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姝难受了, 好像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她心慌得很, 扭来扭去地挣扎起来:“不行呢, 你快放手。”
“嘘,宛宛, 你别乱动。”他喃喃地道, “真要命,你再乱动, 我要控制不住了。”
姜宛姝吓得僵硬住了, 她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软软地哀求他:“你快放手, 使那么大力气做什么,你把我抓疼了。”
林照辰似乎遗憾地“啧”了一声:“我一点力气都没用, 是你太娇气了, 宛宛。”
话虽这么说着, 他的手还是移开了。
姜宛姝还没松一口气, 却发现他的手并没有离开,而是慢慢地向下。
嫁衣敞开着, 就那样虚虚地搭在身上。
他的手扶住了她的腰肢。
他的手掌和指节间都带着茧子, 粗涩地滑过, 那么鲜明的感觉, 而她的肌肤那么是那么细腻润滑,就象是花瓣上蹭过了沙,花瓣颤抖了起来。
“表叔、表叔……”姜宛姝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 脑子里晕晕乎乎,声音都仿佛啜泣一般。
“腰没有胖,还是这么细,我日后行事都须得小心谨慎一些,不然要把你的腰掐断了。”
他说什么?姜宛姝模模糊糊地觉得他的话里有别的意味,羞耻得脚趾头都要蜷缩起来了。
“你、你快放手,不然……我要哭了。”姜宛姝几乎软了成了一团春泥,只能撒娇求饶。
身体倏然被他拉转了过来,他的吻如同雨点一般,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火热的、狂乱的吻。
他几乎是在咬她,想把她咬碎了吞下去、吃掉。
嫁衣滑落,半搭在臂弯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上面渐渐染上了桃花的花瓣,她是那么娇嫩,碰触一下,就会落下痕迹。
“表叔,我有点冷,会着凉的。”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声音颤抖。
不,其实很热,身体都要燃烧起来了,他的手、他的嘴唇、他的呼吸,每一样都是那么滚烫,牢牢地笼罩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林照辰拥抱着她,两个人一起滚落在地上。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毯子,细软的绒毛磨蹭着肌肤,痒痒的,姜宛姝又开始哼哼唧唧地扭动起来。
林照辰突然伸手在她的后面轻轻地拍了一下,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别再动了,再动我当场就办了你,信不信?”
姜宛姝吓得“嘤”了一声,眼睛里满是泪光汪汪,气鼓鼓地瞪着他。
她的眼中有春水。
林照辰轻笑着,吻了她的眼睛。
“好了,乖,别怕,我会等到我们成亲后。”林照辰仿佛叹息一般道,“我头一次觉得这日子过得太慢了,居然还要等那么久。”
姜宛姝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你满脑子里面都在想什么呢,忒不正经。”
“自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宛宛。”他又俯了过来。
大红的嫁衣逶迤于地,譬如盛开的花层层叠叠地堆积在那里。
姜宛姝耐不住,抱住了他的头,手指拢进他的发间。
松香如墨,浓得化不开。
如此这般胡天胡地地闹了半晌,出来的时候,姜宛姝的腿还是软的,还是林照辰把她抱了出来,她的头发和衣裳都是凌乱的,羞得把脸伏在林照辰的怀中不肯抬头。
丫鬟们面不改色,个个正经冷静得很,过来帮姜宛姝换了一身衣裳,把头发又梳理了起来。
姜宛姝从镜子看林照辰,害羞答答地道:“好了、好了,你快走,办你的正经事去,别老赖在我这儿。”
林照辰方才一番温香软玉满怀抱,此刻的心情还是悸动难安,看着眼前的小美人,只觉得片刻难离,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好了,方才我陪了你半天,现在换你来陪我。”
不由分说,林照辰拉着姜宛姝去了他的书房,给她摆了张书案,就在自己的旁边,叫她就趴在那边玩去。
姜宛姝唧唧咕咕地抱怨了两句,见林照辰不为所动,也就作罢了,索性安心坐下来,凭着方才的记忆,提笔开始描绘那幅海棠春燕图。
如今已经开春了,北国的气候却还冷着,花枝尚是含苞,燕子也未曾归来。姜宛姝磨了淡青色的墨,先在宣纸上勾勒出了春风与春雨,朦胧如是江南。
林照辰自坐在那里阅看公文,偶尔抬头看一眼,有时候会对上姜宛姝的眼睛。
相顾一笑,脉脉不语。
书房里只有纸张翻动和笔尖摩挲的声音,时光宁静。
如是,过了小半天,外头有人求见。
因着姜宛姝在房中,林照辰只命了那人站在房门外面禀呈,帘子放了下来,遮住房中的情形。
“……如今叛军盘踞于蜀州一带,奉临江侯世子为首,哦,不对,那位据说原是周王世子魏子楚,毕竟是皇家血脉,手中握有先帝遗诏,名正言顺,莫说江北的各州府人心动摇,据说就连朝中一些老臣也颇有异议。”
姜宛姝不经意间听到这个话,手抖了一下,墨汁滴了下来,在纸上晕开了一大片痕迹,很是刺眼,她僵硬地放下了笔。
林照辰的眼睛转了过来,看了姜宛姝一眼,他的目光深沉如夜色,藏着说不出的情绪。
姜宛姝不敢和他对视,低下了头。
林照辰面色沉静,语气也是淡漠的,对着门外的下属道:“那自然,周王先是时也苦心经营多年,无论是在江北还是朝中,人脉颇广,若非如此,当初怎会令姜相为他死谏。魏延毕竟根基未稳,如今连曹震安都背弃于他,可以说是四面楚歌,应当应接不暇了,魏子楚这时机选得倒好。”
属下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被困祁连山,处境危殆,遣人送了一封密函过来,向国公爷求援,公爷可要接见信使?”
