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我的身子当真无事,不信的话你亲自验验。”
小姑娘略显稚嫩的嗓音低低的,像是在渴求着什么, 但又不甚好意思提出来。
但她仿佛是个纵横风月的高手,一言一行,一颦一簇,连带着眉梢微微挑起的弧度, 以及尾音也带着勾子。
她一点点扯开身上宽大的中衣,香肩半露, 丰腴半敞, 调皮的红梅差一点就冒了出来, 可见隐约的粉
萧昱谨岂会不明白她的小心思。男人的目光从视觉盛宴上移开。
“烟儿朕不舍。”
他又是这句话。
穆温烟这次是“失去了孩子”,萧昱谨比谁都要痛心,换言之, 若非是因为他让她有孕, 她也不会遭那些罪。
穆温烟小脸拧巴了, 萧昱谨的几次婉拒,让她有了脾气,“哼你是不是就是介意我被傅恒泽掳走了你一定是以为他对我做了什么,这才不愿意跟我那样了”
萧昱谨, “”
男人眉目紧锁,眸色晦暗不明, 不知在想什么。
穆温烟的矜持与羞涩没持续多久, 当着萧昱谨的面,自己彻底扯开了身上的中衣, 她的裹胸布皆在帐篷里晾着, 此刻真真是自己完完全全呈现给了萧昱谨, “喏,你自己查看”
萧昱谨,“烟儿,我”
穆温烟不明白他到底磨叽什么,推开了萧昱谨手里的鸡汤,又见男人的目光灼烫,一直停在她身上,穆温烟有了底气。她就知道,凭借她的美貌,萧昱谨几乎不可能不垂涎。
“皇上呀,我这里好想你,吃饭睡觉也在想,就连逃跑的时候也在想。”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却是遮不住傲雪红梅,那只碍事的手倒更显旖旎之色。
萧昱谨放下鸡汤,担心因为她的闹腾,鸡汤会溢出烫了她。
他喉结滚动,目光留恋片刻,又给穆温烟拉上中衣,遮住了万千春光。
“烟儿,朕做不到。”他无法想象穆温烟遭受过什么罪,她失了心智倒是不记得痛楚,可他做不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又说,“等你休养一阵子,你乖些。”
穆温烟,“”
萧昱谨分明甚是骁勇,“做不到”究竟是甚么意思嘛
“皇上你是不是有心病” 穆温烟的手触碰帝王的胸口,神情遗憾,甚至带着深深的失落。
萧昱谨看着她,没有否认,他的确是有心病,此仇不报,他难以心安,男人低低应了一声,“嗯。”
穆温烟呆住了。
她以为萧昱谨是战无不胜的巨龙,没成想他也病猫的一日。
她不忍打击他,粉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人却是一度哽咽,悲伤的难以自抑,“嘤嘤嘤我懂,我什么都懂。”
萧昱谨顺势躺下,将她抱着趴在他胸口,还是最初时候的姿势。
傻皇后的悲伤来的太过猝不及防,萧昱谨不说话,只是抱着她。
穆温烟一人絮絮叨叨,“北魏皇上设了局,谎称我在他们手上,要用我的威胁你,你可千万别上当,到时候打起来,你给我争点气,莫要手软,把他们往死里打。”
萧昱谨,“”
他担心穆温烟接受不了“痛失孩子”,故此他也只字不提。
见他的小姑娘这般亢奋,萧昱谨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安稳,半晌男人哑声说,“烟儿”
穆温烟抬头,但脑袋又被男人摁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萧昱谨眼中有什么在闪动,于昏暗下,像暗暗涌动的夜间清波。
这一晚,穆温烟想了好些事,但因着挨近了萧昱谨,她心实安,未至深夜,还是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一早,穆温烟醒来时,萧昱谨已经不在身侧,唯有淡淡的薄荷与冷松香的气息预示着他曾在木板床上躺过。
日光透过帷幔缝隙照进来,照亮了营帐内起舞的微小尘埃。
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以穆温烟对这一带的了解,她知道,这里是占据防守的一个很好位置,后方是渭河,前面数十里皆是易守难攻,萧昱谨是打算就在此安营扎寨,然后要与北魏正式开战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的男人突然染上了“心病”,导致都不能与她愉快的做尽“坏事”了。
穆温烟那个恨呐。
她下榻,脱下萧昱谨的中衣,开始裹胸。
胸口的勒痕已经消失,一想到萧昱谨昨日在渭河那样亲她,穆温烟小脸一热,心中那股失落与不甘更是明显,尤其是对北魏的恨意更浓。
