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有那个能力吗?”云锦月反问。
“确实没有。”太常不假思索, 微眯眼眸, “那会是谁?”
媒婆接话, “难道,还有上神在帮助太曜?”
太常愤怒地咬牙,“不管是谁, 与本座做对,死路一条!”看似温润却如毒蛇般恶毒的眼眸锁在云锦月身上, “那天, 太曜将你劫走之后,他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云锦月轻松地瞎掰, “我不知道, 不过, 他当时受了重伤,我趁他不备,就跑了。”
“是吗。”太常不置可否。婢女浮秋不怀好意地道,“云锦月,你与那条孽龙孤男寡女,指不准已经苟合了。”
她不解释, 反正,这种事越描越黑。
浮秋向太常进言,“陛下, 奴婢认为应当将云锦月锁起来。以免多生事端。”
云锦月微笑,“不用那么麻烦。你们嫌我碍事,那我走就是了。”做势转个方向要走人。
太常施了一道仙法, 撩开云锦月的一只衣袖,露出她腕上的一点朱砂,“这是人间女子向征清白的守宫砂。她仍然是清白之身。得让太曜以为,她已降于本座,暂且不锁。”
“是。”浮秋认为有道理。
云锦月心里却庆幸,当初在天曜宫被迫戴上的那个手镯是在另一只手上,感觉那个镯子不简单,不然,她觉得被发现,就完球了。
那么多天,她试着脱下来,根本拔不掉,还一直戴着。
怀中的乾坤袋突然又次变得冷飕袭人,几乎将人冻死。
云锦月知道是太曜生气了,不想坏他计划,于是,嘴里道了句被浮秋吓到,手隔着衣服摸、胸,实则在安抚乾坤袋里的太曜。
周遭隔着铁栏都能感受到古堡里冒出的恶森寒气。
一票仙还以为是周遭的寒气侵袭,一时之前,全神戒备。
发现边上并无状况之后,太常指尖打出一道仙法,古堡的厚重铁门开了。
一行人走了进去,才入院没几步,一回头,却发现院门不见了!
周围、脚下全是遍地森森的妖怪白骨,一阵阵雾气弥漫开来。
“不好!雾气有毒!”太常喝了一声,尽管大家都戴着面巾,每个人还是下意识地捂住口鼻。
有一名侍卫不小心吸了一口毒气,竟然当场捂着脖子、全身抽搐、倒地身亡。
古堡内的院子被高墙围成一个圈,迷雾森森的雾气难见半米开外,太常手中燃起几道烈火,向周遭打出,一时照映出前边不远处沿着古堡城墙盘旋而上的石阶。
云锦月盯着太常施展出的红中带二道幽蓝的火焰。她从太曜给的书里刚看过,那是梵天烈火。
想到传闻千年前太常带着无数上神、天兵,将太曜镇压囚困,她内心隐隐不舒服起来。
太常看到古堡顶端隐现的光源,立马下令,“剑应该在堡顶,上阶梯!”
活着的媒婆、丫鬟浮秋、红梨,二名侍卫及四个抬轿夫立即依言。
云锦月憋着一口气,不呼吸才没中毒,怕忍不住喘气,也只好跟着上了石台阶。
毒雾不断上升。
一票人吓得不停向上爬,到了石阶尽头,进了古堡里,雾气才被隔绝在外。
回首一看,后边的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实体墙。
“入口怎么不见了?”一名侍卫照着进口打了一道术法出去,术法反弹回来,直接将他震得吐血。
太常拧眉,“这古堡内布了结界反弹术。不要妄施仙法破墙,否则,只会弹回自己身上。当务之急,找赤霄九刹剑!”
