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师叔祖

    方吾秋蓦地回头看去, 就见楚骞表情严肃地看着这边,眼底隐隐晕着怒气,将发不发的模样很是骇人。

    “楚哥, 我……”方吾秋应了声, 又立刻转过头来, 着急地去看鱼子闫。

    对方露出探究的眼神, 像在打量他。

    他未免再与鱼老板错过,便开门见山直接问。

    “鱼老板,您好, 我偶然在宛子口的温泉山庄听到您唱笑朱颜这出戏, 心里好奇,想问问这出戏, 您是师从哪里?”方吾秋紧张地吞咽口水,担心问的逾矩,又担心对方不想理他这个陌生人, 眼睛便紧紧看着鱼子闫。

    “你问我?”鱼子闫被眼前这位看起来还挺温润舒服的同龄少年逗笑了,摇摇头反问:“我还想知道你如何会唱。”

    “……你知道我?”方吾秋微愣。

    这时, 鱼子闫的好友也刚好出来, 看到方吾秋后, 惊讶地和晃晃手里的直播间屏幕:“哎!你不就是方吾秋嘛,熊喵喵的主播, 我们刚刚还在听你唱戏呢。”

    好友攀着鱼子闫的肩膀,挤挤眼:“你俩还真巧嚯。”

    “巧什么巧!”鱼子闫低声咕哝,随后表情别扭地看着方吾秋:“我们谈谈?”

    方吾秋顿了两秒, 赶紧点头。

    “去我那儿。”楚骞这时候沉着脸走过来,一副大佬的派头,朝这边抬抬下巴。

    “这位先生是?”

    鱼子闫感觉他相貌很熟悉,但一下子没能想起来,便问道。

    “楚骞。”

    鱼子闫好友稀奇地睁大眼睛,小声说:“是明星诶!”

    他这样一提醒,鱼子闫便想起来了,眼前这位气质不凡的男人,俨然就是当下最火爆的演员。不过,相比影帝,鱼子闫更熟悉他WARM总裁的身份。

    毕竟同在商界混,听到几句话在所难免。

    鱼子闫不禁笑笑,上前,同他握手:“鱼子闫,幸会。”

    “久仰大名。”楚骞付之微笑,笑容瞧着有几分冷飕飕,瘆得慌。

    鱼子闫颇觉诧异,但没有介意,他其实心里还是存了点和楚骞结交的意思,便慨然同意了去他那儿的包厢细谈。

    楚骞礼貌邀请,鱼子闫假吧意思作礼让对方先走,楚骞道:“鱼老板先请,我和秋秋随后就来。”

    鱼子闫诧异地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方吾秋,挑挑眉,带着好友走进楚骞订好的包厢。

    楚骞看他两人进去后,就叹了声气,薄唇抿紧,弯弯腰,眼神定定地瞧着方吾秋,就看着他的眼睛,也不说话。

    方吾秋微垂眼眸,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颤。

    心里隐隐又有点发慌的感觉,叫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得抬起眼帘,歉疚地看了眼楚骞:“抱歉……”

    楚骞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抱歉什么?”

    方吾秋难为情,慢吞吞说:“我遇到鱼老板,就把你忘了。”

    “赔我。”楚骞闷闷地开口。

    方吾秋怔了怔,抬眼,就看到他细长深邃的眼睛低垂着,眼巴巴看着自己,一张帅气英俊的脸上恍惚浮着层难过的迷雾。

    楚骞看方吾秋不说话,表情很受伤:“我精心准备了一整天,都没了。”

    “对不起,下次我……”

    楚骞眼睛一亮,赶紧争取道:“下次去我家。”

    这件事情确实是很对不起楚骞,方吾秋原本一直想要感谢他,现在被对方请吃饭也就罢了,居然还放了鸽子,他心里愧疚,没有怎么犹豫,点点头:“好。”

    楚骞总算满意。

    包厢里,鱼子闫和好友一进来,就吓了一跳。

    好友是大惊小怪的急性子,看到眼前的场景后,还差点真的跳起来,声音很大:“卧槽,这是要告白吗?整得好浪漫啊。”

    包厢入眼的圆桌上,放置着一大束漂亮娇艳的玫瑰花,里面还有舒缓的钢琴声柔柔响起来,四周墙壁的灯光也是朦胧暧昧,整个房间充斥都着浪漫的粉红泡泡。

    好友的一番话让鱼子闫扬了扬眉,想起刚刚楚骞略显奇怪的表情,心道莫不是自己打断了两人的告白?

