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身份

    外卖小哥姗姗来迟,这时候才来电话,但对此刻的南岸来说却是天降神兵一般的存在。

    南岸起身对顾颂说:“我下去拿外卖了。”

    “恩。”

    顾颂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一心忙着审阅《罪恶风暴》的剧情大纲和角色人设。

    南岸借此机会,终于出门,呼吸了一口独处的新鲜空气。

    顾颂来的太意外,结婚也来的太意外,她还有些恍惚,不敢置信,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丝逃跑的念头,可是很快就被自己压下去了。

    顾颂从书里出来后,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理清头绪,并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的家,这种智商,还是不和她作对的好。

    唯一的办法也就是顺着她想要的走,满足她的一切要求,然后求个自由身。

    “你的外卖。”

    “谢谢。”

    南岸接过外卖,没有上楼,而是坐在花坛边吃了起来。

    顾颂太有威慑感了,和她呼吸着同一片空气怪不自在的,南岸捏着油条吃的津津有味,逐渐忘了刚才的心事,吃的越发欢快。

    不经意间的一个仰头,南岸瞥见刚才还空荡荡的自家阳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位美女,那位美女双手搭在阳台边,朝这边望着。

    还别说,顾颂远看就没那么吓人了,还挺赏心悦目的。

    “南岸!!!”

    一声猝不及防的怒吼声从不远处砸来,将南岸此刻悠然自得的陶醉心给砸了个稀巴烂。

    南岸不回头也知道是孙仙莉来了,吓得拎起外卖,慌不择路地逃窜。

    “南岸!你今天死定了!”

    孙仙莉的叫嚣声响彻小区,南岸没来得及逃到楼上,只能围着花坛和她周旋:“孙大人,冷静冷静,千万冷静。”

    “你叫我怎么冷静?南岸,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一天天的,干的都叫什么事?早上我走的时候,你怎么保证的,你说你会好好写的,不会再乱来了,好家伙,我才刚走多久,你转头又把所有人都写死了,这回更漂亮,把顾颂也写死了,你给过来!”

    孙仙莉见南岸趁着自己说话的功夫想溜,怒喝一声,就要追上去,却见一白瘦高美女从旁走出,拦在自己面前。

    “让一让。”

    孙仙莉说完这话,面前的人没有让却的意思,反而继续阻挡她前行,她眼看南岸一溜烟跑进了楼道,便气急败坏地抬头。

    这一抬头,才将面前的人脸庞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是一张极为清冷的脸,孙仙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纯粹的冷艳,更绝的是,纯粹的冷艳之下,还藏着七分狠厉,让人不敢靠近,更不敢觊觎。

    孙仙莉被她强大的气场逼得往后退了一步,她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便侧身想从旁过去。

    没想到,面前的人竟然伸手再次拦住了她。

    孙仙莉忍不住追问:“美女,有事吗?”

    顾颂淡淡地盯着她,不答反问:“你和南岸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小说编辑,你谁……”

    孙仙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顾颂已经冷冷开口打断了她:“我和南岸马上要结婚了,希望你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们。”

    听到这段话的孙仙莉,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仿佛见了鬼一般对顾颂说:“你和南岸要结婚?!我怎么从来没听南岸提起过还有你这么个朋友?”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顾颂一开口,就把话题点到了死胡同,孙仙莉只觉得和她聊天好难,顿了一顿,又说:“行,我不问你,我去问南岸。”

    孙仙莉说着要往楼道里走,顾颂再一次拦住她,强调:“我希望这阵子你们暂时不要见面了,你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手机联系。”

    孙仙莉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又气又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人,奈何面前的人眼神比她还要狠辣,盯得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才无奈放弃捶打南岸的计划,气愤地转身离开了。

    顾颂见孙仙莉离开,转身看向鬼鬼祟祟躲在楼道里偷看偷听的人:“出来吧。”

    南岸闻言,笑嘻嘻地从楼道里跳出来,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孙大人刚才恨不得把我给撕了,她脸都扭曲了,太吓人了……”

    “你得谢谢我。”顾颂忽然蹦出来一句。

    南岸默然无语,现在发生的一切还不都是拜她所赐,要不是她威胁自己把所有人都写死,孙仙莉会亲自上门来撕自己吗,她居然还让自己谢谢她?

