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约会”

    方吾秋没有很在意这句话, 也没有觉得很亲昵暧昧，但他发现楚骞发来的语音故意压得很低，那低哑微沉的嗓音在耳朵里不断旋转, 痒痒麻麻的, 奇怪得很。

    “是他们的自家哥哥, 不是我的。”方吾秋重复一遍, 显然是不明白为何楚骞要以疑惑的语气问他。

    楚骞听他语气平静，还有点疑惑的回复，脑子里就出现方吾秋文秀纯净的模样, 自己心头的那点调侃的心思也就瞬间荡然无存了。

    他无奈地笑笑, 不再故意逗惹，但语气里难免存着些小心思：“秋秋, 你回复的那些话现在已经被营销号截图，和我绑定了。”

    “什么叫绑定，我只是觉得你没有不敬业, 所以才发了两句。”方吾秋别开眼，补充：“你别多想。”

    楚骞还像缠着他了似的, 佯装皱皱眉头委屈极了, 把话头交给方吾秋：“本来没打算多想的, 你专门把话提出来，我就忍不住多想了。”

    方吾秋无奈, 声音微低：“……你故意，别这样行么。”

    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楚骞倒是稀奇的很受用，他原本就爱极了方吾秋温温柔柔的模样, 要是旁人对他说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的话，他指不定就生气了，但方吾秋怎么就是例外呢，楚骞也难说出心里的想法。

    大概就这叫喜欢吧。

    楚骞心口一甜，美滋滋地想。

    这时，方吾秋见他好久都没有回复，主动问道：“你说的绑定是什么，还有绯闻？”

    楚骞便将微博上营销号最新发的乱七八糟的通稿传到他微信，并说道：“这些捕风捉影的话，你不要在意，微博营销号都是这样，凡是有点热度的话题，就没有不发言论的道理。”

    这说的倒是实话，方吾秋纵然才来到这个世界几月，但也对发达且“乌烟瘴气”的微博网络环境深有感触。

    他点开楚骞发来的博文。

    @鱼圈吃瓜姐妹：熊喵喵戏曲主播方吾秋原来真的是楚骞的粉丝啊，有网友发现，在今天有关楚骞的黑热搜#楚骞轧戏#出现的时候，这位主播曾在评论区“表白”楚影帝，这是破次元了吗？[震惊.gif]据网友回忆，在很久前，主播方吾秋初露锋芒时，就有传出方吾秋喜欢楚骞，所以宁愿被黑，也要跳槽WARM的谣言，如今随着方吾秋在熊喵喵越做越火，而邬小韵反倒跳槽楚骞旗下的海荣TV了，只能说是世事多变啊。

    【楚神的老婆】：额，某网红连关注都没有关注我家楚哥，能不能不要蹭我家哥哥啊，口区。

    【楚楚最帅气】：e都说是黑热搜了，这位营销号大姐能不能不要带话题啊？乌鸡鲅鱼，各位楚家粉千万不要再过来送热度了，免得便宜这位网红，自己想蹭也就罢了，还得内涵一把就没趣儿咯。

    【骞少】：突然不止一个营销号发这种连字儿都没有变的通稿，真当我们是傻的啊，看不出来买的？无语了某网红滚吧，自己糊不要蹭楚哥OK？

    【熊喵喵忠实观众】：不好意思，我们笨喵没钱买热搜，不至于推锅过来，承受不起哈。

    【夏日秋秋】：我就服了，楚骞的粉丝能不能好好说话，脑壳能不能聪明点？这通稿分明就是想拉我秋秋和楚影帝粉丝的矛盾，连这儿都看不出来还在粉圈混，无语了，难怪被人当枪使。

    方吾秋看懂了。

    简单来说就是他评论的那两句话，被人瞧见，紧接着就有营销号开始发文。不过他有点想不通的事，他只是小小的主播而已，即便喜欢楚骞，那为什么就叫做蹭呢？简简单单表达感情都不可以的吗。

    他将疑惑说给楚骞听。

    楚骞知道他说的这句表达感情，指的不是爱情那种感情，心里划过一丝失望，但还是笑了笑，回道：“不用在意这些，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是营销号吗？”

    “就是引导舆论，发的一些话总是为了追求流量和利益。”这方吾秋还是懂的。

    楚骞勾起薄唇：“没错，所以他们才是蹭的人，我，还有你，都是被蹭的。”

    “啊……”方吾秋表情顿了两秒。

    楚骞低促一笑，眼前仿佛出现方吾秋懵懵愣愣的表情，继续说：“所以，可怜的、被蹭的我们，当然可以简简单单表达感情……秋秋，你想表达什么感情？”

    方吾秋发现说两句就会被带到楚骞的圈套里，一囧，回道：“大概是兄弟情。”

