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盛辞凡洗完澡出来, 陆修阳正盘腿坐在鸟笼前给盛在望投食。
经过盛辞凡大大咧咧的饲养,小秃驴已经变成了小肥鸟,羽毛日渐丰裕。他坐在陆修阳身旁, 笑着问:“我没把你家小望望饿瘦, 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陆修阳侧眸, 小鸡啄米般地在盛辞凡额头上落了个吻,“这是奖励。”
“你这算个屁的奖……”正准备喋喋不休的小嘴突然被堵住, 之后的话语被吞回肚子里。
清冽的薄荷味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清甜的桃香里, 两道信息素缠缠绵绵地纠在一起。
唇齿交碰间, 盛辞凡大脑一片空白,燥热感随着信息素外涌,他轻启贝齿,渴望着Alpha更多的信息素。
小望望滴溜溜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了会儿,像是意识到这个场面少儿不宜,它灵巧地扑着翅膀飞转个身, 对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汪汪汪”地叫唤着。
明明是只鹦鹉, 可就因为主人每天对着它喊“望望”, 于是,他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汪汪汪。”
陆修阳用拇指摩挲着盛辞凡的脸颊,对上盛辞凡湿润的星眸:“这是惩罚,惩罚你把自己养瘦了。”
盛辞凡被吻得七荤八素,胸口堵着气,怎么都顺不过来, 陆修阳忍不住笑:“怎么都不换气?”
盛辞凡气喘吁吁的,两只手拼命扇着风:“我…我不会。”
真的可爱死了,陆修阳顺手在鸟笼上盖上一层遮光布,“汪汪”乱叫的小望望安静下来,他按住盛辞凡的后肩,柔声说:“没关系,我教你。”
唇上酥酥麻麻的触感激得盛辞凡眼尾发红,脊梁上窜起一股小电流,直捣腺体,蜜桃味的信息素像是被触动了一个开关,一股一股地接连外冒,融进清冷的草木香中,甜了满室的空气。
宽大地睡衣中钻进一双发烫的手,紧实的腹肌被抚摸得发痒,盛辞凡颤了颤,忽然垂下脑袋,抵在陆修阳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满室的信息素浓烈得像是沸腾的液体,蒸腾着少年的欲念。
陆修阳轻抬盛辞凡的下巴,吻掉眼尾处咸涩的水光,吻得不疾不徐,温柔不已……
盛辞凡伏在陆修阳肩窝上,细细地战栗着,后颈的腺体又热又涨,连带着盛小兄弟都叫嚣着不适。
“哥,我好热。”
软软糯糯的语调萃出情|欲的热烈,陆修阳理智的弦崩到了极致,舌尖轻舔腺体,力道微小得像蜻蜓点水一样。
平静的湖面,稍有一丝不稳定就会荡出圈圈涟漪。盛辞凡被这一下撩拨得更加难受,他不满地“哼”了声。
陆修阳抱起软成一滩水的盛辞凡,进了房间后踢上门。
深蓝色床单上被抓出无数道深深浅浅的沟壑,盛辞凡指节曲起,眼色迷离,瓷白细腻的皮肤染上薄薄的桃粉,像是微醺的精灵,灵动好看。
陆修阳抵着盛辞凡的额头,粗重的呼吸中,额发湿成一撮一撮的,“小祖宗,你好烫。”
盛辞凡又燥又臊,翻身跨到陆修阳身上,霸道地说,“爸爸说这套房子是我的了,作为租客又不交房租,难道不该给点好处吗?”
陆修阳怕盛辞凡摔着磕着,揽上他的的腰肌,笑问:“那房东想要什么好处?”
“你烦死了!”盛辞凡架不住那抹羞耻,说不出更贴合实际的词汇,直接俯身吻了下去。
他一个连换气都还没学会的毛头小子吻着吻着就把自己陷了进去,逐渐落了下风,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傻狍子永远斗不过狐狸。
陆修阳冷白的手掌顺着脊柱向下,修长的手指在尾骨的地方轻轻一碾,盛辞凡塌了腰,小脸埋在陆修阳的胸口,情迷意乱地蹭着,无意识地呢喃自语……
他渴望极了陆修阳的信息素,怎么都觉得不够,他本能得想摄取更多……
滚烫的指尖缓缓下移,陆修阳一把按住,顺势把人压到身下,“你手上有伤,我帮你。”
“……”(此处省略三千字绿晋江不允许的场景描述)
大雨初停,陆修阳伺候着小祖宗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了床单后才把人塞进被窝里。
见他要走,盛辞凡慌忙抓住他的袖子:“你要去哪里?”
陆修阳轻拍了两下他的手背,指着地上狼藉的床单和散落的衣服,妖孽般地勾起唇角:“交不起房租,只能多干点家务。”
盛辞凡被一句话羞得几尽崩溃,缩进被窝里,把自己蜷成一只熟透的虾仔,努力做出凶巴巴的语气:“算你识相。”
因无力上缴租金而沦为保姆的陆高中生把床单卷进洗衣机后,拎着小药箱坐到床旁,掀开被窝的一个小角,把房东红了个透的脸露出来:“乖,手给我。”
小房东乖巧地把手伸给他。
手心的刀伤很深,即使陆修阳消毒的时候已经很轻了,但是酒精的刺激性还是很大,盛辞凡不自主地往回缩了缩手。
陆修阳心疼地看着盛辞凡,往伤口上吹着气:“忍忍,马上就好。”
卡在腕骨上的一圈牙印又深又肿,陆修阳指腹扫过的瞬间,盛辞凡极快地抽回手,藏进被窝里,眼神闪躲不定,“哥,很晚了,睡觉吧。”
那是别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他无处埋藏,实在太脏了。
陆修阳收拾好药箱,熄了灯,搂紧盛辞凡,摩挲着纤细的腕骨,“还疼吗?”
