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不知道是不是连做半个月香艳噩梦的后遗症。

    还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与她有过深入的交流,尤酌总感觉自己变得有些色眯眯。

    还是那只原来舀水浇君子兰的手,能叫她瞧出冷情禁欲感的手,此刻捧着湿漉漉还在往地上滴水的小画册,认真翻看着,他的手骨节分明过甚,白而冰凉。

    那专注认真的样子,要不是水滑过画册封面交/叠的部分,尤酌又看过画册的内容,郁肆认真的样子,还真让人以为,他看的是什么难懂的文言册本。

    那些叫人脸红心跳不止的内容,她只扫了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面红耳赤,特别是之前不小心映入眼帘的有一页,就那么刁钻的姿势,那身体也能折得过来?还有个学名叫什么前嬉闹后,讲究的是个后入的动作。

    旁边还有很多的小字解释,尤酌没细细看,总之这书在她眼里是离经叛道的,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手绘发卖的,竟还能成为典藏版。

    照这个说法,那岂不是许多人都争抢着买,所以才会有钱都买不到,恕娘皮直言,实在不懂梁京城的审美。

    白送给她她都不愿意要,爱谁谁拿走。

    尤酌自认练武,身子是比平常的女子要软一些,但她也决计不敢尝试的,看起来就恐怖,想想那个假道士只一个正常前倾的姿势就折腾了一个晚上,她都快升天了,要以别的,只怕小命会早早休矣。

    要为了一时爽快,把命都给搭进去,那不是活生生作死吗,此作由做演变而来。

    别人总有饿死,吊死,伤心死,病死,毒死,被惨杀虐死,吃饭撑死各种都有,就没有因为这档子事被玩死的,要真这样,到阎王处报道,记录死讯的官差,都会忍不住看她几眼,那才是丢人丢大发了。

    尤酌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道,“公子,您手中的画册不是奴婢的。”小婢女柔柔弱弱,声音也软。“奴婢......”

    郁肆啼笑皆非,又翻阅了一页,他头抬也不抬,只是这画册小,压根挡不住他薄唇勾起的弧度,携着几分压根不信的嘲讽,在你身上搜出来的书,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懂事儿的稚儿只怕都不信的,何况是个心思深沉的成年人。

    尤酌裸/露在水面上的肩头,有些冷,她往水里低下几分,想想还是解释解释,拯救一下她冰清玉洁的婢女孤弱白莲形象,“这是夫人身边的敛芳姐姐给奴婢的,奴婢没有看过,就揣兜里了,公子明鉴。”

    夫人身边的人给的。

    清默暗中跟着尤酌,自然知道她被夫人召去了前院。包括领冯其庸到清竹苑下棋,今夜郁肆原本已经打算入睡了,清默提前来告,他得了消息,就没睡下去。

    根本无需动脑,就能知道他娘是个什么意思。

    他回府的这几日,去主院吃饭的几次,侯夫人都跟他旁敲侧击地提过,年龄已到二十,是该把娶亲提上日程了。

    正给他相看几家梁京城的闺秀,叫他自己也留意一些,私下派随从打听打听,多参合一些梁京城权贵的亭宴,学学人际往来,处事圆滑,想来是当他在道观里呆久了,想得少头脑比旁人简单许多。

    水榭亭宴算是一个开端。

    郁肆没给说准话,答不答应,侯夫人循序渐进,先把话放下了,也没有再穷追不舍,非要他给答复,毕竟适得其反,慢慢来就是。

    但凡女子出嫁前,必有房中术书籍陪嫁一本,小婢女的身份给他当正妻是完全不够格的,再看这个册子,想必是选了她做通房。

    看来这个小婢女平日里,装乖装得极其好,连他娘这个老练的侯夫人,堂堂平津侯府的女中馈,都被她给蒙骗了过去,竟然将人塞到他的房里。

    也不怕这个披着羊皮的小野狼把他儿子撕吞了,小娘皮的小獠牙绝对不是装饰物,不然他手臂上的疤不至于消都消不下去。

    郁肆翻看了几部分,他不是没有听到尤酌下潜到水里的声音,这个水着实凉了,再泡下去只怕要着寒,他还记得小婢女前些日子病了,没痊愈多久。

    纵使他有心放过,淌在水桶里的人,偏偏勾起他的坏心思。

    半咬下唇,楚楚可怜的弱态,恨不得叫人蹂/躏一番,蹂/躏暂且不能,逗弄倒是可以,郁肆扬起手中的画册,“夫人给的书,你就这么爱护的?”