    “秋啊，你知道我听不得弟弟这个词。”楚骞叹了声。

    闷闷的语气，好像还有点怀疑人生。

    方吾秋忍笑：“……我不知道。”

    和方吾秋这样打趣的对话，楚骞很喜欢，仿佛在无形中就拉近了和他的距离。楚骞知道，当时秋秋既然同意自己追求他，那他绝对绝对是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自己的，那一点点就算只有水珠那样小，他也有能力，将它聚拢成汪洋大海。

    楚骞本来还想和方吾秋多聊聊的，奈何今晚是他在属市剧组的最后一场戏，大概要忙到凌晨三四点，戏结束后，还得随剧组连夜回到京市的拍摄点，准备后面的拍摄工作。时间仓促，他无暇再聊，只得遗憾地和方吾秋说拜拜。

    方吾秋得知他后面的拍摄在京市后，有些诧异，嘱咐他保重身体，就不再聊了。

    他在直播间唱完《笑朱颜》的这天晚上，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全是在戏班时，爹娘还有师兄弟们的画面。

    醒来后，他后背汗涔涔，扭头看向窗外。

    凤凰花开得灿烂。

    他突然唱笑朱颜这出戏，主要是想让鱼子闫听到。

    可惜的是，这次的直播过去整整三天后，还是没有任何人来找他。

    方吾秋不免失望，好在过两天就要再去一趟温泉山庄，他想着可以见到鱼子闫，很快就打起精神，期待这次去能够顺利和鱼老板说上话。

    ……

    熊喵喵、海荣和AG联合的主播PK赛，在微博浩浩荡荡官宣了受邀参加综艺的嘉宾，分别是甜棠姑娘，A少以及邬小韵。

    作为荣获首届主播PK赛的前三名，他们三人在微博的粉丝量可谓是暴增。

    WARM娱乐有楚骞坐镇，再加上旗下无数优秀艺人的加持，公司本司的热度直接就超越了很多四五线的明星，一旦WARM娱乐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很容易掀起一股网友热议的狂潮。

    这次三人获胜后，受邀参加的综艺是WARM旗下制作人安岳老师制作的首档综艺《心花怒放》。

    虽然这档综艺一直以来都是网络播出，但节目凭借优秀的主持人和新奇的娱乐方式，深受观众的喜爱，在同期的一些综艺节目里算得上一骑绝尘。

    因此，三人的粉丝最近可谓是飘了，其中飘得最高最远的莫过于就是甜棠姑娘和邬小韵的粉丝。

    能登上《心花怒放》的舞台的明星，就具备着红火的潜力，娱乐圈很多十□□线明星都很少上去，现在他们主播也能去了，那自然是傲的不行。

    但傲也有傲的方式，邬小韵的粉丝虽傲，但也不敢到处去某些明星那儿炫耀内涵，只是跑去同期的主播那边，噫呼叹哉说可惜可惜，又雄赳赳气昂昂地表示说直播行业的辉煌发展将要由自家宝贝掀开帘幕了。

    一股浓浓的中二风，引得好多其他主播粉丝深恶痛绝。

    却又无可奈何。

    只得在微博互相骂骂，这反倒还给邬小韵整了好多流量，一时邬小韵的话题提及量居然还是三位主播里面排名第一的。

    《心花怒放》综艺录制还有一周左右，眼下正是宣传的时候，海荣TV看重邬小韵，也时不时间接引流。

    当然，这些都是海荣的项目主管骆斐要处理的，楚骞没有时间管，放骆斐单干。

    等楚骞挂断和骆斐的电话后，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快半小时。

    骆斐这小子，说话是越来越磨蹭了。

    楚骞无奈地摇摇头，躺在家里，想腾出时间约方吾秋出去吃饭。

    他回到京市后，一直还在家里休息，剧组正在拍摄点做准备工序，估摸着要两三天后才会开始动工，现在正有空余时间。

    追人就要有追人的样子，大大方方追，总好过畏畏缩缩暗里觊觎。

    楚骞思考一会儿，就打电话开始安排。

    大餐美食必不可少，最好再加上逛街，不对，男生恐怕不喜欢逛街，换成电动游乐城，下午去游乐场，秋秋喜欢摩天轮，再坐一次无妨，然后就看电影，临近夜晚，便是烛光晚餐。

    电影的话……看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呢？

    楚骞暗笑，心里更倾向于看自己的，让秋秋好好熟悉自己，但这样子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他蹙了蹙眉，犹豫不决。

    楚骞的表情一下子不太好看，但心里还是藏着隐隐欢喜，捞起手机，兴致勃勃给方吾秋打电话。

    “秋秋！”那边很快接通，楚骞脸上漾着笑，连忙喊道。

    “楚哥，有什么事情吗？”

    楚骞热情邀请他：“明天有空吗，约你吃饭。”

    方吾秋点点头：“有空。”

