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秦牧在全福街道58号下车,车外的热浪,以及包裹着空气的闷热让秦牧不禁皱眉。
慕总的秘书是个初入职场的男孩子,叫白千山,看起来高高瘦瘦的,面相温润,说话声音软糯少年。
白千山一早就听说秦牧要过来,按照慕总的吩咐,在门口等着。
慕氏集团的老板一直都在预约他的治疗,当初没回国的时候,秦牧作为国际心理医师,就已经在国内外名声大噪了。
加之秦牧长得好看,声音温和柔软,回国之后更是各种预约,从来没断过。
秦牧对白千山轻轻点头道:“你好。”
“你好啊秦先生!我们慕总等你好久了,跟我来。”白千山在前面带路,活脱像个才从学校出来的孩子。
“嗯。”从门口到慕总卧室的这条路秦牧走的不算少,但他总归不想打消白千山的热情。
慕总全名叫慕尚,二十多岁白手起家一手创建慕氏。
除了祁湛这位商业巨头,到现在为止都还是让所有商界的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秦牧进去之后,白千山给两人倒茶,慕尚从床榻上起来,穿着浴巾坐在秦牧对面。
“秦医生很忙啊。”慕尚挑眉道。
“不算忙。”秦牧规规矩矩的回答说:“才回国,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处理。”
白千山把两杯热茶放在桌上,慕尚给了白千山一个眼神,随即说道:“你可以下去了,我和秦先生单独聊聊。”
*
慕尚打量着秦牧,喝了口热茶,片刻后问说:“你住哪儿?”
“这算不算私人问题?”秦牧盯着慕尚,只是笑笑。
慕尚突然笑了下,“当然算。”
秦牧回答说:“那我保留自己的私人信息。”
慕尚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向又问:“这次回国准备多久走?”
“不走了。”秦牧道。
“嗯?”慕尚有些惊讶,“这可不是你啊。”
慕尚找秦牧做过很多次心理咨询,很多次秦牧都是一个人在国外求学。
秦牧假装叹了口气,“落叶归根。”
“秦医生这么年轻。”慕尚道“说这种话大可不必。”
慕尚瞥了一眼秦牧,秦牧望着窗外,金丝眼镜下那样白皙的皮肤,每一寸都仿佛是毒蛇的信子。
那种艳丽的,让人无法忽视,迷人而又危险四起的诱惑。
秦牧修长的手指放在自己下巴上,托腮看着窗外,无意间回眸,看了眼慕尚。
愣了半天的慕尚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看的心里有些燥热。
“怎么了,慕先生?”秦牧轻声道。
慕尚快速喝了口茶,突然用手握住秦牧的双手,瞪大眼睛十分激动的问道:“秦先生,你可以住我这里,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只要你愿意!”
慕尚指着外面的大楼,“你看,那栋,或者对面那栋,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都给你。”
秦牧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尚,抽回那只被慕尚紧握住的手,用随身带的帕子反复擦了好几遍。
“不用。”秦牧干脆明了的拒绝。
慕尚站起身,就站在秦牧面前说:“你自己说的你不走了,我给你钱,给你住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留下来。”
秦牧看向慕尚,用手在嘴上比了个“嘘”的手势,半眯着眼睛说:“只要我想要,你都可以给我?”
“对,只要你想要。”
慕尚对秦牧早就一见钟情了,从第一次心理咨询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比得上秦牧的惊艳了。
压抑在心中对于秦牧的爱慕早就已经入骨,一听说秦牧不走了,他就想永远把秦牧留在自己身边了。
秦牧身体前倾,手臂撑在双腿上,抬眸道:“好啊,杀人可以吗?”
慕尚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秦牧语气里充满了玩儿味,又有些轻蔑,“不敢是吗?”
