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让马骏骐头皮发麻,他从未见过如此凶狠可怕的眼神,就像要把你给活剐一样,只觉后背一阵恶寒。
他咽了口唾沫,惊讶道:“夫……夫人?周兄,这位姑娘是你夫人……?”
他都还未娶妻婚配,看起来要比他小几岁的顾轻舟就已经成亲了?而且夫人还生得如此芳华绝代,就是太凶了些。
总而言之就是让人羡慕嫉妒且自叹不如。
“是。”若木惜颜牵起顾轻舟的手向马骏骐宣示主权,冰冷的眸子毫无温度,“你口中的周兄已有家室,做媒?”
她冷哼一声,强大的气场瞬间毫无保留的席卷空气,“问过我的意见吗?我答应了吗?”
马骏骐:“……”
被眼神和气场给震慑到的他不寒而栗,不由再次惊叹太凶了,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下一秒会被扼杀一样,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若木惜颜的手有些凉,凉得顾轻舟心里直发毛,她仿佛看到了蠢蠢欲动的无恙,她又不是不知道若木惜颜生气的后果,可她哪里知道若木惜颜会生这么大的气啊?
要怪就怪那该死的占有欲!
顾轻舟赶紧打圆场道:“没错,马兄,在下已经成亲了,你面前这位姑娘就是在下的夫人。”
她指着马骏骐,继续道:“阿妤,这位是……”
若木惜颜冷冷道:“不必了,我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
为了缓和三人之间逐渐凝固尴尬的气氛,顾轻舟立马转头看向马骏骐,说道:“马兄,阿妤不像平常女子,她的脾性生来就与众不同,你别介意。”
马骏骐道:“无妨,在下倒是觉得周夫人十分特别。”
他看了眼若木惜颜,又看了眼顾轻舟,郎才女貌极其相配,他猜到是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惹恼了若木惜颜,所以若木惜颜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但凡是个女人都想独占夫君的爱,不想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他懂这个道理。
他的嗓子有些干,拱手弯腰道:“周夫人,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只是没想到周兄年纪轻轻就成了亲,在下还以为……是在下有眼无珠,在下向你赔不是,还望周夫人莫放在心上。”
若木惜颜不用想就知道顾轻舟肯定在马骏骐面前自称是周靖谷,她没做任何表情,不管是周夫人还是顾夫人,只要是意指顾轻舟的夫人,她都能接受。
马骏骐的态度很好,也很诚恳,但她并不会就此作罢。
“你没想到并不代表没有,你既然想做媒,那就应该先了解情况,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把妹妹嫁给阿淮,是见阿淮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吧?你有没有问过阿淮愿不愿意?你不仅冒犯了阿淮,还触犯了本——我的底线,你是该向我道歉,你更该向阿淮道歉,阿淮生性善良脾气好不与你计较,可不代表我不会。”若木惜颜冷漠的眼神分不清是不屑还是嘲弄,“你以为你是谁?我的阿淮岂是你能惦记的?再者,令妹……”
她为了顾轻舟第一次跟陌生人计较这么多,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轻舟抢先了一步打断,“马兄,令妹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
马骏骐的确冒犯了顾轻舟,顾轻舟很感动公主殿下为她说的那些话,特别是我的阿淮那四个字,霸道又甜蜜,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自私的觉得能被公主殿下喜欢,真好。
她上次从李庞德口中意外得知马骏骐的妹妹是哑巴,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女人就不能有一点瑕疵,马骏骐被李庞德那伙人耻笑得够惨了,想必他和妹妹是受尽了屈辱和白眼,他也是为了妹妹才不小心冒犯了她。
话说清楚就行,虽然不知者无过,但她还是不想让公主殿下说出那些会伤人的话,她从公主殿下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如果她不拦着,公主殿下接下来的话一定很难听。
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条小缝隙,继续道:“马兄,阿妤就是太护短了,所以火气稍微有那么一点大,她并没有恶意,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周靖谷,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嫌我脾气不好是吗?”若木惜颜当着马骏骐的面肆无忌惮地揪住顾轻舟的耳朵,她用的劲不到三分,顾轻舟一点也不疼,“你难道还想娶个温柔贤惠的妾不成?”
顾轻舟道:“当然不是了。”
她握住若木惜颜揪着自己耳朵的手,笑得很宠溺,想说的话脱口而出,“阿妤,你是这个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女子,我只喜欢你,无论你是什么样的脾性,我都愿意用爱去包容你的所有,与我而言,有你相伴,足矣。”
话音一落,她霎时只觉五雷轰顶,脑子炸得嗡嗡作响。
操!她都说了些啥啊?这特么不是直接向公主殿下告白了吗?!不,绝对不可以!她若无其事地笑着改口,“阿妤,我不是说了吗?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若木惜颜上一秒还心动来着,以为她的小怂包终于鼓起勇气了,结果下一秒直接一盆凉水浇灭了她内心的雀跃。
小怂包什么时候学会了给颗糖吃再给一巴掌的把戏了?
