在人，就这么办吧。”
赵管事连忙掏了灵石，然后迫不及待地把地上的妖兽皮骨收入储物袋里，临走还连连交代二人，“再有这些好东西，切莫忘了老赵。”
送走了管事和伙计，九黎才道：“小白，怎么价格出入这么多？”
小白：“主人，那些妖兽在小白的记载里非常常见而且廉价，应该是小白的数据库太久没有更新了，所以判断失误。”
九黎挑眉，问道：“太久是多久？”
小白：“主人，小白的数据库采集的是十万年前的信息，请主人及时更新数据，让小白更好地辅助您。”
九黎：“……”
十万年！！
那可真是够久的了。
久到原来随地可见的妖兽，也变成稀罕货了。
顾长凌比较务实，开口道：“数据要怎么更新？”
小白：“只要主人允许，小白可以自行采集信息，更新数据。”
九黎赶忙道：“我允许，你快去吧。”
小白：“主人，小白采集信息时，玉简将陷入休眠状态。如您需要小白，请叫两次我的名字，唤醒小白。”
九黎点头表示明白。
玉简钻入他怀中，复又变成了“金睨黑猫”纹身，落在他的胸口。
九黎转头看向顾长凌，“等灵草送来，你给我打个下手。”
顾长凌自不拒绝，只是有些担心。
“刚才也没问管事那些灵草作价几何。不会十万年过去，酒方上的便宜灵草也变得不便宜了吧？”
“……”九黎磨了磨牙，“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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