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温烟欢欢喜喜迈入御书房, 李德海眼观鼻鼻观心,悄然退下。
就在身子与穆温烟经过时,李德海鬼使神差的双腿一僵, 好在他本身就是一个阉人, 并未因为突厥四皇子的事受到太大的刺激。
穆温烟见萧昱谨神情略显凝肃,也不晓得他哪里不高兴。
当然了,穆温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对付突厥四皇子的馊主意是她想出来的。
她一心以为,在萧昱谨眼中, 她就是一朵纯真无邪,极需呵护疼爱的娇花。
“皇上,我来了。”
穆温烟娇俏一笑,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大约就是形容她此时的样子。
萧昱谨抬眼看她,就见这小妖精冲着他娇俏一笑,她今日特意打扮,穿着一身别有心机的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
她很会突出自己的优势, 傲挺的一双兔儿, 和纤细柔软的小蛮腰皆展露了出来,
对萧昱谨而言,倒是一场视觉盛宴。
然,帝王忽然又想起了穆温烟此前的装扮,她自入宫以来,穿的皆是高领衣裳, 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从未在他面前袒露半分。
不知是什么刺激到了萧昱谨, 他忽然伸出长臂, 一把捏住了穆温烟的细腕,稍一用力,将她拉入怀中。
男人胸腔总憋着一口气,此前没有发泄出来,只是以为他尚且难忍。
人都是贪心的。
欲望与念想会随着两人关系的递进,而愈发膨胀漫延。
此前也就罢了,萧昱谨不敢奢望太多,将穆温烟困在身边,想见她时,便能见到,这就是帝王最初时候的念头。
可如今,他们早就做过一切情人之间该做的事。
萧昱谨想要的远不止对她触手可及。
此时,穆温烟故意装作心跳砰砰然,使出粉拳在帝王胸腔一顿捶打,“皇上,你讨厌,又差点吓死我了”
其实,她就喜欢被萧昱谨这样对待。
“你心悦朕,是么”女为悦己者容,萧昱谨很乐意看见穆温烟为了他特意打扮。
穆温烟点头如捣蒜,眼如坠入了星子,晶亮迷人,“烟儿心悦皇上。”
萧昱谨明知这话真假难辨,但心头的堵闷得到了片刻的纾解。
穆温烟不懂帝王那些深藏的心思,她兴奋道“皇上,突厥四皇子的事都是真的么那简直太令人吃惊了,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事”
萧昱谨浓郁的剑眉陡然一挑,看着小戏精滔滔不绝。
穆温烟说了一通,最终说到了重点上,“皇上,由此可见,精尽当真危险,后宫的妃嫔太多未必是好事,为了皇上身子着想,以后除了我这里,其他妃嫔那里,皇上就不要去了。”
原来绕了一个大圈子,她是另有所图。
萧昱谨语气不明,低低问,“朕的皇后国色动人,那朕是不是也该避一避”
穆温烟立刻反驳,“我不一样啊,我是仙女,非但不会对皇上身子骨造成伤害,还能滋润皇上。”
滋润他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萧昱谨的心情莫名好转,但很快眼中又浮现落寞,他不知眼下的美好还能持续多久,“好,那朕就如你所愿,只给你一人。”
穆温烟被狠狠折腾了一番。
这回当真是翻来又覆去。
她非但重温了龙椅,还试了一下龙案。
帝王过剩的“精力”无处可放,便如她所愿,一应都给了她。
半月后,皇太后的生辰宴如期到来。
穆温烟作为皇后,当然要准备贺礼,但以她对苏家人的厌恶程度,不给皇太后一份惊吓就好了。
穆温烟很随意的吩咐,“嬷嬷,去我私库挑一件不甚名贵的物件,外面包好看一些,再给长寿宫那边送去。”
庄嬷嬷无言以对。
苏家与穆家当真是不共戴天,但皇太后的身份摆在那里呢,好歹娘娘还知道将寿礼包的好看一些
