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这些都是药研的功劳
虽然清彦说的是, 等烛台切把他想做的菜做完了再换成其他付丧神, 但奈何这群磨人的刀子精有着独特的撒娇方式,硬是从掌控着厨房生杀大权的烛台切手里,要到了一点点自由支配的部分。
比如开胃汤品。
他们在看过烛台切那步骤简单的熬汤过程后,自认为这是小菜一碟, 闭着眼睛都能做。于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后山,把散养的乌鸡抓来一只,剁掉头和爪子,烫去鸡毛,给清彦做了一盅益气补血的乌鸡汤。
然后清彦就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这都什么鬼东西。”
他喝了一小口就连忙吐掉,可是萦绕在舌尖的腥味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消失的,连带喉咙跟着痒起来不止不开胃, 还让清彦倒足了胃口。
将饭菜送来的加州清光莫名的心虚。
汤不是他做的, 可他站在厨房的窗户外面围观了全程,把自己代入进去后,发现如果让他来,估计最后端出来的也就这样。
“辉夜大人,今天的汤是别人做的。”
清光连忙将汤盅挪开, 把色泽焦黄的脆皮照烧鸡推到了清彦的手边, “吃这个,这个不是。”
从色香味三个维度来进行打分的话, 烛台切呈现出来的食物是标准的三项拉满, 当之无愧的满分。清彦那因为鸡汤腥味而泛起来的恶心压下去了一些, 他放弃了喝汤的想法, 直接端起了饭碗。
趁着这个机会,清光把汤盅送到了门外,同时将窗户开得大一些,让风把屋子里面残留的味道吹散。
还是等手艺被烛台切认可了以后,再做给辉夜大人吃吧。
黑发的打刀心有戚戚,他在烹饪上没有什么天赋,吃是吃不死人吧,可要说多好吃
还不如从万屋买速冻的半成品呢。
所以说,辉夜大人那么喜欢烛台切光忠,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这么一想,还有点小伤心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要和辉夜大人有着其他人没有的羁绊啊
清光在心里大吼一声,右手指尖习惯性的搭在了左手的手腕上,摩挲起了戴在那里的手串均匀清澈的血珀穿得整齐,里面最特殊的一粒,来自清彦给他却始终没有派上用场的红珠。
他原本是想把珠子做成吊坠,挂在自己的刀上,可再一想,万一战斗的时候被砍断了绳子飞出去,他得多心疼多痛苦还是戴在身边更保险。
而且大概不是清光的错觉,从戴上这颗红珠后,他那胃中空荡荡的感觉总算是消失不见。
况且藏木于林,红珠是特殊,可当它成为手串的一点构成后,这点特殊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戴上新手串有一段时间了,也就大和守安定看到了随意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喜欢起这些东西了。
清光还记得那个瞬间耳内轰鸣,心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去。他故作开朗的冲着安定做了个鬼脸,说他的皮肤白,戴红颜色的手串更好看。
安定接受了他的解释。
在离开本丸出任务的这段时间里,为了掩人耳目,清光还特意又去买了几串颜色类似的回来,对外说是换着戴,实则手腕上的那串根本就没有摘下过。
不得不说,每一位付丧神的心中都跳动着一颗直男心。
他们宛如对着换了新发型的女朋友苦思冥想,死活看不出对方哪里有变化的男方让刀剑们分清不同手串间的差别过于困难,还是别为难他们了。
而没有了开胃汤的清彦,只能委委屈屈的端起了每餐都会有的温热牛奶,带着嫌弃表情喝了一小口。
很好,牛奶还是那个牛奶味。清彦松了一口气,在被开胃汤劈了天灵盖后,他突然有些害怕起眼前的食物了,谁知道这些看上去一本正经的食物下面藏了哪些妖魔鬼怪。
浓眉大眼也会搞叛变,万一就是中看不中用呢
他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尖蘸了点照烧酱汁送进嘴里。
