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又新年

    放假后林佩又做了一次火锅底料, 因为是年前最后一次售卖,登记购买的人格外多,有些过年要回老家的一买还好几份。

    忙到十六号歇下来, 林佩一早起床将家里打扫一遍, 趁着天晴把床单被套都洗了拿出来晾晒。忙碌到下午两点,何升来了。

    好吃锅开张当天营收两百七, 后面几天有所下滑,但第四天稳定下来,一天平均有一百多的收入。除去成本、预留资金, 这次送过来的有九百块。

    给了钱后何升说:“我打算年三十歇一天,大年初一就开张。”何升是河口镇人,过年不用赶着回乡,更何况饭馆生意这么好,何升怎么舍得走?就是他舍得, 刘鹊也不愿意回老家过年。

    当初何升从家具厂辞职,全家都说他疯了, 何升亲娘不敢骂儿子,就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觉得不回家也好,省得受婆婆的气。

    夫妻俩已经商量好了, 林佩早就说过她不管经营,自然没有意见。

    送走何升,林佩回去清点自己手里的钱,她前几天去镇上给陈桂花、林二柱和方翠兰一人买了身衣裳,加上寄回去的钱花了小三百。但昨天刚卖完火锅底料, 加上何升今天送来的,手里的钱加起来将近四千。

    林佩想着短短两三个月赚了两千,心情十分畅快,便趁着郑旭东年前最后一次休假和他一起去市里。

    上一次来市里林佩花钱有点束手束脚,这次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给郑旭东和自己都买了件羊毛大衣。其实林佩是想买棉袄的,但这时候棉袄款式实在有点下不去手,比如她看到的一款羽绒服,看着鼓囊囊的,颜色是大红,看着就很没有质感。挑来选去也就羊毛大衣好点,保暖又时尚。

    另外又是一人一身羊毛衫,林佩没买裤子,而是买了条百褶长裙,另外再挑一双款式简单的牛皮靴。

    买好衣服,林佩和郑旭东又逛到四楼,现在天气冷,冰箱可以先不买,但洗衣机可以安排上。

    上次来的时候只是随便看看,这次仔细看过去才发现现在洗衣机的品牌很多,如小天鹅、威力、白兰等,还有日本品牌东芝,其中双缸的价格将近五百,单缸最便宜是白兰的一款,只要两百出头。

    这些品牌林佩只认识小天鹅,便叫来售货员帮忙介绍。

    售货员是个年轻女孩子,穿着百货商店统一的服装,脸上画着淡妆,只是神情十分冷淡,只简单说了下品牌价格就不吭声了。林佩唇角的笑容淡下来:“我想知道每款洗衣机的功能和优势。”

    售货员闻言不耐烦起来,嘀咕说:“问这么多买得起吗你?”

    “你管我买不买得起?为顾客介绍产品是你的工作。”林佩皱着眉说,看对方一脸不屑,摆手说,“算了。”招手叫来另一位售货员问,“请问你能帮我讲解吗?”

    对方看起来十□□岁,估计是刚分配进来不久,神色有些茫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前一位售货员,对方冷笑一声,趾高气昂地走了。她又看向林佩,林佩微微抬手,示意她说话,她清了清嗓子说:“这款是小天鹅……”

    前一名售货员回到柜台,旁边的人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乡巴佬充大款呗!”她冷哼一声说,“等着吧,小余肯定是介绍一堆最后买不起的。”

    他们四楼上来的人多了,可真正能买得起的寥寥无几,更别提冰箱洗衣机,买的哪个不是西装革履,腰上别着BB机。看那两人的衣服,顶天四十五一件,还洗得有点发白了。

    过了十多分钟,小余木愣愣地回来了,她唇角挑起问:“怎么样?洗衣机卖出去了吗?”

    “卖、卖出去了。”小余还晕乎乎的,进来找纸和笔开单子。

    先前的售货员脸色一变:“真卖出去了?”

    小余回过神来,疑惑说:“当然啊,我骗你干什么?”说着心情激动起来,她上来四楼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卖出去东西。

    看她开单子,先前的售货员哪还能不信,再看向林佩他们时眼里满是后悔。

    这一单本来应该是她的!

    林佩可不管别人后不后悔,她只想自己终于不用冰天雪地里洗衣服了。

    ……

    郑副营长家用上了洗衣机!

    这可成了家属房年前最大的新闻,那可是洗衣机啊,就是领导也没几个家里用上洗衣机的!

    当时就有人问洗衣机多少钱,听说不到五百,有人咋舌:“哎呦,郑副营长他媳妇也太不知道理家了,五百一台的洗衣机也敢买!平时我就说她大手大脚,哪个随军家属跟她一样,见天大鱼大肉吃着!”

