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会儿时间过去雨较之还在侦探社的时候已经小了很多了,太宰撑着伞,两人一起走在雨幕中,街上只有寥寥几个人。
“太宰君啊,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啊?”
森鸥外微笑的指了指不知道往他这偏了多少的伞,“你衣服湿了。”
太宰顺着他的话看过去,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衣服肯定会湿的,您还是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了。”
“把伞撑正一点的话衣服就不会湿的这么厉害了吧。”
于是太宰稍微把伞往他那倾了一点,森鸥外顿时有点无奈,但也没再说什么,经过饭馆的时候不由分说的把他拉了进去。
太宰一开始还是有点犹豫的,然而等菜端上来的时候就没有骨气的沦陷了——毕竟这几天完全没有心情吃饭所以就只凑合的吃了一点维持所需,都是檀君的错——他在心里把这个薛定谔的檀君diss了一遍之后就非常愉快的拿着筷子开动起来。
森鸥外带着他大吃大喝了一顿之后又拉着他去西装店逛了一圈,鉴于吃到了好吃的东西而且外套也在吃饭的时候被烘干了暖暖和和的,太宰对眼前这个医生的好感度蹭蹭蹭上涨。
再说他自认为自己本来就是很尊敬长辈的那种类型,因此表现的异常乖巧。森鸥外让他试什么他就试什么,对于“太宰君穿西装会很好看”的说法也很愉快的接受了①,森鸥外笑眯眯的让人把那些挑好的衣服包好,又问太宰还有什么喜欢的。
“嗯……这件……”
太宰指着一件斗篷式的大衣看着他,说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那件大衣,果然还是对这个有什么执念吧。
“从没见过太宰君这种打扮呢。”
森鸥外有点惊讶的样子,故意说出了信息量有点大的话。太宰当然感觉到了其中隐隐约约在表达着的东西,不过本着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他就非常高兴的跟着森鸥外买搭配用的领带和帽子去了。
直到眼前出现了那座诊所的时候太宰才突然想起来应该做的正事,有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森,在心中一下涌上的怯意中乖顺的跟了上去。
“哎呀,钥匙没带。”
掏了一会口袋的森鸥外突然有点懊恼的说,太宰心中一喜,但那句“那下次再检查吧”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呢,森鸥外已经微笑着的转头看着他并且伸手要小夹子了。
是那种最普通的一字夹,因为刘海实在是挡住了视线所以就问直美借了个,按照以前的习惯固定在了一边。
“你要这个……”
太宰一边把小夹子给他一边有点好奇的问,然后默默的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请进请进——”
森鸥外推开门做出邀请的手势。
因为没开灯而一片昏暗的诊所简直像鬼屋一样,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大砍刀啊、各种银光闪闪且异常锋利的解剖器具啊、在工作台上空悬吊着的一副完整的人/体器/官啊,各种小瓶子里浸泡着的眼珠子、手指、脑子还有舌头啊什么的——森鸥外开了灯,一副正常样子的诊所内部构造让太宰着实松了口气。
“哦呀,太宰君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太宰摆摆手没说什么。
看着眼前这位视死如归的样子森鸥外觉得很好玩,他把夹子还给他,但是如同先前递手帕一样的递到一半又改变了主意,在帮他把头发恢复原样之后就问他想不想学这个。
毕竟在开了门之后停留在他手上的目光灼热的如同看见了情人一样。
太宰犹豫了一下,然后坦率的点了点头。
“要好好的说出来。”
“森先生我想学这个。”
于是森鸥外就开始手把手的教他开锁,顺便在发现他身上有小刀之后又露出意味不明微笑的教了他一些实用的使用方法。
最后两人都把正儿八经的检查给忘了,并且忘得非常彻底。
晚上和国木田君回家的时候太宰特地把钥匙丢在了侦探社,而国木田君在掏了半天钥匙没掏出来问他要钥匙的时候他就无辜摊手——“哎呀奇了怪了,”国木田君鲜少的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我钥匙呢?不可能丢啊……”
其实他的钥匙也在侦探社里,没记错的话应该在一摞文件下面——所以说为了展示一下新学的技术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辛苦你了,太宰君!
于是国木田君就看着辛苦了的太宰君取下小夹子志得意满的走向被紧锁的门。
一分钟过去了……
二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心累的国木田君问他保持这个弯腰的姿势累不累。
但是辛苦了的太宰君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的冲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心累的国木田君摇了摇头 。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不好意思忘了说了,自从国木田君搬到这之后就立刻找人把锁换成了那种非常专业的、别说是小偷了就算是锁匠也得开半个小时的锁,而太宰当然是不知道的,估计森鸥外也没想到这傻孩子竟然这么会活学活用。
不知道为什么心就很累的国木田君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锁的效果,于是非常满意的跟锁匠打了求救电话。
“是这样的……我们被锁在外面了……请快来救救我们吧……”
十五分钟之后,锁匠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过来了。幸好他住的近,中途还停下来跟一认识的人聊了会天。
过来的时候经过了停在这附近的一辆车,某一港黑成员正开着窗户懒洋洋的抽烟,时不时的跟同伴讨论讨论门什么时候才能开开来,最后带着崇敬心情的表示“果然太宰先生是我们永远无法直视的高度……”
这话可不能被那位正儿八经的前干部听见……
在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就一直憋笑的锁匠开始工作了,不知道为什么心就很累的国木田君还要分点心思来安慰辛苦了的太宰君,突然觉得心更累了。
锁匠开着开着没忍住的笑出一阵鹅叫。
不知道为什么就心更累的国木田君因为这极具传染性的笑声而被带动的笑了出来,而次元壁之后的这位蠢作者也紧跟着爆发出了一阵鹅叫,并且一边笑一边去拍她那可爱的妹妹,然而就被她那异常丑陋的妹妹给锤了。
辛苦了的太宰君:……
于是原本两分钟就能进去这座房子,现在差不多花了一个半小时。
本来按照计划等太宰一到家就把衣服什么送过来的港黑下级成员硬生生的也跟着等了一个半小时——森鸥外带他去的那些店都是港黑产业——终于这个故事以太宰追着国木田君最后捂住他嘴不让他笑结束。
在表示自己真的已经冷静下来的国木田君去做饭了,太宰悄悄摸摸的给森鸥外打电话。
港黑那头笑的异常开心的红叶姐配合的捂住了嘴,森鸥外接了电话,本着大家一起快乐的想法顺便开了免提:
“太宰君啊,有什么事吗?”
“我要学进阶版的开锁,森老师。”
“为什么会有人弄出来这么反自然的锁啊,就连锁匠都要开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啊!更过分的是那个锁匠开了多久的锁就笑了我多久,我真是忍无可忍了,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的开锁技术其实是很出色的——”
红叶姐默默的走到窗前肩膀继续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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