脆皮照烧鸡是一道制作简单却又相当好吃的快手菜,但简单只是意味着操作难度低,并不意味着随便做做就很好吃。
菜品越是简单,越是可以展示出一位厨师的专业素养,如何让不同食材的味道达到平衡,在碟子的小小天地里和谐共生,那需要不断琢磨和练习,还有一点点的运气。
感受着酱汁里的甜与咸完美融合,清彦的心再次放松了些许,仅靠这酱汁他就敢断言,这碟鸡肉是出自烛台切之手。
那还等什么,放心大胆的吃呀。
清彦不再迟疑,夹起沾满了酱汁的鸡肉先咬了一口。
用本丸后山那随风奔跑的走地鸡的大腿为原料,去除骨头,用葱姜蒜料酒先把腥味去除,这些调料的量很是关键,哪一样多了少了,都会影响到成品的味道。
接下来是将鸡肉表面吹干或者晾干,烛台切会更推荐后一种,因为吹干的话,会让鸡肉提前受热,牵扯到后面的操作。
生鸡腿准备好了,就可以皮朝下放进锅里用小火慢慢的煎,油脂会随着时间推移跑出来,那软软糯糯的鸡皮,会在温度的作用下变得焦脆可口。中途还需要翻几次面,让两边都受热均匀,防止鸡肉的那面过生或者过老,失去了那份嫩滑的口感。
最后就很简单了,将煎出来的油脂倒去三分之二,就着剩下的三分之一,混合上提前准备好的照烧汁,大火烧开小火收浓,盛出来切成小块就好。
清彦知道脆皮照烧鸡怎么做,他的脑海里有着相应的食谱,但当好不容易找到了替代品,试图自己来实际操作一下时,被成品那看着掉san的画面刺激得灵魂出走。
这还是鸡吗这明明是从另一个宇宙跑过来的不明生物,看了就会失去理智整个人疯掉的那种
他悄悄的把说是黑暗料理都是夸赞的鸡肉埋到了花盆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清彦的心里到底是埋下了执念他做不好照烧鸡,那就一定要有个全世界最会做照烧鸡的厨子。
上天听到了他的愿望,给他派来了烛台切光忠。
“咔嚓”的声音,是牙齿与焦脆鸡皮接触时发出的美妙乐曲,吸收了酱汁的鸡皮依旧保持着油炸过的口感,与热乎乎的鸡腿肉一起,二者分散又统一,达到了生命的大和谐。
这还没完。
清彦把中间那块最大的鸡肉夹起来,往特意吃出了一个凹槽的饭碗中心放去,裹着鸡肉的酱汁给米饭染上了一层棕红色的光泽,乖乖的躺在清彦特意为它打造出的“床铺”中央。
用筷子裹上一圈酱汁,往鸡肉身上多涂涂;再盖上一层米饭被子,强行作出了个不规则的照烧鸡肉饭团,得把嘴张到最大才能一口吃下去。
下层的米饭还带着烫嘴的温度,连带着晾了好半天的照烧鸡也跟着热乎起来在这一口饭里可以吃到全部的精华,是清彦每一顿饭都会有的操作。
这日子,就是让我去当神仙我都不要。
他鼓着脸颊嚼动,整副身心全部沉浸在了美食之中,分不出一点注意力给其他人,连清光偷偷看他都没有发现。
不过当清彦开始吃点心时,他终于抽空,回应了一下加州清光。
这打刀视线的灼热程度,差不多都能把的毛毛领子给点燃了。清彦在心里吐着槽,吃着甜滋滋的柿饼问,“你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吗我看你纠结好半天了。”
难不成是想要和我告个小状,控诉某些付丧神
清彦下意识的想到。
加州清光猛地一缩身子,大概是没有猜到自己会被专注于用餐的审神者看透了心思,他犹豫了一会儿,在清彦即将失去耐心之前开了口,“辉夜大人”
“嗯”清彦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
“您给我的那颗红珠,要还给您吗”
清彦打哈欠的动作卡在了半途,还回来这是个什么操作,我送出去的东西竟然还有人想要还回来,而且还是血珠
我随便割个
“是这样的”
加州清光急忙和清彦解释了起来,生怕对方误解,他说自己原本是想用红珠唤醒安定的,可数天过去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后来不用他想着合理的借口拿出红珠了,清彦给出的数量,足够唤醒全本丸的刀。
而清光手里多出来的这颗,就变成了天知地知他自己知还有清彦知的特别存在。
红珠的能力所有付丧神都知晓,就连危在旦夕的刀剑都可以唤醒,很难想象它还有什么做不到。
“给你了就是你的,想怎么用都可以。”
听明白的清彦摆手拒绝,“像你这样带在身边就不错,要是遇到了什么不好对付的敌人,我是说那种打不过也跑不了的,可以吃掉它。”
“会唰的一下升级哦。”