她一心以为,正是因为北魏挑起了战事,才令得萧昱谨犯了心病。
穆温烟裹好了胸脯,又穿上了她的男装,衣裳晾了一夜,已经彻底干了,踏出营帐之前,她找到了萧昱谨的墨砚,沾了墨汁,将脸、手、耳垂但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皆均匀涂上。
等到她走出营帐时,又是一个脏兮兮的清瘦少年郎。
营帐外守着帝王的近身侍卫,一看见穆温烟当即躬身,一眼不敢多看,即便此时的穆温烟根本看不清面容,“娘娘皇上交代过,让您不得走出营帐。”
穆温烟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离开。
可她非走不可。
花菇还在北魏军营等着她呢。
萧昱谨在前方作战,她若能在北魏军中作乱,必定能帮上他。
讲道理她打小就看北魏不顺眼,幼时无人听她一言,如今正当轻狂的年纪,正是干大事的是时候。
穆家所修的密道狭窄,只是为了家族逃生所用,无法同时容纳数人潜伏过去,再者,穆温烟记得爹爹说的非常清楚,暗道是穆家的另外一条生路,除却穆家人之外,任何人不得知晓。
尤其是皇家
穆温烟难得心思深沉,她是该听爹爹的
还是顺应本能,将密道告诉萧昱谨
她要如何同时不辜负爹爹与她男人
穆温烟折返营帐,第一次遇到难题。
彼时,萧昱谨这是一个落魄皇子,而爹爹也告诉过她,天家最是薄情,穆家树大招风,且穆家人太过优秀,很容易遭人忌惮,一旦朝廷容不下穆家,穆家就一不做二不休,举家潜逃。
如今萧昱谨是帝王,他就是天家。
若是这个秘密让萧昱谨知道了,将来能保证不对穆家下手么
营帐内没旁人,穆温烟自己抹了泪,她讨厌眼下的局势,也讨厌君臣之间的对立。
暗道是穆家的命。
萧昱谨是她男人。
“原来鱼和熊掌真的不能兼得,嘤嘤嘤我太难了”
营帐外,帝王的贴身侍卫听见一低低泣泣的少女声音传出,几人虽然面不改色,内心却是纳罕,难道娘娘想吃鱼和熊掌了
这很难么
其实,只要娘娘要求,纵使眼下身处荒郊野外,他们也是可以办到的。
萧昱谨过来时,穆温烟已然成了一个“我纠结,我无助,我已尝尽人间困苦”的落魄少年郎。
帝王一看见她一身装扮,冷峻的脸微沉,大步靠近的姿势有些急,一手捏住了穆温烟纤细的手腕,“不准胡闹,待在朕身边,哪也别走”
让穆温烟坐以待毙,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但在想法子重新潜入北魏军营之前,她还有话对萧昱谨交代,若是再不回去,她就会被当做逃兵了。
她仰着面,看着属于她的俊美男人,“傅恒泽只是拘着我,并没有像你那样对待我,你若不信我躺下给你细细检查。”
萧昱谨,“”
穆温烟昨日就闹着让他查看她的身子,小东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昱谨想她想的胸口堵闷,但碍于她才失了孩子不久,帝王怎么都不舍得,指腹摩挲着她黑漆漆的脸,“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朕的,朕一定会将你带回去。”
是么
萧昱谨半点不介意
穆温烟眨了眨眼,顿时止了悲伤,问了一句,“那倘若我和傅恒泽也做过夫妻间的事,皇上也不会介意”
她仿佛一脸我“亏大了”的表情。
讲道理,虽然傅恒泽莫名其妙,还几乎等于囚禁了她,但他的确容貌俊美。
小傻子一脸期待的表情无疑刺激到了男人,自重新见到穆温烟后,男人第一次加重了语气,“穆温烟”
某位刚刚寻思着能不能也开个后宫的皇后努努了嘴。
萧昱谨自己后妃数十人,凭什么要求她从一而终嘛
两人对视,穆温烟眼中的倔强甚是明显。
萧昱谨大约猜出她在寻思什么,“你想都别想”
穆温烟,“”
连想想都不行么
罢了,反正她被困在傅恒泽身边那些日子,她半点不馋他。
相比之下,还是萧昱谨更是秀色可餐。
思及萧昱谨的好,穆温烟难得有了一丝愧疚,关于穆家暗道的事,她不能告之他,哽咽道“皇上,我终是负了你。”
萧昱谨拧眉,穆温烟已经告诉过他,她与傅恒泽之间并未发生任何事。
现在又说负了他
男人的自尊与霸道不允许他继续往下想,他每回抱着穆温烟在怀里作弄,皆将她的一切风情尽收眼底,那样的风韵夺人,媚眼如丝,又因承受不住他而只能缩在他怀里轻颤,她一切的美好皆因他而绽放。
萧昱谨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男子看见穆温烟动情的模样。
“烟儿,别说了。”萧昱谨把满脸漆黑的“少年郎”抱在身上,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宽大的男子衣袍衬的她只有小小一只,清瘦又娇弱。
