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脸炸了个全红。
他以前就单身solo了二十多年,平常依旧看点小电影什么的,真身上阵却是没有。
说起原因也有两个。
一是他发觉自己性向有弯的趋势时已经晚了,大概是高中时候。他那个时候又勤奋,国内成绩好一点的高中,基本上要求都很严格......大家都忙着学习考大学,就算是有恋爱的,也被班主任抓的严严实实。
二来,时轶家里条件虽然不差,但到底是从他出生那年开始白手起家的......他懂事的早,从来都是乖巧不添乱的性格,在发觉性向有弯之后,自然不会贸然向父母出柜。
但让他一个人去什么gay吧舞厅......他又怂,这个事就一直拖了下来。
时轶捏了捏直冒热气的脸颊,有些苦恼。
院子里,小姑娘看热闹不嫌事大,依旧好奇的看着慕秋闲。
被女儿看的有些窘迫,慕秋闲沉默许久,才略带不甘的道:“......没有。”
时轶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有一丝失落。
“为什么啊!”慕安乐不满的道,“明明都住在一起了!道侣大典没来得及办就算了,为什么连亲亲都没有过?!”
慕秋闲略带尴尬的扭过头,面上少见的露了些心虚。他含糊道:“因为一些原因吧......是带你回来那一年,我们才在一起的。”
说到这个话题,未被压制感情的慕秋闲,与现在和爱人重逢的慕秋闲,想法在此刻达成了一致。
——当初小时暗示他的时候,他为什么要遵循礼法,说要等到大典礼成之后呢......
所以说,慕剑主是吃了一回亏,才决定在爱人面前不要矜持的。
但作为家长,被女儿揭起这种遗憾,慕秋闲便转移话题,开始训小姑娘,说的无非是要自尊自爱不要在情劫上涉及太多影响修行。
时轶拍拍胸口,站起身来,准备回屋平缓一下心情。
关于慕秋闲要亲他的计划......他是假装不知情顺其自然,还是义正言辞的揭破他的意图?
时轶沉思。
好难选啊......
他在屋子里没坐多久,又有侍女来请他去端木灵的书房。
依旧是窝在椅子里,端木灵把心不在焉的某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问他:“有什么情况么?”
时轶犹豫了下,想告诉他,但又按捺下去。
这种事情太私人了......说出去总觉得不好。
他反问道:“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么?”
端木灵瞄他一眼,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
他左手扶着书桌,食指轻点着桌面,沉吟道:“我只是想问问......你和那盆灵植是感应到什么了么?他为何答应的那么迅速?”
时轶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端木灵说的,应该是系统发布的任务?
刚好,他也有点东西要问。
时轶点点头,问他:“差不多吧。有件事我倒想问清楚,端木成泷,是你的叔父么?”
端木灵点头:“没错,他是当年反叛夺位的人之一。不过,当年反叛夺位自诩正统的一共有三人,夺位失败后,他倒是三人中虽为安分的,近日来也只是待在家里,没有旁的走动。”
时轶琢磨了一会儿。
如果当年夺位的人有三个,那系统发布给他的任务里,只有端木成泷大名在上?
换句话说,任务一的木华之心,任务二的端木成泷,任务三的魔界之人,这三者是不是有什么了联系?
按照小学生的排词造句,那无非是端木成泷联合魔界之人,意图谋划端木灵的木华之心。
那么问题又来了,端木成泷是怎么拉拢到魔界中人的?后者的意图又是什么?
时轶捏捏手指,意识到系统派发任务也不是凭空而来的。
他思考的时候,端木灵便从桌案上拿起了一叠信纸,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
等时轶明显回过神,他开口问道:“小时,你从南陆来,中途可有看到魔界之人?”
时轶想了想,道:“见过。不过算的上魔界之人的,也就一个元婴期,他还受伤跑路了。剩下的,倒是有一个小门小派,叫自己长生门......”