清光记住了审神者的话,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找到适合“吃”掉红珠的机会,天真自信的以为,他可以偷偷的藏着这颗红珠直到永远。
这样,他就拥有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秘密,每次想起来都会开心的眯起眼睛。
然而旗是不能乱插的,因为立下的fg,总有一天会在不经意之间回收加州清光闭着一只眼,感应着隐在黑暗之中向他发起致命攻击的敌人。
他甚至连擦去脸上鲜血的时间都没有,稍一分心,深可见骨的伤口就会再多一道,那熟练老辣的攻击方式,让清光想到了本丸的刀剑。
他还有些庆幸,幸好不是在被追杀的途中遇到了这么难对付的敌人。
否则以他们当时那伤的伤,残的残,还一个两个都得面对同伴用生命换取了他们活下来机会的局面,绝对在第一回合都被带走,没有反抗的余地。
“嘶”
清光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划向他脚腕的一击,这次遇到的敌人似乎熟知他所有的弱点,次次攻击都落在了他的薄弱环节,有时候还会预判着他的攻击线路,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就好像在和比自己厉害的另一个自己战斗。
咬咬牙,清光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戴着手串的左手腕凑到了嘴边红珠有着浅浅的温度,触感也不同于真正的血珀,他干脆的将红珠咬碎咽进了肚里,下一秒,整个人似乎被火焰包围。
如果说之前是摸着黑战斗,那在咽下红珠的清光眼中,整个世界犹如被摁下了慢放键,敌人的每一个行动都变得极为缓慢。
他轻而易举的躲开了攻击,用比对方更快的速度,一刀贯穿了这人的心脏。
“这就是,升级吗”
体内的温度仍旧在提升,加州清光直挺挺的向前倒去,感受着体内灼烧感增强的同时,还得回收自己干掉的敌人输送回来的记忆。
他的猜测没有错,这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刀剑,名为“加州清光”,是时政手里的较为罕见的杀手锏之一,而让清光痛恨的是,与这振刀类似的存在还有很多,那些与同伴长得一模一样却毫无灵魂的付丧神,变成了时政对准了他们的刀。
“可恶可恶可恶”
清光咬紧了牙,力道之大几乎将牙齿咬碎,他疼得全身发抖,不断用拳头重力敲打自己的额头,防止自己晕过去,更是防止自己因为疼痛错过细节。
原来,他们当时被时政哄骗着交出去的灵力,并不单单只有灵力,还有着最为珍贵的潜力。
刀剑们以为自己的灵力会变成弱一些的付丧神,和本体一起承担起维护历史的重任,他们清楚的知道仅凭自己的实力,无法将这件事做到极致,总会有漏网之鱼,出现在他们无法触手可及的地方。
维护历史是不允许出错的,一点小偏差都会因着时间扩大蔓延,进而改变未来世界。
所以付丧神选择了信任,他们将灵力和自己并不知晓的潜力一起,交托给了时政,希望他们像承诺的那样,尽职尽责,守护世界。
结果灵力是做成了付丧神,成为了某些审神者麾下的忠臣,而与付丧神强弱息息相关的潜力,变成了时政里某些人的私有物品,成为了野心的牺牲品。
“怪不得我们越来越弱,怪不得我们连时政的追兵都打不过”
加州清光找到了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的答案。
“明明分出去的是灵力,还强调说灵力是可以恢复的,暂时的虚弱不用担忧,总会一天会恢复原来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将我们彻底抹杀的打算。”
笼罩在战场上的黑夜徐徐退去,寻找着清光而来的大和守安定发现了躺在地上的黑发付丧神,脚尖蹬地飞速的向清光跑来。
“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大和守安定扶起了清光,从怀里抽出了药剂准备倒进对方的嘴里,“药喝了就好了,放心,这是没有副作用的新品,不会喝了肚子疼。”
“不用。”
清光朝着安定露出了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安定,我们都被骗了”
