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分手快乐9

    进了门, 凌恤叫苏绵先去洗澡, 她的衣服和发尾被雨水淋湿了一点。

    苏绵洗了澡出来, 看见他正在画画,他安静专注的样子, 像极了漫画里不谙世事的少年。

    凌恤的画拿过不少奖, 也有的画卖过不错的价钱。但他自己不满意,总觉得哪里欠缺一点。

    他问过苏绵,苏绵其实不太懂,除了卡通画还凑合, 其他画什么都手残。但她想着,凌恤一定不想听千篇一律的恭维, 所以认真看了一会儿才说:“你的画在意境上都给人很干净、很空灵的感觉, 大概是, 太出尘了,就少了点牵绊的情感在里面。就像虚怀若谷,是包容万象的放空, 而非空无一物。豁达也是种拥有后的顿悟, 而非一无所有。”

    凌恤愣了半天才笑起来:“你虽然不懂画, 倒像是个知音。”

    苏绵这会儿就坐在他身边,默默地擦头发。他搁下画笔, 说正好想休息会儿。

    她身上有股香气, 是他送的香水,和沐浴露混合的味道。他不由自主地悄悄凑近了点,吸了口气, 看见她后颈雪白的肌肤,心头猛地跳了跳。

    他滚了下喉结,没敢乱动,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报到那天,我哥和你说什么了?”

    苏绵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他说叫我管管你。”

    他点了下头,挺认真地说:“那你就多管管我吧,他说的有道理。”

    苏绵倒没觉得有道理,只是奇怪他几时变得这么乖,这么好说话了?而且,这话听着,说不上是哪里别扭。

    一转眼,苏绵进入凌霄工作,已经两年。

    她用半年时间提升了一级,从普通员工到主办级。公司内部,按季度评优的营销方案,她拿过一次金奖;月度考核,次次都是S级。

    又花了一年时间,她越过副主任,直接升到了主任级,成为营销策划部近三分之二重大策划项目的主力成员。

    珠宝行业成败的关键,早已从产品、品牌走向了以运营为主的时代,结合产品特点的渠道推广,和各类营销手段的兴起,使得营销策划部的重要性也越来越明显。

    很多事往往都是毁誉参半的,苏绵表现得太突出,晋升又太快,总有一些心思不正的人爱在背后嚼舌根。有人说,她进公司就是凭关系,她和老板家兄弟俩都走得近,难怪她升得快。可若要说她到底哪里不好,配不上当前的职级和荣誉,却又无可指摘。

    也有人说,像陶星落那样的人,初试锋芒便已经知道绝非池中之物,她待在底层的时间不会长,注定了会脱颖而出。

    两年前,苏绵婉言回绝了韩爷爷帮她找对象的好意,她记得韩爷爷提这事的时候,明明是一副开玩笑的口气,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所以也用玩笑的语气说好。没想到,爷爷还真的给她发相片,她本来就一个也看不上,再加上凌恤这位“看相大师”一搅和,苏绵当时便向韩爷爷表明了自己短期内不打算谈恋爱的坚定态度。

    爷爷并不强求,倒是她这样一表态,凌恤和韩奕两边都暂时安下心来。

    凌恤后来又问过苏绵,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苏绵思索了一会儿,想画出来,但是手艺太拙,实在不给力。

    她叫凌恤帮她画,她来口述那人的样子。凌恤就奇怪,照片都没一张吗?他起初一颗心都泡进了冰水里,想着她居然有喜欢的人了,胸口拔凉拔凉的。

    结果,他花了好半天工夫,按照她的描述把人画了出来,竟会是个古装美男。

    他丢下笔睨着她:“开玩笑呢吧?你喜欢的这是哪个电影的剧照?要不然,你该不会是喜欢哪个男演员吧?”

