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案子,委托人总共委托了六位名侦探。
而这六个人,除了毛利大叔和我们路上捡来的老奶奶千间侦探以外,其余四人分别是39岁风流倜傥的茂木遥史先生,51岁大腹便便的美食家侦探大上祝善先生,29岁曾经是检察官的枪田郁美小姐姐,和带着一只名叫华生的老鹰的与我同龄的高中生侦探白马探小帅哥。
虽然我不记得这次的具体案件是什么,不记得有谁死了具体死了几个也不记得凶手是谁,但我要单方面宣布枪田小姐姐一定是好人。
因为,漂亮姐姐就是世界的正义!
颜狗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姐姐!你真好看!”我兴奋地凑到她面前,“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枪田小姐姐刚给大家介绍完这栋诡异别墅的楼梯扶手上的陈年血迹,手里还举着能识别血迹的鲁米诺溶液,恐怖的氛围刚营造到一半就被我的神来之笔打断,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嗯?……可以是可以……不过这里太偏了,手机收不到信号哦。”
我大惊失色地掏出手机。
果然如她所说,手机的信号栏非常瞩目地写着“圈外”俩字。
呜哇,大意了啊……!
我身后的人群,似乎有人在看我。
我警觉地回头,竟然直直对视上了茂木侦探微眯起的眼睛。
这位大叔没有躲开我的目光,还意味深长地弯了嘴角对我笑了笑。
这个人……我暗自皱了皱眉。
在这栋别墅里的活人,我所见的除了那六位侦探和毛利大叔的三个家属外,还有一位负责引导我们的女佣小姐。
她把我们带去了起居室休息,告诉我们晚餐准备好会来通知我们用餐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茂木侦探迈着轻佻的步子踱到起居室的门口,打开了门。
毛利大叔喊了他一声:“茂木先生,你要去哪里?”
“我坐不住,我打算到处去逛逛。”茂木侦探冲毛利大叔眨了个wink,“你要一起来吗,小胡子?”
“小胡子是什么鬼……”毛利大叔睁着半月眼挥了挥手,“我才不去,开了一天的车累死我了。”
小兰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副扑克,兴致勃勃地喊我和柯南:“我们来玩扑克牌吧!”
我为难地拧了拧眉,摸了摸我的小肚子。
“瑠璃,你怎么了?”小兰立刻发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看向我,“你肚子不舒服吗?”
“恩……”我站起身,“你们先玩吧,我去一趟洗手间。”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我有些吃力地对她笑了笑:“不用啦,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窗外雷雨交加,昏暗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墙上挂着风格诡异的油画,刚刚离开的茂木侦探已经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去了,寂静的此间很有点鬼屋的气氛。
我跑了起来。
偌大的别墅里有数不清的房间,离晚饭时间应该还有一两个小时,时间并不算充裕。
走廊的尽头转过拐角,又是一条跟刚才经过的走廊几乎一样的走廊。
较大的对开门应该是我们一会儿要来用餐的餐厅,我径直跑过,又转过一个拐角,终于让我找到了我想找的目标。
那是一副笔触狂乱、色调暗沉的油画。
画上描绘的场景,是在坟墓间,披着半黑半白的斗篷的神明仰着首与停在枯枝上居高临下的黑乌鸦在对话。
画布的最下方,还写了一句话。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我们即是上帝也是恶魔……么。”我喃喃道。
原来贝尔摩德的那句名台词是出自这里吗。
我抬手摸了摸眼前的画框,不出所料的在画上神明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摸到了一个按钮。
众所周知按钮就是用来让人按的。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旁边的房间里,传来了机关被触动的轻微响声。
“你好像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呢。”男人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响起。
我吓了一大跳,搓着胳膊上冒起的鸡皮疙瘩震惊地朝他看去。
茂木侦探轻佻地微笑着,眼里泛着饶有兴致的光。
“冒险游戏的话,可以带我一个吗,宝贝?”他挑着眉说。
茂木侦探抢在我前面,先我一步打开了旁边的房门。
那似乎是一个废弃了的待客室,室内有茶几、沙发和一张工作台,目之所及一切如常,也看不出到底是哪里的机关被启动。
一切都像是保持在四十年前的样子,空气中有细小的尘埃在跳动。
侦探先生戴上了手套,迈入了房间。
在我品着墙上那副写实派的栩栩如生的黑乌鸦油画的时候,茂木打量起了工作台上立着的铜质地球仪。
也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我身旁的置物架突然就动了。
