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妪说着, 便又要使着锁链过来,水沉璧连忙抬手:“前辈住手, 晚辈的佩剑可以一试。”
那老妪闻言手下一愣,目光不由看向他手中的长剑, 面上将信将疑:“你的佩剑?”
水沉璧的佩剑是一把薄刃剑,剑刃很薄, 刃是银色,剑柄上也无任何装饰, 看着并不起眼。
水沉璧冲着老妪点了点头, 开口道:“这剑也是玄铁所制,且用的是最纯的玄铁, 或可以斩断前辈身上的束缚。”
那老妪虽还是有几分怀疑, 还是垂了下眉,道:“老身就信你一回,你若是敢骗老身, 老身便让你们都跟着老身陪葬!”
说着收回了手下的锁链,水沉璧执着剑朝着她走近, 那老妪神色里透着戒备, 把身上锁链和轮椅融在一起的地方露出来, 水沉璧长剑一挥,就听‘柯’的一声,那玄铁锁链居然应声而断。
那老妪眼神瞬间睁大起来,一声大笑,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这把剑来。
水沉璧没管她的所想, 柯柯几下把那老妪身上的四条锁链都一一斩断,然后收剑看向老妪:“晚辈已经斩断前辈的锁链,也请前辈信守承诺,放了薛公子。”
那老妪脸上笑容更大,道:“放,自然会放,不过还要有劳小公子先把老身背上去。”
水沉璧凝眉,只能收了长剑,转身蹲下去背对她,那老妪终于放了对薛静影的钳住,薛静影捂住喉咙猛咳两声才缓过气来。
等他喘匀了气,就见那老妪一脸得意的俯靠在水沉璧的背上,居然还把脸贴在水沉璧肩上,一边抚着他的头发,一边面色古怪的笑着低语道:“老身若是年轻个几十岁,定要看上你,老身可真是太喜欢你这个后辈了。”
薛静影闻言,心里一阵膈应,看着那老妪抚着水沉璧头发的手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无名怒火。
那老妪横他一眼,冲着水沉璧道:“走吧,小公子,老身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重见天日了!”
水沉璧只得冲她嗯一声,然后转头冲着薛静影道:“我先送这前辈上去,师兄稍等。”
说着便是足下一点,如游龙一边在石壁间左右穿梭,没一回薛静影抬头就已经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了。
水沉璧带着那老妪几下便上了最顶端,两人冲出出口,眼前瞬间一片大亮,面前青草萋萋,绿树林立,正是在一片山巅之上。
那老妪一重见天光,瞬间一阵放声大笑,她内力深厚,笑容直穿透数里,惊起不远处绿林里鸟声一片。
水沉璧要把她放在地上,那老妪却是一直不松手,反而力道更大的搂着他的脖子,水沉璧正凝眉,突然就听那老妪笑着开口道:“小公子你长的这么俊俏,何必执意他一人,你那小情人又不爱你,你又何必眼巴巴再去救他,若是喜欢这样美貌的青年公子,这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小公子,老身是真喜欢你,若是你愿意以后替老身办事,老身定让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何?”