“是,娘娘。”庄嬷嬷应下,自早晨起,她的眼皮子就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穆温烟去长寿宫之前,先是盛装打扮了一下,眼下湖中绿荷飘香,日头烈的很。穆温烟生的娇气,经不住冻,但也惧热。
她弃了繁琐的皇后宫装,挑了一件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梳了高高的垂云髻,发髻上插了一只金雀钗,虽然妆容极淡,但清雅中透着些许妩媚,宛若将将绽放的荷花,美的不动声色,又让人不得不留意。
“今日苏家人大约都会出席吧”穆温烟问道。
庄嬷嬷点头,“太后娘娘是苏家女,此番生辰宴,苏家必然皆会出席。”
穆温烟好些日子没有瞧见苏相那个老顽固了,她正风光无限,如何能不在仇家面前显摆显摆
庄嬷嬷给穆温烟系腰带时,她低头看了一眼,忽然想一起事来,“娘亲说,只要和皇上多睡几次就能怀上龙嗣,为甚我的肚子里到现在都没有反应”
她何止与萧昱谨睡了几次
没回侍寝都是翻来覆不知道几回。
庄嬷嬷被问到了。
她还给穆温烟准备了好些保胎汤药呢,即便那时候没有怀上,也能助孕,按理说帝王正当血气方刚,虽然纳了二十多位妃嫔,但并不重欲,身子骨理应不会有问题。
穆温烟捏了把自己的小细腰,感叹了一句,“哼,皇上也没有我以为的那样厉害嘛。”
庄嬷嬷冷汗涔涔,莫名回头看了一眼,幸好帝王没有悄然无声的过来,她忙道“娘娘,这话下回可千万莫要乱说了娘娘独得圣宠,迟早能怀上皇太子。”
穆温烟甚是期待。
只要生下皇太子,她的儿子就是大楚将来的帝王,那她穆温烟也算是能够名垂史册了
今年太后生辰,帝王并没有大办。
除却两年前迎娶穆温烟,帝王大开国库修葺了未央宫之外,他鲜少耗财。
显然,此番生辰宴,皇太后只觉脸上无光,加之前几日帝王将苏家庶女许给了赵侍郎,皇太后更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此时,宫门外,穆长风穿着一身十分惹眼的大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的玉绸长袍,白玉冠束发,打扮的人模狗样。
苏家的马夫一看见他,立刻对车厢内的苏丞相与苏烨道“老爷,公子,穆世子在外面。”
苏家父子两人的脸色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两两对视,苏家父子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一丝诡异的绝望。
又是穆长风
换做是别人,早就直接杀了了事。
可穆家人就像是百年之虫死而不僵,怎么都没法彻底灭了。
父子两人无法绕道,只能硬着头皮下马车。
穆长风笑着走上前,作揖道“丞相,苏公子,几日不见,两位的病如何了”
苏家父子,“”
你才有病
你们穆家皆有病
穆长风很满意看着苏家父子两人愤恨的表情,“苏相倒是老当益壮,听闻贵府小妾又有孕了倒是苏公子令人担忧,正当年富力强之时,这就这般羸弱亏得当初在西南历练过一阵子,苏公子回京后定是懈怠了武学。”
苏丞相老脸一红,食色性也,他身为丞相,位高权重,不过是多纳了几房美妾而已。这个年纪老来得子本是喜事,可从穆长风嘴里说出来,他只觉自己被狠狠的辱骂了,可恨的是,他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穆长风朝着苏大公子眨了眨眼,“苏烨,若不,你以后跟着我习武像你这般,姑娘家哪能喜欢。”
苏烨,“”他且忍着,不与莽夫一般计较。
刺激完苏家父子两,穆长风这才折返马车,将国公夫人搀扶了下来。