“不见。”林照辰冷冷地道,他沉吟了一下,又道,“把他的信笺呈上来看看。”
不到片刻,那下属取了信函,转由丫鬟递送了进来。
林照辰接过了信,命人都退下了。
他打开信笺,看了几眼,面上的表情看不出熹怒。
姜宛姝眼巴巴地望着他。
林照辰把信笺放了下去,朝姜宛姝勾了勾手指。
她十分乖巧,蹭了过来,跪坐在他面前,抬起头来,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她的眼神真是既娇柔又妩媚。
林照辰有再大的怒意也烟消云散了。
他的手指在案几上敲了敲:“自己说,知道错在哪里吗?”
姜宛姝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坚决摇头。但是她的小眼神显露出了她的心虚,飘忽不定,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林照辰。
林照辰屈起手指,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又装傻。”
姜宛姝“哎呦”一声,抱住了头,委屈地瞪他:“我做错什么了?难道我能告诉你薛世子就是楚哥哥吗,那不是明摆着要他命吗?我岂是那样狠心毒辣的人。你自己笨,杀错了人,没分辨出来,与我什么相干?不许你凶我。”
小兔子养熟了,胆子越发大了,都要蹦达到他头上去了。
林照辰气得笑了:“难怪你那时候对他一番情意绵绵的模样,我早该知道不对劲,可惜那时候没杀了他,谁能想到他那么无耻,为了保命,二话不说就娶了赵家的表妹,你自己看看,你什么眼光,看上的男人如此不堪。”
姜宛姝恼羞成怒,捏着小拳头捶了他一下:“你还说,再说,我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林照辰抓住她的小手,顺势把她带到自己怀中,按住她,狠狠地吻了一气,把她的小嘴堵住。
姜宛姝开始还咿咿唔唔地叫着,被吻着吻着,就软在了林照辰的身上。
林照辰放开她的时候,她的嘴唇都被咬得红红的,微微有些肿,湿漉漉的一片。
姜宛姝泪汪汪地控诉他:“这么用力做什么,快被你咬死了,好疼。”
林照辰摸着她的嘴唇,低声道:“我在吃醋,你看不出来吗?”
姜宛姝小小地“哼”了一声:“看出来了,你真是无理取闹。”
林照辰捏了捏她的鼻子,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了。
春寒尚是料峭,他的怀抱却是那么宽阔而温暖,窝在其中,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姜宛姝伸出手,环绕过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处,蹭了两下。
林照辰低低地喘息了一声。
姜宛姝却小声地问道:“表叔,那你有什么打算呢?会听从皇上的旨意,带兵去和楚哥哥打战吗?”
林照辰语气十分不善:“宛宛,你还叫他什么?”
“哦,魏子楚魏世子,表叔,你会与他为敌吗?”
其实这话是不必问的。
林照辰本来就对魏子楚欲杀之而后快,何况,又有魏延的亲笔求援信,那信上写得言辞恳切,明里说的是君臣大义,实则隐晦地藏了骨肉之情,魏延不复帝王的高傲与威严,只有一片伤感之词,反而令林照辰心软了。
林照辰沉吟着不说话,姜宛姝不安地戳了戳他:“表叔。”
林照辰握住姜宛姝的手,冷静地道:“宛宛,你当知我,我不可能放过魏子楚,他必须死,我杀了他父亲,哪怕我不去找他,日后他也会过来寻仇,不如现在先下手为强。”
“如果……如果是我求你别去呢?”姜宛姝鼓足了勇气,摇了摇他的手。
林照辰目光沉了下来,用危险的语气问道:“这却又是为何?宛宛,莫非你对他仍然旧情不忘?”
“不是。”姜宛姝的声音低了下去,微微地有些颤抖,“我、我想要替我爹娘报仇。”
林照辰怔了一下,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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