我被吓得惊叫一声,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
置物架平行划了一段,从它的后面,一条漆黑的向地下的密道显露出来。
茂木吹了一声口哨,我把手伸进了我随身携带的小挎包。
侦探按亮了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一只狼眼手电,见我郑重其事地点燃了一根红蜡烛,他还愣了愣:“宝贝,你这是干嘛?我有手电筒呀。”
“人点烛,鬼吹灯。”我凝视着深渊一本正经地回答他。
这个大叔忍俊不禁:“你要是怕有鬼的话,可以先回起居室去。”
我看了他一眼,坚定道:“我不。”
我从黑暗中,闻到了淡淡的血的味道。是尘封了40年的血的味道。
与这间黄昏别馆到处都精致而华丽的装修不同,楼梯的尽头,是一扇简洁到极致的,看不出是由什么材料制成的漆黑的门。
门上只有一个黑洞洞的钥匙孔。
茂木侦探把他的手电递给了我,掏出了撬锁用的铁丝。
我举着他的手电替他打光,他凝神捣鼓了十多分钟,我们才终于听到了代表锁被打开了的“啪嗒”的声响。
门被推开后,浓郁的血腥味与腐臭味从眼前深不见底的黑暗里迎面扑来。
我下意识地屏息压下了恶心上涌的感觉,手上拿着的蜡烛突然就灭了。
虽然还有手电的光支撑不至于让我们陷入黑暗,但我的鸡皮疙瘩还是立刻冒了一身。
侦探大叔接过我手里的手电往我们来时的楼梯上照了照:“原来如此,看来这个门打开之后,我们进来的入口就会被关上呢。”
所以是那些机关产生的气流把我手里的蜡烛吹灭的吗……这是不是有点牵强啊……
我六神无主地看向他:“那怎么办?”
他对我露出了安抚的微笑,空出的手摸了摸我的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前进了,总能找到出去的路的,咱们走吧。”
门后的世界,是一个让人完全无法与“尘封了40年的古堡”之类的存在联系在一起的,像是实验室又像是监狱一样的地方。
地面由白瓷砖整齐的铺就,光之所及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干涸的血迹,竖直的看不到尽头的走廊的一侧,是大小一致整齐排列的玻璃房。
每个房间里,都只摆了一张孤零零的随意放置着的行军床,和一具姿态各异但都看得出他们死前的痛苦的骸骨。
“这是……人体实验?”我捂着口鼻,紧张地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看起来是这么回事呢。”茂木侦探说。
从黑暗中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异常明显。
我猛地看向传来了声音的黑暗处,鸡皮疙瘩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别怕,这个声音,应该只是老鼠。”侦探镇定地安抚我,“你要是怕的话,可以拉着我的手。”
他的手上还戴着刚才为了调查而戴上的白手套。
我犹豫片刻,还是伸出了手,握紧了他。
人体的温暖自他的掌心传递了过来。
玻璃房间似乎看不到尽头。
“我总觉得,”我突然开口,“我总觉得,这种地方,随时会有丧尸跳出来。”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你想太多啦,这又不是在演生化危机。”
“你不害怕吗?”我拧起眉问他。
“你都怕成这样了,我要是也表现出害怕,这关就不用打了吧。”他一边说着打趣的俏皮话一边四下照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再说了,我比你年长,还是个男性,要是我都害怕,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我不服气地鼓了鼓脸:“我、我也没有表现得很害怕吧!”
“嗯,你是个很勇敢的小姑娘。”
哼,这还差不多。
在路过不知道多少间玻璃牢房,看过了数不清的骸骨,又路过了几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术室后,我们终于在一间办公室前站定。
这一路走来,侦探握着我的手,越抓越紧。
“不可原谅……”他压着嗓子,眼里盛满了冰冷的怒火,“对这么多的人类,这么多的同胞,做出这些事的那个人,绝对,不可原谅。”
我咬了咬下唇。
大概任谁看了那么多那么压抑的场景,喷满血液的墙面,和挣扎着死去的人,都不会觉得好受的吧。
办公室的门被很顺利地推开了。
我们在门口借手电的光粗略地看了一圈室内的摆设,茂木侦探说可能会有机关,让我举着手电留在原地帮他照明,自己率先迈了进去。
他确实说对了,他的脚刚往里走了两步,我就听到了破空之声。
利箭自黑暗中射出,侦探敏捷地就地一滚,箭矢钉入了对面的墙内,我的心中跟着一紧。
那颜色诡异的箭身用脚想都知道肯定被抹了致命的毒素。
我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你没事吧零!你身上有没有被刮到!?”
侦探抬手挡了挡我直直照在他脸上的光,嘴角浮现出笑意,游刃有余地回答我:“我没事,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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