    电灯泡无疑。

    还是两颗。

    鱼子闫喉咙一梗,默默摇了摇头。

    正想着,楚骞和方吾秋推门进来,方吾秋也是一进来就被四周的浪漫装饰吸引到,他没有多想,回想一路走来时候,到处都是浪漫元素,不由得好奇:“这里的餐厅装饰都很特别啊,就连包厢里也是这样的么。”

    楚骞一噎,想着今天的浪漫约会已然泡汤,只得故作正经地回答:“是的,所有都差不多。”

    听到楚骞说的,鱼子闫别有深意地觑了他一眼,心里想笑。

    这餐厅固然以浪漫元素为主,但每间包厢都是很平常,很简约的装潢,哪像他说的那样。

    瞧着楚骞仿佛噎着了的表情,鱼子闫恍惚觉得,怕是这位楚总,想要给方吾秋一个浪漫的惊喜告白,却被自己意外打乱,又不好直说,只得把话头揭过去。

    鱼子闫好笑,心想曾经在同行口中听到的楚大总裁是何等的霸气威风,何等的冷淡,如今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居然是这副没头没脑的样子。

    说出去,怕是要在商界掀起一番风雨了。

    就在鱼子闫嘴角衔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时,楚骞带着方吾秋过来坐好,并让服务员上菜。

    “多谢楚总招待。”鱼子闫挑眉一笑。

    楚骞示意:“鱼老板不必客气,请随意。”

    席间,楚骞虽然勉强算作“东道主”,但他没能插话进去,一直都是鱼子闫在和方吾秋说。

    鱼子闫对这位会唱他鱼家祖传的戏的少年很感兴趣,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别扭的感觉,但在得知方吾秋是直播唱戏后,特别好奇。

    他偏头,正要惊奇询问时,却被方吾秋一脸怅然回忆的眼神给吓唬到了。

    方吾秋的眼神很奇怪,有疑惑,有无措,有惊喜,还有连绵不断的思念。

    鱼子闫纳闷,微微一笑,主动询问:“方先生,不如你先说说,那出叫做笑朱颜的戏,是从哪儿学的?”

    其实早在鱼子闫的好友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方吾秋就知道眼前的这位鱼老板,不会是同样穿越过来的师兄或者师弟,他心里虽然有遗憾,但最近几天心里一直有过疏导,便没有过于心伤,打起精神,准备试探出梦中所见的书生到底和这个鱼家有没有关系。

    此时,鱼子闫问他从哪里学的戏,那必然代表着鱼家的人真的会唱。

    方吾秋心里划过欣喜,短暂地犹豫了下后,下定决心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这层身份。

    毕竟他既然不是同样穿越而来,拿自己的身份就不能让旁人知晓,明哲保身。

    想了想,方吾秋轻轻一笑,在心里简单算了算从虞朝到现在百年的辈分,半忽悠半说道:“家师是坛阳戏方氏第二十四代传人。”

    事实上,虞朝坛阳镇戏班,他太爷爷的爷爷才是开创坛阳戏的第一人,算下来,爹爹该是第五代传人,而坛阳戏当年没有没落,自己也没有穿越的话,百年的时间,该是发扬传承了二十几代。

    方吾秋回答后,本以为鱼子闫会知道自己是真真正正坛阳戏的传人,那他既然会唱笑朱颜,那必定代表着会知道方家。

    可,鱼子闫只敷衍地点点头,并无任何想法。

    这些戏对他来说,现在只是生活的慰藉,相比其他慰藉来说,他更喜欢戏而已。就在这时候,鱼子闫不知想到了什么旧事,兀自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同时也面露疑惑:“坛阳戏方氏?”

    方吾秋点点头,看着鱼老板的表情,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试探着说:“是的,笑朱颜是坛阳戏,所以我才好奇,鱼老板您怎么会唱,是师从何人吗?”

    不知是那句话膈应到了鱼子闫,方吾秋话音刚落,他就不悦地站起身,绷着脸,怒视方吾秋:“你什么意思?!”

    方吾秋没反应过来,突然一愣。

    鱼子闫深吸口气,嘴角戏谑地一压:“笑朱颜明明就是我家长辈教的,从不传给外人,怎么就成了你方家的东西,笑话。”

    他原还觉得方吾秋长得秀气,说话温温柔柔,浑身的气质也是不凡的,纵然知晓他会唱自己家的戏,但也情不自禁地生有几分亲近的意思。

    可现在是怎的,这人竟直说笑朱颜是他家的,那岂不是直接明晃晃地讽刺自家长辈偷旁人的戏么?

