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穿越的这本书叫《宠妃》, 讲的就是女主邹佩柔从一名小小的医官, 一路争宠, 最后, 宠冠后宫的故事。
原主杜若, 是邹佩柔升级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杜若本是女扮男装的,但她五官生的清丽绝伦,又不知藏着掖着, 只一心想出人头地,做人上人。偏遇着这位皇帝朱琰, 他是个男女不拘的重口味, 登基不过四五年,后宫佳丽人数已经不少,他却还不满足。身边的宫女太监、太医朝臣,但凡生得有些颜色的,都被他想方设法弄到了龙榻上。
杜若这样的绝色,即便女扮男装, 也是逃不过的。朱琰发现她是女子, 欣喜若狂, 正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她收入后宫, 先是婕妤,后晋位僖嫔。
朱琰得了她, 也曾沉迷了些日子,因杜若不喜欢他不拘男女地胡来,他在那期间倒也略加收敛。朱琰俊美迷人, 在她面前又极尽温柔,杜若情窦初开哪里抗拒得住。她痴心妄想着,能常得君王带笑看,就这样一直荣宠下去。
然而,医官成了宠妃,既然有她开了先河,就阻止不了别人再走这条路。
杜若女扮男装都能入了皇帝的眼,何况,邹佩柔每日里将女医官的袍服故意穿出玲珑曲线,衣上熏了花香,有事没事便往皇帝跟前凑。
某日,杜若午睡起来,竟发现朱琰与邹佩柔就在她的偏殿里调笑。女医官的外袍早已衣衫凌乱,半遮半掩,雪白的肌肤青丝如墨,煞是勾人。
原主大发了一顿脾气,惹得圣心不悦。朱琰当时被搅了兴致,后来便日日惦记着,越是吃不到嘴的,越是心痒难耐。
邹佩柔也懂这个道理,朱琰每次与她独处,她不是说月信到了便是推说身子不适,总要他吃不上最后那一口。她倒也不憋着朱琰,每每用别的法子帮他纾解,让他更是得趣,对她念念不忘。
原主成了深宫怨妇,而邹佩柔越来越滋润。她在医术上投机取巧,让朱琰给了她一个“国医圣手”的封号,还让朱琰觉得她孤傲清高,求都求不到。
淑妃小产,邹佩柔诬陷原主,说是杜若动的手脚。宫妃里只有杜若精通医术,皇帝半点没有怀疑邹佩柔,理由很简单,他觉得邹佩柔心气高,根本不想做皇妃,又怎么可能对淑妃的胎下手?
最后,原主凄惨地死在冷宫里,淑妃身子毁了,一蹶不振。邹佩柔到底还是做了朱琰的女人,一步得了丽嫔的位置。
丽嫔步步高升,在她的提议下,大启国从此禁止女子入宫做医官。她说,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再有杜若这般的女子,枉顾医德,借机勾引圣上,败坏医者名声。
于是,大启国历史上,只有邹佩柔这一位被称为国医圣手的女医官,留名青史。
重来一世,与那一世不同。因为苏绵一直行事低调,不在皇帝跟前露面,于是,邹佩柔没人争抢,轻松地和朱琰勾搭上,已经封了丽嫔。
朱琰留在前面与丽嫔和安昭仪说话,又叫人去请朱励,其余人都退了下去。苏绵正好溜出来,躲进小厨房里教宫女煎药。
“皇子年纪小,最怕喝药,你需用文火煎得再浓些,水少些。炙麻黄想是味道不大好,好在,方子里有一味甘草,小皇子喝起来,应该也没那么苦……”
苏绵话没说完,便听有人打断。
“那日本督的药,杜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好像是说,苦就苦,怕苦的是矫情。”
路江月慵懒地倚在门边,把“大人”二字咬得重重的,一听就是嘲讽。
苏绵和小宫女连忙行礼,苏绵尴尬地微笑,哈腰答道:“督主面前,臣哪里当得起大人二字。督主说的……有这回事吗?嘿嘿,臣记性不大好。”
“记性不好的人,如何做得太医?”他冷眼睨着苏绵,问,“要不要去我那儿亲口尝尝,你自己开的药。”
这事儿别想和他打马虎眼,他那天傍晚喝第一副药的时候简直惊着了,这药苦得让人直冒酸水。薛临见他憋得脸发绿,好心捧了盒蜜饯上来,他一想到怕苦的是矫情,硬是没吃蜜饯,自己扛了。
后来反胃半天。
苏绵赶紧请罪:“督主您大人有大量,下回您有病,臣一定多开点甘草,让人拿蜜熬了给您送去。”她看了眼旁边小宫女煎的药,又说道:“这药是小皇子平日里喝的,您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儿?”
