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等等，我说，我说。”小混混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祁湛把qiang收了回来，退后几步，小混混没了支撑点，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我……我……”因为太过于害怕，小混混说话的时候就连声音都在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也见过。”旁边的小混混开口说:“祁……祁女士生前确实教过我们，我们给她看了一张小孩儿的照片，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祁湛把黑色手套取下来，谢启把手套收拾好，放在小箱子里丢给身后的保镖拿着。
“照片？”谢启蹙眉问道:“哪个小孩儿的？”
“好像是她儿子的。”小混混利索的回答说:“当时有个老板，让我们把她儿子的照片拿给她看，就说……”小混混顿住了。
“说什么？”谢启追问道。
小混混一咬牙，“说老板自己不想动手，你自己了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照片上的这个小孩儿，会从此消失。”
毫无疑问，能威胁到祁嘉怡的小孩子，在当时的时间点，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小时候的祁湛。
“谁是老板？”谢启问道。
“秦，秦总。”小混混如实回答说。
祁湛靠在桌边，一直没说话。
谢启问完之后，祁湛才有了反应。
祁湛站起来，朝着外面走道:“去找秦文。”
“那，这些人怎么办。”谢启追在祁湛身后问说。
祁湛只说了句:“滚。”
几个小混混一听，就好像是从牢房里出来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都不见了。
*
秦牧和蔡尧吃饭的时候，蔡连一直在旁边吃饭，偶尔看过来一眼，与秦牧四目相对之后，又把眼神收了回去。
蔡尧也拿蔡连没办法，只要他敢揍蔡连，那他十天半个月估计都别想回家和夫人睡了。
秦牧吃的少，放下筷子后，用旁边的餐巾纸擦了下手。
“您儿子有什么异常吗？”秦牧问道。
蔡尧喝了口酒说:“变化太大了。以前就是成绩好，脾气好还懂事的孩子，现在……”蔡尧叹了口气说:“现在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这样了，读书读书不行，整天逃课喝酒泡吧，对我的态度也要死不活的，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秦牧一直在听，在脑海里都记住了，他的目光时而落在蔡连身上。
蔡连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漠，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从门外匆忙的跑进来说:“对不起对不起，这里被人包场了，费用我们全额退款，能不能请各位换一家酒店用餐？”
“包场？”蔡尧吃到一半被打断了，心底里总归是有点不爽的，“谁这么大能耐。”
“是祁总。”服务员回答说。
“哪个祁总？”蔡尧喝了点酒，现在正是上头的时候。
服务员叹了口气，急忙回答说:“祁湛，就是城郊那位，我们酒店得罪不起。”
蔡尧也属于商业圈，对于祁湛的名号和手段再清楚不过了。
之前还有脾气，现在是半点脾气都没有，很秦牧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的离开了。
蔡连坐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感觉。
“你们先走。”秦牧道。
蔡尧犹豫说:“这里包场了，要不咱们换一家酒店，我就不信，换一家还能遇到这种情况。”
秦牧摇头道:“吃饭无所谓，我的病人还在。”
蔡尧顺着秦牧的眼神看过去，这才发现蔡连还坐在角落里的位置上。
“不管他。”蔡尧道:“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等人家来撵人了，他自己会走的，秦医生还是跟我先走，以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没关系。”秦牧笑道:“这位祁先生与我，不止一面之缘了，不用担心。”
蔡尧不想惹事，听秦牧这样说，自己就先离开了，秦建国也很在蔡尧后面，从始至终就好像是秦牧不存在似的。
秦牧走向蔡连，从背后看到蔡连正在打游戏。
对方都团灭了，他们这边正在推高地。
秦牧没有打扰，而是选择坐在蔡连对面的位置上，安静的等蔡连结束游戏。
期间，蔡连偷偷抬头看了几眼秦牧。
这些年，蔡尧没少给他找过心理医生，各种咨询师比他同学补课老师还多。
但蔡连看到秦牧的第一眼，就觉得秦牧和其他心理医生不太一样。
就这一个动作，其实就已经给了蔡连足够的尊重。
毕竟，头可断血可流，对方水晶不可留。