    也有人说:“屁!五百块人林老师自己就能挣!上次我去她家买火锅底料,登记人数密密麻麻写了两页纸!”

    经人提醒,大家各自在家算账,一份火锅底料五毛钱,就算她一周卖一次,可两页纸怎么也有上百人。按照一百人算就是五十块,一个月卖四次就是两百块。成本多少呢?辣椒才几分钱一斤,顶天了也不会超过五十。

    这样一算,林老师一个月净赚一百五啊!

    当时就有不少人的心热了起来,他们没林老师那手艺,一次卖不了那么多,但他们能天天做啊!也不用卖那么贵,林老师做的底料一分五毛都有人买,他们卖四毛、三毛、两毛总成吧?一个月赚不到一百五,赚一百也成啊,这样一年就有一千二,没几年自家也能成万元户!

    哎呦呦!

    一时间,全家属房都在找林佩先前说的火锅底料方子,他们想着要抢林佩的生意,也没好意思问林佩要方子,各自拼凑着。但动静太大瞒不了人,没两天林佩就知道了。

    沈文丽说她:“你看你,谁问你都说,现在好了吧?人家见你好了反倒琢磨着来抢你的生意。这叫什么?农夫与蛇。”

    “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林佩抬了抬手里的蛋糕说。

    蛋糕是林佩突然想起来决定要做的,她家里没有烤箱,就没做太复杂的,只用饭甑蒸了锅网红小蛋糕。因为是第一次做,林佩没能掌握好火候,蛋糕底部有点焦糊,但蛋糕甜甜的,味道很不错。

    沈文丽虽然爱吃辣,但偶尔吃一口这样的甜食也觉得不错,尝了口蛋糕说:“我是为你不平。”

    “我也没想过这生意能长久。”林佩垂眸说道。

    她做火锅底料的初衷就是为了捣鼓点吃的,做菜的人就是这样,喜欢分享自己的食物,也乐意分享自己的菜谱,别人吃得开心就好。所以她做火锅底料就是赶鸭子上架,没想过赚多少钱,后面的收入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因此现在有人看她生意好,眼红想跟风,林佩心里也不觉得愤怒,从始至终她卖的都是食物,而非方子。

    沈文丽无法理解,但她作为一个旁观者也只能摇头,说道:“希望你以后能有好报。”

    林佩笑:“你还是不要帮我立FLG了吧?”

    “扶什么格?”沈文丽一脸莫名。

    “额……”林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没什么。”

    ……

    “左一点,高一点,对对,就这样。”

    早上七点,吃过早饭的林佩站在院子里,指挥郑旭东往门上贴对联。她在这上面有点强迫症,郑旭东上下左右挪了半天才勉强点头。

    贴完横联,继续贴上下联。

    等对联的贴完已经过去半个小时,陈红莲特意过来看成果,看了半天说:“你们费老鼻子贴的春联跟我们的也没差别啊!”

    “当然有,我们家春联贴得更正。”林佩骄傲说。

    郑旭东附和:“没错。”

    虽然的确正一点,但陈红莲觉得就个春联至于吗?对林佩说:“也就你家郑副营长顺着你,要是我男人早撅蹄子了。”

    赵国庆咳嗽一声走出来:“大早上就听到你在骂我。”

    陈红莲背后说人被抓包,脸色讪讪。林佩捂着嘴巴直笑,进屋准备年夜饭,不过他们两个人吃不了太多,所以林佩只打算做六个菜,三荤两素加个凉盘,两个人吃也差不多。

    荤的林佩打算做煲排骨汤,另外做糖醋鱼、啤酒鸭。林佩将鱼去鳞,用料酒和姜片腌制,啤酒鸭也切碎稍作处理,然后排骨切碎上锅煮。

    然后将买排骨时顺带送的花油拿出来,切成小块放到锅里炼油。林佩卖火锅底料后,人际关系不断扩张,连菜市场的工作人员都是她的顾客。因此林佩来菜市场买菜,他们总会给点添头。

    花油是猪身上的肥油,除了炼油没什么大用,因此价格非常便宜。但就是这样买的人也不多,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当做买肉的添头送人,只是他们送林佩的格外多一点而已。

    林佩将花油炼出猪油,然后将油渣捞出来留着中午做油渣白菜。然后往碗里倒入少许白糖,将炼好的猪油倒进去,白糖可以躺猪肉保存更久。

    家属房各地的人都有,吃年夜饭的时间也都不同,从早上六点开始,外面隔一会就会传来鞭炮声。林佩也按照陆源镇的习俗,十二点钟将饭菜摆上桌。

    郑旭东拿了个圆饼鞭炮出去放,然后在噼里啪啦声中进来。

    林佩和郑旭东相对而坐,郑旭东问:“喝酒吗?”

