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济吉特庶妃等人早已被元嘉自杀的行为惊呆了,没想到李庶妃小产一事牵扯了这么多人。不想赫舍里的话将康熙的视线又转移到众人的身上,连忙纷纷走上前来辩解。
博尔济吉特庶妃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作靠山,没想到也被牵扯进此事。心中早已经充满愤怒,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忍不住向康熙述清自己的冤屈。
博尔济吉特庶妃看着康熙,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婢妾也是昨天派人去御膳房取用的薏米。婢妾只是想着用薏米,亲手制作蒙古的点心——淮山薏米糕,送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品尝。一来补气养生,二来以慰籍思乡之情。”
说完,博尔济吉特庶妃转过身,向御膳房总管太监苏公公询问道,“公公,本庶妃派人所取的薏米数量,是不是正好是制作淮山薏米糕所需要的?”
“是的,庶妃主子您所取薏米不多,恰好刚刚满足淮山薏米糕所需。”苏公公翻了翻记录,恭敬地应道。
博尔济吉特庶妃委屈巴巴地说道:“皇上,婢妾一番孝心,没想到会卷入李庶妃小产一事。婢妾敢对着长生天发誓,婢妾绝对没有用薏米谋害李庶妃,实属冤枉。”
康熙听了博尔济吉特庶妃的话,看着她愤慨的小脸,“朕已经知道你是清白的,你对皇祖母和额娘能有此孝心,朕都看在眼里。”说完,示意博尔济吉特庶妃退下。
接着是王佳庶妃,王佳庶妃虽出身武将世家,但为人温和。王佳庶妃对待宫女一直也是宽厚仁慈,在宫人中的名声一直很好。
王佳庶妃身姿绰约,缓缓地走到康熙面前,轻声细语,“婢妾身子一向不太好,先前太医说薏米可以健脾祛湿、清热补气。故而婢妾一直都派人去御膳房取薏米,吩咐奴才熬制红豆薏米粥,用以给婢妾补身子。婢妾所取薏米数量有限,且每天都在食用,望皇上明察。”说完,王佳庶妃忍不住哭泣,伤感的情绪使得其不停地咳嗽。
康熙看了一眼王佳庶妃一幅病美人的样子,挥手让她退下。
先前苏公公提到的几位庶妃,最后只剩下石庶妃还没有辩解。
石庶妃是汉军旗出身,与婉莹是同届秀女。进宫不久,宠爱不多,底气不足。如今又被卷入到谋害李庶妃小产的事情,早已是惊弓之鸟,低着头战战兢兢。
“皇上,婢妾只是,只是前天心血来潮。想念在家时,婢妾额娘亲手制作的薏米百合糕。所以婢妾取了薏米,让奴才制作糕点。婢妾没有也不敢谋害李庶妃腹中的龙胎。”石庶妃凄凄哀哀地哭述着,不敢直视龙颜。
康熙听了几位庶妃的辩解,戴佳庶妃是被元嘉设计,根本没有取薏米。其它几位庶妃都有理由说明自己为何要取用薏米,似乎都不是谋害李庶妃之人。
不过康熙棋高一招,趁着几位有嫌疑的庶妃匆匆忙忙地来到启祥宫侧殿,幕后之人也没有时间去消灭剩下的薏米。于是康熙已经暗地里派粱九功去搜查这几位庶妃的宫殿。
就在康熙思量之际,粱九功已经搜宫回来。
粱九功向康熙叩首行礼,说道“启禀皇上,奴才刚刚已经带人搜了几位庶妃主子的宫殿。只有石庶妃的宫殿内,奴才搜出了薏米。”
梁九功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没想到最后居然在石庶妃的寝宫发现了薏米。
石庶妃连声说道,“皇上,这不可能,婢妾的宫殿怎么可能会有薏米?婢妾从来不知道李庶妃怀孕之事,又怎么会谋害她?皇上,婢妾是被人陷害了,婢妾冤枉!”