谁跟小孩子较劲了?他分明气的是她。
路江月正要发作,垂眸看了苏绵一眼。那日只觉得这八品医官生得清秀白皙,脸上尽是泥,也没看仔细。今日迎着光再看,却意外品出几分动人心魄的美色来。
眉是远山黛,目含清灵泉,肌肤如玉胜雪透着白瓷的光泽,红唇一笑,像枝上颤巍巍熟透的鲜果。
她分明是在偷笑,嘴角抿着,腮上还现了一对醉人的梨涡。
路江月本准备惩戒一下这个油尖嘴滑、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小太医,这会看着她竟撒不出气来。他觉得自己上回没说错,这个太医,长的也太娘了。
他瞥着眼,只阴沉着骂了句:“你才有病。”
苏绵又要请罪,却听他话锋一转,问道:“皇子的病,平日里都是你看的?”
“回督主,臣大多时候是跟着易大人一块儿来,给皇子治喘病的方子,一向都是臣开的。”
“可治的好?”
苏绵斟酌了一下:“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可以的,只需假以时日。”
“你确定?”他语气有些怀疑。
古话都说,内不治喘,外不治癣。可见,这病不好根治。而且,他曾听见丽嫔对朱琰说过,朱励的哮喘之症应该是治不好的,朱琰一直希望能再得个身子康健的皇子。
可她却说能治,她看起来年纪尚轻,学医也不知能有几年。
苏绵实话实说:“臣有八分把握。”
路江月敛了眸光,不知在想什么。苏绵弯腰低头,却无端感觉背上透着凉,她打了个寒战,轻轻回眸,只见一抹明黄站在走廊尽头。
路江月先迎了上去:“皇上不在前面用茶,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路卿来得,朕便来不得?”口气亲热,却是皮笑肉不笑。
朱琰的目光如有实物地落在苏绵身上,仿佛要长出只手来,细细摸索。苏绵头大,又是恶心又是吃惊,她以为朱琰之前没有注意她,她溜出来已经万事大吉了。没想到,朱琰的眼光那么毒,身边出现过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肤色苍白,唇色却嫣红,笑意里没多少温度。他直勾勾地看着她问:“叫什么?”
苏绵保持行礼的动作,低着头,羽睫轻颤:“太医院八品医官杜若,见过皇上。”
“杜若……”他嘴里玩味着,笑了一下,“也是太医院的啊。”
他身后的丽嫔隐藏住不悦,带着如花笑颜说道:“正是呢,臣妾从前在太医院,曾与杜若是同僚。”
朱琰没应她,目光依然在苏绵的身上流连,他的声音放得轻缓:“十几了?”
“十七。”
“也不小了。”到了可采摘的年纪。
苏绵后悔今日不该往静悦宫来,被朱琰堵个正着。防了他两年,皇宫再大,到底也都是他的地方,一招不慎,盘满皆输。
苏绵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跑人,想法子出宫,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苦练医术,然后,悬壶济世。可是系统说不行,身为一个女配,还没和主角照面就想跑?怎么也得留下来斗上几个回合,不然完成不了世界任务。
她当时大言不惭地说,本女配留下来,最后都是喧宾夺主的结果。
这会儿系统就在耳边叫嚣:来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苏绵:……
八品的医官和皇帝、宫嫔斗,不用几个回合,立马可以死的飞快。她现在只想先活着,逃脱朱琰的魔掌。
朱琰走的时候,特意回头交待:“朕见杜太医是个机灵人,也想见识一下爱卿的医术。不如今晚,就请杜太医到朕的流光殿来,朕这几日,总有些头疼。”
他话中的那层意思十分明显,路江月和丽嫔同时瞟了苏绵一眼。丽嫔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路江月倒像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神情淡然。
苏绵回了太医院,把今日之事告诉易绍,易绍急得跳脚。他师父杜常博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也知道杜若女扮男装的事,这两年她处处低调就是不想在皇帝面前显眼。如今仍是被朱琰看上,如何是好?
苏绵托着腮,坐在桌边一筹莫展,易绍就在旁边不停地走来走去,走得人眼晕。
“不去不行,那是抗旨。”易绍挺着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要不然,我替你去,我就装傻,听说皇上头疼,我治头疼比杜若行。”
“只怕皇上更加头疼,他一怒之下,把你给杀了,或者把你给……”
苏绵没说下去,易绍觉得某处紧了紧,头皮发麻。“那怎么办?你这一去,定是肉包子打狗……”
“师兄慎言,您说谁是狗?”
易绍捂住嘴巴,斯文的脸憋红,不敢再说话,却听见苏绵笑了笑:“多亏了师兄提醒,我知道今晚该如何躲过这一难了。”
“只不过,”她又蹙起秀眉,重新托了腮,“躲一次容易,以后怎么办?我还需想个长久的法子,能让皇上动不得我才好。”
易绍半开玩笑地说:“你若是能躲过今晚,我倒有个长远的法子。”
“什么?”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能让皇上忌惮的人。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成功地抱上大腿,让那人愿意帮你。”
苏绵想了想:“路江月?”
去活阎王那里找生路,岂非是与狼共舞,与虎谋皮?
作者有话要说:真太监和假太监有啥区别?不存在的,相信我,一样萌萌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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