    “才不是。”她捧着那副人物画像,越看越满意,她想夸奖一下凌恤的画功,却没办法解释这件事情。“其实我就是,喜欢古典的东西。”

    她小心地把画收起来了,又描述着,让凌恤画了很多古装女子的饰品,凤冠珠钗七宝簪……都是她上一世见过的和喜欢的样式。

    凌恤画累了,心里倒舒坦了。他知道现在很多女生喜欢古典的东西,很多人都去拍过古装照,想不到,她也是个古装迷。凌恤分析的结论就是,她在现实生活里根本没有喜欢的人。

    只要没有别人,他想,自己可以守在她身边,慢慢地等,一直等到她想要谈恋爱的那一天。

    苏绵即将升主任级的那段时间,凌霄集团前任董事长,也就是凌恪和凌恤的父亲因病去世,凌霄集团自此进入多事之秋。

    在凌霄集团股价动荡了一段时间后,又卷入一起连带担保事件。因为某公司破产,董事长下落不明,连带着几家公司受到影响,而凌霄集团就曾为其中关联的一家公司做过巨额担保。

    凌霄股价再次大跌。

    风雨飘摇之际,苏绵总觉得,还有更大的暴风雨在后面。原书中对于凌霄集团经营中遇到的事件没有详细说明,她只知道在书中的最后,韩奕打败了凌恪,华采赢了凌霄。而苏绵,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当初,苏绵在进了凌霄后不久,就辞去了餐厅的工作,专心地投入到凌霄这边来。后来她收入越来越高,渐渐地有能力自己租房了,她动过这样的念头,但最终也没向凌恤开口。

    凌恤在父亲过世后,变得话更少了。凌恪特意和苏绵说起过这件事,希望苏绵能多开导他弟弟。

    凌恤小时候被忽视,就因为他出生晚,父亲着意地栽培凌恪。后来,凌恤在父母不断升级的争吵中长大,又目睹了母亲和外婆的死,等到父亲想起要弥补他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固执地生活在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没人能走进去,他也拒绝走出来。

    凌恤从前一直不原谅父亲,但是在他临终时,凌恤却感到很伤心。

    爸爸终于有机会当面去向妈妈道歉了,可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父亲去世后,凌恤终于答应凌恪,进入了集团设计部门就职。凌恪刚刚放下心来,谁知道设计部门负责人说,凌恤去上了三天班,就不见了人影。

    后来,还是苏绵受了凌恪的委托,去找凌恤,问他为什么又不想上班了。

    凌恤一副颓靡的模样,他说:“我去看了他们近期所有的设计稿,看完以后,我脑子一片空白,一点灵感都没有。珠宝设计和我所学的不一样,看起来都是画,其实隔行如隔山。如果没有灵感,我坐在设计部的办公室里,又能做什么?”

    苏绵哑口无言。其实她能理解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写文的人对着文稿咬笔杆,一个考生对着试卷抓脑门,那种茫然无措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她不希望操之过急,最后不仅没能成功地把凌恤拉进集团的工作里,反而打击得他连信心也丧失了。

    他坐在那儿,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抱着苏绵的腰,把脸埋在她身上。他问:“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自私?爸爸走了,集团困难重重,而我做为凌家的儿子,却在袖手旁观。”

    “你没有袖手旁观啊,”苏绵笑了笑,“你如果袖手旁观,又怎么会放下你喜欢的东西,答应进入设计部?”

    她从他的手臂中逃出来,又一次就势把他的头发揉成了凌乱美,他头发乱糟糟的,无辜地看着她。

    苏绵说:“如果觉得累了,就去睡觉;如果觉得没灵感,就去找灵感;如果不会,就去学。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撒娇,不许偷懒!”

    凌恤瞪她一眼,背过身去,却悄悄地红了眼圈。

    【回忆录:凌恤:我爱听你说话,爱看你笑,甚至连你训我的样子也喜欢。爸妈离开后,我以为这世上再没有能训我的人了,可是还有你……我多幸运。】

    那之后不久,凌恤就去了国外。他报了一个关于珠宝设计的培训课程,需要一年时间。他把苏绵的话听进了心里,如果觉得没灵感,就去找灵感;如果不会,就去学。他有很好的根底,相信一定会学有所成。

    凌恤走后,苏绵直接向凌恪提出,希望跳出营销策划部,给他做董事长助理。

    她这样的请求,既不符合公司制度,更不符合逻辑,可想而知受到了很多人的攻击。如果说原来是毁誉参半,那么现在,诽谤是压倒性。

    按照她所学的专业,顺利进入集团营销策划部,升职也够快的了,说起她的能力匹配,勉强也说得过去。可是,她要跳出原先的部门,到凌恪身边去当助理,所有人都觉得她动机不纯。她要么是为了出风头争权利,要么是为了接近凌恪。