    画册封面上的叠/股/交做的部分已经被水泡花了。

    只能看到不着衣物的身体,那女子紧皱着眉头,嘴巴却弯着,看起来既痛苦又愉悦。

    画册上的水还没有沥干,顺着手腕子坠落进郁肆的衣袖里,那画面看起来有些口干舌燥。

    假道士的手比画册好看很多,她观察过不少男子的手,许多颜色都不好看,要么是暗黄皮,要么比较黝黑,且都是手掌大而粗糙,极少像他这样纤细匀净,形容不出来的好看,不是那种病态的,反而有种不可亵渎的神圣。

    假道士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就是这双手叫她很是生不起厌恶。

    “奴婢不是有心的.....”

    要不是他把她甩水里,书能泡花了!?

    这个玩意还要她怎么爱护,她没给撕了就已经是对的得天地良心,扔水里怎么没把它全泡烂了,待会这书回到手里,她就以泡了水的名义,泡坏了,把它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

    郁肆看着水桶中的婢女气鼓鼓的模样,才算是彻底没气。

    泡了这么久,别的野男人的味道应该是消掉了,他大发慈悲,用空着的那只手,将尤酌从水里捞起来,又是哗啦的一阵水响声。

    外头凝神静气竖着耳朵听动静的两个人,心里想终于结束了?

    闹了很久,再有两个时辰左右天就要亮了。

    尤酌乖乖任由郁肆搂在怀里,他一手拿着画册,单手抱她也毫不费劲,尤酌思虑起之前看话本子的戏码,动了心思免不了又要勾引他。

    修长的玉/腿,缠上郁肆的/腰,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将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胛窝处。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滴在郁肆的手臂上,将他的衣袖全染湿了。

    怀里的女子浑身湿漉漉,感受到她的动作,郁肆僵了一下,也没有将她放下去,她的绮罗腰着实软腻,和出生尚在襁褓之中牙牙学语的婴儿没甚区别。

    她身上的衣物本就薄,这会子湿了,穿在身上简直比没穿还要磨人几分,偏偏她还故意蹭来蹭去,偶尔用脸去蹭他的耳朵窝。

    哼来哼去,“公子......衣裳湿了奴婢冷.......”

    郁肆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邪火,不动声色的长眸里掩有风雨欲来的前兆。

    他一步一步抱着不安分的小婢女往床塌的方向走过去。

    尤酌身上冰,垫在她圆润地下的那只手更冰,托着她的圆润,好不容易接触到热源,尤酌动来动去,想要借/腿的力量,自己扒在郁肆身上,就不叫他用手托抱着她了。

    那手实在冰,再有一个是那手实在好看,在她心里很是圣洁,就这么拖着她,心里好似有一种亵渎了神明的怪异感。

    小婢女着实以为他是六根清净的道士,温香软玉坐怀不乱?

    郁肆脸孔倏而一沉,似乎脑怒的冷笑一声,丢弃手中的画册,大踏步绕过屏风用力把她扯下来摔到榻上。

    床榻一点也不软,尤酌冷不防这么一击,骨头都被颠散架了,脑袋也是晕乎乎的,良久才缓过神来,她嘴瘪下来,欲哭撒泼,郁肆半身衣衫都湿了,一眼没看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珠,和坦/露得不成样子的着装。

    抄过衣架上的一件他只穿过一次的亵衣丢到尤酌旁边,抓起旁边的被褥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更放一句咬牙切齿的狠话,“我睡你,还是你睡床,自己选!”

    “.........”

    尤酌闻声不敢妄动了,不是应该把她丢出侯府去...能不能按套路出牌,她现在是狗皮膏药啊。

    那声音接近嘶吼,在加上动静,扒在门框上看戏的向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小婢女牛啊,竟把公子逼得动了肝火。

    再说,要不是她有些本事,也不至于叫公子念念不忘,苦苦追寻吧。

    这是确认她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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