水沉璧闻言眉头一皱,荣华富贵什么的,他早有了,又何须她来给,当下捏住那老妪的手身下一反,就从那老妪的钳制下脱身出来:“谢过前辈,本尊很满意现在,并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
那老妪被他反手抓之不及,就被水沉璧脱身后摔落在地上,当即面上一狠就发起怒来。
她手在地上一拍就腾身而起对着水沉璧攻将上来,只是她现在没了锁链这个武器,又双腿被废,十分不便,水沉璧与她过得数招,没两下便制住了她。
水沉璧一柄长剑竖在那老妪脖颈之上:“晚辈与你无冤无仇,也无意杀你,请前辈不要再不依不饶。前辈现在已经出了这监牢,应该也有想做的事吧,我们就在此地分道扬镳。若前辈还要继续再打,那晚辈便只好趁你现在行动不便,得罪了。”
说着手下使了三分劲,便在那老妪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口来。
那老妪怒极反笑,在地上连拍数下,道:“好,好!既然你不识抬举,老身又斗不过你,老身识相,老身现在便走,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不过老身可是记住你了,下次再见,老身可不会再轻易放过你,定与你较个高下。”
说着,她便双手撑地,以手代脚,手在地上一拍,便腾身而起伏地下山去了。
水沉璧看她已经走远不见了身影,才转身跃入洞口。
薛静影已经在底下等了许久了,一见他下来便走过去急切相问,水沉璧看着他一笑,回道:“上去便出了这地牢了,是一处山巅,过来,我带你上去。”
说着,站在那里对着薛静影张开手,姿势很明显,是让薛静影走过去投怀送抱。
薛静影拧眉看他,眼神古怪。
水沉璧也看着他不动,只目光灼灼的看他。
两人对视了半响,终是有求于人的薛静影败下阵来,他拧着眉,不甘不愿的朝水沉璧走去,走到距离水沉璧一臂远,水沉璧嘴角一勾,便长臂一伸搂住他的腰把他抱进了怀里。
他俯在薛静影的颈弯里轻轻吻了一口。
要说听了那老妪说了这么多次怀里的人对他无意,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不过他有足够的耐心,这个人的身体已经是他的,心也不过是久一点,久一点,他也能等,当然,若是薛静影能够一直这么乖,这样乖乖的到他的怀里来就好了。
……
两人出了地牢,薛静影望了下四处也认不出此处在哪,天色不早,两人便决定先下山去,下山的路中遇到一砍柴的农夫,薛静影问了下,才从那农夫口中知道这山居然是雁荡山。
雁荡山,距离揽月峰已经有几十里了,早出了雪山派地界,往这下山便是潍州,而潍州正是与武林盟结亲的天龙门地界,距离金陵数百里。
水沉璧和薛静影下得山来,水沉璧便发了暗号召唤暗卫,不多时两人便在客栈里等到了暗卫回报。
原来那日水沉璧跃下山崖落入湖中后,谢婵便加派了许多暗卫在那湖水周围打捞,连着四五日没寻到薛静影和水沉璧的踪迹也没有放弃,如今还在雪山派那里。
不过现在暗卫已经去传令,想来明日谢婵便可以接到消息下来,最迟明日午时便可以在客栈会面。
水沉璧点头,听完消息便挥手让暗卫下去,既然明日谢婵和谢神医便可过来,薛静影和水沉璧便决定在客栈休息一晚,等他们过来。
因在那地牢里带了数日,两人身上都是一片脏乱,当日梳洗换衣后两人便早早安歇了,第二日清晨比预想的早他们便等到了谢婵和谢神医过来。
谢婵和谢神医看到水沉璧摘了面具俱是吓了一跳,谢婵虽见过水沉璧真面目不过也没见过几次,谢神医更是第一次见,不过也很快适应下来。
寒暄完毕,谢神医便去给薛静影把脉,谢神医细细把了通,当下便笑着对着薛静影恭喜道:“这碧玉天蝉果真有效,毒已经全清了,恭喜薛公子。”
薛静影闻言也是面上一喜,突然又想到那疯疯癫癫云奇的话,不由面上又生几分担忧,当即对着谢神医道:“那日云奇给本座吞了个奇怪的宝珠,本座虽无异常,但不知道是什么剧毒,劳谢神医仔细看看。”
谢阮闻言,哦一声,面上也浮几分好奇,他对着薛静影又仔细察言观色把脉了一番,终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当下对薛静影道:“老夫仔细探查了下脉象确实并无异常,或许那不是毒或者是已经被化去了,薛静影身体已经恢复,无需担心。”
水沉璧闻言也终是放下心,他剧毒已去,当下谢阮便留了一支接筋续脉的药膏给他,告诉他连敷三日,后让内功高深的人运功打通便可恢复。
薛静影接过,谢阮便告辞去金陵寻他的宝贝小徒弟去了。
后几日,薛静影几人便继续在客栈逗留,直到薛静影敷了三日,水沉璧运功替他打通了经脉。
薛静影从床上下来,他浑身出了一身薄汗,站在床榻下,一舒展身体,果然是全身经脉通畅,他当即面上大喜,水沉璧也从床榻之上下来,看着他红扑扑的脸,面上一笑:“恭喜师兄终于经脉恢复。”
薛静影现下正高兴,当即也转过头冲他笑道:“还是仰仗国师大人高深内力,本座谢过国师大人。”
薛静影很少笑的,此时眉眼一弯,笑容分外惑人,水沉璧不由眸色一深。
薛静影高兴完,转头便双目发亮的看向水沉璧:“本座既然已经恢复,那国师大人是不是可以开始传授本座明月神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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