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被他故意歪曲扭解, 星云的面色暗沉下来,低下头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师父, 当年你被赶下山都是因为我,如果你不是为了帮我, 事情根本……”
薛静影不耐烦的打断他:“如果大师上山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些陈年旧事,那本座便不奉陪了, 本座教务繁忙的很,要回忆往昔大师便自便吧。”
说着, 转身便要走。
星云拦下他, 看着面前人的脸,当初知道他死了, 他心中郁结, 后来知道他没死,又欣喜若狂,现在见到了这人, 心中又惆怅若失。
这个人明明生的如师叔一般眉目如星,清隽出尘, 连轮廓都还能看出小时候笑容机敏灿烂的样子, 但是气质却已经和师叔相差甚远。
他是眉眼是十分百分的阴冷, 看得人骨头都冻住,满嘴要叙述的话都在那双决然又满含嘲讽的眼睛注视下而卡在了喉咙里,一句都说不出。
星云终于明白这么多年这人恐怕早已性情大变,不再是之前那个欢笑肆意,憎恶分明的薛静影了。
而是现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 不仅狠辣嗜血,且生杀只由一己喜恶。
星云看他,退开了两步,道:“既然薛教主不欲与贫僧说起前尘往事,那贫僧便也不多说了。贫僧此次前来,也不单为与薛教主叙旧,贫僧是来劝薛教主收手。”
薛静影哦一声,挑眉看他,讥笑道:“不知道大师来劝本座收手什么,本座做了何事吗?”
星云直直看他:“薛教主不用诓贫僧,近日江湖上的灭门惨案都是薛教主所为吧,虽然那些大多都是鱼龙混杂的乌合之众,但是其中也不乏好人。薛教主如此心狠手辣,不怕报应么?江湖恩怨不休,冤冤相报又何时能了,劝薛教主及时收手,回头是岸。”
“哈!”薛静影一声大笑:“劝本座及时收手,那他们围剿我西魔山,屠杀我教中数万名教众,打断我浑身筋脉的时候,又何曾收手。自诩名门正派都如此心狠手辣,本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何错之有。你说的这些本座都不爱听,不想死就给本座赶紧滚下来,不然休怪本座无情。”
他一甩袖子,转身便走,星云还待追上来,便被傅九拦住。星云好不容易上山一趟见到他,没有劝下他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当即出招与傅九打成一团。傅九为西魔教右护法,轻功绝顶,精通旁门左道,但武功还是比星云差上一截。
星云数招之内扫开傅九,便运功朝着薛静影追过来,薛静影冷哼一声,手下运功,回身便是一掌打去。星云仓促避开,却还是被他掌风扫到,他身形一错,在薛静影不远处落地。
星云看他:“贫僧不能看你渐入迷途,若你执意不愿收手,那贫僧只好用贫僧的办法阻止你。”
话落,便朝着薛静影攻过来,薛静影也面有怒意,当即也运功朝他迎上去。两人少时便经常过招,不过那时虽然两人资质差不多,但薛静影狡猾机敏,而星云性格内敛,两人武力相等,但计谋上星云总是输他一筹,所以总是薛静影赢的更多。
时隔这么多年,两人再对上,也都想一探对方的真实实力,便都没有保留,两人在空中对掌数招,一时斗的天昏地暗,难分胜负。
最后一人中了对方一掌从空中落下身来,星云嘴角溢出一丝血,道:“看来薛教主与贫僧势均力敌,既然今日薛教主受了内伤,想来近日是不会再下山了,星云也就此告辞。星云会在山下驻扎,薛教主一日不收手,贫僧便一日不会放弃,数日之后再来叨扰。”
说着,便使起轻功,一路从教派门口往下掠下山去了。
他一走,薛静影便捂住了腹部,身形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傅九见状连忙过来扶他,一靠近就见薛静影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傅九一慌:“教主你没事吧?”
薛静影闭了下眼,抬起手让他不要惊慌,半响睁开眼,目有恨意的道:“少林无相掌果然厉害,本座受伤一事不要声张,原计划暂先搁置,待本座好了再执行。现在扶本座回去休息。”
“是。”傅九应下。
从受了星云那一掌后,薛静影便一直在房中闭门不出,他日日运功调息,内伤造成了气血淤凝终于打通了。想起那日居然斗不过星云,薛静影的眉宇便深深拧了起来,他从床头把那本明月心法又拿出来,对着第七层心法仔细研读,但是越读还是越觉得怪。
突破第六层之前他便已经开始钻研第七层心法,但是他研读了数日,也修炼了数日,内功心法还是一点长进没有,只是感觉心头清明安定。
这第七层心法怎的如此古怪,薛静影抿紧了唇。按他的领悟力,这明月神功前六重他都可以自行突破,水沉璧给他点拨只是加快了他突破需要的时间,而这第七层心法他每句都能看懂,运功也十分流畅,但是偏偏却是练了一点效果都无。
薛静影有些急躁起来,若突破不了这第七层,谈何找各门派报仇,又谈什么皇图霸业,一统武林。
他沉下眼,把第七层心法来来回回看了数遍,又去看第八层心法,当看到第八层心法第一行,他眼眸瞬间睁大,他不敢置信的后翻,翻到第九层,再翻到第十层,当看到从第七层到第十层心法每一层都写的一样,还有第十层心法最末尾写的三字:清心诀。
他瞬间一把火涌上心头,想到这么多日都修炼的都是清心诀,当即恼怒的就把那心法秘籍一把砸下了床,捶着床咬牙切齿的道:“好你个水沉璧,枉你平日表现的正派凛然,居然如此狡猾,敢用假秘籍哄骗我。”
想到这秘籍是做了怎样的牺牲骗来的,他心中更是恼怒,又是一握拳就要从床上起身。但是刚一起身,腹部便是一阵抽痛,他眉心一凝,脸色更黑沉了两分。
不过怎么样还是不和自己过不去,想起在别苑的时候,胡太医那个老家伙让他心平气和的呼气,他便又捂着肚子坐了回去调息,闭目的时候嘴里还隐隐的念叨着:“水沉璧,本座迟早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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