身处黑暗,一些肮脏污秽的东西会被彻底吞没,盛辞凡舍去几分防备,“不疼,就是觉得…不干净。”
陆修阳扣着手腕,不顾盛辞凡的挣扎,在突起的印记上象征性地咬了一口,很轻很轻的那种咬法,像是惩罚又像是安慰,“不准胡思乱想,记住了吗?”
盛辞凡嘟嘟嘴,自己身为房东,结果一晚上被租客咬了两口,怎么说都有点吃亏,于是……
他的唇贴在陆修阳清瘦的锁骨上,尖尖的虎牙搭了上去咬了一口。草木香微辛发凉,好像还有点甜,他想续个杯……
“再来一次你会很累。”
“陆修阳!”盛辞凡羞愤欲绝,一掌拍开床头的开关上,灯光盈满房间,他掀开被子,拎起拳头,“你找死!”
——
周一早上,老黄一如既往地提着他的蓝色布袋去上班,还没走进办公室就接到了陆修阳妈妈的请假电话,理由是陆修阳熬了个夜,身体有些吃不消。
老黄大大表扬了一番废寝忘食的好学生,一再叮嘱家长要让孩子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千万不要过度消耗,要劳逸结合……
林俞和沈茹在阳台上忙着晾被子,听着班主任唠唠叨叨的交代,目光一齐转向紧闭的房门,沈茹眉眼完成两道绚烂的彩虹装:“好的老师,我一定原话转达。”
电话那头的老黄顿了顿,似乎在纠结于怎么整理措辞,“对了,修阳妈妈,盛小凡…还好吗?”
晾床单的两个人像被下了定身咒,沈茹关掉免提,“嗯,小凡会好起来的。”
房间里,陆修阳拾掇好仪容仪表,换上嘉禾的校服,揉揉盛辞凡的头发:“一会儿我定个外卖,你记得起来吃早饭。”
盛辞凡眼皮重得掀不开,昨晚,他被陆修阳臊得没边没际,气乎乎地追着陆修阳满屋子跑,施展了一番拳脚功夫,两人打打闹闹地到了四点多才睡下,这会儿腰酸背痛的,实在是不想动, “我不吃。”
陆修阳耳旁风一刮,已经定好了外卖,他拉紧窗帘,屋里黑漆漆的,他又开了盏床头灯,维持些许光亮。
拉开门,两只贴在门板的耳朵险些栽进房间里。
陆修阳:“……”
林俞和沈茹:“……”
陆修阳反应极快地竖起一根手指靠在唇上,做出噤声的动作,林俞和沈茹抻着脖子想探探房间里的情况,结果陆修阳一出门就关上门,动作轻缓,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妈。林叔叔,你们怎么来了?”陆修阳叼着瓶牛奶,还有十五分钟就上课了,他该出门了。
沈茹一把拽回陆修阳,把儿子按到沙发上坐着。
林俞和沈茹互看一眼,眼神交流后,站在陆修阳面前,满面严肃。
陆修阳看了眼时间,再不出门真的来不及了,“妈,我先去上课了。”
沈茹把人按回去,“我给你请假了,你们班主任让你好好休息。”
陆修阳愣愣的一点头,书包丢沙发上,早说嘛,真的是!
沈茹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修阳啊,凡凡身体还没恢复,你应该克制点的。”
陆修阳:……
“这个年纪,能理解。”林俞轻咳一声,问,“小凡昨晚睡得还好吗?”
O协的人采集完笔录回到警局,经过专业的鉴定后,发现盛辞凡可能存在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进一步观察,如果严重的话还需要做些心理治疗。
林俞到医院发现盛辞凡不在,结果神神叨叨的老盛卖关子似的扯了半天废话,最后才跟他说俩孩子从医院跑出去了。
他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在陆修阳向来靠谱,他猜想俩孩子应该是回了这里的家,就和沈茹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陆修阳垂了垂眼眸,他的睡眠一直都很浅,稍稍有点动静就会醒来。昨晚,他好几次听到盛辞凡做噩梦时惊恐的细语,即使他就在他身边,盛辞凡还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睡得并不安稳。
林俞心思细腻,看陆修阳的表情就已经了然:“没事,小凡能走出来。”
陆修阳走后,盛辞凡也没再睡过去,懒恹恹地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客厅里的三个人齐刷刷地把目光甩向他。
盛辞凡迷迷糊糊的睡意跳了一下,霎时清醒过来,对上沈茹和林俞刻着“啥都懂”的脸色,他推开门,重新躲回房间里,后背靠着门板,惊甫不定地捋清思路。
林爸爸和沈姨怎么来了?
陆修阳不是去上课了?
他们的眼神怎么好像有点不正经?
……
捋着捋着,盛辞凡的思绪飘到昨晚旖旎的暧昧中,陆修阳细直好看的手,不但中看,而且中用,刺激的欢愉得以宣泄,酣畅舒服……
“小凡啊,沈姨炖了汤,你出来吃一点。”
门外的声音拉回盛辞凡魂,他胡乱地抓抓头发,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抓出来丢掉。
开门,微笑,解释:“昨晚做题做得晚,不小心睡着了,所以…”
“嗯,沈姨知道,凡凡辛苦了。”没事,阿姨都懂!
“……”
盛辞凡面色潮红地坐到餐桌旁,香喷喷的汤汁变得索然无味,他不死心地挣扎着:“我真的是在认真学习,真的。”
林俞双臂叠在桌上,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我和你沈姨也是真的相信。”
“……”
顺着林俞的目光,盛辞凡看到阳台上随风轻晃的床单,万念俱灰。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尽力了,我爱你绿晋江!我连车尾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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