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时傅宴因为心情非常不错,又多吃了一些,不过碍于昨晚吃撑的后遗症,今天傅宴很是谨慎,只是吃了个刚刚饱就收了筷子。
他内心中十分期待可以离开江舒白的日子,所以整个眼神似乎都在散发着光芒。
傅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他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要克制,千万不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表露出丝毫的不对劲,不然很容易前功尽弃。
江舒白本来下定决心放手让傅宴殊做这个选择,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的内心却是犹豫的,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昨晚突然的决定,责怪自己过于冲动,没有想清楚就将话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江舒白到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清楚,更重要的是他很担心傅宴殊若是一个人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若是傅宴殊照顾不好自己又该怎么办?若是传送的地方在深山之中,以傅宴殊的身体又该怎么生存?
越想江舒白越后悔自己的决定,他觉得自己太过冲动,还没有计划好一切就先答应了这件事情,导致现在江舒白怎么做都不对。
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傅宴殊,江舒白自然不可能将自己说出的话再次收回去,他本想准备些法器给傅宴殊防身,可是没有修为催动,法器对于傅宴殊不过是寻常饰品,甚至还有些累赘。
最终江舒白从乾坤袋中千挑万选才选了把匕首,它小巧锋利,便于携带,也不引人注意,如此最适合傅宴这种没有修为的人防身用,如果不是傅宴手脚不便,江舒白更愿意找一柄佩剑给傅宴殊防身。
修仙界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佩剑,都说剑不离身,傅宴殊原本有一把独属于自己的佩剑“东皇”,它在修仙界曾是赫赫有名的名剑,威力无穷,无人能敌,可惜当初仙魔两界一通混战,在那之后傅宴殊修为尽失,佩剑也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
江舒白曾经偷偷试着找过,也尝试着用术法召唤过“东皇”,可惜完全没有“东皇 ”任何的音信,它就像是凭空消失在世上一般,踪迹全无。
江舒白将匕首递到傅宴面前,皱着眉忍不住叮嘱他道:“这把匕首你随身带着,以防不时之需。”
傅宴接过匕首看了看,匕首的外表着实其貌不扬,黑不溜秋的看上去没什么,但是匕首的刃却格外锋利,吹毛断发,不过如此。
傅宴小心翼翼的将刀放到袖中,以便危险来临时能够第一时间就取出匕首保护自己。
之后傅宴拆开了江舒白准备的行李,在他看来里面完全就是一些没什么用的杂物,不过五天而已,江舒白单单衣服就准备了十几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给傅宴逃跑准备的行李。
等等,逃跑?傅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么多行李完全就不是自己独自生活五天的量,莫非……莫非江舒白想试探自己?想看看自己到底会不会借机逃跑?
傅宴瞬间觉得江舒白此人心机深沉,完全没有面上看上去那么无害,他表面上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是暗地里却用这种方法来试探自己。
东西太多,傅宴即便是逃跑也背不动这么多东西,所以他只取了几件替换的衣物,又取出了装钱的荷包,剩下的东西傅宴一件都没有拿,这样既安全也方便。
傅宴心中不由嘲笑江舒白修仙时间久了,忘了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在人界什么东西买不了,何必带这么多东西当累赘,费劲不说,还容易被贼惦记着。
看着傅宴只收拾出一个小包袱,江舒白不由担心的问:“你就只带这点东西?这怎么够用?”
