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几天,泄洪的消息传开,西苑那边果然乌云惨淡,徐勉、木姨娘和徐霓个个愁眉苦脸。只除了,徐霖。
徐霖这些日子都住在徐府,说是养伤,白天有时会去陪公主,晚上回来闭门不出。
有个叫刘福业的官员送了他一个丫鬟,叫思烟。这个刘福业也是礼部侍郎,前些日子,聂昌仑拉着他结交京中达官显贵时认识的。刘家与聂家是世交,刘福业对聂昌仑一向巴结得紧,如今见徐霖前途不可限量,于是也趁早巴结上了。
他将思烟送来的时候,只说是个身世可怜,柔弱无依的丫鬟,送过来是为了侍候徐霖养伤。
徐霖见那思烟长相不算十分出挑,身子又单薄,起初并未放在心上,真当是个普通的丫鬟收在了屋里。
没曾想,她才侍候了几日,便侍候得上了床。徐霖一沾上她的身子,便像上了瘾似的,只觉得甜美异常,欲罢不能。
思烟擅长用香,屋里熏的,衣上染的,身上抹的,都是她特制的香。此香对人无害,若用来助兴,是最好不过的。
思烟的长相平日里看有些平淡无奇,并不惹府中人和公主的人注意。可是一旦上了床,她便成了妖精,媚得出奇。
那日,苏绵听珍珍说,西苑新进了个叫思烟的丫鬟,也不知是徐霖从哪儿收进来的,说是可怜她孤苦无依,让她有口饭吃。
苏绵听到“思烟”这个名字,便怔了一下,属于原主的这副身体,顿时有些僵硬。
那一世,原主在徐府没人缘,听说思烟身世可怜,还有些同情她,时常一处说说话,送她些东西。
原主哪里知道,思烟表面上只是徐霖的丫鬟,晚上门一关,夜夜巫山云雨。原主与徐霖藕断丝连的事,思烟都看在眼里,她争不过华昭,却容不下原主。
后来,原主便遭了陷害。她有回如约去见徐霖,徐霖没见着,只闻到屋子里一股子异香。此时突然出现一个小厮,急眉赤眼的像着了魔,一把抱住她便不肯放手。
紧接着,俩人便被“捉奸在床”,时间上巧得不能再巧了。原主在生不如死的时候,终于明白是思烟在害她。
她向徐霖告状,可是在她和思烟之间,徐霖选择站在思烟那一边。她已经是不清不白的身子,而思烟却能日日让他馋得紧。这个男人,并不是用大脑来思考问题的。
从此,流言蜚语,各种难听的话,像大山一样地压过来。齐夫人病倒了,徐霁这样霁月清风的男人,几乎是被气死的。
这还不够,丑事传到了华昭的耳朵里,她不相信原主当晚等的,真是那个小厮。思烟借机放了些风言风语,让华昭以为是原主用香来勾引徐霖,于是,原主没几日便被人打晕,填了井。
珍珍拿几根手指在苏绵眼前晃了晃,问她:“小姐在想什么呢?”
苏绵回了神,她在想,华昭是只霸气外漏的虎,而思烟是条阴沟里的蛇,前有虎后有蛇,她对付一个都难,该如何同时对付两个?
半晌,她捋清了思路,笑了笑:“再过些日子吧。让驸马好好地养伤,等到伤养好了,总该让公主知道,驸马身边有这么个得力的人。”
徐霖身为驸马,要想像他爹那样公然地迎姨娘进门,是不大可能的。他又素来爱装正人君子,从不和人去花月楼鬼混。为此,华昭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千挑万选,选了个好男人。
这刘福业真是急人之所急,瞌睡送个枕头。他送了思烟给徐霖,外表上看着只是个平凡丫鬟,只有收在屋里的人,才能尝出销·魂滋味。
徐霖这些日子,养伤养得舍不得好了,只想天天留在徐府里,关上房门,与思烟没完没了地厮混。虽说,华昭生得更美,可她毕竟是皇室的公主,不会像思烟那样没有下限,花样百出,极力地取悦他。
自从有了这个丫鬟,他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再回头想想“服侍”公主的情形,真有些索然无味。
然而,伤总有养好的时候,徐霁刺他的那点小伤,他都能“带伤坚持工作”。时间太久养不好,总是说不过去的。
驸马伤好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白天和华昭一起,与京中显贵们迎来送往,好生忙碌,晚上常常留宿于公主府。
后来,驸马出于一片“孝心”,跟公主约好,每月逢三六九的日子,他需回徐府,陪伴双亲。这理由冠冕堂皇,倒叫华昭不好拒绝。
可渐渐的,华昭也起了些疑心。有时逢三六九的日子,她不想放驸马回去,可徐霖总是记得清楚的很。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没什么道理可言的,尽管徐霖很小心,华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徐府,仿佛有巨大的吸引力。
此时,华昭留在西苑的人及时听来些“捕风捉影”的事,有人说,自从思烟进了府,驸马爷好像每天心情都特别好;有人说,其实思烟并不像看起来那般不起眼,细看看,妩媚得很呢;还有人说,某天夜里无意中发现,驸马屋里有些引人遐思的动静……
于是,公主的人某夜敬职敬责地猫在徐府驸马的窗外蹲点,果然发现,思烟这个丫鬟不简单。折腾大半宿,屋里的人放纵在云里雨里,屋外的人煎熬在火里油里,最后默默地赞一声:驸马身体真好。
这事儿悄悄地上报到了公主那儿,华昭一听,恨不得立马将这丫鬟撕成碎片。
李嬷嬷及时地阻止了她:“公主要对付一个小丫鬟还不容易么?要杀要剐,都是一句话的事。只不过,公主现在杀了她,驸马心中难免会生些隔阂,外人也只当公主是个不能容人的人。”
徐霖一不纳妾,二不在外面寻花问柳,只是睡了屋里的丫鬟,就算是光明正大地让思烟做个通房,也无可厚非。
毕竟,古代讲究的是传宗接代,驸马总不能全靠公主帮他生孩子。因此,屋里养个把丫鬟,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华昭想想就觉得难受,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不把丫鬟当人,驸马若想留一个在屋子给他生孩子也行。然而,她只要一想到徐霖和那个叫思烟的丫鬟夜里做着什么样的事,思烟又是如何勾引得徐霖每逢三六九的日子就盼着回府,她便再也容不得了。
“难不成,还要我装聋作哑,留着那贱婢在驸马身边修炼成狐狸精!”
“那却不是。”李嬷嬷被康阳王罚跪之后,膝盖一直不大好,但肚子里的坏水却没少。“公主只需,先让驸马厌弃了她,她失了依靠,那还不是只能由着公主摆布?”
华昭眼中一亮,问她:“怎么做?”
李嬷嬷连忙附上来,献上一条毒计。
如果苏绵知道了,她会说,古代这些毒妇整起人来,当真没什么新意,来来去去都是老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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