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玫举起小斧头嘿嘿嘿你被我关进小黑屋了
黑白照片犹如遗照。
这分明是一个死亡预告。
万祺倒吸一口冷气“烧炭自杀这是什么意思”
路显扬倒还保持了冷静。他将档案重新放回膝盖上, 低头研究起来。
顺着他们几个人的名字往前翻,他首先看到的是其他死去的玩家。
ktv, 迈克,小仪
如同恐怖片的蒙太奇一样,这些死不瞑目的脸、异常悲惨的死状,不断在他面前循环出现。
他的心砰砰跳起来。
或许他们也会步他们后尘。
再向前一页。
看清了上一页写的是什么时,路显扬又是一怔。
他首先看到的是档案下方附上的一则简报。
上司公司高管夫妻离奇死亡或为畏罪自杀据悉,s公司近日陷入多起丑闻,其相关负责人已被约谈
报纸上的配图是一对中年夫妻, 他们挽着手出现在某个晚宴上, 养尊处优, 保养得宜, 看起来无限风光。
但视线再往上移。
两人的“遗像”却分明是形容枯槁的。脸色透出某种绝望的青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姓名李思华
职务执行董事
死亡方式烧炭自杀,2020年3月21日
姓名李陈丹妮
死亡方式烧炭自杀, 2020年3月21日
他眼皮轻轻一跳。
“他们也是烧炭自杀。”他说。
他继续往前翻。
下一个人死在3月28日。
不多不少,恰好间隔了七天。
“看来这对夫妻就是这栋大楼自杀的源头。”他十分凝重地说。
公司高管携妻畏罪自杀, 这听起来就足够社会新闻了。
万祺却将档案抢了过来, 冷笑一声“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这两个人看面相就不太聪明,应该只是被推出来顶罪的吧。又不甘心顶罪,只好自杀以证清白了。”
不愧是富二代。
路显扬敬畏地看了她一眼。
但“烧炭自杀”这四个字依然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心头。
万祺十分烦躁地说“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我们也会烧炭自杀”
“现在我们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没人会做这种傻事吧。”她说着说。就习惯性抬起头。
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湖蓝站在角落里,背对着他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路显扬, 你妹妹在做什么”
万祺推了推身边的人。
她突然发现, 这个小妹妹好像也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湖蓝十分缓慢地转过身来。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火苗, 微笑着说“我在烧炭呀。”
像扔玩具一样, 这根火柴被毫不在意地扔进了炭盆里。
漆黑的木炭被点燃了,一朵剧毒的橙花爆裂开来。
所有人“”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反应更快的反而是拿玫。
她直接冲了过去,试图打翻被点燃的炭盆。
但是却扑了个空。
很奇怪她的手直接伸进了空气里,穿过了炭盆。
它明明还安静地躺在她面前。木炭熊熊燃烧着,火舌的高温舔舐着她的脸
一切都如此真实。
拿玫也愣了一秒钟。
浓重的甲醛味让她感到有些头晕。
她突然有些分不清究竟何为真实,何为虚假。
路显扬依然站在原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喃喃道,“难怪这里是重新装修过的。”
19层靠近电梯的、宽阔的、拥有一整面落地窗的房间,这真是一块风水宝地,最适合做什么呢
当然是执行董事的办公室了。
那对夫妻也最有可能选择在这里,面对着整座灯火通明的城市,结束自己的生命。
也正是因为死过人,这个房间才会被重新装修,并且变成了
“休息室。”他绝望地说。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1901会找到全部的线索。
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一切的开始。
他甚至顾不得去管湖蓝脸上诡异的笑容,用力地一把抓住妹妹的手。
“我们快出去。”他说,“这个房间有问题,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推开了房门。
四个人在同一时间冲进了电梯,然后飞快地按下了关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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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显扬紧张地看着楼层指示,电梯在好端端地下行着。
他松了一口气,又转头去拍妹妹的脸,试图将她从自杀的幻境中唤醒。
湖蓝一动不动,歪头看着路显扬,任凭他怎么说都没有反应。
她的嘴角依然挂着不自然的弧度。
拿玫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
面前的金属内壁上影影绰绰地照出了她的脸。
出于强迫症的心理,她隐隐约约觉得这张脸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和平时看起来不太一样。
于是她又习惯性地抬起头瞄了两眼。
她睁大了眼睛。
楼层指示是从右往左排列的但是在一座正常的电梯里,这个顺序本该是从左往右。
她又回过头看了看电梯两侧的广告。
也是反的。
“反了。”她说,“这个电梯里的一切都是反的。”
话音刚落,视线里的一切就天翻地覆。
拿玫发现自己还站在1901。
空气里的甲醛味浓重得她简直要捂住口鼻。
他们四个人挨挨挤挤地站在门边。
万祺一脸惊恐地抱着手臂;路显扬则在用力地摇晃着湖蓝的肩膀对方依然神情呆滞,但却抬起了手,在虚空中做出了一拉一扯的动作,像是在演什么木偶戏。
没有人察觉到眼前的不对劲。
拿玫转过头。
地上的炭盆还在燃烧着。
漆黑的煤炭,凝聚成一团颤抖的、疯狂的火浪。火星四溅,烧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她直觉地伸手去推门
“嘎吱”一声。
他们又回到了电梯里。
“你刚才说什么”路显扬搂着湖蓝,试图将那双躁动不安的手压制下去,又转过头来问她。
拿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我说反了,电梯里的一切都是反的。”
路显扬狐疑地抬头看了看“没有反啊”
拿玫抬起头,
楼梯指示和广告的方向分明都是正常的。
电梯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明晃晃的灯光将几个人的脸照得异常惨白。
是她看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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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还在缓慢地往下降。