还没等蔡连结束，隔壁的房间就传来了一阵打斗声。
噼里啪啦的，像是碗筷被大力摔在地上，桌子椅子倒在地上。
秦牧蹙眉，身体向后仰着，眼神游离最后停在了门口。
“你是不是想看热闹啊。”蔡连收了手机说。
秦牧不解，“看什么热闹？”
“你听，对面打起来了！”蔡连很是激动，“要不要去看个热闹？”
“你知道对面是什么人吗？”秦牧劝说:“热闹也不能随便看。”
秦牧才说完，蔡连就冲过去了，边跑边对秦牧道:“你和对面的人熟，不怕。”
“诶……”秦牧本来想阻止，但蔡连跑的太快了，秦牧叹了口气，只好跟在后面过去。
*
秦文约了人在这边吃饭，吃到一半突然听说有人包场了。
就连脾气都还没来的发，祁湛就带着人踹门进来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秦文被打到摊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动手的不是别人，而是祁湛自己。
祁湛平日里并不露面，所有人都只是在各种商业巨佬的嘴里听说过他的手段。
但对于他本人，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秦文被逼退在角落，趴在墙上，整个人软乎乎的，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摔伤。
嘴角还溢出了鲜血，看起来狼狈不堪。
祁湛一手握住秦文的脖子，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手撑在墙上。
“祁总。”秦文用尽全身力气说道:“都是一个圈子混的，你这是干什么。”
祁湛盯着秦文，眼神像是一只征服整个沙漠的狮子，危险而又敏锐。
像是下一秒就能把他活活撕碎似的。
“祁氏从来没有圈子。”祁湛用力了几分，秦文眼珠瞪大，祁湛提醒说:“它就是最大的圈子。”
蔡连在门口探了个脑袋，才看到里面的情况，就被祁湛发现了。
祁湛目光落在蔡连身上，蔡连抬头对上祁湛的目光，身体没来由的突然僵硬了，心脏砰砰的跳了好几下。
秦牧走到门口，一手握住蔡连的肩膀，看到里面的情况后，不紧不慢的对祁湛说了声:“不好意思，祁先生，小孩子打扰到你了。”
今天秦牧没有上班，穿着休闲的棒球衫，下身是普通的牛仔裤。
整个人看起来很青春，完全不会让人猜到，他已经是国内外顶级的心理医生了。
祁湛的眼神从蔡连的身上，转移到了秦牧的身上。
眼神里那种属于狮子的野性慢慢的消失殆尽，眼前的发抖，脏乱都好像不存在。
祁湛现在放眼望去，所能看到的，好像只有一朵开的鲜红的玫瑰花。
祁湛大抵是想不到可以在这里看到秦牧，还有秦牧带的一个孩子。
“这是我病人”秦牧主动解释说。
祁湛修长的手指扣在桌上，望着秦牧道:“不然？”
*
因为秦牧“及时”过来，秦文得以逃过一劫。
事实上，祁湛也只是想教训教训秦文，毕竟不能直接杀了他。
几个服务员来收拾眼前的残局。
祁湛换了间包间坐着，蔡连毕竟是个孩子，秦牧把他也带到了另一个包间。
包间的空调是打开的，天气很热，秦牧和蔡连穿的都很薄，只有祁湛还穿着西装。
秦牧拿起一边的遥控器，把温度调低了点。
蔡连坐在沙发上，片刻后就开始搂着自己手臂抱怨说:“秦医生，空调开的太低了吧。”
秦牧凑近蔡连，把自己的棒球衫脱下来披在蔡连身上，低声说:“先忍忍，对面的哥哥穿的是西装，天气太热了。”
话才说完，蔡连披上秦牧的棒球衫，对着祁湛就说道:“叔叔，你很热吗？”
“……”秦牧扶额，用手拍了下蔡连的肩膀说:“叫哥哥。”
祁湛长得很好看，但因为面相太具有攻击性了，一般人还真不敢叫一声哥哥。
谢启恰巧从外面走进来，听到蔡连喊了声叔叔，问了句:“叫谁叔叔呢？”
蔡连伸出手，指着一边面无表情的祁湛。
谢启愣了下，随后背对着祁湛，提醒蔡连说:“乖乖，要叫祁总。”
但谢启待在祁湛身边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喊他叔叔。
祁湛站起身来，吩咐谢启说:“把他带走。”
谢启点头，低下身道:“小朋友，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去。”
“切，我才不要回家。”蔡连往秦牧身后躲了下，“我要和秦牧哥哥在一起。”
四个人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有好些年，都没有人敢拒绝祁湛说过的话，让祁湛第二次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了。
秦牧转过身，劝蔡连说:“你先回去，我有空来找你。”
蔡连没动静，秦牧又补了句:“你要是不走，之后可都看不到我了。”
这才让蔡连乖乖的听话，和谢启一道出去了，临走的时候才不忘记瞪了一眼祁湛。
秦牧把棒球衫拿在手上，室内温度很低，秦牧短袖也有些受不了，准备把衣服穿上。
祁湛大步走过来，一手握住秦牧拿棒球衫的手，眼神游离在秦牧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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