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照片上的无赖派

    时隔这么久之后,侦探社的各位再次感受到了被太宰支/配的恐惧。

    阿敦要开柜子拿文件,太宰边喊着“等下我来给你开”边冲过去,先用钥匙把柜子锁上,然后在阿敦惊诧的目光中掏出了根铁丝“咔哒”一声开了锁,之后就以“无敌的我是多么寂寞”的样子得意洋洋的回到了国木田君身边。

    而国木田君显然已经被毒性侵蚀到了五脏六腑,或者是被祸害的决定放弃挣扎了——比如说自己洗澡的时候浴室门还得反锁,于是就出现了一边洗澡一边怀疑人生的场面,洗完澡还得喊他开门。

    而在侦探社里,谁需要开锁就喊太宰,并且养成了及时上锁的习惯,要不是国木田君他老人家虚弱到极点的“太宰啊,给我开开这门”的话,阿敦会无比绝望的认为侦探社的顶梁柱先生终于也疯掉了。

    到最后就连他们的小抽屉也得用完及锁,经常能听见有点迷糊的贤治问谁看见他钥匙了,然后就在太宰“没事钥匙丢了正好我来给你开”的声音中乐呵呵的在一边看着他熟练的把铁丝捅进去。

    “咔哒——”

    “不愧是太宰先生啊!”

    贤治单纯到令人心疼,每次都会认认真真的夸一遍太宰,接着再表示又给他添麻烦了什么的。

    其实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很简单,只要努力的降低太宰的热度使侦探社回到老样子就行了——呐呐,这种事情就连敦君都能想出来。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比平常麻烦了不少可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来,大家都乐呵呵的一副陪着他玩的样子,这让阿敦不是很能理解,由此开始更专注的关注大家——直到发现太宰一个上午往贤治那跑了十多次并且每次都会留下来跟他聊会天的时候阿敦终于开窍了,因此也开始“太宰先生太宰先生”的喊了。

    日子就在快快乐乐的开锁中过去,第二天的时候太宰拉着阿敦跟他练起了森鸥外教给他的一些招式。阿敦一方面对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颈边的小/刀感到紧张,另一方面则对与谢野医生的“有我在你就不会死”的保证表示敬谢不敏。

    “太宰先生是在练习暗/杀术吗?”

    跟直美从外面回来的镜花在门口默默看了一会之后这么说,然后从和服中抽出把短刀朝他走去。

    太宰对于这种事情多少有点底子,但鉴于之前用的是镰刀而现在的是小刀,很多习惯都得改掉——于是镜花就成了他老师,跑不掉的阿敦继续陪练。

    但是当然了,看着老师心情愉快阿敦也心情很好,陪练什么的也更加卖力了起来。

    两天之后国木田君按照习惯的和太宰回去打扫那间员工宿舍,所有的东西都按照原来的样子摆着,过期的绷带丢掉,过期的罐头丢掉,太宰哼着小曲的把新买的螃蟹罐头摆进冰箱里,国木田君则已经全副武装的开始打扫了。

    今天阳光很好,太宰就把被子啊枕头啊什么的扛到阳台上去晒,又突然发现对面阳台上有一盆很好看的花,就眯着眼睛的朝前探着身子的去看——他穿着件细条纹衬衫,搭配着黑色马甲,细软而又有些蓬松的软毛被风吹的晃动——当国木田君偶然看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太宰?”

    情不自禁的、就这么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太宰动了动,转身靠在阳台上扬手冲他挥了挥手,脸上尽是张扬的笑意。

    “国木田君~”

    这一瞬间的表情是如此相像,就连语气声调什么的也是如此相像,懒洋洋的犹如一只猫一样。

    但下一刻他看见了他的领带。

    领带松松垮垮的垂在胸/前,少扣了两颗扣子的衬衫露出了锁骨。

    没有绷带。

    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绷带了。

    因此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被挡住的,或者大大方方露出来的疤痕。

    而脖子上曾因为上/吊留下的伤疤此刻被遮掩在黑色的chocker下面,如果不穿立领衬衫的话太宰就会顾及美观的作这样打扮。

    当意识回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在朝他走过去,一步、两步、三步,但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或者说是从这个该死的幻觉中脱离出来了——他走到他身前,鸢色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在这种时候,国木田君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好玩,一种说不清楚的、完全不知道理由的好玩。

    「什么呀,搞得像他已经死了一样。」

    在这种极为复杂的心情中,国木田君笑着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在看什么呢?”

