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妮。”
意外接到了顾总的电话,应雪妮激动万分,可她的哭诉还没开始,奇葩的事情就发生了。
顾氾开门见山:“把钱还给我。”
“你利用我的名字引起话题,我可以不去计较,但你要是敢这样侵占到了我的私人财产,那我就觉得,你就十分的不配了,好歹是个小花,别这么急功近利,况且你我根本没有什么,我不介意多一个官司在身,告你一个欺诈。”
“顾总……顾总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是贪钱的人,况且你太太压根儿就没给我钱。”应雪妮几乎急得要哭出声来,那分明是季未燃拿来打发她,不对,是玩弄她的手段,怎么就变成了她贪财了?
“顾总,你要相信我。”
“视频已经拍下了,我刚刚收到你接包裹眼睛发亮的视频,别告诉我,那个人,不是你?”
顾氾草草地批过文件,一手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笔杆,“我太太是个傻子,但我明显不是,你如果不把三十万还给我,那也可以考虑把这段视频公之于众的。”
“不不不!我还……”
应雪妮这时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拿到钱,准确来说她拿到表面的四张真纸币……结果是自己还要倒贴?
这三十万,对于她而言,并非那么轻松,以往综艺什么的也都是……经纪人拿了大头啊。
她欲哭无泪,对方已经彻底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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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顾氾看楼下人流攒动,车水马龙。
只觉得他似乎真的第一次觉得季未燃不是个合格的妻子,不理睬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就是够了吗?
非要送上钱去,这又是什么道理?
顾氾经历过漫长的贫穷岁月,每一分钱来之不易,他不会像惯常的企业家拿钱打点这一切,他期待的是透明的规则,公平的制度,良性的竞争。
这也是Tale能够茁壮成今日的样子的重要原因。
“季未燃,我对你很失望。”
凝视窗外夜色,顾氾自言自语道,这是他第一次因为烦躁而放下公司事务,对他的妻子挑剔起来,他忘了今日测评的安全防火墙的力度,而是独自开车回家。
途中又插入一个电话。
应雪妮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什么回旋的与的确,既然顾总愿意接,她心中肯定是多留了一分期待的。
她穿着白色莲蓬小短裙,站在Tale停车场的入口处,局促不安地在身前抓着那个季未燃递来的破包,试图装出受害者的观感来。
她看见顾氾那辆发动的车了,小跑了过去,电话里的声音不由急促两分,“顾总,你好。那三十万的事情,我是可以解释的。”
可在顾氾看来,车前那握着手机打扮清纯的女人正疯狂地招着手,与她设定的形象相差甚远。
应雪妮拿着那个陈旧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游戏币,一路小跑下来,站在路口,她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不用解释,还给我就行。”
应雪妮多看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气质凛然,哪怕是不屑也有不屑的优越感,脸如冰山般冷,却总让人联想起禁欲之下隐藏的东西。
那双眼睛太过出彩,分明是黑白清冷山水图,非要点缀出俊逸的色彩来。
她一时着迷都快忘了这个男人问她索要三十万的事情,不分轻重地敲了敲车窗,“顾总,这根本就不是人民币。顾总,您看,您打开车窗,我们见上一面,或许你都会明白的。”
顾氾没有打开车门,电话那头完全不加情感地回应着,“你什么意思,季未燃至于对一个你玩什么手段?”
这一点,他是坚信的,季未燃是个纯粹的女人,除了爱他爱得过分深沉以外,并没有其他什么的缺点。
“不,不是那样的,顾总。”
“我的意思是,您妻子那位季小姐给我的这个钱,下面全都是游戏币。”
“呵,亏你也能想到这种办法,”顾氾摘下耳麦,“三十万对于你而言,不就是在剧组多呆个把月吗?还特意玩这种真假游戏,难为你一个动作记不住,口号能喊错三次的人了。”
也是,这么幼稚无聊的手段,也就适合这种女人。
顾氾回忆起那天拍摄广告的情形来,不屑地打量着那女孩。
最后,应雪妮妥协了。
“我来拿钱给您好不好,稍等一下。”
应雪妮想了许多种办法,但每一种,最好都要季未燃这个人到场。
季未燃呢?
应雪妮保留着最后的幻想,“不过,在此之前,您能和你的妻子通一个电话吗?”
“季未燃?”
“她不管家庭财务的问题,你今晚24点钱打到我的卡上就好。”
说完,顾氾把这个人的号码拉入黑名单。车窗从未打开过,顾氾别车绕开这个女人,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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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城郊半山别墅。
偶然在晚饭点回家的顾氾,发现厨房里恬静自在的季未燃露出半截大腿,一件湖蓝色长衬衣,专心致志在煮汤。
“你今天挂了我的电话?”
“抱歉,我感情用事了。”
“等蘑菇汤煮完,我再与你谈其他的事。”
顾氾却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一件事上,大方而宽容地摊手,“不用了,我已经解决了。”
季未燃笑道,“是吗?”
汤勺却在这是一不小心落入了汤底。季未燃拿起一个镊子夹起,余光里依旧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季未燃。”
顾氾想着偶尔夸赞一两句妻子的贤惠也不是不可。
然而,现实却是,“阿氾,你要是忙,不必陪我们吃饭。”
多灿也是一脸懵,她既盼望着先生回来,又觉得先生回来不自在。
季未燃察觉到了现在氛围的尴尬,尤其是顾氾那张几乎铁青的脸。
“季未燃,你作为妻子,难道料理我的生活,包括饮食在内,你有什么不满吗?”
季未燃见汤底的成色差不多了,面不改色地褪下围裙,挂在通风处,她惯若无常地说,“不是,我只是习惯于你晚归,你要一起当然也是好事。”
顾氾:“那我以后经常回来。”
顾氾发觉,那个深爱他的妻子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情感波动,甚至连眼皮眨都没眨一下。
只是随口应了声。
第二晚,顾氾没有回来,黎城灯火通明的夜晚,他紧盯着那个手机屏幕,却始终没有亮过一次。
他那个妻子呢?
早忘了他说过的回家吃饭吧。
助理周睿看着他,第一次发觉清冷自持果断刚毅的男人竟然会有眼神落寞的时候,黑眸里光泽在黯淡下来,就连饭也顾不上了。
“顾总。”
“没什么事你就先下去。”
顾氾看着时针即将走向九点,接到了电话——
是他妈。
“阿氾呐,周六回来吃饭,未燃都和你说过了吧?”
“她说过。”
“你还在公司吧?”
“不然我还能在哪里?”顾氾把易说出口的话收敛住了,他本来想添一句,你那好儿媳可是没有一丝牵挂我,但他没有。
成熟男人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袒露内心。
顾氾发觉一旦自己说那样的话,就很变扭了。
他习惯季未燃在乎自己,不接受除此以外的其他答案。
“那你别工作太晚。”
“回来和你爸说话,也别那么冲。”
他妈多加嘱托,不过向来无用,他和他爸不对付,以他现在的身价,也没有必要去妥协。
“季未燃,我要回家了,准备好晚饭。”
拿上风衣外套,顾氾发了条消息,真的提前回家了。
明明有无数可以拓展做的业务,可第一次觉得有些女人不可以,也绝对不能这样对自己。
顾氾急匆匆赶回家去。
只是从他按下门铃的那一刻,里面的笑声陡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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