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阴差阳错成逆转(9)

    看着江舒白严肃的神情,傅宴试探的问道:“那么,你呢?你什么时候能赶过去?”

    江舒白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我御剑飞行,赶过去需要五日左右。”

    “五天啊!”傅宴心中欢喜,但面上却不显,反倒装出一副惆怅的模样,“那么这五天我该怎么办呢?”

    此时的傅宴已经完全将颓废进行到底,似乎就是个离了江舒白不能生活的“废人”。

    江舒白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傅宴,声音冷淡的说:“这里一些银票和碎银子,你可以选一个好一点的客栈,找人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傅宴看着手中的荷包,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他只得低着头说:“我已经习惯你的照顾了,别人……我不适应。”

    这话说的颇有些违心,但耐不住江舒白就吃这套,他心中忽然一暖,有些不想放任傅宴殊就这么离开。

    传送只能明天白天再进行,不然现在天黑穿过去,江舒白也不放心傅宴一个人行动,“瞬移符”只能确定大概位置,并不能精确到某地,所以找客栈的事情还要傅宴自己来。

    江舒白有些担心傅宴的身体,在江舒白眼中虽然现在傅宴已经能走路,但是因为脚筋断裂的缘故,他不能行走太长时间,手也是,若是让他自己吃饭,没一会儿就手酸了。

    这种情况下,江舒白也不忍心将傅宴殊就这么直接“瞬移”过去,他实在担心傅宴殊能否照顾得好自己的身体,若是他被人欺负又该怎么办?

    说放手的是江舒白自己,但是现在担心的人也是他,他十分纠结,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江舒白能做的就是放手让傅宴殊去做选择。

    然而心中偷着乐的傅宴正在想改如何利用好这个机会才行,毕竟五天时间不是小数目,他可以好好布置一番。

    甚至可以借机暗中联系一下兰若,让她做好接应任务,以便在将江舒白骗入“须臾之境”后,傅宴能够顺利逃脱离开澜枫山,至于之后的生活他也要好好规划一番。

    江舒白刻意从乾坤袋中取了一张床榻出来给傅宴休息用,他已经趁着说话的功夫收拾好了床铺,甚至还在上面加了个蚊帐,“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送你过去。”

    傅宴现在就想过去,毕竟能多一会儿是一会儿,傅宴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被江舒白盯着,他真的想过一过没有江舒白的生活,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傅宴知道自己不能急于一时,甚至他要表现的离不开江舒白一些,只有这样才能让眼前的人放下戒心,待到“须臾之境”开启之时傅宴才能轻易将他骗进去。

    想到此,傅宴慢慢放下心来,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江舒白玩这场游戏,不就是一晚时间,他都等了这么久了,这点时间还是耗得起的。

    夜晚,漫天繁星闪烁,傅宴第一次夜宿山林,感觉很不错,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下夏日的蝉鸣声,以及山林中不知何物的“呜呜”声。

    因为江舒白守在火堆旁,傅宴十分安心,并没有任何畏惧,反倒有个好心情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他躺在枕头上透过白色的蚊帐看着夜晚的星空,好心情的哼起了歌。

    歌词傅宴有些记不清了,毕竟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一周换一次歌单,从不重复,再喜欢的歌听上几天就会腻,脑中能记住的旋律少之又少。

    傅宴刚哼了一段,无聊的准备翻个身继续,没想到此时江舒白那里却接了起来,傅宴有些诧异的起身望向他,不由问道:“你听过这首歌?”

    江舒白声音很轻,仿佛在回忆什么,慢悠悠的说:“之前听你哼过。”

    “之前?”傅宴想了想怎么都没有从记忆中找到自己哼歌的片段,但他转念一想可能是什么时候睡着无意识哼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傅宴也没有过于在意。

    江舒白却想到了小时候,那时他年纪太小,因为想家的缘故晚上总是睡不着,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被窝里哭泣,这种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又会成为他们嘲笑欺负他的理由。

    就在江舒白抱着枕头哭的稀里哗啦时,有人忽然掀开了他身上的棉被,江舒白吓得赶紧起身,因为着急的缘故,枕头还抱在怀中,他眼角带泪的看着来人。

    那夜的月色一如往常一般动人,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撒入房间,让江舒白觉得眼前的人宛若刚从仙界下凡,带着幽幽的冷淡气息,但他却从心中都觉得暖和。

    “大师兄。”江舒白带着哭腔看着眼前的“仙人”,他的眼中盛满了委屈,想要尽数说给眼前的人听。

    傅宴殊坐在床边,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摸了摸江舒白的头,“小白这是这么了?”