    事实上,苏绵需要一个能纵观全局的职位,她心里很清楚,凌霄集团快要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而她待在原来的部门,根本发现不了问题,也帮不上忙。

    之前的种种,虽然给集团造成困境,但是凌恪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而苏绵也不能无缘无故地示警,更何况,她自己目前也不知道,危险会来自哪个方面。

    凌霄和华采一直是竞争对手,她在营销策划部的时候,曾在营销活动中,与华采正面相逢。但那都属于正常的商业竞争,方式是公平的,无论胜负,都不可能给凌霄集团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苏绵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要靠她自己一级一级地升上去,太慢了。而且,就算她升到了部门负责人,她仍然困守在营销策划这一块,没办法纵观全局。

    不仅集团员工对这件事感到意外费解,凌恪本人也是。

    他把苏绵叫到办公室,问她提这个要求的理由是什么。苏绵说:“为了报恩。”

    这个回答虽然有隐瞒,但却是实话。当年凌恪给她的那份恩情,她一定要回报,不管一套衣服加两千元钱对于凌恪算什么,于她,那是对绝望人生的救赎。

    “报恩?” 凌恪似乎很意外,露出他一贯的花花公子的嘴脸,在她清瘦的身上打量。

    苏绵白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

    凌恪哈哈大笑,其实他也觉得应该不是那样。就算是,他知道凌恤的脾气,他敢动苏绵一下,凌恤回来得掀了他的屋顶。

    他虽然花心,看人倒还行。他虽然弄不清苏绵这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看在她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凌恪愿意给她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他一生张狂自负,也并不担心一个小姑娘能在他眼皮底下,做什么对凌霄不利的事。

    凌恤第二天就把苏绵调到了董办,担任董事长助理,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满,她必须就企业现状,呈交一份合格的建议书。如果不合格,则回到原来的岗位去。

    当时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显然,如果她不合格被退回去,那可不是哪来回哪去那么简单,她的脸该往哪儿搁?她原来的部门主管,也会不待见她。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月后,苏绵顺利地通过了考核。

    大家笑话没看到,于是有人猜测,是凌恪暗中放水,会不会,俩人之间早就暗度陈仓,有了某种见不得人的默契?什么建议书,都只是装模作样而已。

    只有凌恪自己清楚,当他看到那份建议书之后的震惊。他发现苏绵是一个天生的管理者,她的思维缜密又大气,甚至根本不像一个从学校毕业才两年多的人。

    苏绵承认自己有点冒进,但她是不得已的,她必须展现实力,让凌恪信任她。所以,她顾不上这一切合不合理,凌恪觉得她是天赋或是自学成才,那都不重要。

    苏绵知道,凌恪不仅从小接受精英训练,而且,他执掌凌霄集团数年,经验丰富。

    她未必就能改变凌霄的命运,但她对比凌恪的优势是,她能预知将有风险。而凌恪是个不知道前面道路上将有个大坑的行路人,加再上,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会导致他掉以轻心,一叶障目。

    她的建议书,除了凌恪,只有少数几个高管看过,所以,知道她有实力的人并没几个。于是,在不久之后,关于苏绵的流言,越来越多。

    在凌霄集团内部散布谣言的人,是何清雨,在外面造谣生事的人,是贾慧。

    苏绵调到凌恪身边工作之后,见到何清雨的机会也多起来。何清雨经常来找凌恪,他如果开会或是办事去了,何清雨有时会在他办公室附近等候。有两次,苏绵正好听见何清雨在跟他的秘书周婷诉苦,说自从苏绵做了董事长助理,凌恪对她就冷落了许多。

    贾慧想进华采集团工作,没成功,后来,她不知道怎么进了东方集团。东方集团主业不是做珠宝的,但旗下也有珠宝行,上次酒会的时候,苏绵还见过东方集团的董事长卢东威,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因为同行业,相互之间消息比较灵通。苏绵从营销策划部的主任级员工,直接升到董事长助理,经理级,贾慧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嘴都合不拢。

    苏绵平时不看同学群,有天突然就看见贾慧在群里跟几个同学说:陶星落毕业才几年,升得比火箭还快,而且一下就升到凌总身边去了,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还用说吗?