“什么”
察觉到了同伴的精神极不稳定,安定一边语气柔和的劝着对方吃药,另一只手慢慢的移到了清光的颈后,想着把人打晕后带回本丸治疗。
他挥下去的手刀被看似重伤的清光接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定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你的状态不对清光,不要相信敌人口中的话,那些都是为了动摇我们的谎言。”
“如果不是话语,是真实的记忆呢。”
清光指着自己的头,声线一度歇斯底里,“这是他唯一记得的事情他是如何被制造出来,又是如何在对方的命令下做着令人作呕的事很恶心啊,可这是他留下来的唯一痕迹”
“你说的他,是谁。”
大和守暗地里提高了警惕,眼前的清光极为陌生,他见过笑着的哭着的,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抱怨,最后会重新调整好自己心情的,唯有这近乎疯狂的,是安定从未见过,也根本没有想过的一面。
“我没有疯。”
加州清光站起来,之间被他紧握在手中的打刀扔在了地上,“我不会攻击你或者其他人。”他把打刀踢到了安定的脚边,“你拿着我的刀,如果这样还不放心的话,把我绑起来也可以。”
“我要回去,我要见辉夜大人。”
说完这两句话,加州清光彻底沉默了下去。
顶着其他付丧神的担忧眼神,让自己和他人眼中“疯掉”的加州清光独处若不是清彦的决定不容置喙,必定有付丧神以死相逼也要留下来。
他们一度认为加州清光是被时政用了些手段占据了大脑,放着他在清彦的身边,就是把刺杀的刀亲手送到时政手里。
最后清彦力排众议,让除清光以外的付丧神全部离开。
他听着清光语无伦次的讲述,注视着那双不断落下血泪的双眼,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倾听。
“是这样啊。”
清彦叹息,“你们与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可到头来,被剥削的只有付丧神一边,他们趴在刀剑的身上吸血,甚至连你们的死亡都不放在眼里。”
“是。”
加州清光面无表情,声音冷得像冰,落在地上都有声音,“如果不是我们发现了不对,拼死跑了出来或许我们早就死在了他们打造的笼子里,至死都不知道真相。”
“辉夜大人,我请求您为我作证。”
他跪了下去,向着清彦深深的低下了头,“即使是安定都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信任的同伴投来的怀疑眼神,刺痛了清光的心,“我说的没有一个字是假的,而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他们的帮助。”
“针对时政的计划进行到现在,再想着相视一笑泯恩仇根本不可能我们这些逃出来的刀剑始终是时政追回的对象。”
没有了本体的灵力做基础,时政只能向审神者们纸质式神,至于这类式神所化成的刀剑有多强
那在真正的付丧神面前只会是一个笑话。
“我们不想被抓回去,继续做时政的灵力提取机,就要将类似的付丧神一网打尽以我之前的实力,连逃命都是幻想,要不是有您的红珠在,我可能是本丸里第一振碎得拼不回来的刀。”
“为了我们自己,为了不让本该维护历史的付丧神,变成刺向我们的刀,偏离了最初的命运我请求您,为我作证。”
“好啊。”
清彦没什么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就是清彦让加州清光现在去闯刀山火海,他都甘之如饴。
“别再哭啦。”
把跪趴在自己面前的打刀扶起,清彦拿出一块新的手帕打湿,轻轻的擦去了清光眼角的血痕,“再这么哭下去,眼睛会坏掉的。”
在脸颊上移动的清凉感,让清光那被仇恨火焰驾着烤的心冷静了一些。
“这、这是您的条件吗”他如鲠在喉,“换一个吧辉夜大人,这个条件太简单了,我不能这样占您的便宜。”
“可是我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了。”
清彦耍赖似的摊开手,还耸了耸肩,把太宰治逗纲吉的姿态学得是惟妙惟肖,“对了,你是吃了红珠才有和敌人的一战之力”
