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焚情谷主

    谢铃一遇到谢婵便一直哭个不停,谢婵问师父在哪,发生了什么事,谢铃的哭声便会更大,根本解释不清楚。

    谢婵无法,只好先把谢铃带回客栈,回了客栈,谢婵又好言安抚了很久,谢铃才停下哭泣,半响才道出了缘由。

    原来半月前佛医圣手确实来过金陵,他带着弟子谢铃在金陵呆了几日,后听闻不远的通州因黄沙而出现了饥荒和瘟疫,便又带着谢铃南下去了通州。

    他们在通州呆了几日,每日都有一些流民还有武林人士前来求医,日子本来是相安无事,不想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带着白色面纱,自称是焚情谷的谷主。

    谢铃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她说家中有人生病,劳师父跟她走一趟,师父说还有其他病患不便离开,让她把病人带到此地。

    那女子却说这些不过蝼蚁,何须浪费时间,接着便大开杀戒,把那些求医的流民和武林人士杀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就说现下无人了,问师父可以走了么。

    师父当时气急败坏,说宁死也不肯为他们医治,那女子便拿我威胁师父,师父终于妥协,同意跟他们走一趟,条件是让他们放了我。

    我本来不肯离开,师父说让我回金陵找武林盟求救我才同意,我奔波几日回了金陵,却不想因为我太小那武林盟的人根本不让我进去,我在门口磨了几日都没有寻到人,师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些人心狠手辣,师父……我真是没用……”

    说着,谢铃便又放声大哭起来,谢婵心疼的把他搂进怀里:“好玲儿,别哭了,师兄来了,师兄定会把师父救出来的。”

    谢铃抽噎着抹抹眼泪,抱紧谢婵:“嗯,师兄一定要把师父救出来,铃儿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谢婵承诺下来,谢铃又哭了一阵,他本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孩,最近受了这么大的压力,又流落街头,这会找到了谢婵,心终于找到了点着落,哭着哭着,便疲惫的睡着了,到了夜晚便开始发起烧来。

    谢婵照顾他到半夜才腾出身来。

    灯火下,水沉璧和薛静影还有谢婵三人坐在厢房里,谢婵转头问薛静影:“薛教主混迹江湖,西魔教之前又势力遍布武林,该是见多识广,可知这焚情谷谷主是哪位?这焚情谷又在何处?”

    薛静影沉下眉眼:“江湖势力众多,势力大的门派本座可能清楚,但这焚情谷本座确实未曾听闻。”

    话题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几人正沉默着,突然窗外翻进来一个玄色人影,一身黑衣黑面,正是国师府的影卫打扮。

    那人进来便朝着水沉璧单膝一跪,拱手道:“见过主上。”

    水沉璧转头看他:“查的怎么样?”

    那影卫一低头,呈上一个小竹筒:“有眉目了。”

    水沉璧接过,朝着那影卫挥挥手,那影卫便依言拱手退下,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水沉璧打开那竹筒,抽出一张字条来,只见上书四个小字:揽月崖底。水沉璧收了字条开口道:“本尊知道那焚情谷在何处了。”

    薛静影五焚散毒发的日渐频繁,既然知道了焚情谷所在,那动身便是刻不容缓。

    谢铃年岁太小又病了不便同行,水沉璧便留了两个在金陵照顾他,只带了两个护卫和谢婵还有薛静影上路。

    当日,一行五人便踏上了去揽月崖的路。

    说焚情谷可能无人知道在何处,但要说揽月崖,那江湖就是无人不知了。

    这揽月崖在揽月峰地界,而揽月峰是北上的第一雪峰,山峰陡峭,终年严寒,寻常无人敢上。

    但这山上面却盘踞着江湖上神秘门派之一,雪山剑派,这也是唯一一个不参与武林盟的名门正派。

    听闻这雪山剑派修习独门秘术,门内弟子清心寡欲,所以终年盘踞雪山,他们武功高强,却少与武林人士来往,也不争名逐利,只偶有弟子下山修行。

    每年都有无数的人想拜入雪山门下,但他们收徒极为严格,基本是可遇不可求,是江湖上人人垂涎,却又极为敬畏的门派。

    这焚情谷在揽月崖底下,不知道与这雪山剑派有何渊源。

    一行人行了一日余便到了那揽月峰底下,而揽月崖则在揽月峰下腰处,此时已进雪山了。

    周边白雪皑皑,寒气逼人。

    水沉璧一行人换上了厚重的衣物,进了雪山片刻,刚要行入山腰处,就被两人阻拦了去路。

    那两人一身白裘,长剑一横,挡在几人身前,质问道:“来者何人,闯入我雪山派地界有何要事?”

    谢婵上前来,一拱手:“在下谢婵,一江湖医者,后面几位是在下好友。两位少侠见谅,我们几人无意闯入贵派,只是前几日贵派地界下有一个号称焚情谷谷主的女子在通州掳走了我师父,在下无法,只好闯入贵派要人。”

    “焚情谷谷主?”那两弟子听闻对视一眼,都微变了脸色,半响,他们交换了下眼神。

    其中一人冲着谢婵几人拱手道:“劳几位先在此等候,在下去禀报一下师父定夺。”

    谢婵回礼:“有劳。”

    那名弟子微拱了下手,便连施轻功消失在了雪色里。看身法,那轻功飘忽诡谲,极为快速,令人惊叹。

    薛静影一行微沉眸,看来这雪山派称为江湖最神秘的门派,并无虚传。

    水沉璧和薛静影几人在山腰处等了半柱香,便看到那名弟子从远处轻功掠回的身影,他几步落在谢婵面前,冲着谢婵一拱手:“几位随我来。”

    水沉璧和薛静影一行便依言跟上。

    这揽月峰确实极为陡峭,几人跟着那弟子走了一炷香时间,行到那雪峰边上,就见那弟子摇了下铃,峰顶上便放下一根绳索。

    那弟子一拉,雪峰边上便垂下来一根吊桥直延伸到对面的峭壁,那弟子先走上,又回头让水沉璧和薛静影一行跟上。

    几人过了吊桥又走了大半柱香,才远远看见雪山派的门楣,上书狂草四字:雪山剑派。

    那弟子带着水沉璧和薛静影一行人走过,守门的两名弟子便拱手朝着那带路的弟子叫师兄,那弟子回礼,便带着一行人正式进入了雪山派。

    薛静影环视了一下左右,这雪山派应是个百年教派了,几人进了门楣便是一个弟子的练功场,因有些年月,那场地上的大理石花纹都磨灭了不少,此时,有几名入门弟子正在场地上研习招式。

    再往里走便是雪山派的中心大殿,高大巍峨,左右两个稍小的长殿,殿外都有弟子把守。

    那弟子带着几人直走到大殿进去,进去了便朝着上位一人一拱手:“掌门,人已带到。”

    说着,人便退下去了。

    薛静影抬头看了上位那人一眼,那人大概五十多岁,身长七尺余,一身灰青罗纹长衫,额宽脸方,目露精光,不怒自威。

    谢婵上前几步,薛静影和水沉璧也跟着他拱手,一起道:“晚辈几人见过雪山派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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