    挂断电话后，楚骞餍足地眯起双眼，美的心肝直颤。

    为了此次的“约会”，楚骞没少做准备，翌日大早起来就首先打电话询问订的餐厅准备好了没，得知那边早早就准备就绪后，他满意地来到衣帽间开始拾掇自己。

    作为国内最年轻的影帝，楚骞在机场被拍到的日常服装一向是风向标一样的存在，他身材完完全全就是衣架子，再搭上那张俊美帅气的脸，随便什么风格类型的衣服都驾驭得游刃有余。

    他无疑也是时尚圈的宠儿，常常登上时尚杂志的封面。

    楚骞眼光不错，很快在衣帽间里挑选好最适合的衣服。

    既然是“约会”，就不能穿的太骚气，皮衣皮裤、链条裤等等万万不可，但也不能正经过了头，毕竟要出去玩儿，而且秋秋也是清清淡淡的温柔少年，他要穿得老气了，肯定不搭。

    他选择的是一套军绿色的Csyuh工装风外套，内衬深色牛津纺衬衣，再搭上双高邦帆布鞋，一身穿起来，修身干练，休闲里带着丝正儿八经的意思，整体看着精致阳光。

    楚骞很满意，最后戴上帽子口罩，美滋滋在提前订好的餐厅等候佳人。

    中午十二点眼看就到。

    方吾秋根据定位来到餐厅，刚进门，就被餐厅豪华的装潢惊讶到了。

    这里很不像他平常吃饭的餐厅，过于浪漫，处处都充满着甜腻腻的味道，漫天飘扬着各式各样的粉色气球，地上摆放着粉粉白白的装饰物品，还有穿着西装马甲的先生，坐在一旁专门辟出的透明房间，弹着轻盈悠扬的钢琴曲。

    浪漫情调的气氛很足，一下子就让方吾秋融入进去。

    他常年唱戏，很容易共情到戏曲的故事里，他嘴里唱着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就仿佛自己身在其中，为戏伤神，为情伤心。

    因而，他看到眼前这座餐厅，处处充满着浪漫的元素，心也一下子跟着柔软起来。

    随着服务员去楚骞订的房间路上，或许是因为环境的引导，方吾秋的眼底划过一点点紧张。

    他抿抿唇，环顾四周，脸色也携着些茫然，但在这里面，却隐隐有几分雀跃在作祟，叫他猛地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一时错愕不明。

    只是约吃饭而已，楚骞在温泉山庄帮他了那么多，他本该自己请吃饭，奈何被楚骞抢了先。方吾秋心道等会吃完饭后，在其他方面，一定不能让楚骞破费。

    至于埋藏在心里的雀跃，他只当是几日不见熟人的欣喜罢了。

    方吾秋自顾自摇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甩去脑子里不该出现的念头，专心地跟着服务员走。

    餐厅的楼层很高，圆状环形的楼梯长长的，方吾秋慢悠悠跟着，一路上看到不少餐厅的服务员带着客人走向各自的房间，这里的服务员显然是受过专业的培训，稳重大方，举止文雅。

    正想着，前方的转角处却听到一位服务员和大堂经理的说话声，似乎正在因为某件事而焦急地讨论。

    声音闹得有些大，方吾秋猛地便听见了。

    “你做什么不好，平白无故地去招惹鱼老板，还想不想在这里呆了？！幸好鱼老板没有介意你的唐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他和老板是旧友，你觉得老板会留你？”

    “经理，这位鱼老板是什么人物啊……”

    “青瑜山庄的东家，谁惹得起？”

    方吾秋原本是无意听到，正要离开时，耳朵里面陡然钻进了大堂经理说的青瑜山庄四个字，他睁大眼睛，脚步蓦地顿住，呆呆站在原地。

    青瑜山庄，不正是鱼子闫鱼老板的产业么？

    宛子口对面的温泉山庄就是青瑜旗下分支的温泉产业。

    得亏楚骞的科普，方吾秋才知道那日去的温泉山庄不过是鱼老板的产业之一，而他着重发展的旅游项目正是以青瑜山庄命名，是近年来发展最迅速，最火爆，全方面的项目。

    而鱼子闫，更被商界称作打破近期旅游资源低迷状态的第一人。

    方吾秋心里一悸，步履慌乱地朝大堂经理走去，还差点一趔趄，他也不管，只急切地询问：“麻烦，您口中所说的鱼老板，可是鱼子闫？”

    “没错。”

    方吾秋漂亮眼睛里，瞬间浮现笑意，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他强装镇定，控制着脸上的激动，问道：“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间包厢吗？谢谢。”

    ……

    方吾秋顺着大堂经理的指路，来到鱼子闫的包厢外，他一路上都在想，见到鱼老板后应该怎么问，先问什么再问什么？如果他真的是同样穿越过来的师兄或者师弟，该怎么办？而他要不是，又该如何。