    顾颂见南岸没有反应,投来一记眼神,南岸对上她的目光,忙不迭开口:“谢谢啊。”

    “这个人情,你记着还。”

    顾颂说完这话转身准备上楼,南岸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却又不敢发作,只好默默跟在她身后翻白眼。

    走在前头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南岸一个猝不及防撞上她单薄的后背,来不及道歉,对方已经开口了。

    “身份的事,什么时候能想到解决办法?”

    因为额头撞得痛,南岸一时不防有她,下意识就说了出来:“这还用想吗,这不就有现成的办法吗?”

    话一出口,南岸就后悔了,怎么没来得及再考虑考虑,事态就以火箭的速度发展了呢。

    顾颂急不可耐地开口:“既然想到了,现在就去吧。”

    “好……”

    南岸不敢拒绝她,只得打车去往A市最偏远的一个山区,那里有一个藏匿在树林中的山谷,由于山谷太过偏僻加上窄小,除了一方陡峭的崖壁,便再没有通往山谷的路,所以山谷里的原住民世代居住在那,从未出过山谷。

    今年年初,南岸被孙仙莉强行报名野营,为了找寻掉落的U盘,和几名同伴无意中进到山谷,这才见到了别有洞天的一番风景。

    和谷内的原住民接触过才知道,原来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出去,可是出去之后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适应外面的生活,加上方言的差异,听起来十分费力,与人交流都不是那么的轻松,更别提找个普通的工作了。

    野营结束后,大家就将这件事上报给了记者和有关部门,希望有关部门可以给这些山谷原住民落户,给予他们一个生活的保障。

    眼下,正是进行到落户的关头,把顾颂放到山谷里,兴许也能蹭一个户口。

    南岸将这事详详细细说给顾颂听,顾颂听罢,略有疑惑:“那里的原住民并不认识我,落户的时候怕是会有争议。”

    “那里有个原住民爷爷叫三公,他的儿子媳妇和小孙女多年前死于一场泥石流,自己也瘸了一条腿,至此二十年都是孤寡一人,非常可怜。”

    南岸说到这里,转头对上顾颂的目光,认真地说:“他听到我们叫他爷爷的时候,很开心很激动,还把家里养的唯一一只羊宰了给我们吃,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看上去怪伤心的,我总想着以后有机会了再去看看他,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不如你认他当爷爷吧,他要是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的话,那我们就养他,孝顺他。”

    南岸说的非常认真,非常动情,脸上的表情也是难得的稳重,也是这一番言语才让顾颂看出南岸没正行的表皮下藏着这么一颗细腻的心。

    “行吗?”南岸追问。

    “可以。”顾颂点点头,移开了视线。

    车开到山脚附近就停下了,司机看着眼前那崎岖落满了石头的路说什么也不肯前行,南岸没有办法,只好和顾颂下了车。

    南岸望着还有极长的一段路,有些歉意地解释:“我上次来的时候是坐的野营的车,他们的司机比较有经验,开到前面只有树没有路了才停下呢。”

    “没关系,走吧。”

    顾颂说着抬眼望了一眼海拔极高的山峰,又忍不住补了一句:“你说的山谷不会要翻过这座山吧?”

    “噢,是这样没错……不然也不叫偏僻了。”

    年初,南岸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也和顾颂差不多的心情,她甚至在心里默默唾弃孙仙莉,没事参加什么野营,怎么孙仙莉自己不参加呢?

    当然了,孙仙莉当时说的怪好听的:乖乖,这是咱们A市最大的野营活动了,有头有面的人才能参加,公司把这个名额分给我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把名额让给你了,毕竟乖乖你才是咱们公司的门面啊。

    后来,当然是叫苦不迭,几经险恶,差点摔死、咬死、饿死……

    “那有人。”

    顾颂眼尖地指着在远处行走的人群,南岸急忙垫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惊喜道:“可能是相关部门来考察了,我们得赶紧跟上。”

    两人急忙朝人群的方向追去,这一路走去却是十分的顺利,只因为了方便相关部门的考察,一路都扎了麻绳,有些地方还铺了石子和木板,爬起山来并不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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