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军队

    不过他有一点没有说错,那就是这个图案的确是异教的,准确来说,这也不是图案,而是一种魔族文字的花体,不知是谁将它写在了教堂的地上,应该是用了相当激烈的手法,否则不会在教堂被烧毁之后还能存在——最大的可能是羽休的母亲,那位尤利乌斯不知名字的魔族,只是她的确是留下了痕迹,尤利乌斯却不知道这痕迹背后是什么。

    “需要我们继续查这个图案吗,公爵。”男人问。

    “不用。”尤利乌斯道,“那些人多久能到风暴城?”

    “三五天后。”男人道。

    “传信给你的人,注意他们的安全,教廷有可能会对他们下手。”尤利乌斯道。

    教廷得到羽休最名正言顺的方式就是判罪将少年收入宗教监狱,但是如果没有办法将羽休判罪,那也不能让羽休得以自证清白,毁灭证据便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

    “是。”男人道。

    门被人叩响,尤利乌斯让男人退下,看向拿着一封信的仆人,他还没有问出口,仆人便迅速道:“是教皇陛下的信,阁下。”

    尤利乌斯接过信拆开,整封信除去毫无意义的寒暄和短到几乎可以忽视的恭维外,只表达了一个实际意义,即是——他担心圣子的安全,要派兵去保护,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尤利乌斯真想把这个在他看来做出愚蠢的多此一举的行为的教皇给推到梅莱河里交给鹰神。

    当然,在教皇看来这种行为并非多次一举,毕竟他可能已经猜到了尤利乌斯知道羽休是精神系——羽休就住在尤利乌斯的城堡里,尤利乌斯还是他好朋友的父亲,在外界的威胁下,羽休将这个秘密告诉尤利乌斯是很有可能的。如果尤利乌斯知道了羽休是精神系,那么他当然会想将羽休留下来,或者至少让他从教廷手里脱身。尤利乌斯只是接受圣子在家族教堂里祈祷修行,而兰开斯特家族教堂又的确是曾经的教皇亲封的圣地,明面上教廷是拿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硬抢的,但毕竟一月之后还有宗教法庭,因此教廷至少可以出兵以护送圣子之名避免尤利乌斯暗度陈仓。

    “有信使吗?”尤利乌斯问。

    “教皇的信使正在候客厅。”仆人道。

    “让他别等回信了,直接返程吧。”尤利乌斯道。

    ——

    “父亲,”在晚上吃饭的时候,阿黛拉问尤利乌斯,“你将铁玫瑰送给了羽休?”

    “是的,”尤利乌斯道,“你对那玫瑰不感心趣,我去藏书室的时候又正好碰见了圣子殿下,于是就将铁玫瑰送给了他,他是个可爱的年轻人。”

    “我从来不知道你这样喜欢他。”阿黛拉道,“毕竟这是弗朗西斯送给你的礼物。”

    在阿黛拉心中弗朗西斯就和尤利乌斯的亲儿子一样,而她自己最多只算是个养女,还是不亲的那种。她为父亲对弗朗西斯的重视感到嫉妒,却并不知道弗朗西斯对她的父亲怀着怎样的心思。

    如果知道了,她大概会冲到王都按着国王法术体力齐施狠狠揍他一顿,然后安洛帝国同时失去国王和王位第一继承人,王冠落到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身上。

    “铁玫瑰容易凋谢,我又并不偏爱花草之类。”尤利乌斯道,“不如给圣子殿下观赏。”

    “你觉得羽休是个怎样的人,父亲。”阿黛拉问。

    “忠诚友善的年轻人,”尤利乌斯道,“很聪颖,但是有时带着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普遍的冲动。”

    “他比弗朗西斯好多了。”阿黛拉道,“不冲动不偏执不自作聪明也不自私。”

    “你喜欢他?”尤利乌斯问,阿黛拉立刻挺直了腰背,故作自然道:“当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是怎么遇见他的?”尤利乌斯道,“我到是很好奇这个,圣子殿下出生并不高贵,在法师学院应当和你交际甚少。”

    “他是学院最好的法师。”阿黛拉道,“我的第一次任务就是和他合作完成的。”

    “他比你大几个年级?”尤利乌斯问。

    “一个。”阿黛拉道,“他今年十八岁。”

    “哦。”尤利乌斯道,“果然相当年轻。”

    十八岁?尤利乌斯就是十八岁的时候觉醒了血统,知道了自己的半魔身份,可是羽休看起来却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至少在看关于魔族的资料时他的表现就和任何普通人一样,而看他平时的表现也不像是城府很深的样子。

    难道他会觉醒的晚一些?

    “学院里有些人惹人厌烦。”阿黛拉道,“身为贵族同时又是法师便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和其余拥有法力的平民不同因而有意无意的欺压他人,看见我却又各个凑上前巴结讨好。那些被欺压的法师们也都羞于反抗惯于忍受,只有羽休不同,他不亢不卑,无论是因为优秀而被拉拢还是因为身份而被欺压都宠辱不惊。”

    “我从没听你说过这些。”尤利乌斯道。

    “我从没有机会和你说这些。”阿黛拉道。

    她这句话当然有失公允,但是尤利乌斯心知自己女儿内心的怨岔,便转移了话题。

    “教廷那边派了军队过来保护圣子。”尤利乌斯道,“他们的首领会被邀请进入城堡以打消教皇的疑虑,那时你别做的太不友好。”

    “他们还要派军队过来?”阿黛拉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如果羽休不参加宗教法庭就直接攻打兰开斯特堡吗?”

    “教皇陛下的疑心很重也不是一两天了。”尤利乌斯道,“让你的朋友们从窗口看见穿着教廷服饰的人不要担心,那些人动不了他们,只能在城堡外扎帐。”

    “谁是首领?”阿黛拉问。

    “我也不清楚。”尤利乌斯道,“教皇陛下的信件我上午才收到,军队过来大概也只是一两天。”

    “所以他们近期之内还是没有办法出教堂了?”阿黛拉问,“既然教廷派了军队过来而他们的首领又要住在城堡里,真可怜,他们在那间小教堂里都快窒息了。”

    “我恐怕的确是这样。”尤利乌斯道。

    “那那些证人怎么办。”阿黛拉道,“军队的人过来说不定会对他们不利。”

    “他们和军队走的不是一条路,我会让他们走的更快一点,在军队到达之前到风暴城。”尤利乌斯道,“以及,阿黛拉,我希望你在我赶去教廷的时候代理公爵职务。”

    阿黛拉惊讶的抬起了头:“不,我不行——我太年轻了,没有任何经验。”

    “有人会辅导你。”尤利乌斯道,“你是时候学习些未来用得最多的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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