    很多问题一股脑跑到他的脑子里面，方吾秋不觉得烦躁，心里反倒充满了期盼。

    其实，不管鱼老板是什么身份，他会唱《笑朱颜》，或者说，他会唱坛阳戏，那就是方吾秋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上天给与他的最好的慰藉和垂怜。

    方吾秋喉咙不住的吞咽，是紧张所致。

    他站在包厢外的墙后面，还没有直接进去，心脏就已经开始砰砰直跳了。

    殊不知，在包厢里，鱼子闫正闷闷不乐地靠坐沙发，表情很难看。

    坐在旁边的友人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打趣地笑道：“子闫，你都没追究那小姑娘的事情了，脸色怎么还这么臭？喂，难不成你是假装充大度，其实心里还在暗搓搓生闷气？”

    “这可就没意思了啊。”友人笑呵呵，甚至还忍不住拊掌。

    鱼子闫无语地瞥他一眼，摊手：“我怎么知道小姑娘家家的，居然会投怀送抱，恁主动，吓我一跳！”

    他说着拍拍胸脯，瞪着眼睛，显然是被气狠了。

    不过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友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就慢腾腾地挪到了他的脸上。

    “看什么！”鱼子闫吼他。

    好友托着下巴，嘴角噙着笑，缓缓颔首：“你这张花花公子的风流脸，倒真怪不得人家。”

    鱼子闫顿时急了：“你他妈以貌取人，有毛病啊，还怪我脸？现在世上就是你这样的人多了，所以才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绝交绝交。”

    “哎！开玩笑而已。”

    鱼子闫不是开不得玩笑的人，但最讨厌别人拿他的脸开玩笑。

    好友也知道他介意这种事，心里骂自己多嘴多舌，怎么就没有经过思考便说出来了。他忙要挽回这段纯洁珍贵的友谊，思考两秒，便立刻掏出手机。

    “子闫，你别生气啊，来来来，我给你推荐个视频。”好友挤挤眼，故作神秘道：“我保准你肯定喜欢。”

    鱼子闫双手交叉在胸前，气闷闷地把脸别开，一副绝对不理睬的模样。

    “你真的会感兴趣的，相信我，子闫来看。”好友直接把手机的屏幕递到他眼前去，还不停地耸啊耸啊的，烦的鱼子闫咕哝两声，啐道：“看看看，别耸，眼睛都花了。”

    好友嘿嘿两声，把手机交给他，嘴巴一个劲儿地安利：“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宝藏主播啊，本来是听人家一直在推荐，就想凑个热闹去看看，没想到啊，我刚听主播唱戏就发现了不对劲。”

    吧啦吧啦的声音怪吵吵，鱼子闫没回答，他已经完完全全被屏幕里身着斑斓戏衣的角儿吸引去了，与此同时，还有清雅柔缓的嗓音悠悠在他耳边响起。

    “春浓恁，亭楼阁，回首瞧见那女娇娥，似熟非熟晃了眼，湖山垂柳惊婵娟。”

    “呀，廊前的郎君好恁熟，雕栏弃了回身无，回身瞧见美玉貌，像是我那从从前前的竹马泥石。噫何要绕着帐幔走，快到我跟前瞅一瞅。”

    “我见小姐多情，羞煞我那纶巾，扯着帘幔窥我，闹得我哪敢夜行。”

    “谁管你多情不多情，我念着郎君才貌情，提着裙儿飞奔去，你就知道躲懒让我找不寻。人家绿柳遮阴，你非得是假山沟渠，那边儿脏了我衣裙，躲躲藏藏才不去！”

    鱼子闫听完后，整个鱼都懵了，惊讶地抬起眼睛，这不是……

    正巧，好友的大笑声里带着新奇，在他耳边哈哈道：“是挺不对劲的吧，这和你家里的长辈唱的戏一模一样，你好像也会唱几句是不是？”

    鱼子闫呐呐无言，觉得很奇怪。

    好友神情别扭，咂咂嘴，忽然想起来：“对了，你不是说这曲儿是有你们鱼家才会的吗，这主播咋回事哦？”

    确实是的，鱼子闫清楚的记得，太爷爷和爷爷都跟他说过，这出戏很重要，绝对不能传给鱼家之外的人，可现在怎么。

    他同时面露不悦，皱皱眉头，“不行，我得回去一趟。”话音刚落，他当即就起身，也不管身后好友的惊诧表情，猛地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位漂亮温柔的少年。

    少年抬着手，似乎正要叩门。

    鱼子闫惊讶地看着他，脑子一打岔，脱口而出：“哎，你不就是刚刚那……”

    方吾秋也一喜，张张嘴巴正欲同他说话，身后楚骞带着些微怒气的声音，就倏地传了过来。

    “秋秋，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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