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快死的富商?
几位姑娘忍不住面面相觑,她们自然明白,这位小郎君大约是想上门行医的,只是这问的也未免太不客气了一点儿。
不不不,很快她们就在心里换了说法,小郎君这叫心直口快,赤子之心!
“这……若要说身有顽疾之人,咱们岭阳县的边大善人这段时间,似乎一直为头风所苦,已经张贴了许久的告示。”桃枝回忆着道,“不过,我听闻,这病没什么根治的法子,只能常年喝药调养着。”
边大善人?
“可是那位唤做边宾实的边大善人?”程牧珣连忙问道。
“正是呢。”
沈非白和程牧珣心里都是一惊,这……可真的是有点儿巧了。
不过,不管巧不巧的,沈非白和程牧珣都决定,就是他了!
“那布告还贴着吗?”程牧珣问道。
桃枝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道,“应……该?”
程牧珣点了点头,知道这段时间,这几位姑娘差不多都在这里等死,哪里能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也不为难她们。
“那告示原本贴在了哪里?”
“就在县府一侧的告示栏中。”
程牧珣有心去看一看那告示是不是还在,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思量过后,又被巧夏和柔素挽留,便决定在这院子里停留一晚。
不过,他谢绝了她们想让自己睡在内间的提议,在院子里寻了个地方就闭上了眼睛。
姑娘们觉得过意不去,可又不敢随意挪动程牧珣,呆立了一会儿后只能又回到了房间里。
***
“你倒是知道避嫌。”
夜风中,沈非白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凉意。
程牧珣没睁开眼睛,呼吸声均匀,好似真的睡着了。
沈非白看了一会儿,手指微微抖动,细若蚕丝的莹绿色丝线在夜色中微微闪烁,缠绕交织,最终织成了一小块薄毯,恰好将程牧珣的身体盖住。
做完后,沈非白的身体变得虚幻了些许,连忙窜进藤枝玉佩中补充能量去了。
黯淡的月光下,程牧珣的手指缓缓地摩挲着身上的莹绿色织毯,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
同样的月色下,与这边的静谧相比,另一处倒显得聒噪。
方野遥接过那碗苦药汁,随手放到一旁,“阿容,还要多亏了你的那帮江湖兄弟,不然说不定还真的找不到易椿这个人!”
说着,他又将那药碗往桌子边推了推,“发现易椿的时候,他被绑着扔进了地窖里,如果不是我们的人细心,估计再过几天他就会饿死了。不过,说也奇怪,是谁把他绑起来的呢?他的那个养子?”
“而且,易椿这人真不是个东西,平日里不仅对那个小孩儿非打即骂,而且平日里还游手好闲,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是那小孩儿上山挖野菜换来的。”方野遥气愤地一甩手,那原本就在桌子旁边的药碗眼见着就要被他甩下桌,下一瞬,一只手将那药碗拿了起来。
谢景容将那药碗凑到了方野遥的嘴边,“你自己喝,还是我灌?”
方野遥:……
半晌后,方野遥整个人都摊在了桌子上,语气也是有气无力,“那场大火不可能是易椿放的,时间对不上。据易椿所言,这段时间,他根本就没去过镇上。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杀人放火后,故意留下那个刻有他名字的烟斗,嫁祸给易椿。而且,巧合的是,我从其他的村民那里了解到,易椿的那个养子,正好在起火的那一天来到了县里。”
方野遥将下巴搁在了桌子上,“所以,我合理怀疑,是那个养子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绑了易椿,再做出放火嫁祸一事。但还有一个疑点,据村民所言,那个养子之前从未离开过庆元里,所以……他是怎么准确地选中那座宅院的呢?那里面大片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若真的是那个养子做的,他为什么不干脆将易椿灭口?那样嫁祸起来岂不是更加容易?总觉得这件案子处处都是谜团。”
谢景容终于开了口,“你准备怎么做?”
“已经请李县令帮忙搜寻那个孩子了。”方野遥打了个哈欠,“那孩子没有过所,岭阳县也不大,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线索。”
方野遥忽然勾了勾手指,笑得贼兮兮的,“阿容,还得请你帮我一个忙。”
谢景容垂眸看他,不发一言。
“那座宅院我已经‘重建’完毕。”方野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得意地道,“我发现,除了消失的尸体以外,那座宅院还缺失了一样东西。”
见谢景容仍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方野遥嘿嘿笑了笑,伸出手,缓缓地将食指、拇指、无名指、小指弯起,只留下中指,“一个大约这么大小的玉势。”
但可惜的是,谢景容并没有露出方野遥想看的神色,反而道,“我见过。”
方野遥一愣,“你见过?什么时候?”
“为你抓药的时候。”谢景容补充,“在药铺的伙计手里见过。”
方野遥一把抓住了谢景容的领子,急促地道,“快带我去那药铺!”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方野遥忍不住“吧唧”一口亲在了谢景容的脸上,“阿容阿容,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谢景容下意识地偏头,但仍旧没能躲过那个吻。
***
翌日
程牧珣洗漱过后,赶到了那告示栏的前面,果然在上面看到了一张求医的告示,认真看了一遍后,程牧珣就将那告示一把扯了下来,转身向着边府走去。
路上的行人见是一个小娃娃揭了告示,忍不住嘀咕了起来,“又是一个想去边家打秋风的。”
这告示以前也不是没人揭下来过,但有真本事的少,大多数都被边家给赶了出来。
当然,边宾实在岭阳县的名声非常不错,人家也不是赶出来的,是客客气气地把那些打秋风的给请了出来。
但大家心里都是门儿清,要真的是有用,那人家边大老爷肯定得把人留在府里供起来啊!
被赶出来的那些大夫大约也是觉得颜面无光,没多久就匆匆离开了岭阳县,倒是白白给县里的人添了几个笑话。
边府的家丁见来的是一个小娃娃,简直哭笑不得。
好在,边宾实治家严谨,这家丁也做不出仗势欺人的事来。
那家丁将程牧珣递过去的告示收了起来,然后笑呵呵地道,“我记下了,会禀报给老爷知道的,小郎君且先回去等候几日。”
程牧珣微微皱眉,“你都没问过我住在哪里。”
那位家丁仍旧是笑呵呵的,“那不如小郎君将住处写一份予我,待我禀报老爷后,再去寻小郎君如何?”
话说到这里,那家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压根就不相信程牧珣,和那些看见程牧珣揭下告示的人一样,觉得这个小娃娃是来打秋风的,想着干脆糊弄过去。
边家确实有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之前迎进府里的那些庸医,虽前面带了个庸字,但好歹也是位大夫,可眼前这位……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娃娃,知道什么叫做医吗?怕是连草药都还没认全吧?
程牧珣正待和这家丁理论,一道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这是在做什么?”
那家丁慌忙迎上去,“哎呦,大小姐,您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小的们好提前去迎你,这要是要老爷知道小的们这般怠慢,怕不是要蜕了我们的皮!”
“哪里就这么严重了。”说话间,一个高挑纤瘦的女子扯开轿帘,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放心,我自和爹爹说去,必不会让你们为难。”
说完,她的视线落到了程牧珣的身上,“这位小郎君……”
“大小姐,这小娃娃是……”
“我是揭了告示来的。”程牧珣立刻开口,又强调道,“来给边大善人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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