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越来越躁动,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里面推推搡搡,一时之间,围观人群居然开始缓步前移,甚至是朝着城主府去的!
时轶啧了一声,思考用什么方法才能反将一军。
类似于此种态势的场景,最常发生在微博,且大多是些惹人愤慨的事。
端木成泷想利用的无非是城里住民,借用高瘦男人的悲痛经历,掀起居民们的愤慨,从而揭竿起义,一把冲到城主府再渔翁得利。
那么问题来了,在友军没有断掉联盟的时候,这位幕后主使还想用满城百姓的生气来换取魔界的支援;友军不干了,他就想利用回来?
当别人是傻的么!
换言之,把端木成泷和魔界的交易捅漏出来,那众矢之的就会变成他;但琴琴和魔界人又关系不浅......听路叶的说法,那位九离宫主还是个一言不合就屠城的性格,真要把人牵扯进来,保不准琼花仙城又出什么问题。
既然已经把端木成泷的意图和x浪微博套路联系起来了,那不如就顺着这个思路来?
反转来反转去,一步一步把人套出来,那才叫无路可走!
时轶满心的坏水都要冒出来了,慕秋闲却拉住了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后退。
“嗯?”时轶抬头,“干嘛?”
那高瘦男人站在茶桌上一直没下来,见他们有要走的意思,气得笑了几声。
“这位同道,污人清白便想走?!”
慕秋闲回神,冷漠的瞥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执意寻死,那边随你。”
高瘦男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但就在此时,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地面又开始摇摇晃晃,且速度极快,连覆盖住城主府的参天灵木都开始剧烈的抖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中折断直压下去!
围观的人群瞬间喧嚷起来,每个人都怕这震颤造成的破坏影响到自己,若不是仙城内多有禁止腾空的法令法阵,恐怕半空中早就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那高瘦男人也不例外,称得上是慌张匆忙,面容间满是对地震的惊恐,没有丝毫意外或是了然之色。
早在地震开始的一瞬间,时轶就被慕秋闲一把带到了街中最空荡的地方,之后更是一手拦腰腾空而起,在余震仍在微微颤动的情况下跳到了街旁屋顶之上。
“......我说你在磨蹭什么,东陆都要压不住了,感情你还真的去了南边?没被南陆的虫兽蝎蚁咬出什么三长两短吧?”
一道满是诧异的声音从对面屋顶传来,时轶刚刚在屋顶站稳脚,还得提防着震颤会不会把屋子弄塌小心掉下去,一时没顾得上看对面是谁。
“狗嘴吐不出象牙。”慕秋闲反嘲回去,话语里却没什么反感,“当日大言不惭说一人即可的又是谁?”
“这却不关我的事了。”来人从对面腾空而起,轻飘飘的落在慕秋闲身旁,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能让整条街的人都听的清楚,“劳人兴师动众的往东陆赶,我还道泉眼结界出了什么问题。谁料去了才知,是他们龙族惹了麻烦,天道不满,以灾祸罚之呢!”
听到天道降灾,找到暂时停留之所的人便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显然是联想到了高瘦男人所言的城主为人不端之事。
但就在森九想要顺水推舟借此掀动人心以发起动乱时,那白衣飘飘手上还悠哉悠哉转着玉简的男人叹了一声。
“要说什么叫找死呢?子休,你猜东陆为何起的动乱?说出去怕是没人敢信。”
“嗯?”时轶望过去。
慕秋闲一眼刀扫过去:“君风,你去一趟东陆,话倒是多了不少。”
君风对着他微微一笑:“都道龙门乃海族之根,而烛九阴烛龙所传之龙子虽天生天养,却极难孕有子嗣。故而现今所存的龙族,有半数之余乃是海族跨龙门得天道钦赏得以化龙......这倒好,他们怕是嫌族中弟子太多,要吃垮海族龙宫,竟把龙门给撞塌了!”
整条大街明明站满了人,一时之间却连呼吸声都少有。
时轶惊悚的看着他,手上拉了一把慕秋闲。
......龙门撞塌了?