    苏绵撇嘴,在群里突然冒泡:有什么猫腻?你倒是说说看呀。无凭无据,全靠想象,就在群里乱咬人,当初评选学生干部的时候,没有经过道德考核吗?

    贾慧不出声了,群里马上一片安静。

    某天,凌恪在会议室开会,苏绵到他的办公室来,取一份资料。

    走在路上,她听说何清雨又来了,正在办公室那边等凌恪。苏绵当时就起了促狭的心,故意放轻脚步,想听听她这次有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如果有,苏绵这回准备突然跳出来,把心虚的人吓半死最好。

    然而,这次周婷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何清雨并没和她在一起。苏绵轻轻走到办公室门口,听见何清雨的声音,她在打电话。而且,她不在凌恪的办公室里,她躲在办公室旁边拐角的走道上。

    她一定是在说什么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甚至连凌恪,她也不愿意让他知道。

    苏绵屏息靠过去,听见何清雨仿佛情绪有点激动,她的话里提到了凌恪,还有宋淮,她好像是在吵架。末了,她很生气地说了一句:“金谚,你别欺人太甚!”

    何清雨挂了电话,苏绵在她的高跟鞋响起时,飞快地闪进了凌恪的办公室。

    她取了资料,与进门的何清雨狭路相逢,俩人都面带笑容,皮笑肉不笑。

    正要擦肩而过,何清雨突然开口:“我早就说过,像陶小姐这么漂亮的女生,哪怕不靠男朋友,也可以过得很好。看到你这几年升职升得这么快,我真是为你高兴呢。只不过……”

    她转过脸来,又用她那副知心姐姐的语气说:“女人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我是好心提醒你,在外人看起来,你和凌家两兄弟都走得太近了,再加上,以前的韩奕,这样子,总归是不太好的。”

    “我确实不靠男人,我现在站在这里,是在工作,”苏绵猛地回头,笑嘻嘻的,“何小姐你呢?”

    何清雨从来没有正经八百地工作过,要么靠家里,要么靠男人,她仿佛天生只会优雅地做一个花瓶。这两年来,凌恪虽然待她不错,却一直不与她谈婚论嫁,这让她有点急。

    苏绵一说,她顿时变了脸。苏绵又笑了笑,故意气她地凑在她耳边说:“走得近,总比直接上了床的好。”她掰着手指头数:“一个两个三个……”

    何清雨气得脸都绿了,淑女形象也不顾了,掉头就往外面跑。她气冲冲地,一头撞在正要进门的凌恪身上,凌恪“诶”了一声,还没说话,何清雨就哭着走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凌恪、周婷还有另外两名员工,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苏绵。

    苏绵:“……”

    凌恪在两份文件上签了字,两名员工退了出去,周婷飞快地掩了门。

    凌恪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出门的方向,直接问:“你气的?”

    “嗯,是她先气我的。”苏绵实话实说,说完了,她又想起凌恪是自己的恩人,好心提醒了一句,“我觉得,何小姐不适合你,凌总,您应该另择良配。”

    “择谁?你吗?”他淡笑了一下,说话总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气,“陶星落,你做的事,说的话,还真像是暗恋我。”

    苏绵一听就慌了,她连忙摆手:“您别误会,您千万别误会!别听那些人乱说,我不喜欢你,一点儿都不喜欢。如果让你产生了别的想法,那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何小姐挺好的,您尽管上!我保证、我发誓、我立个毒誓……”

    她眨巴眼睛,发现凌恪那表情像在看热闹。她不说了,凌恪肯定没误会,他在耍猴呢?

    他叹息着,无奈摇头:“我现在有点理解凌恤了,真是个一点机会都不给,一点余地都不留的姑娘。”

    她和何清雨不一样,何清雨说话处处留情,做事也往往留有退路。但苏绵不会和人暧昧不清,她这话真是说绝了。

    “不对哦,”苏绵想的是别的事,“我气跑了你的女朋友,你不生气啊?”

