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樱饼

    “六号监控器为什么失联了?!”

    监控室里的值班人员发觉不对,立刻惊叫起来。和他一起值夜班的同事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大变:“是审讯室的监视器——现在这个点,还有谁在使用审讯室?”

    “等等,”值班人员翻了翻审讯室的记录,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是三花小姐和鸣瓢秋人,他们还在审讯室里!”

    两人面面相觑,随即一位值班人员急匆匆的站起来:“我去看看情况!你快通知审讯室附近的值班人员!”

    他跑出监控室,一路上都在暗自祈祷:那位三花小姐,可别出什么事情啊——就算要出事,也别在他们值班的时候出事!

    一路狂奔到审讯室门口,值班人员用力推开了审讯室的门;就在他推门的瞬间,耳麦里传来他同事疑惑的声音:咦?监控好了。

    这时,值班人员已经把门推开了。他迟疑的抬头,看向审讯室:只见那位略显颓废的年轻男人正垂首不徐不疾的扣着上衣扣子。

    他进来的时候,男人还没把扣子扣完。白色囚服松散的搭在男人臂弯,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值班人员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一个常年蹲禁闭室的男人,身材居然还不错。难道东京的禁闭室还提供健身服务的吗?

    值班人员努力严肃的绷起脸:“你在干什么?刚才为什么要盖住监视器?”

    鸣瓢秋人懒洋洋的坐回椅子上:“日常检查啊——我性格害羞,不想露身体给监视器不行吗?”

    值班人员忍不住看了眼坐在鸣瓢秋人对面的三花;女人穿着不太合身的长风衣,露出修长的脖颈与精致锁骨。这种类似于男友外套效果的长风衣本该穿出风情万种来,然而三花一抬眸一个眼神,什么暧昧绮念全都被冰封了。

    他讪讪道:“也、也不是不行。那个,三花小姐你没事吧?”

    “审讯结束了。”三花站起来,语气不急不缓:“鸣瓢前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要下一次井。”

    鸣瓢秋人打了个哈欠:“刚好困了...明天见,小遥未。”

    三花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她不说话,值班人员便不由自主的感到心虚起来——三花并不知道自己给值班人员造成了莫大的压力。

    她离开审讯室,从储物柜里拿了自己的东西后便回家了。

    今天白天的一番折腾,让三花耗尽了力气。回到家里后她也实在没那个精力去做晚饭,把太宰的外套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扔进洗衣机里干洗后,困倦的三花直接在沙发上将就着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安稳,她隐隐约约的做了个噩梦,从梦里被吓醒了。坐起来后三花才发现自己已经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板上。

    她揉了揉自己撞痛的后脑勺,侧目看向窗外:窗外的天还是黑沉沉的,没亮。但是阳台上的洗衣机已经停工,看来衣服是洗完了。

    三花打着哈欠爬起来,开了阳台的门把衣服捞起来挂上——阳台的灯是偏暗的橘黄色,三花正仰着头认真的晾衣服,一转头看见隔壁阳台上蹲着个黑漆漆的人影。

    她懵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害怕,那道‘黑影’已经率先和三花打了招呼:“姐姐,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吗?”

    少年略带关怀的声音在静谧黑夜中格外清晰。三花单手还拿着撑衣杆,愣了两秒,恍然大悟:“时透君啊!”

    “叫我无一郎就好了。”

    少年说话的同时,拉开了自家阳台的灯。他与三花是邻居,阳台也挨得很近,以时透呼吸法剑士的体质,随便一撑阳台边缘就可以轻松的跳到三花家阳台上。

    他微微俯身,曲起胳膊撑在自己家的阳台栏杆上:“姐姐刚刚下班吗?”

    少年个子高,和三花对话时需要略微低头——但他那张姣好若女的脸又实在很有优势,一双碧青色的圆润眼眸微微带着关切的望过来时,总让人联想到一只乖巧可爱的猫。

    三花手里还拿着晾衣杆,顿了两秒,迟钝道:“今天加班,所以回来的比较晚。”

    迟钝的反射弧转了两圈,三花忽然反应过来:“时...无一郎呢?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月光落在两人的阳台上,昏暗的搅合着橘色的灯光。时透弯了弯眉眼,笑得人畜无害:“留在学校修改论文。”

    三花恍然大悟:“无一郎还是学生啊?”