“是。”清光诚实的点头,“对方的实力相当强大,如果手边没有红珠在,那死的绝对会是我。”
“这样啊”
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实际上清彦激动得在心里不断挥拳,需要红珠的付丧神那么多,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可以有着光明正大的理由给自己划小口了。
应该把药研找过来,他可是专业的。
“那你们想要打过对方的话,就得有充足的红珠才行。”
清彦故意提起这茬,试图让清光主动,哪有交易是卖家费大力气吆喝的,他那岌岌可危的脸面还要不要啦。
结果打刀不接话,把清彦一个人晾在了那里。
清彦清光光你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吗继续不要停啊
“总而言之,这潜藏在暗中的威胁我会提醒青花鱼君他们,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还有本丸的付丧神,我会让他们配合计划,你就像之前一样,不要太有压力。”
摸了摸少年的头,清彦多给他塞了几张手帕。
加州清光的讲述,也解决了清彦的疑惑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在纳闷,这群付丧神怎么这么弱
就像是被人为敲断了腿,只能拖着残躯艰难的走,还歪扭踉跄得仿佛下一秒要摔在地上。
就连受了重伤,必须要化为原形休养的鲤鱼精真朱,在面对这些佩戴着刀剑,浑身煞气的付丧神时也没有怂过,感觉就是,只要他真朱大爷认真一下,这些刀刀剑剑的都是小意思啦。
后来,清彦了解了一些内幕,单方面的把原因归结到了时政身上,当然,付丧神的不设防和天真,也是让他们沦落至此的重要因素马后炮是没有必要的存在,可人总是会想,要是当初多长个心眼,就不会这么惨了吧。
“灵力和潜力吗”
看到了屋角的电脑,最近总是和白一起玩游戏的清彦灵光一闪,想到了绝佳的解释,“红条是生命槽,蓝条是魔法槽,灵力相当于魔力,用掉了还能自然回复潜力等同于魔法槽的长度,少一格那就是真的少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好可怜。
清彦在心里怜爱了付丧神三秒钟,他不知道这群付丧神到底送出去多少“魔法槽”,但从那弱得惊人的表现来看,估计是差一点点就把自己给送没了吧。
这这这,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单纯善良的一群人啊
他都想给这些小白花发横幅了。
感慨完这些,清彦整理了一下事件经过发到了群聊里,艾特了青花鱼、城惠和空,让他们尽快调整计划。
空垂死病中惊坐起,两只眼睛几乎要贴在群聊页面上,“这都是些什么鬼”
他们最近打的怪,竟然只是新手村的史莱姆;新手村之外,还有不少精英小怪在等着他们“宠幸”。
并且这精英小怪名副其实,打起来相当艰难。
辉夜本丸的刀剑一个可以打普通付丧神十个百个,把精英小怪,一个可以打辉夜的刀剑五六七八个
空发出了咸鱼的声音,“白,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他一脸的安详,“回不回去似乎也不重要了,反正现实只是个垃圾游戏而已,就让我在本丸呆着,让那群付丧神给自己养老送终吧。”
“哥,本丸连不上外面的网,再不回去,我们两个的排名就要掉了。”
占据世界第一的空白被人踩在脚下,是个人单单指空和白都不能忍的好吗
斗志被点燃,空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直接拉了个策划组的三人群聊,拽着另外两人修改起了计划。
城惠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捏了捏内心,长时间对着电脑,他的鼻梁被压出了两个小窝窝来,“希望你可以保持始终如一的热情。”
太宰治则是在感叹,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正餐送上来了。
天天打那些没用的靶子,他无聊得人都要长出蘑菇来。