    “我从来没说过,何清雨是我女朋友。”

    “为什么?我记得,您追了她很久的,而且,那时动静闹得还挺大。”

    何清雨刚回国的时候,凌恪就追过她。一个是优雅动人的钢琴女神,一个是意气风发的年轻总裁,而且凌恪这人做事,向来不低调。

    他追求何清雨,闹得所有人都知道,放烟火、用整栋大楼的灯光示爱、送首饰送钻戒……这些电视里又费钱又浪费的把戏,他全都用过。何清雨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尽管她喜欢的是更年轻英俊的当红小生宋淮,可她还是和凌恪不清不楚地纠缠了半年多,也暧昧了个够。就只差,最后那一步。

    后来,何清雨和宋淮私下确定了恋爱关系,她只能万般不舍地拒绝了凌恪,她一边说自己选择了爱情,一边说当凌恪是她的哥哥。这样的戏码,她真是永远演不腻。

    然而,凌恪不是韩奕,他是个情场老手,女人对他半真半假,他也不是放不下。那段时间,他和何清雨断了联系。

    一直到,网上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何清雨做了流产手术,凌恪出于相识一场,差人去病房看望,送去一篮水果。

    他没想到,何清雨会打电话来道谢,言语间含情脉脉。他心领神会,亲自去看了她一回,果然,这次她很容易地就和他在一起了。

    凌恪心里明白,自己被她拿来当了备胎。有宋淮的时候,她收了他那么多礼物,最后还是选宋淮。现在宋淮落泊了,他都没怎么去勾搭,何清雨就投入了他的怀抱。

    当然,何清雨说,当时她太柔弱无助了,而他的出现,他给的温暖,打动了她。

    别人不知道,凌恪自己还能不知道么。要说花钱花心思,以前花的比现在多,他现在唯一多给她的温暖,就是在床上。头一回,她半推半就,很快就化成了一瘫水。后来的每一次,顺理成章,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人。

    凌恪出钱,帮何清雨办了一场钢琴演奏会,是她委婉开口,向他要的。凌恪照办了,表面上看着,俩人面子上都风光,其实不过是捏着鼻子哄眼睛,大部分的门票都是凌恪自己花钱买的,观众都是他弄去的。

    钱他花了,面子也给足了,在感情上,凌恪不会再付出了。明知道对方给的不是真心,他又怎么会再将真心付人?既然是玩玩而已,他花钱就够了。

    后来,凌霄面临种种困境,凌恪更加没精力用来哄何清雨。她受了冷落,一会儿觉得是因为苏绵,一会儿又担心凌恪真的不要她。她毕竟和从前不一样了,打过胎,和宋淮闹过分手,如果再离开了凌恪,还要她去哪里再找一个条件好的男人来接盘?

    于是,何清雨明显不如以前矜持了,她变得又温柔又顺从,还三天两头送上门来,明着说是想念,暗里是生怕凌恪和别人好了。她越是这样,凌恪越是看透了她。

    凌恪看了眼苏绵,像老狐狸似地微笑一下:“还是你说的对,何小姐她,不适合我。我应该另择良配。”

    “……”

    苏绵看出来了,自己白操心了。

    在感情方面,凌恪比韩奕老道多了,但是在集团经营上,韩奕未必输给他。最重要的是,凌恪对韩奕只是竞争,反之则不同,韩奕对凌恪有情敌的恨意。

    苏绵呼叫系统:当年宋淮那件事,是不是还有隐情?何清雨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金谚那里落下了把柄?

    系统:事情确实有隐情,但是,我不能说,你得自己去找证据。

    苏绵:说吧,让我听听看,值不值得让我费劲去找证据。

    系统想了想,还真的说了。

    当初,王心影爆料,说宋淮脚踩两条船,说他和何清雨好上的时候,还并没有跟王心影分手。宋淮否认过这件事,但反应激烈的网友们都不信。

    当时,何清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高调分手,外人以为她是三观正,宋淮以为她是听信谣言误会了他。

    而事实上,何清雨一直知道宋淮是冤枉的,只不过,她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放弃宋淮,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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