    “那边有一盆花。”

    太宰转身指给他看,可国木田君的目光却落在他的肩膀。他突然想起了在一次委托中太宰猛的把他推开来,然后那把匕首就直直的插了进去——就是这个地方。

    ……他们,也算是很有默契的搭档了。

    即使从来都没有使用过这个词语,明面上都以「同事」相称。

    「麻烦制造机、绷带浪费装置、出生于扫把星下的某人、大灾难,恶魔、恶灵和穷神的合体,但同时也是完美无缺的搭档。」

    现任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原黑手党干部。

    国木田君抬头看了看太阳。

    不知道为什么,被阳光笼罩着的世界尽管光明且温暖,但却总会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而长时间直视着太阳则会使眼睛刺伤。

    大概所有的一切,或者说是世界的本质,就是以矛盾作为主基调的吧。

    太宰跟国木田君一起猜了会那花的名字之后突然表示自己有点想幸子,然后就走到一边给她打电话去了,国木田继续打扫卫生。

    这种活儿在那家伙还在的时候就常干,而他就贱兮兮的靠一边说那种蠢到极点的话。

    “去给我把你被子晒了!杀菌!”

    自己则总是在最后恼羞成怒的这么喊道,太宰就撇撇嘴的抱着被子去阳台,往往一去就不回来了,每当他去找他的时候总能看见阳台前面的那个穿着衬衫的背影。

    国木田君摇了摇头的让自己专心起来,等他打扫的差不多的时候发现太宰已经躺床上睡着了,怀里抱着因为没地方晒而只好等下一批的枕头,蜷缩着身子的缩在薄薄的垫被上。

    又回去轻手轻脚的继续收尾工作,太宰换了个姿势继续缩着睡,于是就给自己泡了杯茶的坐在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等他睡醒。

    “唔,国木田君……”

    半个小时之后太宰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来。他揉着眼睛的翻了个身,犹如抱玩偶一样的抱着那只枕头,鸢色的眸子看过去。

    “睡醒了?”

    太宰低低的“嗯”了一声,接着又嘟嘟囔囔的抱怨睡得腰疼。

    “啊对了国木田君,卫生什么的打扫好了吗?”

    “好了。”

    “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好像又没帮上什么忙。”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哎呀……诶?”

    一边说话一边无意识的摩挲着枕头的太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手指停留在那块地方反反复复的摸了几遍,太宰沿着口子把手指伸进去,在国木田君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捏出来张照片。

    照片很旧了,还有一丝浅浅的折痕,国木田君凑过来和他一起看着这张照片,“这好像是在lupin里拍的吧。”

    太宰有点犹豫,他一开始就认出了安吾,国木田君则指着那个缠着绷带的少年表示这肯定是年轻时候的他,然后就被太宰吐槽即使是现在也非常年轻了。

    国木田君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太宰迟疑的看着坐在最中间的红发年轻人,想了一会之后犹豫不决的张嘴,说起话来都有点结结巴巴:

    “这……这不会是……织……织田作吧?”

    “呐,我坐这边,安吾坐这边,”接着他又跟国木田君解释,“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坐中间的肯定是织田作啊,还是在lupin里……总不可能是中也吧……嗯……一看就不像,他怎么可能这么高……”

    说是解释,但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简直是在念念有词了。然而尽管是这样,“中也个子矮”这句话国木田君也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他们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啊,果然在这个世界里无赖派也是在一起的!话说国木田君你认识他吗,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哎,他是很忙吗?啊,真过分啊,明明因为总是在大阪也没见上过几次……”

    国木田君看着因为激动而像个孩子一样嘟囔不停的太宰,不知道为什么的,当他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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