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粝的大手蹭过小孩儿的脸庞, 划过她白皙的小臂,倏尔握紧, 感受着那处弹性十足的皮肤,又虚虚的松了开,却不放。他手指上仿佛也长出了颗心脏来, 搏动着, 搏动着,带起深藏在骨子里的卑劣和龌龊下流来。
男人缓缓地输出口气来。
啊,我的啊。
我的!
他心底生出挠不到的痒,裹挟着难言的罪恶感来,却又被另一种隐秘的刺激和快感所替代。他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发, 像是团在窝里的小兔子背上的绒毛,带着阳光的温度和奶香味。
小孩儿果然就像大姐说的,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哑巴, 乖巧听话, 毫无反抗。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 生怕吓跑了盛宴。
于是他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面, 嘴里喃喃:
“乖啊……乖……叔叔疼你……”
他呼吸粗重, 一只手去解腰间的皮扣, 腰带滑落在腿弯。
小孩儿的手被金属链子牵在身后,她一动不动, 皮肤微微发凉。
可男人腿间却是滚烫!他觉得有些不够味,那种隐秘的冲动趋使他伸出手,鬼使神差的将小孩头上蒙住眼睛的布罩推了上去。
他要拥有更为刺激的感官体验……
见到眼前的一切, 这小女孩儿是会恐惧?惊慌失措?还是会直接吓的哭出来呢?
男人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万种画面。
于是,哑巴不能发声这一点在这一刻就减掉了不少兴味来,让原本的剧目失色了几分。能看着柔柔弱弱的小东西因为自己哭泣、发抖、挣扎、讨饶,实在是一件令人快慰的事情!
怪不得人人追求权柄,争做天王老子,执掌生杀大权真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啊!所以哪怕不如意的懦夫,也喜欢虐杀小动物……
啊,怪不得啊。
怪不得!
这一瞬,施虐与占有的冲动像阳.具一般膨胀。
而随着眼罩向上推移,扶起了女孩儿额前的碎发,他看到了一双怎样的眼睛?
淡漠、冰冷、嘲弄、还有一瞬而逝的残忍。
男人的身子颤了颤,握住自己那的手哆嗦了一下。他几乎忘记了他要做什么,是拗开小女孩儿的嘴然后逼她整个吞进去?但这怔愣也只有短暂的一瞬。他马上就缓过神来,好叔叔的面具轰然崩塌,男人面上浮出狠戾狰狞,将那淫.荡龌.龊都抹了下去。
啊,小贱人,真是个小小的贱人啊。要被人女干了还是这副表情。
然而,他却见到在那双眼睛之下,小孩儿的薄唇倏尔动了动。
那声响不大,是小孩子的嗓音。却同女孩儿的表情一般的淡漠、冰冷、嘲弄、还有一瞬的残忍。
分毫不差的:
“畜生,给我把你那恶心人的玩意儿收起来。”
妈的!什么情况!男人被“哑巴”突然的发声吓得一个机灵,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小半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门那边突然传来巨大的“咚”一声响。
隔绝善恶的屏障再不能掩藏肮脏和罪恶,随着一声巨响,被人狠狠的、狠狠的踹翻了。
阳光重新洒满这世界每一个角落,就仿佛一直如此似的。
然后一道人影冲了进来,光在她轮廓镀上融金的圈,让人想要眯缝起眼睛来。
而她的速度却一点点慢了下来。
然后,她停在了她身前,用身体挡住了一切的污秽和不堪,挡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她也在喘,肩膀起伏,却是和男人天地的差别。
衣服是完整的,裤子也还在。身上没有骇人的印痕,没哭闹,没有表情,眼里看不出情绪。
但还好,还好,赶上了,她赶上了。
细直的长腿泵出的力量,也在这一刻抽离。就仿佛偷来的一个buff,时间一到,超人也泯然路人了。
方珩盯着余烬,目光颤抖,眼底划过了无数的情绪。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沉默的冷硬,冷硬的沉默。
她开口,声音却是极冷,音短且锐,像一把冰锥似的。她没回头,但那男人却听的直哆嗦,手忙脚乱的动作着,臃肿的身形不协调的扭动,全身的赘肉一抖一抖的。
但这画面,余烬看不到。她只听见她说:
“把你裤子给我穿起来。”
平静之下暗流汹涌,余烬察觉到她在克制,在努力克制,不让胸口的那只野兽挣脱。
——有小孩子呢,小孩子在呢,不要吓到小孩子。
方珩像是玄奘,在心中无数次的默念这句话,为怒火带上了紧箍咒,咆哮的野兽慢慢安静下来,它低下头去,臣服在她的脚边。
深呼吸,在呼吸,对,就是这样,呼气,然后吸气。很好,再来一次。
压制情绪很难,在盛怒之中压制情绪更难,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把理智的天平板正过来,追求爱和美,人类天生就是感性的生物。
余烬抬起头来,目光和方珩的交触。但即便对方咬紧牙关,余烬也能听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咯咯”的声响,那是咬肌也克制不住的,牙齿的打颤,那是不小心泄漏出来的,野兽的影子。
为什么?