穆温烟那双晶亮的大眼眨了眨,目光落在了她勾着萧昱谨脖颈的黝黑手腕上,这才猛然惊觉了一事,视美如命的她忽然惊叫了一声,“啊不要”
她双手捂着脸,顿时又是泪眼朦胧,美人的眼泪就像是七月的洪涝,去了又来,周而复始。
营帐外,几名御前近身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同样作为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他们对帝王的“冲动”表示甚是理解。
而此时,账内,萧昱谨圈着他的小姑娘,竟是哭笑不得。
他承认自己卑劣,用了强势手段娶了她,又乘人之危占有了她,但萧昱谨从不后悔,即便是此刻,他的心如同被人用锐器搅动,但软软的身子拥入怀中,他仍是轻易动情。
“烟儿,你这样也美。”萧昱谨的嗓音格外磁性,每一个音符都带着独有的勾人意味。
穆温烟被色所迷,可她接受不了自己丑兮兮的样子,昨个儿只顾着久别重逢的激动,却是忘却了这一茬。
她怒着嘴,强忍着泪水在眼中打转,“你不准看我现在一定丑死了嘤嘤嘤你若是嫌弃我,就让我走吧,也放过彼此。”
萧昱谨,“”
这又是从什么话本子里学来的措辞
“听话,不准闹了。”萧昱谨抱着娇软一小只,不舍得放手。
穆温烟愿意从傅恒泽身边离开,且还能悄然无声来到他身边,这已令得萧昱谨惊喜之至。
这世上,也只有他的小姑娘能接二连三让他措手不及。
穆温烟还在哽咽,她怕哭化了脸上伪装,故此,只闻雷声,不见雨点。
萧昱谨哄了一会,她就沉沉的睡去了。
直至萧昱谨离开,那酣睡的少女才忽然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
穆温烟背着一竹篓的蘑菇回来了。
开战在即,食材短缺是正常,加之她已在火头军混熟了脸,几位前锋将军也点名要吃她与花菇做的菜,故此穆温烟虽然消失了一晚上,但并未被当做逃兵。
“你小子厉害啊,从哪儿采来的蘑菇”一火头兵问道。
穆温烟顿时一脸凶悍与提防,“怎么你也想去将军跟前邀功将军要吃小鸡仔炖蘑菇,我这便去采了,你若想邀功,倒是也入后山去采啊”
火头兵,“”
谁想邀功了
这少年当真小心眼。
火头兵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老子也就问两声,你用得着那样么”
穆温烟死死抱着竹篓,“我还指望着的立功讨媳妇呢,你休想跟我争”
她扭头就走,引得几个火头兵一阵大笑。
“哈哈哈这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想着讨媳妇”
“那处长好么有了媳妇,你也未必能行吧,哈哈哈哈”
身后的人哄堂大笑,穆温烟唇角浮现一丝诡异。
去了灶台,花菇一把抓住了穆温烟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神明显焦虑,压低了声音,“你、你没事吧”
没事吧
她的事可大了
她男人都不行了,这事可严重的去了
穆温烟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眼神略显哀伤,清澈的眼波中似润了一湾春水,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仿佛犹豫不决,一言难尽,“小姐姐,你是不会明白的。”
花菇,“”
穆温烟将竹篓递给了花菇,在她身侧道“下面藏了巴豆,不出意外我男人明日就会攻入北魏,明晨就将巴豆混入马厩与伙食中,事情一旦办妥,你我就找机会脱身,我有法子带你走,但你以后得成为我穆家人。”
因为只有穆家人才能走暗道。
花菇,“”她还没想到如何逃脱,更没想过成为穆家人。
此时还正愁着不知如何对伙食做手脚。
眼下行动不便,想要弄到毒药几乎是不可能的。
花菇上下打量了穆温烟,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装傻。
可下一刻,穆温烟忽然扑入她怀中,因着故意憋着嗓子,少年郎的声音又沙又哑,“小姐姐,我心里头难受。”
花菇,“”
不是去见她男人了么
没见着
“到底出了什么事”花菇也有些忧虑,她要想带着穆温烟逃离北魏,着实有些难度,自然盼着萧昱谨尽早杀过来。
其实,她与穆温烟毫无关系,但不知为何,被穆温烟唤做“小姐姐”,她的肩头莫名担起了责任。