慕尚久久没有回答。
秦牧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推开慕尚,笑道:“让开,我还有病人。”
正在秦牧走出门的时候,慕尚突然发疯一样冲过来,从后面紧紧抱住秦牧,颤抖着说:“你不能走,你走了就不回来了是不是。”
慕尚有病,但他不傻,秦牧名声大噪,一回来就是主治医生,从不缺什么预约和病人。
“你……”秦牧站在原地,整个人身体都僵硬了。
他还是这样,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和别人过多的接触。
这样的拥抱算是大范围的接触了,秦牧很不习惯。
“别碰我。”秦牧道。
慕尚看到了秦牧现在的僵硬,不仅没松开,反而抱的更紧了。
慕尚随手一带,秦牧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慕尚死死的压在了床上。
秦牧没有挣扎,只是与慕尚的眼神四目相对,用一种极为温柔的话对慕尚说:“很好,继续。”
说话的时候,秦牧的手腕青筋都已经暴起了几根。
*
门口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慕尚的疯狂。
随即,没等慕尚说话,门外的人就直接开门进来了。
白千山前面站着一个人,身高一米九几,魁梧而又严肃。
那人手上端着一个水晶盘子,上面是用钻石打造出来的一枚戒指。
“慕总,祁总让我来带句话,晚上八点的珠宝展,还请您别忘了。”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被打扰了的慕尚本就狂躁,加之本就有狂躁倾向,现在眼眶都是猩红色的。
慕尚抬脚就往男人那边走过去,大吼说:“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白千山忙跑过去阻止,这人是祁湛派来的,试问整个商业圈的人,谁敢不给祁湛这位一个面子,更何况拦着他的人。
然而,就在白千山和慕尚的推搡之中,水晶盘子里的戒指突然掉在了地上。
三个人都愣住了。
谁都知道这东西是祁湛的。
也谁都知道,祁湛是最恨别人动他东西的。
去年因为有人不知好歹,把祁湛收集的名画给弄坏了。
第二天这人就在商业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慕尚的狂躁症都被祁湛这个人刺激的条件反射一般的打住了。
“对不起!”白千山先站出来解释说:“我们慕总身体抱恙,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您看看估个价,我们赔。”
慕尚也在旁边跟着附和,看样子有点吓傻了,“对,对对对,您估价,我们赔。”
那人冷哼了一声,“祁总的东西,向来是不需要原价赔的。”
祁湛曾经说过一句话:只要是他的东西,有一星半点的损坏,都不是他的。
秦牧从床上做起来,整理好衣衫,戴上眼镜从地上捡起摔坏了的钻石戒指。
钻石戒指上面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钻石本身不算大,而这朵雕刻的玫瑰花却纹理清晰,这钻石戒指的价值可见一斑。
秦牧把钻石戒指拿在手上,打量着男人,随后道:“可不可以等我半小时。”
“等你?”男人一脸疑惑,“你谁啊。”
秦牧把有刮痕的钻石戒指拿在手上,“我可以让它恢复成钻戒。”
男人摇头,一脸轻蔑的看着秦牧道:“祁总从不要有破损的东西。”
“我没说我能修复。”秦牧回道。
男人暗自惊讶说:“你别乱整,祁总怪罪下来的话……”
“如果怪罪,再找慕总也不迟。”秦牧对男人笑道:“或者找我,我叫秦牧。”
“秦……?!”男人一直在祁湛身边做事,各行各业的精英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名字。
这位秦牧年纪轻轻,但恐怕在心理咨询界早就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男人退后两步,没有再说话。
秦牧回头打量着白千山,“去帮我拿雕刻的工具。”
白千山还没回过神来,一听秦牧吩咐了,忙从卧室里跑出去找东西。
秦牧的第一个病人是慕尚,当初在国外留学也是他一直在暗地里资助。
这件事情秦牧出手,也就当做是还他一个人情了。
*
晚上十点,珠宝展在洛城全福街道正式开始展览。
出现在展览上面的各种展品都是各位知名的设计师生平所能设计的最好的作品。
以珠宝展览为噱头,各种商人之间你来我往的交易才是真的。
珠宝展里面宽宏大度,整体装修有点像宫殿。
这栋楼一共有十层,每一层里面都分门别类的整理好了各种珠宝。
每一件,都有可能倾注了一个设计师一辈子的心血。
秦牧对这些珠宝兴趣不大,答应进来也只是因为其中一颗珠宝是自己修改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自己需要承担责任。
所以他只是站在角落里,端了喝杯细细的品了几口。
眼前几个商人正在讨论这次的珠宝展。
“你说,这办一次这种珠宝展,得多有钱啊。”
“多有钱我可不知道,不过这辈子啊,我可做不到咯。”
“也是也是,祁湛这人就是有手段。”
“小点声,我可听说这位祁湛,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十七岁父母双亡,愣是一个人把这么大的公司撑起来了。”
“啧啧啧,别说了,隔墙有耳啊。”
“是秦医生吗?”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端着酒杯过来跟秦牧打招呼。
秦牧略微点头,表示肯定。
但他社交圈不多,好友更是屈指可数,这位应该是自己曾经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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