路显扬一边安抚地拍着妹妹的背,一边说“是你看错了吧。”
拿玫按了按太阳穴。
如果说她只是看错了
那么该如何解释那么真实的幻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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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在哪里
在电梯里还是在1901
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不知是不是这狭窄的空间让她有种缺氧的感觉。
拿玫昏昏沉沉,她用手扶着电梯内壁来保持平衡,又转头去看其他人。
“你的嘴唇怎么变成紫色了。”她指着万祺,十分惊奇地说。
万祺像喝醉了嘴一样,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你也是啊,而且你的脸很粉哎这是什么,樱桃色吗哈哈哈,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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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电梯终于停了。
指示着“1”的红灯亮了起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她们都齐刷刷地转过头去。
门外正是他们熟悉的、宽敞的一层电梯间。
明亮而温馨的灯光,仿佛也属于另一个世界。
该出去吗
拿玫犹豫了一秒。
路显扬的身体却猛地要朝后倒过来。
她及时躲开了。
对方一个踉跄,恰好撞在万祺身上,两人都发出了吃痛的闷哼。
推他的人是湖蓝。
一直被他乖乖搂在怀里的、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小女孩,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去。
又用力地将他推回电梯里。
她以奇怪的、倒退的姿势,走出了电梯。
面对着电梯里的众人,她的嘴角依然僵硬地向上扬起。
“出不去了”她缓慢地说。
路显扬本能地朝湖蓝伸出了手,试图追上她的脚步。
他的半个身体已经离开了电梯。
拿玫却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电梯门合上了
路显扬抬起的手指触碰到了干燥的、光滑的黄色胶带。
视线天旋地转。
在他面前的并不是电梯的金属门,
而是1901紧闭的房门。
只是这间房门赫然被又粗又宽的黄色胶带,严丝合缝地粘了起来。
没有留下任何的缝隙。
连钥匙孔和门把手都已经被胶带死死地密封住了。
原来湖蓝重复的、一拉一扯的动作,只是在将这间房门牢牢封死。
电梯也只是幻觉。
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可是她的人却已经消失了。
甲醛和一氧化碳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刺鼻的气味让人有种昏昏沉沉的窒息感。
路显扬冲到落地窗前,试图开窗透气,接着他才回忆起来
刚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拿玫就让他去开过窗了。
但窗户也是封死的。
他几乎已经无法思考了。
大脑一片空白。胃里也在翻腾倒海,他强忍住了呕吐的。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他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吗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的心脏缩紧,几乎变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这是一部恐怖电影的话,那么此时已经演到了大结局。
他们直接来到了这个游戏的最后一个关卡。
是生还是死,就在这最后一搏了。
“鬼打墙拿玫”残存的理智让他又回忆起了这几个关键词。
路显扬转过身,在模糊的视线里,努力地辨认出了还倚靠在门边的拿玫。
他用力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几乎是对着这张脸吼了出来“还记得吗上次鬼打墙是你带我们出去的。这次你一定也可以做点什么做点什么”
近距离看,这张脸完美得更加不真实了。
他的五官实在是上帝之手的造物,仿佛连最细微的毛孔都不存在瑕疵。
他们站在了电梯前。
电梯开始了新的作妖方式。
电梯门紧紧地关上,显示屏上的数字却不断地在1和4之间跳动,就像是
系统错乱了一样。
拿玫“救命,我头晕。”
路显扬一步上去,用力地按了按上行键。
冷冰冰的数字依然在1和4之间跳动。
电梯似乎真的在疯狂地运转着。他们都听到了钢索上下摩擦的、嘎吱嘎吱绷紧的声音;和刺啦啦的、如同电流划过的尖锐声响。
然而
不堪一击的按键掉了下来,在地板上灵活地滚了两圈。
路显扬“”
“我真的只是按了一下”他绝望地说。
拿玫“那你力气挺大的。”
路显扬“”求助的目光看向旁边那位帅得不像话的电梯修理工。
vais“唔。”
他很优雅地捡起了上行键,温柔地轻轻擦拭它的表面,仿佛在对待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然后他打开了沉甸甸的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了
一卷透明胶带。
他用透明胶将上行键粘回了面板。
路显扬“这么简单粗暴吗”
这真的是个搞笑游戏。
“修好了。”vais说。
拿玫“你先把电梯门打开再说话。”
“好哦。”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碰了碰上行键。
上行键亮了。
然后是“叮”的一声。
沉重的电梯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路显扬“我真是日了狗了。”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万祺开始感觉到某种不对劲。
墙上密密麻麻地贴着许多电子屏广告。整形广告,招聘广告,头顶居然还有一个人流广告。
奇怪的是
无论从哪个方向,广告上的无数张脸,似乎都在紧紧盯着电梯里的人。这在无形之中加深了这狭小空间内的逼仄感。
万祺按了按太阳穴。电子屏上的亮光外刺眼,她感受到一阵轻微的眩晕。眼球也变得胀痛,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敲击她的头部。
“祺姐”迈克突然说,“为什么我们还在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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