国公夫人容貌姣好,为了穆长风与穆温烟,嫁给国公爷后不曾要过自己的孩子,故此她眼下看上去不过才将将二十出头,风情妩媚,她抬眼,恰好与苏丞相对视了一眼,美人立刻以帕遮唇,躲在了穆长风身后,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丞相他他盯着我看作甚”
穆长风差点当场掳了袖子,怒视了一脸“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苏丞相,“没想到丞相是这样的人”
穆长风愤恨过后,对国公夫人道“母亲莫要惧怕,儿子护着您,这里是天子脚下,即便有人觊觎您的美貌,也不敢放肆”
不少官员皆是这个时辰入宫,自然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纷纷向苏丞相投向了眼神。
虽然这眼神不甚明显,也无敌意,但苏相还是感觉到自己被人鄙夷了。
苏丞相,“”
他一手捂着胸口,差一点就气厥了过去。
“父亲,您”苏烨欲言又止。父亲的确好色,而国公夫人又的确美貌
苏丞相忽的一阵心绞痛,纯粹是被气的,他不便当面质问国公夫人与穆长风,只能怒斥苏烨,“混账你这个逆子”
苏烨,“”怎么又成了他的错了
此时的苏烨猛然发现,穆家人没有入京之前,他乃京城第一贵公子,混的风生水起。
可慕家人一来京城,他当真一日比一日挫败。每日一出门必定惶恐,甚至总觉得穆长风就在某个角落监视他。
宫外的一场闹剧很快平息。
但纵使如此,苏相垂涎国公夫人的小道消息也以极快的速度在众官员与命妇之间传播开来。
丞相夫人面若死灰。
她已年老色衰,这些年操持相府内宅事宜,又得时刻提防陆陆续续入府的小妾,早就熬成了黄脸婆。
众贵妇看着她的眼神既是可恨,又是同情。
国公夫人在女席落座时,还时不时用帕子搵了搵并不存在的眼泪,她体型娇小,又显得年轻不大,如此作态,真真坐实了被苏相惊吓一事。
即便国公夫人不曾当真说些什么,但席位上,气氛十分诡异。
她越是什么不说,众人就越是想入非非。
穆温烟扫视了一圈,发现除却娘亲之外,在场无一女子能及她的容貌。她高高在上的坐在帝王身侧,享受着无数人投来的,或是艳羡,或是嫉妒的眼神。
宴席开始之后,穆温烟稍过片刻就觉着无聊了,她眼下绝对不是一个能坐得住的人,即便有零嘴儿和美男子相伴也不行。
戏台子上已经开始唱曲儿了,穆温烟打小就听不得戏曲,一听就犯困。
她侧过身瞄了一眼萧昱谨,帝王眉目清冷,侧脸倒是极为好看,轮廓完美萧挺,尤其是他的鼻梁与下巴。欣赏了一会,在他身侧说,“皇上,我实在无聊。”
萧昱谨早就发现她安耐不住,帝王耐心的哄,“乖,再坐一会。”
穆温烟蔫巴了,又扫了一眼苏家几人,之间往日里趾高气昂的苏家人,今日却是格外的安静如鸡。
穆温烟尝了几样零嘴儿,茶喝多了,不消片刻就起身去净房。
她身边带着玳瑁和几个未央宫的宫婢,一路逶迤走在长廊上。
等到从净房出来,迎面撞上了一人。
周昭仪一愣,她本就与穆温烟的眉眼有那么几丝相似,这也一直是她引以为傲之处。然而,此刻近距离的和穆温烟面对面,周昭仪顿时只觉自己像只跳梁小丑,东施效颦。
“娘、娘”周昭仪回过神,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吉祥。”
穆温烟对萧昱谨后宫的那些妃嫔都没甚好印象。
一看到她们,她就不免想象萧昱谨和她们在榻上又是什么样,是否也那样热切与失控。
穆温烟故作深沉,淡淡一言,“嗯。”
周昭仪一怔,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穆温烟已经恢复正常了。
就在这时,突然几声闷哼响起,穆温烟和周昭仪身后的宫婢在两个呼吸之内被人击晕了过去。
而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几人,皆是穿着宫装,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的人。