加州清光从清彦所在的小院离开,他站在门口,眼中还有着挥之不去的恍惚。
在头脑发热时,人很难注意到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清光想起了自己一边哭一边和清彦说话的场面,整张脸慢了好几步涨得通红,好似把番茄酱涂在了脸上。
“哦对了对了,辉夜大人还让我去把药研叫过来。”
他抬腿准备往手入室走,然而只是过去了一个拐角,就看到了靠在墙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药研藤四郎。
“药研,辉夜大人叫你过去。”
“清光,我有事找你。”
两个人同时出声点了对方的名。
清光想着什么事都没有审神者那边来得重要,先是催了药研一声,可药研摇摇头,说要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过去。两人走到路旁放着的石桌旁坐下,短刀的手指敲敲桌面,压低声音。
“你说我们当初分出去的不止是灵力还有潜力,可以肯定吗”
“辉夜大人说可以为我作证。”
有了清彦的保证,清光直截了当的给了药研肯定答复,“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信还是不信。”
药研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那你收回了敌人身上的力量,看到了他的记忆和情感,那你自己呢,有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清光皱眉,“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我对你们没有隐瞒,我希望你们也是一样。”
“你有感到自己变强吗”
药研沉默了一会儿,换成了更加简洁的问句,“你的实力和从前相比有变化吗身体内能够容纳的灵力有变多吗”
清光细细的感知了一番,有些惊讶的发现,关于药研询问的这一系列问题,他的回答都是肯定。
“果然。”
猜想被验证的药研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他起身向清光道谢,快步走向了控制室所在的小院,速度之快,仿佛是要把刚才浪费的时间都补上。
“奇奇怪怪的。”清光嘟囔了一句,准备回自己屋好好的洗个澡。
特别是脸,他现在摸上去还有点黏糊他是哭得有多惨烈,手帕都不够擦的吗
可恶,我的形象完了
与心情明媚起来的清光不同,被清彦叫去的药研,在听到审神者那匪夷所思的要求后,震惊得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被短刀的表现逗得笑出声来的清彦好脾气的又问了一次,“我想还是让专业人士帮忙的话会更快,在新计划出来之前,得给你们一人准备一颗才是。”
“你不是早就知道红珠的原料了吗”
歪了歪头,清彦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变成利器戳伤了药研,“清光说敌人的实力强得惊人,靠着现在的你们根本打不过。”
“就算打不过,我们也不会”
“也不会什么”
似是在逼迫对方说出心里话,清彦浅浅一笑,“承认自己弱确实很难,可这是事实,而我也不想因为你们这些奇妙的坚持,而失去”一群优秀的工具人。
这个说法有些伤人啊,换一个换一个。
“而失去陪伴我度过最为艰难的岁月的你们。”
给药研展示了一下自己光滑无痕,唯一问题就是瘦弱得惊人的手腕,清彦还把自己平时里用的贝壳刀片展示了一下,毫无意外的收获了不赞同的视线。
“我也想要把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刀啊。”
清彦抱怨,“可这真的很难,比逼着真朱给我打鸟下来烤着吃还难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就只能继续用它了。”
药研知道眼前的审神者干得出来这事。
这是第一次,清彦在付丧神的面前公开说明红珠的来历,而在这之前,他也没少给刀剑们红珠用,那些红珠,百分百是来自粗糙的手法,或许连消毒杀菌都没有。
“没有哦。”
