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心头隐隐发痛,可理智却告诉她,她跟在阎修身边多年,都不知道阎修认识这样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一切都是阎修装的。
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可她不能拖阎修的后腿,他是做大事的人。
冷着脸上前几步拎起肖茂安的衣领。
“走。”
“哎哎哎燕副将你慢点啊,勒着我脖子了!!”肖茂安掐着声音大喊。
走出前厅,燕秋松开他的衣领,手中的鞭子一挥,淡声道:“自己跟上。”
肖茂安怂了,真是武力好强一女的,他完全扛不住。
一边走,肖茂安还一边回头看,或许是走得离阎修越来越远了,心里一下多了一股子气,壮着胆子对前厅里的常婴宁吼道。
“小婶,你等着我,等过一阵我就在这边买宅子。”
常婴宁对阎修眨眨眼:“他……为什么要搬来城东?”
阎修淡定道:“可能是怕被我教训,以为住在这边会躲过。”
睁眼说瞎话。方勇没忍住偷偷瞄了这位姑爷一眼。
“你是来找人的,人都走了,你还不走?”常婴宁将热茶捧在手上暖手,方才来的急了些,忘记拿暖炉了。
“阿姐。”常郢昊举起手,他觉得现在这个场面非常不适合他在,“我可以走了吗?”
常婴宁看向方勇:“让门房看紧了,不准小少爷带外面的吃食回来。”
“哎。”方勇点头。
常郢昊嘟囔着往外跑:“都说了我会克制的,阿姐怎这般不信我呢。”
阎修挑眉勾唇:“阿弟一向都是这个性子?”
“小孩心性,爹不在,阎城主若是有兴致,可以帮着管教一二。”常婴宁这话是认真的,她一个姑娘家,也不会教孩子,可男孩儿身边又不能缺一个男性长辈。
阎修才貌出众,既然两边牵扯在一起了,不用白不用,让他教教阿弟是个很好的选择。
阎修却是没想到这常家姑娘是认真的,抱着玩笑的心思问:“他是你们家的独苗,就不跑我把人拐走了?”
常婴宁朝他翻了个白眼,起身:“你若是能拐走,算你本事。方叔,你送送他,我先回去了。”说着,带着白琼施施然走了。
方勇愣了一瞬,小姐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样?
阎修望向方勇,恍然道:“安郡王还真是有眼不识人。”
起身行了一礼:“请先生指教。”
方勇自觉他虽在兵械上有些造化,可到底还是常家的家生子,只是个下人,阎城主能以此礼待他,可见其心胸之宽广。
连忙回了一礼,方勇憨笑道:“姑爷不必如此,小姐已经发话,我这就跟你走。”
阎修带着人离开杨府,心中还是觉得不真实。
之前他的人还得罪过常家,人家还这般大方,把如此人才送上门来,且压根没有考虑过和安郡王合作。要知道,在凉州,他和安郡王的势力势均力敌,之前安郡王还为常家商队说过话,可常家还是选择了自己。
常家作为闻名天下的商贾世家,忽然来支持自己,阎修心中是疑惑的,也怀疑其中是否有诈。他看了一眼正牵马出来的方勇,但常家给出的筹码的确很让阎修心动。
想到这,阎修心中生出一丝愧疚之意,等回去后,得好生约束身边人才是,既承认常婴宁便是自己的未婚妻,那就不能让自己人欺负了她去。
“驾!”
阎修和方勇骑着马,一前一后离开杨府。
“小姐,您为什么要把方叔送过去啊,这才几天呀,您就原谅他?”白琼磨着墨好奇问道。
常婴宁正写着给洛阳那边的信,颇为忧心道:“我怕安郡王挑拨离间。”
凉州的形势超过了常婴宁的预期,她只知上辈子是阎修称王,可却忘了阎修如今是多么的弱势,在凉州,阎家声望最高,可论兵力,还是安郡王第一,真要发生战争,阎家军扛不住,如今安郡王没有挑明也是顾忌阎家的声望。
安郡王已经注意到常家了,杨姓不会掩饰多久,最糟糕的是安郡王认出他们是从洛阳来的,只要安郡王派人去洛阳稍一打听,就知道百年商贾世家常家走了,便不难发现她就是常家人。
阎修对常家有些漫不经心,让常婴宁心里没底,除了主动示好还能作甚?
“真是头疼。”常婴宁皱着眉头,“我万万没想到阎修竟然是这样的性子,只希望放了方叔过去,他能给常家多一些信任。”
她能看得出,阎修对常家,对她,都很有戒心。阎修的戒心,她理解,但是安郡王今天这一掺和就不一样了,常婴宁就怕阎修误会自己两头讨好。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若非她重生回来,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送上门,现在弄得好像自己求着他花常家的钱似的……
“啊?”
“行了,这事你别管,这几天你让人注意一下城门,看看族老什么时候到,人要是到了,直接带回杨府。杨府需要长辈,让族老一家住杨府,这样祖父也闹不出什么花儿来。”常婴宁再次叮嘱。
祖父若是不压制住,他能立马把常家现在的情况写信告诉常永兴,常永兴已经彻底背叛了常家,让他知道,跟旬邑王知道没什么区别。
阎家军还需要养养,兵力也需要扩增,这时候一定要把消息瞒死,不能给旬邑国可乘之机。
“小姐放心,人已经安排上了,今天已经在城门守着了。”
常婴宁拧眉想了一会,道:“对了,我看这雪下得有些不太寻常,连续下了三天了,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您是说……雪灾?”白琼小时候也是穷过的,:“奴婢看有些像,那只做我们常家的准备,还是得算上阎家军?”
“不止阎家军,还有平凉的百姓。”常婴宁笑了笑,道:“这几天整个平凉都在骂我,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心爱的燕副将在雪灾面前能做什么。”
“奴婢知道了。”白琼笑嘻嘻道:“还以为小姐真不准备计较了呢,奴婢心里可气的很。”
“怎么可能。”常婴宁放下笔,小脸写满了记仇二字,“之前就说过,这事不会就这么完的。”
“那奴婢就先派人给您送信去,然后就开始准备雪灾的事情。”白琼皱眉,面有难色:“不过,如果大量送粮食过来,恐怕会引起旬邑国的注意。”
“说得也是……”常婴宁靠在椅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再想想吧,你先尽可能的准备。”
“好。”白琼拿起桌上写好的信,装好后才退下。
常婴宁实在想不出办法来,干脆不想了,说不定之后就会有好法子。
将从东耳房里搜到的珍宝图铺开,常婴宁比对着旬邑国的地图,想要找到珍宝图最终的目的地。
看了好一会,常婴宁惊讶地发现,她居然从平凉开始,最后回到了平凉?
可珍宝图上面标的位置分明不在平凉!
她能力有限,无法解决,只好把找宝藏的心思按捺下去。
常家拥有的钱物已经很多了,她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能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珍宝图冒险。
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常婴宁将珍宝图藏好,又把从洛阳来的信烧掉,做完这些,她坐在绣架前,绣着之前绣了一半的鸟儿。
如今事情都已经安排下去,她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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