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醉虾。”
“来,君儿,近日来温书也辛苦了,你也尝一口,这是娘亲手给你熬的核桃煲鸡汤。”
饭桌上,杜氏先后给丈夫唐时茂夹了一对对虾,又给儿子唐不期舀了一碗核桃鸡汤,放到儿子的面前。
唐不期自前年参加科考,一举考中秀才之后,这两年便一直在家备考即将到来的秋闱科考。
杜氏唯恐儿子太过辛苦,故而特意熬的这一锅补脑的核桃鸡汤。
“爹,娘,小棠呢?怎么还不见他来?”
唐不期来到饭厅,没见着弟弟唐小棠,以为弟弟有事耽搁了,需稍迟些才能过来,谁知端午家宴开始了,弟弟都还没有到,故而疑惑地开口问道。
一提及嫡子,唐时茂便没了心情,他硬邦邦地道,“你弟弟不来了。”
唐不期目露惊讶,刚要问明何缘由,杜氏接口解释道,“你弟弟伤势至今未好,雨又下得这般大,故而我跟你父亲商议过后,觉着命人将饭菜送去他的院子为好,免得来回折腾,反倒加重他的病情。当然,这也是你弟弟的意思。放心吧,娘是一样的饭菜做了两份,你弟弟吃的跟我们的是一样的。”
即便是已命人将饭菜送过去,唐不期还是端午节日留弟弟一人在青芜院不妥,听闻母亲说这也是小棠自己的意思,倒是觉得这种要求像是小棠会提出来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这就好。对了,母亲,小棠的伤还是很严重么?可有好转一些?”
秋闱与唐不期的婚期相近。
因着准备婚礼,府中走动的人员难免会较以往要更多一些。
唐不期不觉有什么,杜氏唯恐会扰了他读书,故而安排儿子去乡下别庄温习功课,昨日才派人府里人将他接回。
是以,除却唐小棠刚受伤的那段时间唐不期去看过,已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弟弟了。
“已经好些了。不过你也知晓的,你弟弟伤得那般重,想要完全将伤养好,总得需要点时间。这鸡汤啊,需趁热才好喝,君儿你先尝一口。”
杜氏将汤碗往儿子的跟前挪了挪,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唐不期将碗口靠近唇边。
杜氏语气温柔,眼带笑意,“怎么样啊,娘的厨艺可曾退步了?”
此时,管家疾步匆匆走来。
唐时茂同唐不期父子二人转过头,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碗箸,看向管家。
杜氏见自己做的醉虾跟鸡汤父子二人一口尚未尝过,不由地狠狠剜了管家一眼。
管家心里头发苦。
他又何尝愿意在大过节的进来烦扰老爷!
管家放慢了脚步,走至圆桌前,躬身禀告道,“老爷,谢巡按谢大人,都水司萧吟萧监丞二位大人求见。”
听说谢怀瑜同协同水司监丞萧吟来访,唐时茂吃了一惊。
这两人一同来找他,莫不是赤丈河河汛出了什么问题?
他同谢瑾白的私怨事小,赤丈河两岸百姓安危事大。
唐时茂站起身起来,有些着急地追问道,“那他人呢?他此时人在何处?”
唐时茂话声刚落,身着湖蓝色长袍的谢瑾白转过走廊,唇角噙着慵懒笑意,迈进门槛,“唐大人,别来无恙。”
他的身后是随同他一起进来的萧吟。
“下官萧凤鸣见过知府大人。”
萧吟拱手向唐时茂行礼。
唐时茂走出餐桌,也同谢瑾白以及萧凤鸣二人见了礼。
谢瑾白随意扫了眼饭厅,目光瞥见桌上丰盛的演戏便心知唐家在用端午家宴,就是不知是何缘故,唐时茂母子三人皆在,唯独不见那小公子。
莫不是从后门进的家门,还是被府中家丁给发现了,报告给了唐时茂,被罚了禁足?
端午家宴也不给嫡子上桌,唐时茂这爹当得也是够狠心呐。
唐时茂能够感到谢瑾白在看他,那目光三分促狭,三分嘲弄,四分轻笑。
唐时茂眉头微皱,只觉那目光似乎含了刺,莫名令他不舒服。
饭厅不是个谈事的地方。
唐时茂嘱咐让妻子跟儿子先用家宴,亲自将谢瑾白以及萧吟二人请至大厅,命丫鬟看茶。
杜氏有心想要让丈夫先吃几口她亲手做的菜,见唐时茂面色凝重,也不敢轻易开口将人拦下,值得忿忿地搅了搅手中的帕子,暗骂谢瑾白跟萧吟二人来得忒不是时候。
唐时茂、谢瑾白、萧吟三人来到大厅,分宾主坐下。
府中丫鬟奉上春茶。
谢瑾白,萧吟二人分别饮过茶,唐时茂这才开口问道,“不知萧监丞今日同谢巡按冒雨一同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萧吟是也是被谢瑾白去他家给叫上的一起来的知府府,对于此次来知府府的目的,他也是一头雾水。
萧吟刚放下手中的茶杯,只听谢瑾白不疾不徐地开口,“前日,我做了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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