“饶是如此,龙族谓之天道降灾,也不过是龙门之海连同当日跳龙门的海族一并沉入死水,羽不可飘水不可游罢了。”君风环视一圈,朗声道:“其之降灾,不过是有龙族略过死水,便会被死水之怨者分而食之溺水而死,却也不会动以地脉天光以作惩戒。诸位所言的天道降灾......却也太过儿戏。”
街道里顿时开始嗡嗡响动。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琼花仙城本身便是木灵族类的大本营,对出入之人要求也没有那么严格,上至通天大妖下至初生灵植均可入内;而大妖虽说本为木族,但能去的仙城却也不止琼花仙城一个,留下来的实力有一些的木族里,散修又占了多数。
若说中陆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还能仗着天生木灵查探一二;可东陆与中陆之间确实隔了一块海域,什么泉眼结界龙门坍塌之事,他们也没有门路可知。
愿意相信高瘦男人说的天道降灾,也不过是因为琼花仙城多年未受灾祸罢了。
长街内的人都在看那个狼狈的高瘦男人。
那人满眼通红,脸上也全是不甘。
“你说着不是天道降灾,那仙城内又为何震颤不已?明明是地龙翻身,天道不满!!”
君风微微一笑,“这倒要问问掠走你妻子的人了。我也不知,不过御行百里,子昇仙城安然无恙,琼花仙城倒是震颤颇多?”
高瘦男人有些不可置信:“你、你说谎!!”
“那不如让愿意出头的那位来说说看?”君风指尖的玉简旋转几圈,直直的点向目光闪烁不知不觉退后了许多的森九,“比如说......为什么你的乾坤袋里有一串与他灵气交融的红豆珠串?”
高瘦男人顿时瞪向森九。
后者面色阴沉,但仍强装镇定:“我竟不知中陆有什么宝物,可看破别人的乾坤袋?若真有此物,中陆怕不是要翻了天!阁下愿意替城主开脱,却也不要污蔑他人!”
君风晒然一笑:“既然我是污蔑你了,那窝倒不妨把话说清楚了。那红豆珠串怕是这对小情侣恩爱无比,以灵台精血相融于红豆,才能灵气互通吧?是不是之前找人时遍寻各处都寻不到这红豆珠串?”
高瘦男人此时已顾不得其他,只猛烈的点头应是。
“这样,我指你一条路。”君风唇角一勾,“他能把红豆珠串掩盖起来,让灵气无法交融感应,无非是城中有木华之心坐镇。我听闻琼花仙城内,森家、端木家、林家,另有几家都曾受了木华之心益处?那倒不如去寻那城主,让此人体内的木华之心灵气收回,便可去除遮盖!”
森九脸色越发难看。
“当然,你们要真心实意的认为现任城主品行不端要以天道降灾这种名不副实的借口去讨伐他......”君风摇头,“那就当我替天道不平罢!”
高瘦男人脸色不定的思索片刻,最终一咬牙,在群众的帮助下伸手按住了森九。
“这位同道,此法虽善,但却不知是否可行,不知同道可否一同前去城主府,也好让我心中清明?”
君风挑眉,欣然应允:“好啊!”
等吃瓜群众环绕着高瘦男子和森九一同前往城主府后,慕秋闲瞥了君风一眼,嘲弄道:“我倒不知,君子阁梦然七仙之首,什么时候转投万星谷了。”
君风瞪他一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没有我之飞信,你此番早该在东陆疲于奔命,而不是在琼花仙城乐不思蜀了!”
“东陆泉眼结界之事,可是我顶替了你的位置去帮你查看的结界!”君风两指一搓,指尖玉简飞速旋转,“劳累我赏花会都推了,还是不是兄弟了?用完就丢啊?”
慕秋闲呵了一声,懒得理他。
倒是君风察觉道时轶一直在打量他,忍不住回望过去。
“要我说,你们这对也算是苦命鸳鸯了。”他挑眉,“一个重伤刚愈,一个天资有损——你打我干嘛?!苦待元婴七十余年的不是你么?!”
慕秋闲浑身放冷气,背上剑匣蠢蠢欲动。
“呵,真要打起来,你以为你能赢?”君风冷笑,“化神元婴之差,却是大得很!”
“是么。”慕秋闲冷然掐诀,灵剑噌的一声脱出剑匣,“可你金丹我筑基之时,你可赢过一回?”
君风指尖上的玉简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模模糊糊的带出了一片残影。
“我看你是在雪茫峰待糊涂了!”
时轶懵逼的看着一触即发的两个人。
什么毛病啊???
你们两个人打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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