    “喝一点?”林佩酒量很一般。

    郑旭东起身去拿白酒,他们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酒柜里的酒也多起来。郑旭东从中挑了瓶度数最低的白酒,然后拿出两个杯子,给林佩倒了小半杯,再给自己满上。

    郑旭东端起酒杯,看着林佩,咳嗽一声说:“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林佩重复,然后干掉杯子里的酒。

    辣味冲上脑门,林佩呛得眼泪差点下来,郑旭东忙走到林佩身边,给她盛了碗汤,然后拍着她的背说:“怎么喝这么急?”

    “我以为度数不高。”林佩喝了一口汤说,“这酒多少度?”

    “三十八。”郑旭东问,“以前没喝过酒?”

    “啤酒和红酒算吗?”

    “算,不过你不能继续喝了。”郑旭东将林佩手里的酒杯拿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林佩其实没想喝酒,但看他自斟自饮有点馋,凑过去说:“再给我喝一口好不好?”

    郑旭东转头看她,她脸颊绯红,眼神已经有点迷蒙,说道:“你喝醉了。”

    “没有。”林佩眯着眼睛摇头,“我没有喝醉,再给我喝一口嘛。”

    她趴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耳朵拖长了声音说话,她的语气很软,听得郑旭东声音发紧:“真的要喝吗?”

    “嗯嗯。”林佩用力点头。

    郑旭东倒了一小杯酒,林佩抿唇喝掉,呛得脸都皱起来:“好难喝。”

    “那你还要喝。”郑旭东无奈说。

    林佩趴在饭桌上,眯着眼睛看郑旭东:“怎么有好几个你?一个,两个,三个……”

    ……

    林佩一觉睡到第二天才醒。

    她起床的时候还有点发懵,坐在床上半天问:“我昨天……喝醉了?”

    “对。”郑旭东套上毛衣,拿起放在一旁柜子上的手表戴在手上,脑海中想起林佩睡着的模样,唇角翘起来。

    林佩回忆着昨天的零星记忆,她好像抱着郑旭东要亲来着,她转头看他,不用问,肯定是真的,实在太丢脸了。

    在林佩懊悔的时候,郑旭东已经起床,他弯腰拉开被子,看着想要忘记昨天的事自欺欺人的林佩说:“还要睡吗?”

    “不睡了。”林佩摇头。

    “早点起来。”郑旭东说完走出去。

    林佩又抓了抓头发,心情好歹放松了点,她拿起放在床边的衣裳,一件一件往身上套。穿好衣裳伸手去拿手表,但弯腰的时候她看见枕头底下露出的一角红色,伸手将红色信封抽出来。

    是一个红包。

    里面往门口看了眼,从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声音。

    林佩抿唇收回目光,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钱数了数,十张十块钱。这时候不像三十年后数字有各种含义,什么520是我爱你,什么1314是一生一世,这时候的数字也就8是发而已。

    林佩数完钱塞进信封里,穿好衣裳趿拉着拖鞋走出去,抱住正在煮面条的郑旭东的腰,拿起红包在郑旭东面前挥了挥:“你给我的?”

    “过年不是都要收红包?”郑旭东说。

    “你不是没有吗?”

    昨天他们聊起过年,林佩说她每年都能收到红包,今年结婚了估计就没有了。郑旭东则说他没有收过红包,他爹活着的时候家里太穷,花钱精确到厘。他爹死后家里更穷,他在家待几年就当兵去了。当兵后有了津贴,就不算孩子了,更没有人给他红包。

    郑旭东说:“我想给你。”

    “其实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郑旭东转身看着她,林佩不讲道理说;“但是谁让你把我灌醉,所以没有了。”

    “……是你自己喝醉的。”郑旭东陈述事实。

    “我不管,反正我昨天喝醉了。”

    面熟了,郑旭东关了火,转身。

    林佩往后退了一步,满脸警惕但眼睛里写满笑意:“你想干什么?”

    郑旭东将她打横抱起到房间里,放在床上然后压上去,林佩大喊:“你要干什么?”

    “你不肯给我,我只能自己找了。”郑旭东一脸严肃说,手上却很不正经地脱掉林佩穿的毛衣。

    “你!”林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郑旭东居然挠她痒痒!

    林佩挣扎着,但郑旭东两只手硬邦邦的,根本挣脱不开。林佩笑得卸了力,只好求饶:“不在我身上哈哈哈在柜子里……”

    郑旭东松开林佩,却没立刻放开她,看着她笑红了的眼睛,低头吻了吻。

    林佩安静下来,抱着他的脖子。

    ……

    再从主屋出来的时候,面已经冷了也坨了,林佩将面热了热,然后煮两个鸡蛋跟郑旭东一人一个。

    郑旭东换下了他之前穿的高领毛衣,换了件低V领的,里面搭一件白衬衫,领子下面系一条深蓝色领带,领带是林佩给他准备的礼物。

    林佩盛好面端上桌,看他这身打扮说:“你要是头发再留长一点,坐在学校里肯定会被选为校草。”

    “校草?”郑旭东皱眉。

    “就是全校最帅的草。”林佩好奇心泛滥,问,“你们军营里最帅的草是谁?”