就装吧。
接着装。
陪你装。
即便顾轻舟后半句话刹了车,若木惜颜面上还是染上了一层浅薄红晕,她抬头盯着顾轻舟清澈如水的眸子,眼中尽是难以掩盖的情愫,“阿淮,我也是。”
我也是,很平凡的三个字,却蕴含着满腔爱意。
若木惜颜抽回被顾轻舟抓着的小手,语气里尽是嗔意却又像是在撒娇,“阿淮,别人怎么看我,我一点都不在乎,但是你不一样,你不可以,记住你说的。”
她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顾轻舟的左胸口,眉眼带笑,态度是不容拒绝的强硬,“记在心坎上。”
顾轻舟:“……”
公主殿下怎么这么喜欢袭胸?幸好她伪装得一马平川,若让公主殿下戳到柔软的东西,只怕一百次都不够她去死。
她不动声色地点头道:“嗯,我答应你。”
路人:“……”
马骏骐:“……”
在一旁的马骏骐吃了满满一口粮,他自知理亏,笑着拱手弯腰道:“周夫人说的没错,在下的确唐突了,周兄,在下多有得罪,在下向你道歉,还望周兄不要放在心上,在下绝对不会再提及此事。”
马骏骐说完抬头恰好对上若木惜颜冷戾的目光,若木惜颜红唇微动,语气依旧冰冷,“你没有再提及此事的机会。”
言下之意是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马骏骐这个旁人着实心塞,只觉得若木惜颜变脸就像变戏法似的,情绪切换自如,游刃有余,刚才面对顾轻舟时眉目含情,温柔尽显,而看他的眼神就像见到仇人一样,凶神恶煞。
这般区别对待,让他忽然就想成亲娶媳妇儿了。
造孽啊!
真是造孽啊!
顾轻舟瞥了眼被恩爱秀一脸的马骏骐,很自然地拉着若木惜颜的小手,说道:“阿妤,马兄事先也不知道我成了亲,看在马兄他已经向你道歉,也向我道歉了的份上,这件事你就不要怪马兄,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殷切的眼神就像在说给我个面子可好?
顾轻舟这次是主动拉了若木惜颜的小手,呵,她是拉了没错,可她是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若木惜颜的小手指,差点没把若木惜颜给气笑,对若木惜颜来说,她跨出一小步就是前进一大步,值得表扬。
于是若木惜颜轻轻点了下头,往顾轻舟身边挪了半步,离顾轻舟更近了些,那就给夫君这个面子,不放在心上,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生气。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回顾府,哪能让这事扰了心情。
若木惜颜声线变得像暖阳一样柔和,“阿淮,天色已晚,你该带我回家了。”
顾轻舟微微一愣。
回家?
回顾家。
她莞尔一笑道:“好,带你回家。”
语罢,她转头看向马骏骐,拱手道:“马兄,眼看这太阳就要落山了,在下还得带阿妤赶回家,就不与你多说了,马兄也早些回家吧,告辞。”
马骏骐回礼道:“周兄,慢走。”
在喧嚣热闹的大街上,顾轻舟牵着马和若木惜颜并肩前行,步伐轻盈,衣袂飘飘,夕阳余晖洒在她们身上,为她们镀上一层光晕,好似一对仙侣下凡。
马骏骐凝望着前方牵着马远去的两个背影,他自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家妹妹配不上顾轻舟,也比不上若木惜颜,但他还是觉得遗憾可惜。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
顾府。
守在顾府门口的两个小厮,一见到顾轻舟也不知是怎么的,双目失神,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突然出现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顾轻舟不是进宫了吗?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而且身边还带了个天仙般的姑娘!
在顾轻舟女扮男装之前,他们都认为自家小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这下一见到顾轻舟身边的姑娘便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有人能与自家小姐媲美的。
顾轻舟左右看了两个小厮一眼,她早就猜到自己的到来会让顾家的人不知所措,这一脸懵的反应实属正常,便道:“怎么?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本少爷了?”
两个小厮大概愣了个十几个秒才回过神来,他们对视一眼,然后迎了上来。
“少……少爷,你怎么回来了?少爷你……你瘦了!”两个小厮一齐看了若木惜颜一眼,“这位姑娘……”
顾轻舟也来不及跟他们废话,往身后指了下那匹孤零零的马,然后指着一个小厮说道:“你把那匹马牵到马厩去。”
被点名的小厮道:“是,少爷,小的这就去!”