怀中小少年哽咽着低语,“小姐姐,你告诉我,为甚么好好的男人,他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花菇,“”
不行了
谁不行了
怎么个不行法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今日军营来了贵客,就连北魏太子殿下也亲自莅临。
穆温烟与花菇被点名做菜。
这两日,每回送菜去营帐,都会事先被人验毒,故此在膳时中下毒的可能性并不大。
倒是巴豆管用,银针验不出来。
不过,以免打草惊蛇,花菇听了穆温烟一言,待到明晨再动手。
穆温烟端着托盘,半垂着脸蛋,一路乖巧的跟在花菇身后,等到账外士兵验毒之后,她二人才得以进入营帐。
营帐内摆了藏冰,穆温烟感觉到有股视线正看着她,但她并未抬头,一切皆是小心翼翼,没有露出半分破绽与嫌疑。
此时,傅恒泽置于膝头的大掌突然紧握成拳。
他的目光在少年郎身上扫过,随即当做如若无事一样饮了口茶。
他找了穆温烟几日了。
没成想当真在北魏军营看见了她。
她倒是知道隐藏她自己。
可问题来了,她是如何潜伏入了火头营
傅恒泽知道,此刻不是思量这些事的时候,他得想法子尽快将穆温烟带走。
北魏太子先启齿,“傅世子,对你的提议,孤甚是欣赏。明日孤就将那神似楚皇后的女子绑在阵前,孤倒要看看,楚皇到底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哈哈哈哈”
傅恒泽清俊的面容微冷,只是淡淡一笑,以茶代酒兀自饮了一口。
明日开战,萧昱谨御驾亲征,身兼统帅一职,自是有诸多要事需得一一交代。
但他总觉得心神不安。
太安静了。
穆温烟怎可能这般安安静静,乖巧顺从的在营帐中等着他
萧昱谨大步迈入营帐时,只见木板床上的被褥微微隆起,男人俊挺的眉目忽然温和了起来,低声说,“你也不怕热着。”
他走上前,伸手去掀被褥,正想将他的小姑娘抱起来哄哄,但下一刻,男人脸上的温和骤然一冷,“来人”
几名侍卫闻声进入营帐,就见营帐内空空如已,榻上已然。
“”
萧昱谨很少发慌,他自幼经历太多,早就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但一月多之前,穆温烟被掳出宫,他慌了。
此刻,他又慌了。
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小团子分明粉润可人,娇娇弱弱,但总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几次都是整个镇国公府外出寻找几日,才寻到她的下落。
而这小混蛋全然不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一脸“我骄傲,我自豪”的模样。
少顷,御前侍卫范奎持剑上前,他垂着脑袋,恭敬禀报,“皇上娘娘是钻洞离开的。”
帝王带着血丝的眸望向了营帐另一侧,只见那角落有一处破损,再看周边痕迹,不难看出仿佛有头小兽不久之前才刚刚挣脱。
萧昱谨立刻带人外出找人。
但直至夜色浓郁,也没找到穆温烟的人影,带出去的猎犬追了一路,此后便断了线索一样,突然就止步不前了。
玄月垂于枝头,不远处斑鸠啼鸣,茅草深处是不透一丝光线的无尽黑暗。
几名心腹对视了一眼,当即跪地,“开战在即,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再者咱们都找不到娘娘,北魏也未必能找到”
不得不承认,皇后娘娘这“遁隐”的功夫当真了得,纵使他们大约知道皇后娘娘的去向,却是无从找到娘娘具体离开的路线。
她身形娇小,趁着夜色悄然离去,当真无人察觉。
就连猎犬也寻不到踪迹,可见皇后娘娘她人已经不在大楚境地了。
她是如何消失的
这可能是一个谜。
大滴的汗珠顺着萧昱谨俊挺完美的轮廓往下滑,没入衣领深处,男人深幽的眸一直望向丛林深处,久久没有收眼
“咚咚咚”
挡在临时营帐外的木板被人敲响。
穆温烟正酣睡,小嘴微张,四仰八叉的躺在木板床上。
花菇警觉性极高,猛然间睁开眼,她轻推了穆温烟,但酣睡的女子毫无反应。
花菇不明白,穆温烟到底是心太大,还是当真痴傻了。
眼下这种境况,她每晚都能酣酣大睡。
无奈之下,花菇掐了穆温烟的人中。
穆温烟不悦的醒来,仿佛是迟钝了一下才明白了过来,慢吞吞的坐直了身子,一脸困倦的揉了揉眼。
“烟儿”
外面,男子的声音响起。
穆温烟一个机灵,立刻听出了是谁人。
傅恒泽来了北魏军营还认出她了
