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历的眼光像一条毒蛇, 说话的声音却似含了蜜,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在薛静影的腹上轻轻抚摸, 模样诡异的像是这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一般。
薛静影被他摸的毛骨悚然, 他牙关微微咬合,以低沉又饱含威压的声音道:“太子殿下再摸,信不信本座自由的第一件事便是斩了你的手。”
成历闻言手下一顿, 神色微敛后把手收了起来,他站直了看着薛静影,呵呵笑起来:“薛教主果真张狂, 成了我的阶下囚, 生死掌握在我手里,还敢出言威胁我。”
薛静影拧眉看他, 沉默不语。
成历突的面色阴鸷起来,桀桀笑道:“薛教主越不想我碰, 我倒是越想见识见识了,能怀孕的男人身体是个什么样, 能让国师大人如此着迷。”
说着, 朝着门外的狱卒一挥手:“你们过来,给我把他衣服扒了。”
两名狱卒听命朝着薛静影过来, 薛静影眉宇一垂, 眼眸里露出层层杀气警告道:“别过来。”
那两名狱卒被他看的心生惊惧,回头看成历一眼,成历朝着他们眼神一狠, 那两名狱卒便只得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朝着薛静影靠近。近到身前,便要伸手去扯薛静影的衣物,忽的众人不及反应,薛静影便飞起一脚直接把那两名狱卒给踢飞了出去。
强劲的力道直把那两狱卒踢的飞震在墙上,倒下来便吐着血晕死了过来。
成历和看戏的闻人弘度都是心下一惊。尤其是成历,面色是更为阴沉起来,眼眸里毫不遮掩的戾气,他回身一把扯过墙上的鞭子,冷笑道:“薛教主好武功,绑着你的手还困不住你,你既如此厉害,本太子便要讨教讨教你。”
说着,便是一鞭子朝着薛静影抽了过去。
……
昏暗的刑室里,只听见鞭子‘唰唰’挥动抽开皮肉的声音,双手被挂在墙上的人浑身是血,他发丝凌乱的垂着头,意志已经有些昏沉了。
一鞭子抽过来,他靠着咬着下唇的疼痛保持着一丝清醒,听声辨位的侧着身体避开腹部,鞭子抽到了他的背部,留下一丝深深的血痕。
薛静影迷蒙的抬了一下眼,感觉自己的□□有些湿热,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流了下来,他的心不知怎么的生出了一丝恐慌。
“咳”的一声,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
已经抽红了眼的成历还待再挥一鞭,就被旁边的看得心惊的闻人弘度抓住了手,闻人弘度用‘你疯了’一般的眼神看着成历,喊道:“别打了,你没看到吗,这人已经要昏过去了,再抽下去,这人就要死了,不是还要留着他威胁水沉璧吗!”
成历这时似乎才回神一点,他看着满身血污的薛静影,纵是知道自己差点坏了大事,也没有松口。
他一把甩开闻人弘度的手,强硬道:“我自有分寸,留他一口气便行,只要你到时不失手,几日之后他和水沉璧便都只是一具尸首。”
说着,抬手唤来护卫,让护卫把薛静影弄下来关进牢里。
两个护卫把几近昏迷的薛静影弄下来,拖着他便把往地牢里去了,一路上血污流了一路,不过无人注意到这血污是从腿上流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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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沉璧面色苍白,策马在定京长街上狂奔着,一到府门口便连忙飞身下马长驱进去,府内深苑的地上暗卫护卫奴仆浑身是血的躺了一地。
水沉璧一进去,便连忙有暗卫迎上来,水沉璧咬着牙道:“还有活口吗?查清楚是什么人没有?”
暗卫摇摇头,片刻后,有一暗卫用白娟裹着一些粉末走过来,朝着水沉璧展开:“主上,这些东西是从地上扫过来的,似乎就是毒晕府里人的东西。”
水沉璧看着那粉末,待闻到那熟悉的气味后,瞬间面色一冷,沉声凛然道:“闻人弘度!”
他眉宇紧皱,眼眸慢慢眯起来,想起这闻人弘度突然被人救出天牢,逃出后没有赶紧离开定京,反倒还敢带人突袭他国师府,心中便觉得不对劲。
这闻人弘度若真是被他自己的手下救走,他们这么多西域人怎么可能一点不引起注意,不仅能摸清楚他国师府的方位,对他国师府了如指掌,还知道薛静影一事。
若要说通这些,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在暗中帮助闻人弘度,而这人与之前告密父皇薛静影在他府里的还是同一个。
水沉璧脑子里已经有了答案。
水沉璧转头看向身后的暗卫,把那白娟死死抓紧,道:“派出府里所有护卫把太子府包围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所有的暗卫,随本尊出发。”
“是!”暗卫护卫听令兵分两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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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成历与闻人弘度正在商量怎么不暴露他太子的身份,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水沉璧递信件,通知他去人烟僻静的地方赴约,然后下手,就有奴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嘴里还嚷道:“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国师大人带着护卫把太子府围起来了,现在还领着手下的暗卫闯进太子府了。”
成历闻言一慌,他们连信都还未送出去,怎的这水沉璧来的这么快。他是有猜想过水沉璧会想到袭击府邸的人和他有关,但是他没想到水沉璧没有证据居然敢直接带兵闯进他太子府里。
这是丝毫不把他这个太子放进眼里了!