傅宴以为江舒白在试探自己,便笑着婉拒了他的“好意”,“够了,东西太多我带着也不方便。”
“可是……”见傅宴只带了几件衣服,江舒白总归是不放心,觉得傅宴照顾不好自己,生怕他饿了冻了。
傅宴打断了江舒白的话,声音平和的安抚他道:“没事的,不过五天而已,我还是受得住的,五天后你不就过来了,这么多东西带着也是累赘。”
听到这话江舒白明显愣了一下,因为他知道傅宴殊这么说就是丝毫没有想逃走的意思,江舒白心中有些莫名的欢喜更多的是不安,他犹豫着开口:“你……你小心些,我很快就会赶过去,五日后,我们在澜枫山最大的客栈见面。”
“好,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傅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想着你最好慢点来,不过他立刻又想到“须臾之境”就快开启了,便想着让江舒白还是在“须臾之境”开启之前赶过去,不然这出戏就没办法唱了。
“嗯!”江舒白郑重的点点头,像是许下承诺一般,他掏出“瞬移符”递给傅宴。
傅宴收拾好一切之后,江舒白将一件银白色狐皮披风披在傅宴身上,小心叮嘱他道:“不知澜枫山气候如何,如今你的身子受不得冻,切记要注意些。”
傅宴心中有些不耐烦,觉得江舒白婆婆妈妈,烦人的紧,但是他面上却笑着点点头,一副大受感动的模样。
江舒白正式开启阵法,“瞬移符”被傅宴捏在手中,他心中颇有些忐忑,不安的将符纸捏的紧紧的,手上也止不住的流着汗水。
毕竟傅宴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对于御剑飞行这个玄妙事物可以轻易接受,但却对于“瞬移”这个高深的理论却产生了畏惧。
因为“量子传输”是人类一直在研究的,相关电影傅宴也看过不少,简而言之就是傅宴生怕自己传输的时候出了岔子,无法正常还原回来。
但怕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穿书这种事情都发生了,其他再匪夷所思的事物傅宴应当都可以接受,谁让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江舒白在启动阵法之前,施法的双手忽然顿了顿,因为他想要在傅宴身上放置一个定位的法器,他怕傅宴殊可能就这么一去不回。
这个想法突然就从江舒白的脑海中冲了出来,而且越发强烈,他的右手甚至已经忍不住想要偷偷将法器悄无声息的放置在傅宴身上,可江舒白在最后一刻还是忍住了。
江舒白眼睁睁看着傅宴消失在自己眼前,而且还是他自己亲自动手将人送走的。
相比于之前的纠结,此时的江舒白心中瞬间长舒了一口气,他愣愣的看着傅宴消失的位置,心中竟然有些淡淡的不舒服,就是单纯的不舒服。
“傅宴殊……”一时间江舒白也不知道想要再次见到傅宴殊,还是想要让他逃走,可逃走之后呢?
傅宴殊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想到这里江舒白就有些后悔,他还没来得及找倒“蘼芜”,若是……若是傅宴殊在逃走的路上出了事情怎么办?
江舒白的心中瞬间生出了一种恐惧感,不过一会儿看不到傅宴殊他就担心的不得了,他想知道傅宴殊现在到底在不在澜枫山?
在看不到傅宴殊的每时每刻,他的心中都充满了不安和惶恐,他的理智告诉他傅宴殊不是小孩子,他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毕竟他可是大师兄,是那个曾经让人一想到就浑身充满安全感的人。
可江舒白的情感又悄悄的告诉他,傅宴殊受伤了,他不再是那个名声赫赫,修为颇深的大师兄,现在的他修为全无,手脚不便,多走一会儿路就累得不行……
理智在那一刻早就土崩瓦解,因为江舒白的心被蒙蔽了,他早就看不到真相了,或者说他现在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其他的无论真假,在他这里都是谎言。
就在江舒白不断受着思想折磨时,傅宴一脸懵的看着周围忽然看着他静止不动的行人,他们相互递了个眼神之后,瞬间全都跪了下来,大呼“参见仙者”,这阵势吓得傅宴连连后退。
“仙者?”傅宴不解的想是不是自己忽然出现吓着他们了,趁着他们低头叩拜的功夫,傅宴戴上大大的兜帽遮住脸,赶紧趁机溜到了一个小巷中。
见没人追上来,傅宴第一时间往自己身上摸了摸,嗯!四肢健全,没有移位,而且他因为“若木”的疗效,现在手脚已经完全恢复,想怎么走怎么走,想怎么跳怎么跳。
不过刚才的事情,着实吓到了没怎么见过这种世面的傅宴,说不好听些他刚刚活像个传/销组织的头目。
傅宴猜着他们可能是因为自己凭空出现吓着了,还以为自己是神仙,所以才行如此大礼。
不想再经历一次这么渗人的场面,傅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了身上的衣物,可惜江舒白准备的都是白色的衣物,换了似乎也没什么太大效果,不过傅宴心里好受了许多。
澜枫山的气候不错,但傅宴换衣服时还是觉得有些冷,好在他包袱里还带了件披风,是江舒白准备的仅有的一件火红色狐皮披风,换好之后傅宴戴上了兜帽遮住了脸,准备寻人打听打听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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