    郑旭东毫不犹豫:“我。”

    林佩惊讶问:“真的还是你自封的。”

    “自封。”郑旭东脸上丝毫不见惭愧。

    林佩哈哈大笑。

    吃过饭,林佩和郑旭东出去转悠,他们这一排张卫国、赵国庆两家都回老家了,丁亚明没回家,却跟媳妇回了娘家过年,因此只剩林佩和郑旭东在家。

    因为过年,家属房比平时少了近半人,但因为大家都出来玩闹,广场上又比平时更热闹。孩子们抓子你跳绳踢毽子,玩得不亦乐乎,大人们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好天气。

    看到林佩和郑旭东,大家一阵打趣:“看你们小两口,大过年的还腻在一起。”

    “大过年不腻歪啥时候腻歪?”有人直言问,“林老师,你们啥时候要娃娃,你们夫妻俩好看,娃肯定也好看,要是姑娘俺就给俺家儿子订着。”

    “还订着,你当是买白菜?”旁人推她一把,“现在可都讲究自由恋爱,不兴娃娃亲那套了!林老师你们看看我闺女,女大三抱金砖,你现在怀刚好。”

    林佩被闹得一阵脸红,倒是郑旭东说:“孩子们的事我们可做不了主。”

    “孩子们?”咬重音在们上面。

    林佩在后面推了郑旭东一把,转身朝广场中间走去,那里有一群穿着绿军装的青年在打拳。林佩站定,郑旭东也过来了,问道:“怎么走了?”

    林佩斜郑旭东一眼,郑旭东微笑起来,揽住她的肩膀问:“难道我刚才说得不对?”

    林佩想对什么对呀,现在一个都没怀上呢,他倒想多几个了。想到这里又有点担忧,她生理期半个月前刚走,难道真得去医院看看?

    但去医院也不是现在,林佩没回郑旭东,抬了抬下巴问:“你不去打一套?”

    郑旭东抬头看去,他们打的是最简单的军体拳,要是平时他肯定不乐意下场,但林佩眼睛放光看着打拳的人,便脱掉大衣塞进林佩怀里,走到队伍后面。

    军人入伍身高是有限制的,但要求没那么高,部队里一米七出头的比比皆是。郑旭东一米八多的身高在哪里都显眼,再加上他宽肩窄腰,眉眼在一众军官中十分出众,一上场大家就把目光集中在郑旭东身上。

    有人带头喊:“郑副营长打一套!”

    接二连三有人喊:“郑副营长露两手!”

    郑旭东果然露了两手,把一套军体拳打得虎虎生威。

    明明都是当兵多年的军人,打得还都是军体拳,但郑旭东打得就比别人更舒展,更有力。太阳悬在空中,阳光直射下来,笼罩在他身上,非常耀眼,让其他人都成了陪衬。

    林佩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胸口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一套拳打完,郑旭东收招,有人走过来捶了下他肩膀,玩笑说他抢风头。郑旭东无奈指指林佩,大家便一脸了然,媳妇在跟前是得表现好点。

    等郑旭东走到林佩面前时,她心里的激动已经平息,笑吟吟看着他:“你们说我坏话呢吧?”

    “怎么不能是好话?”郑旭东拿过衣服,却没有穿在身上,只单手拿着。

    “那你说说你们说我什么好话了?”

    郑旭东哑然,林佩瞪他,郑旭东老实交代:“他们说我打得太出风头,我说你在这里看着,他们就说哦对,媳妇在旁边是要好好表现。你看,我们可没有说你坏话。”

    林佩轻哼。

    郑旭东弯腰,在林佩耳边问:“媳妇,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嗯?”

    “我刚才打拳,你看得满意吗?”郑旭东刻意压低声音,显得更低沉沙哑。

    林佩咳嗽一声说:“就……还行吧,勉勉强强。”说着看到郑旭东眯起的眼睛,补充说,“当然。你打得是比别人好看点。”

    “只是这样?”郑旭东皱眉,显然不太满意林佩的回答。

    他追问不止,林佩实在没办法,只好说:“好吧好吧,你打得很好,我可太骄傲了!这么帅的男人,怎么是我老公呢?”

    郑旭东被她连串的彩虹屁吹得不自在起来,轻咳一声说:“你满意就好。”

    林佩:“……”不,你满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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