“是。”一行人听命。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侦查附近的环境。
这就是一个宽广的大平层,没有任何家具、任何墙体障碍,在垂直过去,墙的尽头有一个半米见方的口子,有梯子可以去到下一层。
“竟然没看到赤霄九刹剑所在。”媒婆狐疑,“我们在地面时,明明看到光源于此古堡第六层散发。”
太常脸色郁结难舒,仔细探看,发现光源竟然是从地底传来的,“剑在地底。是太曜施了术法,剑光才能在堡顶辉散。”
一票神仙大惊,相继问,“难道他在此处?”
太常微眯起眼,“不会离得太远。”
“陛下,我们当如何?”
“我们一进古堡范围就中了结界反弹术,此术强大,至今无人可破。”太常微思,“应该是十万年前,沙漠古城尚繁华时,当时此地的大妖族长联同一众术法高超的妖怪所设,为的是防止其余五界的妖魔来宣战。要破结界出去,唯有将路走通。”
媒婆接话,“剑在地底,要出去,或是取剑,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向下走。”
浮秋的视线看向远处墙内侧的楼梯口,“看起来挺容易,走过去就是了。”
四名抬轿夫刚要走过去,太常朝着一行人施了个醒脑仙法,“看清楚。”
霎时,只见平平无奇的地面出现了一个个四四方方相连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都写着一个大写数字,格子里躺着各种各样形状的白骨,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天花板顶端悄无声息地潜伏着一只庞大的黑蜘蛛!
“这些格子是河图洛书!”媒婆惊讶,“从那些尸骨的死相布列来看,他们是想去往下一层逃生口,结果踏错一步,就中了机关死了。死后,尸体被蜘蛛吃了。”
“大家千万小心,切不可踏错半步送命。”丫鬟红梨提醒。
太常询问,“河图洛书每格如此复杂,谁有破解之法?”
一票仙各个沉默,好一会儿无人言。
丫鬟红梨突然指着无数尸骨中的一具,“那具尸体的脖子上戴的项链我认识,是敛北,他被饕餮吃了一只手,与饕餮消失之前,我还看他带着那条项链。”
“敛北虽然只是仙界的一个侍卫,却精通奇门八卦,连他都死了。”媒婆皱眉,“可见,此阵难闯。”
云锦月其实会,但不高兴告诉他们。
突然一只通体青色,身体庞大的四蹄‘狗’不知从哪窜出来,直往太常咬过去!
太常广袖一掀,它被打飞出去,倒在地上不停呕着绿血。
云锦月定睛一看,那不是狗,是太曜的宠物饕餮。太常手心蜿蜒,蓄足全部功力准备朝饕餮杀招过去。
难以动弹的饕餮在地上绝望地闭上眼,四蹄伸直,一副等死的可怜样。
“等等 ,别杀它!”云锦月想到它独自守了天曜宫桃林千年,她去林子摘桃,也不咬她,就不想它死。
“本座凭什么听你的?”太常压根不买帐。
“我跟你做个交换条件。”她开口。
太常温润如水的眸光上下打量着她绝美的脸蛋、窈窕之极的身躯,满眼地以为她会拿身体换,“为了一条牲畜……你倒是说说,怎么交换?”她的模样够美,他有性、趣。
“我带你们走出河图洛书。”
太常嗤之以鼻,“诸神仙都别无它法,本座亦暂且解不了,你会有那能耐?”
“要是我有,你就放了它。”云锦月直言。
“可以。”
“你说话算数!”
“本座一言九鼎,一条畜生而已,又岂会因它出尔反尔。”太常丝毫不掩饰对那条‘狗’的厌恶,只要是与太曜有关的,他统统讨厌!