他大概把事情说了说。末了,补充道:“我听安乐提过,那些魔界中人似乎是想从弟子身上微量的提取灵气,但确是源源不断的。相比之下,那些为虎作伥的人更加可恶。”
端木灵凝神盯着信笺。半晌,才叹了口气。
他把信递给时轶,有些头痛:“你说的那群人我也见过,甚至还去万法宗瞧过病例,毕竟灵植木系多善治愈。我本以为护卫队这次发现的魔族也是上一批的情况,但信上看来,总还是不对。”
时轶把信略读一遍。
信上的内容,大概是讲有人进城时并非木族,其灵柒运转也颇为奇怪,护卫队便对此上了心。
那些人进了城之后便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常生活堪称两点一线。
而琼花仙城,作为一座木族居住的仙城,来往修炼之人多为灵植、或是修行木系功法之人;倒不是说旁的人不能去了,但进入仙城的人大多各有目的,或是买卖草药,或是求医看病,再不济的,看个风景舒缓身心。
但无论如何,在城里干吃饭睡觉不动弹的,却是少之又少。
——修行之事重在天分与刻苦,但不论天才还是蠢材,能更进一步的,绝不会是这种懒癌患者!
况且,就算把他们当成高中生或者大学生,两点一线也有点过分了......毕竟人家还有教室要去,那是三个地点。
如果不是他们下榻的客栈里没有饭菜供应,时轶都怀疑这群人是不是要窝在客栈里长毛。
见他看完了,端木灵继续道:“之前那群魔族,我虽未曾亲眼见过,但也从那些病患口中听过。他们大多是借着游历探险的名头,与那英才混个眼熟,之后才动手,也不是这等懒懒散散之态......这群人,怕是在等待什么时机,以图奇兵一击!”
听他说到等待时机,时轶捏信纸的手紧了紧。
这群魔族就是任务三里提到的没跑了。那按照他的推测,他们和端木成泷,谋求的就是端木灵的木华之心。
这玩意儿一听就是很高级的东西,搞不好还和端木灵所说的传承有关。
要真是传承,端木灵还没接受完毕,那事情就很棘手了!
虽然这东西可能是家族宝物,问了不太好,但以防万一,时轶还是问了一嘴:“......你说的传承,是不是木华之心?”
端木灵静了一会儿。
时轶有些焦躁,但还是看着他:“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
“是。”端木灵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很平静,“那的确是城主的传承之物。”
说完,他笑了一下,气氛便没那么严肃:“你别在意,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想想怎么跟你解释。”
“木华之心......”端木灵沉吟片刻,道:“算是从庆朝流传下来的宝物吧。当年驻扎在琼花仙城的璃成使便是以此为权,得以号令诸多木族。”
“当年庆朝灭亡,璃成使身奉朝廷,没了庇佑功力下降极快,在满城木族攻上城主府时自尽身亡。临死前,他将木华之心埋在了我祖上的根茎之下。”
“但失去了控制的木华之心源力极强,宝物虽埋在我祖父的根茎下,但仍有余威厚泽满府灵植,到城池边缘威力才消失殆尽。因此,除我祖父之外,仍有两家灵植得此益处,在城内也算是一家大户。”
端木灵往后一摊,慨然道:“说起来也挺没意思,旁人都是自食其力自行其果,独我一家靠宝物之力猛然进阶......若要按人族踏实前行的道路来看,我之一族,不晓得还能繁衍多久。”
时轶无语的看他一眼,食指弹了弹他的脑壳:“这叫祖上的传承,除非你是个败家子,把基业都败光了,不然没那么好没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知道不?”
这就是富二代的忧愁?
端木灵撇撇嘴,继续道:“反正,木华之心传到我这一辈,那两家大概觉得是最好的时机了,按捺不住野心想以此正位吧!那玩意儿我还没吸收完,以我祖父的境界......吸收完全,我混个渡劫还是可以的。”
时轶关注到一件事:“他们为什么觉得你好欺负?我不应该帮你稳固了一波么?”
端木灵笑了笑。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时轶:“自诩正道啊......小时,你猜我的原型是什么?”
时轶心里一突,想起了那晚让他极为在意的大树。
不能被清理掉的藤蔓......
时轶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树上的藤蔓,是你么?”
端木灵纤细的手指打了个响指,脸上也带了丝嘲讽:“没错!那株灵木,便是我祖上的根基......当年其实还有两颗灵木,但确定城主之位后,他们便移了出去。”
“小时,如果灵木之躯是我祖上的原型,那他人已故去,为何本体依旧固扎于此?”他眼睫垂下,教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我还不想活成别人的样子。”
屋里一时安静。
时轶站了一会儿,耳边似有若无的传来端木灵的声音:
小时......你猜,我能不能把它吸干,以自己之形走下去?
时轶再去细究时,那声音又消失不见,而端木灵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难得的挺直了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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