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婉莹正在用晚膳,门口传来一阵响声,原来是敬事房总管顾问行顾公公进来了。
顾问行先给婉莹请安,“奴才给庶妃请安!”
婉莹知道这位顾公公可是御前的红人,不能得罪,连忙说道:“公公请起,不知公公前来这体和殿,所为何事?”并且示意冬雪,递给顾问行一个装有五十两银子的香囊。
顾问行掂了掂香囊,分量不轻,笑着说道:“回禀庶妃,今天可是您的好日子,皇上刚点了您的牌子,还特意吩咐奴才,前来告诉您,可见皇上对您的看重。”
虽然婉莹知道皇上一定会让自己侍寝的,但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婉莹还是喜不自胜。婉莹浅笑着,说,“多谢公公前来,告知本庶妃。不知公公可否与本庶妃,说说皇上的喜好?”并又让冬雪递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顾问行心想,这位戴佳庶妃出手真是大方,自己跟她说些皇上的细微喜好,倒也不妨事。于是顾问行笑眯眯地说道:“皇上历来喜欢西湖龙井,偏爱味道淡点的熏香。”
婉莹笑着说道:“多谢公公告知,公公过来,一路也辛苦了。本庶妃已经知道了,公公若有事,本庶妃这体和殿就不耽误公公了。”
“是!奴才遵命。”顾问行向婉莹行了跪安礼,弯着腰退下。
其实婉莹重活一世,自然是十分清楚康熙的喜好。哪怕前世自己一朝得宠,不久后跌落云端,从此一直失宠,难见天颜。但婉莹毕竟在这大清后宫多活了几十年,多了观察康熙的经历。
婉莹看着康熙少年时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悲痛之处也只有那几个早殇的儿子,担心皇嗣传承;看着康熙中年精心培养皇太子胤礽,三征葛尔丹,统领江山,好生得意;看着康熙晚年两废太子,九子夺嫡,垂垂老矣仍要执掌大权,不惜废太子胤礽、圈大阿哥胤褆、降三阿哥胤祉爵位、贬斥八阿哥胤禩等等。
婉莹刚刚之所以要向顾问行询问康熙的喜好,就是要在顾问行心中树立自己是关心康熙、想要获得康熙的恩宠、爱慕着康熙的形象。毕竟顾问行是御前伺候的人,他听了婉莹的询问,潜移默化中会脑补婉莹爱恋康熙的认知,不自觉地会在康熙面前表现出来,间接影响到康熙对自己的看法。
毕竟不论哪个男人,不管表面如何,心里都会对爱慕自己的女人,有点好感。前世佟佳氏不就是表现出自己深深爱着康熙,恨不得康熙只有她一个妃子的形象,康熙才会对其争风吃醋不以为意,反而甚是偏爱于她。
就在婉莹想着前世佟佳氏的圣宠之际,宫人们已经将洗漱用品准备完毕。婉莹扶着大宫女冬雪的手,走近浴池。浴池内热气腾腾,撒入了香草、白芷、白芨、桃花瓣等等香料,香气扑鼻,滋润着婉莹的皮肤柔润光滑,吹弹可破。
泡了大约一炷香之后,冬雪轻手轻脚地服侍着婉莹,先是用干净的帕子擦干婉莹的身子,慢慢地将香粉均匀地扑散婉莹全身上下,又将婉莹的头发细细地梳好,垂落在婉莹的腰上。婉莹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走出寝宫,站在翊坤宫门口等候着康熙的到来。
戌时末分,康熙正在梁九功的陪同下,来到翊坤宫。一到宫门口,淡黄色灯笼照耀之下,一位身着淡青色纱衣,系着白色罗带,戴着金丝珍珠宝石玉簪的女子,正笑眼盈盈地等候着自己。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朦朦胧胧、半遮半露、若隐若现。康熙逐渐看清了婉莹的样貌,弯弯的眉毛,一双眼睛妩媚风华,秀气的琼鼻,小巧的瓜子脸晶莹如玉,樱桃般的朱唇,温柔绰约。便是如康熙这般见惯天下美人的男子,一时间也恍了神。
婉莹低着头,轻声细语地向康熙行礼,“婢妾恭请皇上圣安!”
康熙扶起婉莹纤细的手臂,示意她起身抬头。饶是婉莹有了前世的经历,心里更是做了许久的建设。但是毕竟失宠多年,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少年时的康熙,已是恍如隔世。
婉莹一抬头,眼神还是控制不住地看到康熙那脸上,因为年幼时患过天花而留下的几颗豆痕,想到后世人对康熙的别称‘康麻子’,也别是一番趣味。
康熙对婉莹的第一印象很好,毕竟美人嘛,让人的好感度瞬间上升。康熙大步走在前面,婉莹随后,跟着康熙走进了体和殿。梁九功示意许嬷嬷等都在殿外等候着,自己也退下。
此时殿内只有婉莹和康熙两个人,婉莹怯怯地牵住康熙的手,对他笑了笑。康熙看着婉莹这番小女儿的模样,心中也很是开怀。康熙摸了摸婉莹细腻光滑的小手,对她说道,“你初初入宫,可有什么不适?”