“等一下,”顾轻舟伸手勾住小厮的后领,“好生照顾这匹马。”
这匹马可是李友珍和李汉生特意买的,可得好生照顾。
“好嘞!”小厮说完就匆匆忙忙去牵马了。
顾轻舟看着另一个小厮,问道:“我爹和我娘现在可在府内?”
小厮笑道:“回少爷,夫人在府内,老爷去商会了,这会儿正赶着五月初,老爷这几天都在商会忙着整理各大商行四月的账本和交易记录上交给户部呢。”
顾轻舟道:“那峰叔呢?峰叔在不在?”
小厮道:“管家也去了商会,晚一些就回来了。”
顾轻舟若有所思道:“哦,这样啊,那行,我回来这件事就不要去商会通知我爹和峰叔了。”
小厮点头道:“是,少爷。”
顾轻舟道:“我娘现在在干什么?”
“夫人最近这些日子在为老爷亲手绣一件衣服,这会儿天还亮,夫人现在应该还在清卉园呢。”小厮笑眯眯地看着顾轻舟,“少爷,夫人可是日日夜夜都盼着你,你现在回来了,夫人见到你一定特别高兴。”
顾轻舟笑了笑,拍拍小厮的肩,“好,行吧,没你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小厮看了若木惜颜好几眼,忍不住问顾轻舟,“少爷,恕小的多问,这位倾国倾城的姑娘是……”
顾轻舟看向身边的若木惜颜,若木惜颜正看着她。
两人视线交汇,眼底的古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顾轻舟觉得还是先保留一下神秘感,于是转眼看向小厮,忍俊不禁道:“这是秘密,你待会会知道的。”
从小厮那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
顾轻舟抬脚踏进顾府,边走边说道:“阿妤,我现在带你去清卉园见我娘。”
话音刚落,她的右手忽然一紧扯住了她前行的脚步,她低头看去,若木惜颜两只手都紧紧抓着她的右手。
她抬眸看向若木惜颜,若木惜颜虽神色自若,但她还是从若木惜颜的眼里看出了一丝紧张,问道:“阿妤,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很紧张?”
若木惜颜觉得如果让顾轻舟知道她紧张是因为即将要见到婆婆,顾轻舟一定会笑话她,便松开顾轻舟的手,瞅了顾轻舟一眼,面不改色道:“我为什么要紧张?”
也是,为什么要紧张?
顾轻舟觉得她可能是看错了,说道:“那我们走吧。”
“等一下!”
若木惜颜唤住顾轻舟,声音有些急促也提高了几度。
顾轻舟回头看向若木惜颜,问道:“怎么了?”
公主殿下怎么奇奇怪怪的?
“牵着我。”
若木惜颜伸出右手,眼神有些闪躲,强装镇定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熟悉顾府,你愣着做什么?”
她迅速扫了眼自己右手,“还不快牵我?”
顾轻舟道:“好……”
既然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那顾轻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小心翼翼牵起公主殿下的手,不由感叹公主殿下的手又软又柔,不过她还是觉得公主殿下很奇怪。
偌大的顾府内清香袅袅,芳香四溢,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从清卉园飘出来的花香。
不愧是世代经商,拥有华新国内第一大商行的顾家,顾府的每个角落都显现着家财万贯四个字。
这是若木惜颜环视顾府得来的结论。
两人牵着手走在鹅卵石道上,这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家丁和丫鬟,他们惊讶之余都纷纷向顾轻舟行礼问好,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顾轻舟牵着的那位姑娘是谁,因为顾轻舟是女扮男装,所以他们都觉得顾轻舟与那位姑娘牵手没什么问题。
不过还是有人隐约猜到了。
毕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与顾轻舟牵手的姑娘,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还能有谁?
但都不敢妄言。
不知不觉到了鸟语花香的清卉园。
顾轻舟牵着若木惜颜穿过石拱门走进清卉园,经过一片万紫千红的花丛,终于见到了在清卉园刺绣的杨惠萍。
杨惠萍坐在凉亭内,身后伴着两个丫鬟,由于是背向顾轻舟,所以杨惠萍并不知道顾轻舟正朝她悄悄走来。
微风拂面,芳香馥郁。
顾轻舟拍了拍站在杨惠萍身后两个丫鬟的肩,两个丫鬟一起回头,看见顾轻舟的那一瞬间差点惊叫出来,还好有先见之明的顾轻舟捂住了她俩的嘴,并且摇了摇头示意她俩不要发出声音惊扰到杨惠萍。
被捂住嘴的两个丫鬟直勾勾地瞪着顾轻舟,满脸惊愕,她俩点了点头示意她俩已经明白了顾轻舟的意思。
顾轻舟这才松开她俩,并挥手示意她俩退下去。
两个丫鬟行完礼后便退了下去,边走还边回头望。
其中一个丫鬟小声嘀咕:“少爷身边的那位姑娘是谁啊?”