想起地牢里的薛静影,想想旁边的闻人弘度,再想起水沉璧的武功,成历心知抵挡不住水沉璧,当即心急如焚。
闻人弘度也是十分慌乱,他和成历都还未做好计划怎么对付水沉璧,这水沉璧就闯上门来了。
他现在是从牢里逃出来的外犯,若是被水沉璧抓到,他们计划的一切便都泡汤了。而且他要受的刑罚肯定还要更重,他不能被抓住。
他当即便面色一变的看向成历,成历也知道不能让水沉璧找到闻人弘度和薛静影,若是找到闻人弘度,那他身为太子监守自盗自劫监牢的罪名便坐实了,到时候德行有失,恐怕连太子之位他都要保不住。
而若是让水沉璧找到薛静影,那他和闻人弘度这么大费周章计划的一切便都泡汤了,以后要想对付水沉璧便也是遥遥无期。
成历当即一拍板,指着闻人弘度对着房中的两名护卫道:“这人不能被抓住,本太子现在去前厅拦住水沉璧,你们带上他,抓上地牢里的薛静影从西厢的暗道出去,出了太子府后便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水沉璧退了本太子再唤人带你们回来。”
“是!”那两名护卫领命连忙领着闻人弘度往院后地牢去了,成历等他们走远,也整整衣衫,让奴仆带着去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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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前厅,太子府的护卫和水沉璧带来的暗卫打在一处,护卫们明显不是暗卫的对手,水沉璧还空出几个人手,正命令他人在太子府搜查着。
成历走到前厅,一见这状况,当即大步走到厅中央,大喊道:“本太子在此,你们还不住手!”
等打斗的护卫暗卫停了,他侧目看向水沉璧,面色震怒道:“好你个水沉璧,身为父皇亲封的国师,居然知法犯法公然带兵闯进我太子府,这是丝毫不把我这太子和父皇放进眼里了!”
水沉璧根本不受他这恐吓,一边挥手让停下的暗卫继续搜查,一边转头冲着成历冷声道:“本尊不想和太子殿下废话,本尊为何会带兵闯进太子府,太子殿下心知肚明,太子派人劫天牢救走西域要犯后窝藏,又派人夜袭我国师府,带走我府中之人,知法犯法在先,才是真正的不把圣上放进眼里。”
“太子殿下若是聪明,便赶紧说出把我府中的人关在了哪里,不然本尊便只好翻遍你这太子府,把你的所作所为都禀报圣上了!”
成历闻言呵呵笑起来:“国师大人是在威胁本太子吗?本太子的府中可没有你说的什么西域要犯和你府中之人,本太子丝毫不惧,反倒是你,你带兵闯入我太子府,只要我明天向父皇参奏一本,你这国师恐怕只能在宗人府里当了!”
成历唇枪舌剑就是不承认人在他府中,多挨一刻水沉璧便是多一刻心急如焚,他无心再和成历废话,直接让门口的护卫都进府搜查。
成历大怒要阻止,水沉璧直接飞身点了他穴道让他无法再动再言,然后让暗卫压制住太子府的护卫和暗卫,便开始大肆在太子府搜查。
只是搜遍了太子府都没有踪迹,水沉璧面色越来越冷起来,正想着,突的有暗卫来报说在地牢那边的地上发现了新鲜的血迹,血迹一路延长到一处厢房然后失去了踪迹,不过在那个厢房下发现了一个暗道。
水沉璧一听,连忙让暗卫带路,径直往那厢房暗道而去。
而另外一边,两名护卫架着薛静影,带着闻人弘度从厢房暗道出来,便一路钻进了太子府后的翠竹林,几人形色匆匆的疾行着。
薛静影浑身是伤昏迷无力,两名护卫架着他,走在最后面,几人正走着,就听被架着的薛静影突的一声轻咳,人就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面色有些苍白,抬了下眼,迷蒙着眼睛扫了下周围,忽的眉头一蹙,嘴里唔的一声,似乎哪里隐痛不适的咬紧了下唇,身体也僵滞了一下。
两名护卫本来带着他就慢了许多,现在他一挣扎更慢了,那护卫侧目看向薛静影,警告道:“喂,你干什么呢,快点走!”
说着,便在薛静影背上一推,薛静影脚下一踉跄,人便摔坐在了地上,那护卫正待抓起他,突的就见薛静影的衣袍下摆流出一道血来。
那护卫惊了,正待要说什么,便见薛静影咬着下唇捂着肚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那护卫见他无事便又伸手去抓他,不想一下被薛静影掐住了喉咙。
闻人弘度本来正在几步远处等着,忽的听到两声惨叫,一回头便见薛静影两手死死的掐着两护卫的脖子,不到片刻,那护卫身上便凝起了一身冰霜,等他放开手,那两个护卫的脖子已经断了。
闻人弘度心下一惊,后退半步便见薛静影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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