这是方珩第一次毫无阻挡的同这孩子对视,她头发有点乱,黑色的眼罩发带一般将头发向上拨起。她停在余烬身前一步远处,冲着余烬虚虚的张开了手,撑开一块空间。像是仙人辟出了一方小天地。
不逼近,亦不远离。
为什么?
一秒,两秒。
沉默在二人身前铺展而开,短短的距离,是山是海,是无可逾越的鸿沟。这近乎死寂的沉默里面有太多复杂的东西,但余烬不懂。她只能感受到对方仿佛缴了枪,除去全部武.装一般,在她面前袒露出一片柔软,和那面无表情之下谨慎克制的温柔与宽容。
为什么?
一秒,两秒。
余烬突然动了,身后的金属链条发出轻微的声响,她先是轻轻挪了下脚步。
一步,两步。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冲,撞进了敞开的怀抱里,像颗小炮弹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缘何会有如此举动。
但她在一瞬间突然感到了另一种的难过。
在耳边呼啸而过,像是一阵风。
方珩一手揽住余烬的腰,一手压住她的头,就像上次在大雨中那样。她把她的头埋抵在了自己肩窝,似乎不愿意让对方抬起头,看到些什么似的。
然后,她就这样将她抱了起来。小孩儿不轻,那柔弱的身形不应担得这样的重量。但还好,方珩还能将她抱起,还好,她也不是什么弱女子。
而在方珩起身的瞬间,余烬还是露出了一只眼睛,她见到医务室的那个医生喘着气冲了进来,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
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男人脸上涨红,手印反而一瞬间的惨白。他脸上有怒,却不敢言。对着这身衣服,他更多的是畏惧。
而方珩,头都没回,就那么抱着余烬走出去了。
余烬还见到了坐倒在门口一脸灰败的孙珍香。这是余烬第一次俯视这人,脸上纵横的沟沟壑壑仿佛深了许多,明明是个中年人,却透出一种风烛残年的衰败感来。只这一会,她仿佛老了好几岁似的。
而方珩依旧看都没看她,直直的从她身边走过去。鞋底落在地上,像是抽在灵魂上的巴掌。
一步,两步,三步……
余烬在心里默数。应该不会超过十五步,她想。
果然,在经过女人的第十一步,孙珍香突然跪爬了过来,狗一样的扯住方珩的裤角。一下一下的用头撞向地面去,像是“永不低头”的不倒翁,却被人固执一次一次摁着倒下身去。
但孙珍香还没忘记要压着自己的声音:“方警官、方小姐、我错了……我们错了……您别……您高抬贵手……我没想到那些……没想到的……您大人有大量……孙胜利他就是个畜生……您看……您看在也没发生什么的份上……您……您啊……”
可这一声声苟延的祈求,却让抱着自己的人,周身更冷硬了几分。
为什么?
毫无缘由的好。
你想要什么?我还有什么?
有些人简单如空白草纸,有些人复杂如缠绕蔓藤。
余烬不懂得,但她清楚。无知让人无力,无力带来彷惶与不安。
有的人企图掌控一切,变作向他人炫耀的勋章,而她只为生存,如握住如豆星火。
她企图从破碎的灵魂里扒拉出些什么,能补充进突然溃散的安全感里来。
呵,真是荒诞。
男人举着丑陋没让她觉得恐惧;女人给予温柔却让人茫然无措,惶恐不安。
余烬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圈在脖颈,绞住,然后一点一点收紧,迫的她无法呼吸。
她不禁在方珩的肩头缩了下身子。
而感知到了这个动作,身下人的气势倏尔就软了下来。
“方小姐……”女人还在狗嚎,手指扣在她裤脚,指甲修剪的圆润,上面有层透明的指甲油,亮闪闪的。
多么端庄正派的上等人呵。
“方警官……我们谈谈……我们好好谈谈,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好商量的……好商量的……”女人在地上哀求着什么,虔诚的仿佛三步一叩首的朝圣者。
“好。”
余烬听到方珩吐出一字。还听到她轻笑了一声。
“好啊。”
方珩垂下了眼,眸子里有一层寒雾:“谈谈啊,你说谈谈,那我们就来谈谈。”
余烬松下一口气,吊着脖子的那根看不见的绳索上的力道突然小了,她又能呼吸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挺好用的。
有用好啊,有用就是有价值,有价值就意味着被需求,不会被一脚踹出门去。
孙珍香的脸上顿时漾出了欢颜的笑来:“方警官……方小姐……您想要什么补偿……好说……都好说的……”
“补偿啊。”
方珩礼貌的笑了笑,那表情得体的挑不出一点错来:
“我看,孙教员您携家眷,不如也进去呆几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方珩:很气了,但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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