穆温烟淡定的站在那里,心跳加速,“”刺激了
周昭仪被吓到了,一时间呆立当场,未及她叫出口,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颈,“不要出声,否则立刻杀了你”
周昭仪半点不敢动弹。
穆温烟也同样被人用匕首威胁,她好奇一问,“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几人,“”难道他们做的不够明显当然是来掳人的
其中一穿着太监服饰的男子的道“你二人到底谁是皇后”
穆温烟今日虽然特意打扮,但穿着轻便,更是仅戴了是一支簪子,与盛装打扮的周昭仪相比,她要淑雅多了,像朵清丽脱俗的小蔷薇,美则美,但毫无攻击性。
原来是来掳她的啊
她果然是个人物,宫外的人也心心念念着她。
这时候若说自己不是皇后,那对方一定不会信。
而这时,周昭仪抬手直接指向穆温烟,“她她就是皇后你们要掳就掳她本宫只是五等昭仪”
穆温烟甚是狡猾,故意抖了抖小身板,装作可怜又惧怕,深深的看了周昭仪一样,仿佛是被她所胁迫的,“我、我就是皇后,嘤嘤嘤”
周昭仪求生欲极强。
她并未得宠,若是被掳出皇宫,即便大难不死,也会失去名节,再想入宫便是痴心妄想了,“对对对她就是皇后娘娘”
穆温烟哭的更厉害了,是那种无声无息,梨花带雨,又畏畏缩缩的哭,像只可怜的小白兔。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为首一人似乎经过缜密思量,又打量了穆温烟一眼,道“倒是个美人,可惜我不是个傻子,今日太后宫宴,身为皇后岂会打扮如此清寡”
穆温烟内心开出了几朵小花儿,心道这人真上道。
周昭仪傻眼了,明明穆温烟就是皇后,这些人怎的好像还不信呢
“她当真就是皇后,除却她之外,还有谁生了一张狐媚子脸”周昭仪当即又道。
没错,穆温烟的确是美,美的让人过目不忘的那种。
皇宫不宜久留,那为首之人不敢拖延,当即一不做二不休,下令道“两个都带走把这些宫婢先藏起来,以免被人察觉,你们几个立刻从西门出宫,其他人留下善后,一炷香后宫外集合”
穆温烟是被人迷晕的,这一点她很不满意,并且记仇了,等到有机会,她是一定要加倍奉还的呢。
卫炎除却是萧昱谨的心腹,还身兼大内侍卫统领一职。
他一惯冷静自持,面上鲜少失态。
可就当卫炎走到萧昱谨身侧,躬身禀报时,他两手发颤,后背冷汗涔涔。
卫炎十分清楚,此事有多严重,他压低了声音,仅以帝王可以听见的嗓音道“皇上,皇后娘娘她不见了,另外周昭仪也一同失踪,那些宫婢皆被打晕藏在了花圃,算着皇后娘娘离席的时辰,此刻大约已经出宫了。”
李德海就在旁边,他是帝王亲近之人,听见这样的消息也是正常。
卫炎小心翼翼抬眼,只一眼就看见了帝王眸中的惊涛骇浪,还有他太阳穴凸起的青筋。
下一刻,卫炎还似乎听见了骨节碰撞的声响,是帝王一手捏住了掌中杯盏。
但
即便帝王已至盛怒,但在旁人看来,仍旧什么都瞧不出来。
萧昱谨一如往常一样,将一切深藏于心。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直至五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之后,帝王看了一眼李德海。
李德海不愧是跟了帝王近二十年的人,立刻会意,扬着嗓子道“皇上,皇后娘娘歪了脚踝,方才皇后命人送消息过来,让皇上您去未央宫看看她呢。”
这声音不大,但足以令得席位上的人听见。
啧啧,皇后娘娘真能作,这又开始争宠了呢。
萧昱谨起身,大步离席,皇太后以为是真的,冷哼了一声,“狐媚子”
此时,男席上的苏家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御书房,刚刚被弄醒的宫婢跪了一地,玳瑁泣不成声,“事情就是这样,那伙人皆假扮宫人,也不知是从哪里冒了出来,奴婢们被打晕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皇上娘娘自幼骄纵,眼下又失了智,受不得半点委屈,皇上可得赶紧去救娘娘啊”