另一个丫鬟小声回答:“不知道,从来没见过,不过那位姑娘生得真的好美。”
“你有没有发觉她看起来很有距离感,就是特别不好亲近的那种。”
“发觉了,刚才与她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差点给我冻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能进顾府应该是少爷的朋友,我们就不要多嘴多舌议论她了,不礼貌。”
“嗯,走吧。”
……
两个丫鬟走后,清卉园内只剩下顾轻舟、若木惜颜和杨惠萍三个人。
谁能知道在这个伸手就能触碰的距离下,若木惜颜盯着杨惠萍的后脑勺,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趁顾轻舟不注意的时候,不露痕迹地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当顾轻舟转头看她的时候,她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不停在跟自己说不可以在顾轻舟面前丢人,也不停在跟自己说那可是顾轻舟的母亲,面对杨惠萍的时候,态度要温和,眼神要温柔,最好是能以微笑面对。
杨惠萍在专心致志地刺绣,顾轻舟站在她身后半步距离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她在绣什么,绣的是白鹤。
杨惠萍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伸出一只手,说道:“珍儿,把剪刀拿给我。”
顾轻舟拿起针线筐里的剪刀放在杨惠萍手上。
杨惠萍并没有发觉身边人有啥不对劲,她接过剪刀剪完针线,然后望了眼天空,伸了个懒腰,说道:“天色不早了,今天就绣到这里吧,绣了一天我这肩膀啊酸得很,珍儿你把东西收拾一下,翡儿你来给我捏捏肩。”
顾轻舟还没做出反应,若木惜颜就已经动手为杨惠萍捏起了肩,她的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舒适得杨惠萍闭上了双眼享受。
其实她是第一次给别人捏肩,她之所以会,那是因为茴念还在的时候,都是茴念给她捏肩,茴念怎么给她捏的肩,她就是怎么给杨惠萍捏的肩。
在一旁的顾轻舟看懵了。
公主殿下在干什么?
她真的没有想到公主殿下居然会给杨惠萍捏肩,而且还捏得很认真,很用心。
“翡儿,你今天怎么捏得这么好?一下就缓解了我这一天的疲劳酸痛,”杨惠萍真的很享受,“对对对,就是那,劲儿再大一些,嗯,不错。”
听到杨惠萍的夸赞,若木惜颜面上浮现一抹微笑。
过了一会儿,杨惠萍发出略显倦意的声音,“好了,差不多了,回屋吧。”
杨惠萍睁开眼的瞬间,她看到的是顾轻舟那张笑容满面的俏容。
顾轻舟唤道:“娘。”
杨惠萍以为自己思念成疾产生了幻觉,问道:“靖儿?”
顾轻舟道:“嗯,娘,是我。”
杨惠萍还是不敢相信,问道:“你真的是靖儿不是我产生的幻觉?靖儿你回来了?”
顾轻舟点了点头,说道:“是我没错,娘,我是靖儿。”
她牵起杨惠萍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道:“我是真的,不是幻觉。”
“娘,我回来了。”
杨惠萍摸着顾轻舟的脸,听到我回来了这四个字瞬间潸然泪下,她一把抱住顾轻舟,把这段日子的思念担忧全都一并释放了出来,“靖儿啊,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想你,娘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可算把你给盼回来了!娘担心死你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娘,靖儿也很想你,”顾轻舟轻轻抚摸着杨惠萍的后背,柔声安慰不断哭泣的杨惠萍,“娘,你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到时候靖儿该自责了,靖儿这不是好好的吗?娘,别哭了……靖儿回来了,靖儿在呢。”
若木惜颜见这情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杨惠萍抱着顾轻舟哭。
杨惠萍抱着顾轻舟哭了一会儿,然后松开顾轻舟,泪眼婆娑地盯着顾轻舟,心疼得泪水不断涌出眼眶,“靖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在皇宫那地方怎么还能瘦呢?莫不是公主虐待你不让你吃饭?你看你瘦得脸都小了一圈。”
顾轻舟道:“不是……”
杨惠萍看到顾轻舟那缠着绷带的左手,牵起顾轻舟的左手看了看,哭得更加厉害,“你怎么还受伤了呢?靖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手上的伤是不是公主弄的?靖儿,你说话啊,公主是不是欺负你了?是不是伤害你了?你这伤严不严重啊?你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伴君如伴虎,皇宫那地方就不能待!可怜了我的靖儿……”
“……”
顾轻舟看了面色微沉的若木惜颜一眼,忐忑道:“真的不是,娘,你快别说了……真的不是公主,与公主无关……”
若木惜颜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攥成拳,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在杨惠萍眼里会是这样的形象,委屈的同时也觉得理所应当,毕竟传闻中的她脾气性格都很差。
她不怪杨惠萍这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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