不慌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穆温烟的大眼滴流转了转,睡意全无,之后突然抱着花菇,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走出营帐。
她还没看见傅恒泽,人就被一股大力忽然拽到了一侧,然后傅恒泽的低低斥责声传来,“烟儿,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今晚立刻跟我走”
穆温烟防备的后退,但手腕被傅恒泽抓着,她无法挣脱,“不准敲晕我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要叫了”
“烟儿”
傅恒泽四下张望了一眼,对穆温烟无计可施。
穆温烟的声音很低,但隐约之中透着一丝明显的魄力,“傅恒泽,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是大楚子民,是镇国公之女,我穆家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你若挡我,我必然与你决裂,不要以为你长的好看,我就会轻易原谅你”
傅恒泽苦笑,“烟儿觉得我好看”
穆温烟一噎,“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能影响我的大业你若是出卖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北魏人也不会放过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穆温烟调理清晰。
她非常清楚,她想要做什么,以及如何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她不会想的太长远,她只会一股脑的投入到一件事情当中,并且不达目的不罢休。
傅恒泽了解她,也真因为这份了解,他不敢直接将她绑走,“烟儿你明知我害谁都不会害你。”
穆温烟眨了眨眼,仿佛是被说动了,她主动拉住了傅恒泽的手,垂着小脑袋,若有所思。
“烟儿”
傅恒泽心思微动。
就在这时,穆温烟突然抬头,“傅恒泽,我告诉你,我可坏了,谁若违背我的意愿,我必然不会让他好过。”
傅恒泽拧眉,意识到身后一阵掌风袭来,他一个侧身躲过,手中长剑出窍,抵在了黑衣女子脖颈处。
穆温烟,“”o
她看了看傅恒泽,又看了看花菇,宽慰道“小姐姐莫要灰心,都是因为他太厉害了。”
花菇,“”
她被北魏人抓来时,兵器被夺,但身手绝对算不得差,只可惜今晚遇到了高手。
傅恒泽眼中流露苦涩,像是轻轻自嘲,“烟儿,原来你方才是想暗算我。”
穆温烟不否认,可她也不能承认,只是气鼓鼓的瞪着他,“傅恒泽,你到底要怎样你若是出卖了我,我可就是死路一条了,我这般美貌,落入北魏人手中,还不如直接死了呢”
她身上藏了匕首,这便拿出来做出了自尽的姿势。
傅恒泽认输了,“你烟儿快放下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分毫”
穆温烟当然有那个信心,她的存在太重要了,即便当真落入北魏人之手,她暂时也是安全的。
“傅恒泽,我办完了事就立刻离开,你莫要阻挡我,可行”穆温烟认真道。
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她一身红衣胜火,总爱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脸正气傲然,她说,“傅恒泽,我知道你的秘密,我不会阻挡你,但你也不能阻挡我的事。”
她一贯我行我素,无人能干扰她的决心和意图。
傅恒泽妥协了,他放下了佩剑,临走之前反复交代,“明日一旦开战,你就要立刻离开北魏军营,烟儿,你可听见么”
穆温烟努努嘴,“晓得啦,你又不是我男人”
傅恒泽神情萧索,又逗留稍许才转身离开了。
花菇半晌才开腔,“铁柱,他当真信得过”
穆温烟也不知道,她眨了眨眼,“很奇怪,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也想相信他。小姐姐,你说我是不是水性杨花”
花菇,“”
果然,她真的不能多问。
就在这时,不远处火把光纷纷燃起,号角声响彻天际,穆温烟便听见有人大喊,“楚皇杀来了楚皇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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