药研吐露的疑惑,清彦笑眯眯的解答,“手帕打湿擦一擦就可以了,伤口它很快就会愈合的,对了,你那里要是有能够延缓愈合的药,最好给我来一份。”
“否则我们得重复这个过程好几次,才能凑够要用的红珠。”
“我明白了。”
审神者的命令不可违,药研发现自己能做的,就是减轻整个过程中对方所受的苦劝说的苍白无力让他紧紧的闭上嘴,从控制室走回手入室的长长一段路,药研抿着嘴,表情严肃得恐怖。
他和清彦约定晚饭后的半个小时开始,因为吃饱了的话心情会好,做成的红珠质量会更高来自清彦的说法,药研并不相信。
短刀心情沉重的将之后要用到的器械消毒打包,用以麻醉止痛的药倒是塞了一大堆,药膏药粉还有冲剂应有尽有。
最后,药研将清彦点了名的延缓伤口愈合的药粉,放在了小包的深处。
白发现,在哥哥每天拽着头发修改原定计划时,辉夜上线玩游戏的时间增长了些许,两人戴着耳机打匹配时,不会经常听到“噗”的一声,然后是辉夜笑着说自己刚才不小心吐了血的道歉。
身体都这么差了就不要打游戏了啊
她也想理直气壮的吼对方,让辉夜大人多关注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要再作死了可话到嘴边就溜了回去,白默默的改变了自己的游戏习惯,让自己操控的角色朝着割草无双流发展。
如果没办法让对方不玩游戏的话,那就把对方要打的敌人抢先打死,这样辉夜大人就可以多休息一会儿了。
乐得躺赢的清彦在吐血之余,就是给白打ca。
他和药研约定了使用放血疗法的时间,红珠数量根据付丧神的战况来决定。加州清光遇到的棘手敌人只是个开端,从那一天起,刀剑们就走在了一条被针对的路上,遇见强敌的频率陡然上升。
可有红珠护体的付丧神们,只要给他们一个吃掉红珠的机会,那敌人无论有多强,都是被摁着打的结局。
不管是刀剑还是清彦都对此喜闻乐见。
但对于药研来说,这洋溢着喜气的本丸,对他而言,就是快乐是别人的,他只有无穷的痛苦。
“做人不能总是想悲观的事嘛。”
听着红珠落在瓷碗里的清脆碰撞声,清彦还有工夫去安慰脸色一点点苍白起来的药研,“其实你也发现了不是吗,这些天我清醒的时间增长了,偶尔跑上一小段也不会吐血这些都是药研的功劳哦。”
药研的气息有着一瞬的不稳。
“请您不要这么说。”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比起清彦这个手腕上带着伤口的人,血似乎是从他的身体向外流,“是我们太弱了”
他将错误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清彦的嘴角抽了一下,好吧,他最怕的就是这类说不通的人了,明明次次都在强调说和付丧神无关,即使没有付丧神他也会定时给自己放个血,可药研似乎是钻了牛角尖,怎么都绕不出来。
是不是应该让一期一振开导一下对方
他想,一期一振看上去就是那种很会煲鸡汤的类型,而且声音还好听,好看的人讲出来的好听的话,莫名的让人信服。
“我听城惠说,你们最近遇到的敌人是越来越强了。”
清彦按压着胳膊,试图让红珠存多一点,“说明时政那边要被你们逼到绝路了哟,连日来的辛苦没有白费,提前恭喜你们报仇雪恨。”
药研不作回应。
他对于时政的仇恨并没有其他付丧神那么强烈,过去的经历,让他有着生死有命、世事无常的感慨。他要是死在了什么地方,那不是什么值得痛苦和惋惜的事,因为每个人的最终结局都是一样。
可当药研的视线落在清彦身上时,这句话就不管用了。
他想要缓解对方的痛苦,想要让对方和随处可见的普通孩子一样,欢笑和跑跳,不会顾虑着身体问题,让自己硬生生变成了老年人的状态。
他还想带着审神者走出本丸,甚至离开时政划下的圈子,去往更广阔的世界。
这里的天空太小,留不住那轮明月。
“等一下,你有在听我说什么吗”
开解了药研半天的清彦发现,他的一番真情实感都做给了瞎子看,背光而坐的药研不知不觉中跑了神,两眼空洞,没有了宝石般的光彩。
“抱歉,辉夜大人。”
药研膝行上前,给清彦包扎起了伤口,“这件事请让我来。”
“不用”管它也会愈合的。
清彦张口想要劝药研一句,被对方眼中深沉的感情给堵了回去。
行叭,你开心就好叭。
毫无尊严的审神者,今天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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