    江舒白瞬间委屈涌上心头,他拉住傅宴殊的衣袖,哭着说:“大师兄,我好想爹娘,我好想回家,我不想修炼,我不想当仙人。”

    傅宴殊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轻轻的为江舒白擦着脸,但他却并未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江舒白哭泣。

    没想到江舒白却越哭越凶,直接扑到傅宴殊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傅宴殊也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哭了半天,已经哭的没什么眼泪的江舒白愣愣的趴在傅宴殊的怀中,他个头不大,整个人都蜷缩在傅宴殊的怀中。

    傅宴殊看他有些困了,就将他放置好在床上,又为他盖上了被子,轻轻开口道:“乖乖睡吧!小白”

    江舒白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一闭上眼睛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见江舒白如此,傅宴殊无奈的弯起嘴角,他只得轻轻的拍着江舒白的肩膀,温柔的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谣,像摇篮曲又不像。

    江舒白从未听过这首歌,轻柔的不像话,就像是星空下的蝉鸣,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听着耳边的歌声,江舒白忍不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当江舒白睡醒时,身边早就没了那个声影,唯有床边遗落的手帕印证着那个人来过的事实。

    江舒白轻轻的捡起手帕,手帕的一角用黑色的绣线缝着一个“傅”字,不过因为擦过眼泪的缘故,上面沾染着一圈黄色的印记,江舒白顾不得其他急忙下床用清水将手帕洗干净。

    不过他并没有还给傅宴殊的想法,而是想自己留着,毕竟这种小东西,对于大师兄而言,丢了就丢了,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

    这一夜傅宴睡的很香,一夜无梦,毕竟一想到第二日一早他就能离开江舒白,傅宴很难不开心,甚至他还有些担心自己若是梦中笑醒了该怎么办。

    江舒白却一夜未睡,他不想睡,也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傅宴殊一个人独自在澜枫山生活,他就心生担忧,他脑海中一夜闪过了许多种可能,越想他越担心,越担心又越忍不住想,就这样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无休无止。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江舒白就蹑手蹑脚的起身为傅宴做早餐,他想让他吃饱了再过去,虽然傅宴只是伤了手脚,但江舒白却怎么都不放心,甚至有种傅宴没有生活能力的错觉。

    江舒白将乾坤袋中为傅宴准备的糕点和果脯都拿了出来,又取了许多件衣物,都是白色的,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两样,但是细看就知道每一件衣物的款式和上面的花纹各不一样,除了颜色都是月白,奶白,银白等白色的大类。

    等傅宴从床上爬起来时,江舒白已经收拾了一大包的东西,这个包袱看上去比傅宴都要大上些,看的傅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发出怎么样的感慨才好。

    傅宴还是没有忍住开了口,他指着那一大包东西道:“这……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嗯!”江舒白淡然的点了点头,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还分外温柔的说:“先吃早饭,吃完了我送你过去。”

    江舒白原本准备给傅宴一个乾坤袋装着东西,但他瞬间又想起傅宴殊已经毫无修为,根本打不开乾坤袋,那么只能将东西都打包让他带上了。

    虽然有些夸张,但是这些都是傅宴殊平日里必备的东西,睡觉用的安神香,平时常喝的花茶,泡茶专用的茶具,打发时间的游记,以及傅宴殊常吃的一些小零嘴。

    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就攒了这么些东西,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起来江舒白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竟然杂七杂八会有这么些东西,可是傅宴殊生活向来雅致,甚至连泡澡也有专用的香精。

    江舒白想着反正“瞬移符”只说能一个人使用,又没有规定可以带多少物品,所以尽量多带些过去,这样傅宴殊到了澜枫山之后也方便一些,不必再东奔西顾的买那些不容易找到的东西。

    傅宴不可能带这些东西,说不好听些他背不动,再者这也太显眼了,容易被贼惦记着,不安全,以傅宴现在的能力,被贼盯上的话,只有受欺负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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