乾坤袋中的太曜倒是稍诧,没想到她竟然会救一只玩宠。
想然,解阵这般难的事,她一个凡人办不到。于是,他蓄了仙法于指尖,准备随时营救。
云锦月走向受了重伤的饕餮,它立即目露凶光。
太常难得好言提醒,“它跟疯狗一样,见神就咬。”
“我看它只咬讨厌的东西。”云锦月话落,饕餮竟然点了点硕大的脑袋。
其余一票仙全部脸色发黑。想到在天曜宫偷桃被追咬,显然被一条‘狗’厌了。
“我现在要带你走,你愿意吗?”云锦月觉得这条饕餮成精了,询问它。
它直勾勾地注视了她一眼,竟然又次点了头。
云锦月于是抱起地上受了重伤的饕餮,原以为它会有几百斤重,没想到,在手里的重量却很轻,如同抱羽毛般。
仔细一感觉,似有一只无形的手给她传导力量。
是太曜在帮她。
饕餮类似人的一张脸瞬间就红了,腋下的那双眼睛也泛着羞涩的光芒。心想着,竟然被人类的女人抱着,太丢兽面了!
她唇边泛起了淡淡的微笑,装出吃力地抱着大‘狗’,抬脚就踏上河图洛书的一个数字三、斜跳五、七,纵跳六、四、五,前跳九、一、五……
每一跳一格,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路过那个叫敛北的尸体旁,从地上的包袱里捡出来十个仙桃,她往饕餮的血盆大口里塞了八个,自己吃了一个。显然天花板的大蜘蛛只吃肉,不吃桃。
重伤快死的饕餮得到灵力补充,瞬间生龙活虎地活了过来,像条大狗一样跟在云锦月旁边,还蹭了蹭她的大腿。
它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兴奋!
众神看到的,还以为它是狗腿喜欢云锦月。
一条‘狗’而已,也没怎么把它当回事。
云锦月询问饕餮,“你怎么在这?也来取你主人的剑?”
它呼哧着脑袋像啄米一样。
“我懂了,你被困这了。没办法,直到我来。”
它摇着大尾巴。
“忠‘狗’。”云锦月摸了摸它的大脑袋,它不悦地发出警告声,满脸写着,我不是狗!人家是凶兽、恶兽!
可惜,云锦月看不懂,站起身,把剩下的一个仙桃装进袖袋,让大‘狗’跟着,这才继续灵活地跳跃,没几分钟,一人带着‘狗’竟然安全到达了河图洛书的另一边。
“按她的跳法过去。”天帝太常带领一票神仙照着过去,顺利过了一关。
太常难得惊讶地瞧向云锦月,“你如何破的阵?”
不就是现代的九宫格嘛,这都是她在现代空的时候,打游戏玩剩下的。
见他确实没有继续杀饕餮的意思,她不吝啬地以他们听得懂的话说,“当年,黄河中浮出龙马,背负‘河图’献贡伏羲。伏羲依此排成八卦。只要记住,纵、斜、横三线之和加起来等于十五,依着踏板格子上的数字跳动即可。”
“竟如此简单。”太常高看她一眼,“伏羲乃上古神之一,如今已殒。你知道河图献贡之事,莫非你认识他?”
我读书时教科书里看来的。总不能说我穿越来的,被你们捉个妖邪的把柄吧?云锦月故作高深,“算是有点渊源吧。”
乾坤袋中的太曜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向,对于云锦月的聪慧,他森寒的眸仁中闪过一缕欣赏。
侍婢浮秋见天帝的目光竟然在云锦月脸上停留了两瞬,瞬间醋意大发,“我看,云锦月是运气好,这里也没那么危险,随便跳两脚踏板格就能通过。”
说着,施了记仙法击中三块踏板,加起来总和为十,一时间,地面突然飞射出万千箭雨。
云锦月眼明手快地带着饕餮先一步下了通道口的阶梯。
一票仙紧随其后,差点被箭雨扎成刺猬。
等到了下一层,才稍缓一口气,皆不悦地瞪着浮秋。由媒婆开口,“你那点小心思,天界无人不晓。但仙命关天,这个时候,不可吃醋使性子。”
太常也愠怒了淡悦的眸光,“再有下次,严惩!”
“是。”浮秋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她主动请命去诛杀太曜,才换来他半句赞赏。凭什么云锦月只是破了一个阵法,就获得他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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