康熙也是因为婉莹先前被设计一事存在疑虑,听着石庶妃的辩解,一时也不知道石庶妃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幕后黑手的。
就在这时,梁九功突然说道,“皇上,奴才是在石庶妃从家里带来的大宫女巧湘的住所,搜出薏米的。奴才搜查时,巧湘还很是心虚,一直不敢让奴才搜她的房间。”
话一落地,康熙立马踹了石庶妃一脚,怒道:“毒妇,还敢在朕面前假装委屈。你与李庶妃同住启祥宫,仔细观察着,不难发现李庶妃怀孕一事。”
众人皆知,按照规矩,庶妃入宫一般只能带一位丫鬟。那么能跟随石庶妃入宫伺候,又成为其大宫女的巧湘,必然是石庶妃家中精心培养的心腹。
因此康熙一听梁九功说是从巧湘的住所搜出薏米,就断定石庶妃是暗害李庶妃滑胎之人。不免勃然大怒,踹了石庶妃,觉得自己先前被石庶妃信誓旦旦辩解的样子欺骗了。
石庶妃也是懵了,被踹倒在地之后连忙爬起,抱住康熙的脚,哭诉道,“皇上,婢妾也不知梁公公为何会在婢妾的大宫女巧湘居住之地搜出薏米。婢妾冤枉啊!婢妾与李庶妃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李庶妃。”
康熙正处于少年时期,恣意风发,还没有日后的老练。对于梁九功搜宫一事,查出石庶妃是幕后黑手,康熙深信不疑。
康熙看着石庶妃楚楚可怜地哭泣,怒上眉梢,“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是如何谋害李庶妃的,还敢在朕面前狡辩。石氏谋害皇嗣,触犯宫规。梁九功,将石氏带下去,即刻打入冷宫,石氏宫殿侍奉的宫人一律杖毙。”
话一落地,梁九功立刻执行康熙的命令。
只见石庶妃一边被梁九功带了下去,一边还在大声喊冤,“皇上,婢妾冤枉,婢妾是别人陷害的……”
就在康熙愤怒滔天之时,众人也被真相惊呆之际,皇后赫舍里出声安抚,“皇上,石氏歹毒,竟敢设计李庶妃小产。皇上明察秋毫,将石氏打入冷宫,李庶妃也能有所安慰。现在时辰不早了,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就让众位妹妹都回宫。”
康熙也是被赫舍里提醒,才想起宫殿内还有众多嫔妃,点头应道,“皇后说得对,既然李庶妃小产此事已了,嫔妃们就都回宫。今后众人都要以石氏为鉴,再有谋害皇嗣之事发生,朕必定严惩不贷。”
赫舍里也顺着康熙的话,说道:“皇家威严不容侵犯,宫规森严,众位妹妹都要谨遵规矩,时时刻刻记着侍奉皇上,为大清开枝散叶。绝不可做出有害国体,有害皇嗣之事。”
“是!婢妾谨记皇上和皇后娘娘教导,婢妾等铭记在心,时时遵守宫规。”众人齐声应道。
婉莹看着石庶妃被梁九功带了下去,知道她日后的命运怕是凄惨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康熙一时也是因为莫名其妙失去了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过于愤怒,觉得石庶妃喊冤实在狡辩,是在掩盖其罪行。
但婉莹认为,先是能在皇上、皇后和昭妃的眼皮子底下设计李庶妃小产,又是利用元嘉陷害污蔑自己。种种行事,石氏一个初入宫的汉军旗庶妃是不可能办到的。更何况,李庶妃小产对于石庶妃来说,并无任何好处,她又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设计呢!
故而,婉莹断定,石庶妃不过是幕后之人推出的替罪羊罢了。石庶妃的遭遇更加坚定婉莹争宠争位份的野心。在这诡谲风云的大清后宫,不争,就会被人践踏,被人当作棋子,死得不明不白。
石氏被带走之后,众人也没有心思跟他人闲聊。随着康熙和赫舍里的离去,昭妃也只是看了一眼众位庶妃,面无表情地坐上步撵,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婉莹缓缓地走回体和殿,一进殿,婉莹便坐上主位,品了一口茶水,让许嬷嬷吩咐宫人们进来,听婉莹训话。
“奴才给庶妃主子请安。”
过了一会,婉莹才出声道,“都起来吧!今天元嘉背叛本庶妃的下场,想必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记得第一次本庶妃与你们见面之时,就说过,谁要是不尽心尽力地为本庶妃办事,对本庶妃不忠的话,本庶妃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先前元嘉的事一传出来,宫人们也是战战兢兢,知道这位戴佳主子的手段,不敢再有小心思。如今听到婉莹的敲打,纷纷应道:“奴才等必定对主子忠心耿耿,绝对不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
其实婉莹心里明白,宫人们各有各的小算盘,是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就真的对自己忠心不二。只是不敲打一番,表明自己对叛主奴才的态度,就更不好压下众宫人的异心。
婉莹又接着说道,“本庶妃早与你们说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天石庶妃被揭露出设计李庶妃一事,伺候石庶妃的宫人们都被赐死。若不是本庶妃,元嘉的陷害就会得逞,到时你们的命运就如同石庶妃的宫人一样。若是日后有人要背叛本庶妃,可要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
宫人们纷纷庆幸,戴佳庶妃今天没有倒下,不然等待他们的命运也不会多么好。想到此,他们对元嘉背叛的事也是深感痛恨,决定日后要好好地观察身边的人,免得再有元嘉这般奴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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