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骂我。”于歌黏皮糖一样挂在严辞云身上, 脑袋晕的厉害,动作全然循着本能走。背对着吧台看不清严辞云的神色,于歌慢悠悠凑过去,非抵着对方的鼻尖可怜巴巴强调,“你别骂我。”
狭长的双眸微微垂下, 深潭一般的瞳仁直勾勾盯着于歌,于歌被这让人无处遁逃的视线吓得一抖,半天又软回去, 贴上严辞云的耳廓悄悄说, “哥哥,好不好?”
“好不好?”
严辞云缄默不语, 单手搂着他的腰, 另只手轻柔给于歌揉太阳穴,舒服地人嘟嘟囔囔枕在了胳膊上, 不忘念念有词,“错的不是我, 是这个世界…”
喝了酒的人浑身燥热, 棉质的衣物藏不住肌肤逸出的温度, 他被揉舒服了,鼻尖抵着搏动的劲动脉嗅来嗅去,半晌颇为不满地嗷地咬上去,含含糊糊抱怨,“香味就这儿来的吧?”
胡言乱语说的毫无逻辑,严辞云不顾被于歌叼在嘴里隐隐作痛的皮肤, 掌心用力将他搂的腾空,打算带人离开。
他本以为于歌的逃避是因为无法接受感情,这下来看,并不是这样。
迷离的橘黄灯光洒在侧脸,于歌颇为不老实地胡乱扑腾,想落地站军姿。严辞云被这无异于点火的行为撩的难耐,抚着于歌后脑勺的掌心挪到他的下颌,轻柔让他偏过脑袋,在对方吐息醉人的唇上泄气地一咬,沉声警告,“乖。”
“哼。”于歌下巴改为搭在严辞云的肩膀上,漾着涟漪的双眼慵懒向前看,还扯起嘴角对Ivana挥挥手,“拜!”
Ivana重新端起酒杯,倚在吧台撩了下迷人的长发,嘟起红唇抛去一吻。
于歌哎呦一下埋入严辞云的脖颈,害臊的彻底没了话语。
深夜一个电话就飞速赶来,毫不抱怨地将麻烦的小酒鬼抱走,抿着唇的沉默却带着旁人无法享受的温柔,Ivana视线落在严辞云笔直的长腿上,感慨万千地抿了口新加坡司令,故作伤神地转过身。
而另一边,痛倒的男子面露凶相,嚣张暴戾地扶桌站起,因为怒意彻底烧红了眼,他歇斯底里地向门口冲去。
于歌掀起眼皮,看到猥琐男顿时磨起虎牙,扬起拳头就示威。
酒鬼抢过调酒师手中的冰凿,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客人齐齐惊呼。
他飞速靠进,却骤然撞上不含情绪的冰凉视线,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起来,指尖还未触及于歌耷拉的脑袋,他腹部一阵剧痛,狠狠被踹到在地,在冰凉的瓷砖上滑行一段猛地撞上凳子。
严辞云颠了下又睡过去的人,改为托着他的屁股,稳步走至酒鬼的跟前,有些不耐烦地问,“还想回家吗?”
周遭的乐音轻快悦耳,这平静若水的语调却让男子忽地清醒,像筛子般颤抖缩在桌子下,连Ivana近在眼前的细直小腿都不敢多看。
Ivana白净的指尖敲击杯底,借着光线看清严辞云的脸不由惊呼一声,在引得对方漆黑的瞳仁滑过来时,又不由耸了耸肩示弱,“抱歉,只是觉得你很帅。”
“你好,是你打的电话吗?”严辞云挑眉,警惕地抱好怀里的人。
Ivana托腮点头,直白地叙述,“他很迷人,你也很迷人。”
“他迷人?”于歌额前被头发压得发红,他晕晕乎乎抬首,盯着Ivana不敢置信地问。
原本的声音清冽干净,此刻询问的嗓音却悦耳的雌雄莫辨,Ivana不明所以,顶着严辞云不善的注视想去挠挠于歌的下巴,被躲开时只是调笑着重复,“对。”
“你别被他骗了!”
严辞云好笑地咬了下于歌的耳尖,“我骗什么了?”
于歌不搭理他,一本正经说明情况,“他会散发古怪的味道,让你腰软腿软,然后…”
“然后?”Ivana愈发觉得有趣。
“会嗷的一下把你嘴唇吃了!”话语黏糊的青年还觉得不够,干脆吐出舌头含含糊糊补充,“还会把你…”
意识到不能再留,严辞云对Ivana颔首,搂着人快步离开这处隐蔽的酒吧。
直到被扣上安全带,于歌还义正言辞地控诉,大着舌头将那天的吻从头到尾叙述一遍,连啾了几次喉结、被咬了几次舌尖都能清清楚楚列出来,叙述完还怅然若失地垂下脑袋,“初吻没了。”
握住方向盘的手一顿,“那我还给你好不好?”