    鱼子闫怎么忍得下去。

    得见鱼子闫神情大怒,方吾秋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忙跟着站起身来,同他仔仔细细地解释道:“它真的是坛阳戏,坛阳戏第三十九册,第五书,书楔所写,笑朱颜,感郎君,无怨无别,回首萋萋,笑看回廊娇娥女,竹马青梅胜皇亲。”

    方吾秋只慌了短暂几秒,就表情镇定地将有关笑朱颜的楔子告诉他。

    他记得所有的坛阳戏,这是他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根,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舍弃的宝藏。

    “你别说了!”鱼子闫一拍桌,蓦地打断他,气势之大,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鱼子闫的好友和楚骞同时起身,分别走到鱼子闫和方吾秋身旁。

    好友扯扯鱼子闫的衣袖,拧着眉头劝道:“行了,子闫,何必闹得不愉快,楚总还在旁边看着呢。”

    鱼子闫也知道这样的反应过于奇怪,慢慢平静呼吸,被好友拉扯着坐下,背对着方吾秋,不想再说话了。

    那边,楚骞瞥了眼鱼子闫,握着方吾秋的手腕,将他拉着面对自己,低声说:“秋秋,别着急,慢慢问。”

    楚骞对于这位突然出来的鱼老板,打断自己约会的氛围一事,深感烦躁,表情一直不太好看,但现在他又心疼得很,拍拍方吾秋的肩膀,无声的安慰他。

    方吾秋抿抿唇,想到是自己太唐突了,什么也没有调查清楚,就急着问,难怪鱼老板不喜。

    他思考两秒,正要决定好好问时,那边鱼子闫已然不耐,摇摇头道:“方先生,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看来咱们之前也没什么好谈的,就此告辞吧。”

    他给好友递了个眼神,便要离开。

    方吾秋心里一急,连忙喊道:“鱼老板。”

    转身,那鱼子闫已经夺门而出。

    方吾秋呐呐地站在门口,心里只怪自己不好好说话,怎么就把鱼老板气走了。如今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联系方式也没有要到,白白浪费了难得的好机会。

    他看着鱼子闫的背影,步步仓促离开,仿佛来自故里的记忆,也正在悄无声息地消逝。他不争气,有颗眼泪啪嗒落在脸颊。

    就在这时,楚骞薄唇却突然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也不故意说他为何哭了,献宝似的,双手把手机捧到他面前。

    “秋秋,快看,楚哥最新消息,三天后的DFGR晚宴,会来很多商界人士,鱼子闫也会参加。”楚骞勾唇,朝他挤挤眼:“刚刚好,你楚哥我也受邀去了,开心吧。来,叫楚哥。”

    最后的那个“哥”字,轻轻扬起,携着轻快和愉悦。

    方吾秋破涕为笑。

    他心里一暖,抿着嘴巴笑:“楚弟弟,无以为报,感激不尽。”

    楚骞赶紧道:“那就以身相许吧。”

    他主动忽略掉弟弟两个字,说的话瞬间让方吾秋大红了脸蛋。

    ……

    鱼子闫离开餐厅后,好友就追上来,面露疑惑,很是不解道:“子闫,你家难不成是什么传说中的戏曲世家?怎么那么在意这些东西啊,我估摸着,就是那曲儿早早就流出来了,指不定不止方吾秋一个外人会唱呢。”

    “你再胡说!”鱼子闫瞪了瞪他,愤愤道:“这和戏曲世家有什么关系,我鱼家不管是不是戏曲家族,那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随便拿走我家东西的。”

    “这种道理你不懂?”鱼子闫冷着声音反问他。

    好友一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讪讪离开。

    鱼子闫本来打算立刻回去,找爷爷问问情况,但紧接着他想起不日即将参加DFGR晚宴,推脱不得,便只好先打电话提上几句。

    他回到在京市的房子后,就迫不及待拨通家中电话。

    接电话的刚好就是鱼子闫的爷爷。

    老爷子乐呵呵喊孙儿,语气温柔得不得了,和蔼可亲:“子闫还在做旅游项目?得空时间就回来,家里都想着呢。”

    “爷爷,我过段时间就回来,家里一切可好?”

    “在山头里住着,哪里不好。”老爷子年近七十,精神好得很,想来也是常年在钟灵毓秀的山林居住的缘故。

    鱼子闫说了几句家常话后,就没忍住,直接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爷爷。

    “我遇到了一位少年,他居然会唱笑朱颜。”鱼子闫惊讶的问出来,心理疑惑地要命,最后还嘟嘟囔囔说:“唱的还算不错。”

    “笑朱颜?”老爷子惊了。

    鱼子闫点点头,郑重其事道:“是啊,所有的唱词都对,和您教得一模一样,太奇怪了。”

    老爷子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诧异问道:“那他叫什么,师从哪里?”笑朱颜从来没有教授给鱼家以外的人,难不成是谁偶然听到了,自学成才的。

    这倒不无可能,老爷子默默想着。

    鱼子闫回忆刚才方吾秋的自报家门,回道:“他叫方吾秋,还说他师父是坛阳戏方氏的第二十四代传人。”