卫炎一直在帝王身侧,唯有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帝王的暴戾。
即便帝王仍旧不表露出来,可神情之中流露出的愤然已经到了一点就燃的境地。
众宫婢皆被暂时关押,萧昱谨是怀疑有内鬼,并当场下令,“对外称皇后突然恶疾,闭关休养,任何人不得打扰。无朕允许,谁敢擅自靠近未央宫,就杀了谁”
卫炎算是听明白了。
帝王这是在护着皇后名声,待将皇后找回来,皇后依旧是皇后,不因为任何事而影响。
“吩咐下去,皇宫九门,一道门一道门给朕查揪出一人杀无赦另外,立刻准备,随朕出宫。”萧昱谨的嗓音无波,但煞是清冷,像严冬寒冰。
卫炎惊了,“皇上,万万不可突厥使臣还在京中,虽说突厥四皇子受了“重伤”,但那人就是一头恶狼,保不准几时开始反扑,皇后娘娘失踪一事,他也有嫌疑。”
萧昱谨没了耐心,“闭嘴立刻照办”
卫炎知道,谁也挡不住帝王的决心,就像是两年前,帝王执意要娶皇后,在前去西南的路上,遭遇暗杀数次,中途突遇山洪,危险万分,但帝王还是坚持亲自去西南求娶。
他只好应下,“是臣领旨”
与此同时,卫炎又立刻指派了自己信得过的大内侍卫去未央宫外轮守。
小风徐徐,热浪一层又一层的迎面吹来,穆温烟闻到了芳草气息。
她眯了眯眼,仿佛已经时隔多年,她又一次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待到彻底睁开眼时,穆温烟发现了缩在角落里,双臂抱紧了膝盖的周昭仪。她还看见数名黑衣人站在马车外面,有男有女,一个个皆手握长剑,甚是骇人。
刺激了
穆温烟血液沸腾。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想要爬下马车,却是被一黑衣女子忽然用长剑挡住,“不许乱动”
女子甚是凶悍。
穆温烟乖巧的“哦”了一声,拉了拉过长的裙摆,小手伸出,粉嫩的指尖点了一下那把长剑,一脸崇拜的看着女子,道“小姐姐真是太厉害了,这宝剑重么”
她一脸求知若渴,忽闪着大眼,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立刻又蔫了蔫,“哎,我打小被养在深闺,十几岁就被塞入皇宫,从来就没见过世面,让小姐姐笑话了,嘤嘤嘤”
黑衣女子,“”
周昭仪惊愕的看着穆温烟,所以这个时候,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么
方才周昭仪在宫里还没来得及去净房,人就被掳出了宫,人有三急,眼下纵使顾及清誉,但当务之急得先解决,有穆温烟起头,她就有了胆子,“本、本宫能去小解么”
黑衣人的任务是掳出皇后,并不是杀了皇后。
三急之事,可大可小。
真要是憋狠了,会出人命的。
黑衣女子回头望了一眼领头人,得了许可,这才放了周昭仪下马车。
周昭仪早就两股颤颤,下车之际身子晃荡,提着裙摆,一路跌跌撞撞去了一旁的草丛。
穆温烟坐在马车上,不由的感叹了一声,“这个皇后真真是骄纵惯了,半点委屈受不得。”
周昭仪身子一僵,但她憋的太久了,眼下已无任何精力和穆温烟较真。
黑衣女子看了看穆温烟,又回头看了一眼周昭仪去的方向,仿佛当真以为周昭仪就是皇后。
就在这时,一黑衣男子骑马疾驰而来,朗声道“速速离开此地,已有两拨人马朝着这边追来”
两拨人马
穆温烟眨了眨眼,她当真是太优秀了,这样多的人都想“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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