    “嗯,”时透点头:“我就在附近的鬼灭学院大学分校上学,医学系的。”

    三花有点意外,随后想起那天时透熟练的给自己包扎伤口,她又觉得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她打了个哈欠,道:“这样啊...那你好好学习,不要熬太晚。”

    时透笑了笑:“好。”

    他目光隐晦的看了眼那几件被晾起来的衣服,着重盯着其中一件浅棕色风衣——时透一眼便看出这是件男士风衣,明显不属于三花。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朝三花招了招手。

    三花以为对方要和自己说话,于是便站近,靠着阳台的栏杆。两人之间的距离霎时便近到不足半米,时透探过身,额头轻抵三花的额头,试探着体温。

    但触碰只有瞬间,随即又很快的撤开,少年脱下自己外套,搭到三花肩膀上:“天气有点凉,姐姐你出来的话记得穿外套,不然很容易感冒。”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对方有意——将外套披给三花时,少年灼热的指尖掠过她光.裸的肩膀,三花披着对方的外套,反射弧再度下线。

    时透并没有等三花的回复,给完外套后便满脸困倦的离开了阳台,只留下三花一个人还站在阳台上。

    三花拿着撑衣杆站了足足五秒,才逐渐反应过来。她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果然是年轻人火力比较旺的原因吗?总感觉时透君的手指好烫.......”

    与此同时,离开了阳台的时透——

    少年一进屋就蹲在地上死死捂住了脸,露在外面的耳廓通红,连斑纹几乎都要因为超速的心跳而显现出来了!

    碰到了碰到了碰到了——刚刚碰到肩膀了!

    前辈肩膀软软的好可爱;反应慢吞吞的好可爱;忘记穿外套就出来也好可爱——

    “喂喂喂!海带头你干嘛蹲在地上啊?”

    耳边响起了讨人厌的声音,时透抬起头面无表情:“不想睡觉的话,就再加两套试题。”

    半夜溜起来放风的小铁闻言顿时有些心虚,连忙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不了不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困!我先去睡觉了!”

    第二天。

    三花被自己的闹钟吵醒。她抬手摁掉闹钟,躺在床上放空大脑进入贤者模式——忽然视线瞥到床边椅子上搭着的外套:深灰蓝的冲锋衣外套,前面有小块的碧色和蓝色拼接格子,很符合当下少年的潮流。

    虽然三花是不太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潮流就对了。

    她揉着眼睛爬起来,匆匆洗漱完之后拿起外套,敲响了隔壁的门。门很快就开了,但是开门的人却不是无一郎,而是个看起来年纪更小一些的少年。

    他穿着不知道哪个学院的校服,手里还拿着筷子,皱眉道:“你是?”

    三花垂眸——和那双狭长而秀美的眼眸对视,少年忽然平增许多压力——三花却对自己的气质加成一无所知,道:“请问,时透君在吗?”

    少年眨了眨眼,扭头冲后面大喊:“海带头,有人找......”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脑袋上就造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板栗。少年‘嗷’了一声,抱着自己的脑袋哭唧唧的蹲在地上。

    无一郎面无表情的揍完熊孩子,揉了揉手腕,抬头看向三花时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姐姐早上好——”

    三花看着蹲在地上哭唧唧的少年:“早上好...他不要紧吧?”

    “不用管他。”无一郎打开门,笑容乖巧又可爱的看着三花:“姐姐吃早饭了吗?刚好我做了早饭,姐姐没吃的话要不要一起?”

    三花还记得自己是来还外套的,而且对方是个年纪比她小的少年。

    她连忙试图拒绝:“我是来还你外套的,早饭就.......”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鼻尖先闻到了食物的香甜。无一郎微笑道:“刚好我今天上午没有课,做了点樱饼和焦糖冰乳酪南瓜塔。”

    三花忍不住动了动喉咙,改口:“早饭就...麻烦时透君了。”

    无一郎接过自己的外套,甜甜的笑:“姐姐叫我无一郎就可以了。”

    三花:“...!!!”这是什么绝世可爱乖巧懂事心灵手巧的好弟弟?!?!

    与此同时,被敲了脑袋,可怜兮兮蹲在地上的小铁忍不住碎碎念:“我就知道你这个海带头肯定不会对我这么好,还一大早起来给我做早饭,原来都是骗人的,别以为我没听见你早上和老师请假.......”

    三花此时已经坐到椅子上,她慢半拍的看向小铁:“你刚刚说什么请假?”

    无一郎镇定自若的给三花递去一双筷子:“他说今天不太舒服,想让我帮他请假——姐姐还不认识小铁吧?他是我亲戚家的小孩,在这住两天就走。”

    小铁闻言不满道:“你这介绍和没有介绍有区别吗?你......”

    他的话说到一半,被某位天才霞柱大人的眼神给杀得不敢再说下去了。小铁缩了缩脖子,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坐回餐桌:“我吃饭,安静吃饭还不行吗?”

    正当小铁化悲愤为食欲,准备再拿一个樱饼的时候,无一郎幽幽道:“你少吃一点。”

    “我养猪都比养你省钱。”

    小铁:【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jpg】

    与此同时,正准备拿第五个樱饼的三花略微迟疑了片刻——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准备收回手,忽然旁边的无一郎抬手把樱饼盘子推到她面前。

    三花疑惑的看向无一郎,无一郎笑容又乖又甜道:“姐姐吃得太少了,再来一点吧。”

    旁边还拿着筷子的小铁:“...?”谁吃得比较多你是看不出来吗?眼睛不需要的话请捐给有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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