深夜的街道行人寥寥,夜幕之下停在路边的轿车孤独寂寞,车内盈了幽淡的酒气,裹挟着并不均匀的灼热吐息。
“好不好…又是好不好…”
琢磨心事的青年抠弄着安全带,忽地来了精神,笑吟吟对严辞云勾勾手指,“哥哥,过来。”
严辞云受不住蛊惑,顺从地压覆过去,下一秒滚烫的双唇就贴了上来,青涩却肆意地胡乱啃咬,因为报复得逞的愉悦弯起眼角,上下睫毛贴在一块落在卧蚕上。
最后一杯是混了白桃乌龙的威士忌,清甜的桃香味软绵可口。
擂鼓般的心跳顺着血液振到耳膜,严辞云垂下眼安静地看着于歌,任凭对方滑腻的舌尖毫无章法地舔舐。
毫无戒备、全然胡来的吻却最为惑人,因为滚烫的血液他手背的青筋稍显骇人,严辞云阖了下眼,捏着于歌的下巴避开他的唇。
自以为吻技了得占了上风的人洋洋得意,鼓起脸将严辞云掩住眉眼的刘海吹起,白桃乌龙的味儿愈发浓郁,“害怕了吧。”
他完全发现不了对方用尽全力的克制。
路过的车辆车灯一闪而过,穿不透车内暧昧到呈现半流质的空气。
“怕不怕。”要不是安全带箍着,于歌就快摇摇晃晃倒下去,他傲娇地哼了声,“说话呀,哥哥。”
现在的于歌心里就两件事,一是因为被强吻耿耿于怀,二是想得到严辞云的原谅。
报了被强吻的仇,跳脱的思维瞬间来到另个次元,他半晌又卸下得意,蔫了下去,“对不起哥哥,我不该不确认情况就乱来。”
严辞云稍有些暴躁地撩去刘海,想压下身体澎湃的燥热,“告诉我,什么情况?”
于歌心里难受,委屈地掏出手机,迷迷糊糊地找到想取贴身物品的委托人,循本能转过去一笔金额,边胡乱地和严辞云解释边向小姑娘道歉,只是人设还没调整,他用词怪异地发了短信。
-搞错人了,对不起,555
严辞云面色阴沉,总算从只言片语搞清楚事情缘由,他“咔哒”解开两人的安全带,沉默地抽出于歌的手机,将其搁在车前。
“啊?”椅背被放下,于歌以为是到了睡觉时间,两手乖巧地放在胸前,咂咂嘴就合上眼,“晚安哥哥。”
双唇还泛着水色,此刻已酝酿着清香的均匀吐息。
本就浅淡的月色被遮挡的严实,另个人的味道围拢过来。掌心撑在耳侧在皮椅上压出痕迹,于歌耳朵发痒,懒懒抬眼,只一瞬又吓得赶紧闭紧眼皮。
以为被狼盯上的羊屏住呼吸佯装熟睡,眼珠子却不受控制地乱动。
“以为我是渣男?”严辞云声音低的可怕,于歌酒还没醒,全然是凭着对危险的感知力瘫平缩起身子。
诡异的沉默让于歌冒起汗,他咂咂嘴忽然开始小声打呼噜。
严辞云离开驾驶座,双膝落在于歌腿两侧,狭小的空间让心跳声突兀震耳,从喉结发出的低哑声线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还敢一个人跑来喝酒。”
“一个人就敢冲去惹麻烦。”
齐耳的短发垂下,失去冷静的视线顺着英气的鼻梁落下,紧紧缠着于歌逸出白桃乌龙味的唇,严辞云胳膊一动,两指毫不留情地夹住于歌的鼻尖,止住他的呼吸。
“小家伙真是长大了。”
于歌抿住嘴唇,因为逐渐稀薄的空气腮上挂了红,原本就一团浆糊的脑袋更是无法思考,反复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却无果。
严辞云双膝借力,抬起撑在椅子上的手掌,不想再可笑地克制占有欲。
今天这人能傻乎乎乱撞到他怀里,明天就能一抹嘴又冲到另个人的拥抱。与其让这馋人的小家伙四处撒欢,不如抛下那该死的试探,直接将桃子摘下来。
思及果园那颗最汁水四溢的水蜜桃被旁人摘走的画面,原本小心翼翼的采摘人就郁气难解,眼神发狠。他撕扯下克制冷静的面具,凶狠地抚摸上去,掐住暗色的枝干。
于歌倔强地抿唇,想偏头躲开掐住鼻子的手指,只是力道不足,怎么也甩不去。直到粗粝的拇指揉搓上曾经被蚊虫叮咬肿胀的地方,他浑身一颤,猛地松开嘴唇大口喘气。
随后上方的人忽地压下,直接缠上还带着酒气的猩红舌尖,狭长的眸子半眯,带着令人胆颤瑟缩的侵略性。
于歌心脏上的小人玩起了太鼓达人,撞得他太阳穴发胀,又因为熟悉的荷尔蒙味道一阵心悸,情不自禁迎合对方的唇舌。
刮挠格外撩人,刺痛肿胀带着痒意,新奇的体验让他退缩,又不禁抬起腰尝试更多。
黑夜中的果园寂静无人,香气四溢的水灵水蜜桃被采摘人一把拨开表皮,露出白里透粉熟透了的果肉。馋了许久的采摘人找到暗红的地方,启唇总算是咬了上去。
与想象中一般弹性绵软,唇齿留香,戏耍一般叼着果肉研磨,时不时用劲就快咬下。
采到水蜜桃的入侵者满载而归,提着战利品稳步回到洋楼。
酒醉后肌肤浮了薄汗,担心晕晕乎乎的于歌洗热水澡晕过去,严辞云将手从于歌的膝窝拿开,将人放在干净整洁的床上,帮他擦拭清洗。
拧毛巾时坠入盆中的热水嘀嗒作响,在无声的屋内与吐息混杂在一起。
除去被啃咬的鲜红的两点,青年睡得与平日无异。
“好梦。”严辞云轻轻吻在于歌的眉心,为他掖好被子,端起盆离开了卧室。
壁灯也陷入沉睡,月色顺着红肿的唇落在齿贝上,又被混着薄荷牙膏味的灼热吐息呼出去,像是莹白的粉尘逸散在空中,最终隐隐照亮熟睡的侧颜。
不知不觉忘记烦恼的人总算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aKY爬、雨点儿小、殷、其年、山雨、赵帘青~
这两天忙论文,明天可能会咕,咕了就后天肥肥和红包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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