“回皇上,婢妾一切都好。早在家时,婢妾就听说皇上您智擒鳌拜,勇猛无敌的事,婢妾很是钦佩仰慕您。如今婢妾能入宫服侍您,已是万幸,自然觉得这宫里处处都好,哪里会有什么不适?”婉莹依偎在康熙的怀里,浅浅地说道。
康熙听了婉莹这番说辞,很是新鲜。宫里的老人初入宫时,都因为当初鳌拜盛大的权势畏惧过,至今也很少与他说这些事。更别说昭妃钮祜禄氏,恨不得别人不要在她面前,提鳌拜这个人。
软玉温香在怀,康熙贴着婉莹的耳朵,说,“哦!你因为朕除鳌拜的事,很是仰慕朕。为什么?有些人还说朕这是‘狡兔死,走狗烹’”的做法。鳌拜毕竟是皇阿玛钦定辅佐朕的人,当初朕年幼时,鳌拜也做了许多实事。”
婉莹抬起头,直视着康熙,说道:“皇上,依婢妾之浅见,鳌拜虽然是先帝亲封的四大辅政大臣之一,但正是因为这样,鳌拜把持朝政,擅除贤良,混乱朝纲,既是辜负了先帝对他的信任,又是对您的不忠。皇上您亲擒鳌拜,智谋双全,肃清朝廷,这是于大清于江山于社稷有利之事,怎会有人不赞同您呢?婢妾之前就听说,老百姓们都认为您是一位少年明君。”
“少年明君,这个说法不错。那你是否愿意好生伺候朕这位少年明君呢?”
婉莹双眼熠熠,毫不犹豫地说,“能伺候皇上,婢妾求之不得,三生有幸。”话一说完,婉莹就忍不住地满脸通红,害羞不已,将脑袋埋在康熙的怀里。
康熙瞧见婉莹如此神色,哪里还能忍得住。正所谓‘温饱思□□’,康熙一把将婉莹把起来,阔步走进里面的寝宫西侧间,瞬间走到床边,大手掀开床幔,轻轻地将婉莹放上去。康熙温柔地取下婉莹的发饰,解开婉莹的罗带,衣服片刻脱落,康熙脱去长靴,上床顺手拉上床幔,此起彼伏的声音渐渐传出门外。
漫漫长夜,月儿已经躲入云层,似乎也染了羞意,不敢见人。体和殿的西侧间断断续续地传出女子的□□和男子的喘气声,绵绵情意,听得宫殿外守门的宫人们都脸红耳赤,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正如诗人元稹所作“寂寥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闲宗。”体和殿此处的热闹非凡,不过是衬托着其它宫殿的寂静冷清,满腹愁丝无人说。
坤宁宫,赫舍里皇后正平静地问道:“谭嬷嬷,皇上是不是去了翊坤宫戴佳氏哪里?”虽然赫舍里是疑问着的语气,但从她脸色来看,赫舍里自己也明白这是事实。
谭嬷嬷在一旁恭敬地应道,“回禀主子,皇上今晚点了戴佳氏的牌子。在乾清宫处理好政务之后,就去了翊坤宫。”
赫舍里明明知道这是事实,明明先前筹谋许久,决定推戴佳氏作为皇上的新宠。可当赫舍里听到谭嬷嬷说皇上去了翊坤宫,心里不由地生出妒火。
赫舍里皇后虽然是赫舍里一族精心培养的格格,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世家大妇的规矩,对于皇上的妃子,赫舍里理应平静对待,而不是满怀妒忌。但赫舍里十三岁入宫,从此一颗芳心落在康熙身上,再也收不回来。
哪怕康熙宠爱的妃子再多,对于赫舍里,康熙一直是尊重并深信的。康熙自己坐拥天下,极具个人魅力,两人还育有嫡子,面对这样完美的丈夫,赫舍里怎能不怀揣着浓浓爱意。
因此赫舍里最讨厌威胁到她皇后地位的嫔妃,例如两位博尔济吉特氏,再如景阳宫昭妃钮祜禄氏。但赫舍里能忍,面对这些对她有威胁的嫔妃,面对那些康熙宠爱的妃子,赫舍里都能温和着笑对她们。
谭嬷嬷看着自家主子越来越难看的颜色,说道,“主子不必在意这些低贱的庶妃。明儿个,正逢十五,等新人来请安,看着满宫嫔妃,戴佳氏就会知道谁才是这大清后宫真正的女主人。”
赫舍里听到这话,这才缓和了脸色,点头说:“不错,嬷嬷你说的对,明天恰逢十五,戴佳氏就会看到这后宫中的嫔妃各有千秋,自然不敢恃宠而骄了。还有嬷嬷你明天记得注意纳喇氏,看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是!主子请放心,奴才这就会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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