    此话一出,电话对面的鱼爷爷猛地惊住,愕然道:“坛阳戏方氏传人?你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爷爷反应如此剧烈,鱼子闫微懵,点点头:“是啊,他是这样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他撇撇嘴,没什么犹豫,脱口而出就吐槽:“我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劳什子坛阳戏,还方氏,明明就是我鱼家的戏,他居然还敢据为己有,对了爷爷,您不知道,他还拿着戏在直播呢……虽然直播推广戏曲是挺好的,但我一想,他竟然用我们的戏,就浑身不是滋味,爷爷您说是还不是……”

    这件事情像戳到了鱼子闫在意的点,他边说,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心里不自在。

    吧啦吧啦一串话冒出来,鱼爷爷猛地瞪大眼睛,呵斥:“放肆!”

    “……爷爷?”鱼子闫怀疑人生,爷爷是在说自己放肆?他做什么了,他就只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放肆!

    鱼子闫陡然被批,心里不舒服,但对爷爷非常尊敬,不敢多言。没几秒,他有听到对面郑重其事的嘱咐:“这件事情很重要,你马上回来。”

    在鱼子闫愣的时候,爷爷继续道:“路上不要耽搁,最晚明天必须到家。”

    鱼爷爷突然间语气就十分严肃,且雷厉风行,仿佛刚刚才接电话时候的和蔼可亲老人家是假的。

    鱼子闫不禁摇头苦笑,站在原地默了两秒,赶紧搭乘航班回去。

    在商界游刃有余的鱼老板,此刻正灰溜溜往家里赶。

    在属市和兰穗市的交界,有座钟灵毓秀的好山,名叫青瑜。

    鱼子闫从记事时就知道,青瑜山的整座山都是属于鱼家的,这是鱼家先祖买下的地,一代代传承至今。

    他下飞机后,很快乘车赶回家里。

    青瑜山修建打造的不错,青山绿水很舒适,其实是个很适合旅游的地方。鱼子闫在做旅游项目的时候,就曾把目标放在青瑜山上,只可惜,太爷爷,爷爷,爹娘,家族其他亲眷都不准他这样做,鱼子闫只好不了了之,在青瑜山下的不远处,修建了温泉山庄。

    鱼子闫不知道爷爷为何这样催促,他赶紧顺着山赶回老宅。

    站在老宅铁门口的时候,里面突然走出来几位同龄的年轻人,是他那些出去工作的表兄弟堂姐妹等等,不知道怎么,居然都回来了。

    鱼子闫笑了笑,招招手正要与他们打招呼,结果几名人高马大的堂兄表弟就气势汹汹朝他走过来,一人分一只手一条腿,把他直接抬起来,扛进了铁门里面。

    鱼子闫惊慌,嗷嗷叫:“我擦你们搞什么鬼,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等会儿被太爷爷看到,你们这样轻薄无礼,铁定要完蛋!”

    堂兄表弟充耳不闻,倒是走在旁边的小妹捂嘴笑:“子闫哥,你才要完蛋了,太爷爷现在正在大堂等你呢,一众长辈都在,你是不是又犯了错?”

    “我哪有!”鱼子闫抬着抬着也习惯了,脸朝天空,面露悲怆:“呜,我勤勤恳恳赚钱,也有错?”

    小妹扑哧一笑。

    鱼子闫还以为兄弟姐妹们是在和他开玩笑,结果等他被扛到大堂的时候,果然看见全部的长辈都在,稀稀拉拉站了快一个屋子。

    为首的太爷爷和爷爷坐在最顶上的正席,面露不悦,瞧见他过来后,就一杵拐杖,怒道:“跪下!”

    鱼子闫心里一震。

    我犯了什么错,怎么又是家规??

    无缘无故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搞不清楚状况,瞧见许久不见的爷爷,现在这般凶他,心里的那股傲气儿也没来由的溢了出来,梗着脖子道:“我不跪,我没错。”

    他原就对家里一些事情不喜,本来嘛,家中长辈原在国家戏曲委员会身负重责,太爷爷更是戏曲协会的会长,耳濡目染,从小就教导他们学戏学戏,但随着他渐渐长大,深知戏曲发展的不易,更明白这项传统的文化正以迅疾的速度消失。

    他知道,终有一天,戏曲恐怕再无容身之处,所以他就算喜欢,就算想过传承,也空有心而无力。

    太爷爷他们太守旧,也顽固不化,执拗地想要让戏曲焕然新生。

    鱼子闫失望,气愤,年少轻狂时便和家里人吵了一架,气势汹汹离开青瑜山,去往外地学习。他心里存着闯出一番名头的傲气,果真也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成了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鱼子闫说完后,鱼爷爷还没开腔,太爷爷就已经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来,气煞:“你还没错?连师叔祖都敢轻慢!”

    鱼子闫愕然:“师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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