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暗堕
“辉夜大人, 快要到出门的时间了。”
近侍小狐丸提醒着身上散发出寂寞气息的清彦, 果不其然, 在听到他的话后, 审神者忙慌的站起来, 急匆匆的往屋子里面走。
给离开的小伙伴们准备的礼物几乎堆满了一面墙,不止和清彦关系好的空白有,连飞鼠黑衣他们都有一份。
这既是离别礼物, 也是感谢他们在掀翻时政的计划里做出的贡献。
要知道, 面对着审神者眼中等同于庞然大物的时之政府,最需要的就是那无边的勇气,他们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着别人做好一切后,以茫然无知的身份混在普通人里,照样能够享受同样的福利。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行走在钢丝线上, 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
但他们还是站了出来, 为了自己, 更是为了其他人。
“怎么过得这么快呢。”
清彦带着惆怅开口,在不知不觉间,本丸的季节,从他刚来时的炎热夏日,悄悄的走到了雪花飘落的冬天。从昨夜就开始下起的雪虽是不大, 却在地上积起了柔软白净的一层, 让人想要在上面留下些印迹。
短刀们早早的带着清扫工具过来, 把小路上的积雪扫掉后,又在上面洒了融雪剂,防止清彦走在上面时滑倒。
不过他们是考虑得有些过了头,因为在看到那潮湿的路面时,清彦沉默三秒钟,朝着近侍仰起了头。
“背我。”
这是来自清彦的命令,落在了小狐丸的耳中更像是在撒娇。
“换成抱怎么样”小狐丸单膝跪下,展开了一边的臂膀,和清彦说起了背和抱的不同之处,“如果是背的话,您得整个人趴在我的身上,或许不是那么舒服。”
可抱的话,您就可以随意的调整在我怀里的姿势,您甚至不用将手环在我的脖子上,依旧可以安稳的坐好。
清彦是个好说话的人,他果断的选择了抱。
虽然他没有多动症,但一想到被背起来后,他得两只胳膊都扒在小狐丸的肩膀上,扭头看周围得费一番功夫这么看来,确实是不太方便呢。
今天的付丧神,是一如既往的贴心。
于是乎,当小狐丸以着隐隐中带着炫耀的姿态,抱着清彦出现在其他付丧神面前时,本就在空气中流动的暗潮,瞬间波涛汹涌了起来。
不少付丧神在心里惋惜,怎么抱着审神者的人不是自己呢。
还有某些付丧神在心里捶地,他们是不想抱着审神者出门吗不,他们当然想,可他们的身高过于拉垮,换成他们来,审神者肯定会一口回绝。
“药研,有没有生长激素可以一下。”
乱看着稳稳当当坐在小狐丸怀里的清彦,面无表情的问着药研,“短刀为什么都这么矮,我现在有些后悔那么轻易的就把时政给放过去了。”
必须要把他们的腿全部打断,才能缓解短刀都是小矮子的痛。
“你在说什么傻话。”
药研很是无奈,“我们可是付丧神,就算有生长激素,吃了也没有用好吗一天到晚不要再做短刀长到一米八的美梦了。”
要知道就连他们的一期哥,也没有这样的身高。
“切。”
橙发蓝眼的短刀心情不爽的哼了一声,“我就是单纯的有些嫉妒而已。”
药研叹了口气,他看了看身边的兄弟们,这些平时嬉嬉闹闹的付丧神,此刻都是紧抿着嘴唇,一副心事颇深的模样。
和小狐丸同为三条家的今剑,早已飞到了清彦的身边,他仰起头去看因为被抱起而高了不少的审神者,眼睛眨巴眨,怂恿着清彦换一个“坐骑”。
“岩融要比小狐丸更高哦”
他的笑容灿烂,指着站在了一旁的高大薙刀,“坐在岩融肩膀上面的话,可以看得更远呢,辉夜大人,您要不要试一下”
有道理呢。
清彦就是这么柔软的一根墙头草,他想着反正都是抱,换成看上去更高更强壮的岩融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时,小狐丸的手臂紧了一下,中断了清彦的想法。
“辉夜大人,三日月他们把您为其他审神者准备的礼物都拿过来了。”太刀自然的说道,转了个身,背对着今剑不给他机会,“今天是审神者们回现实世界的日子,想必他们都等不及了吧。”
“你说得对。”
小狐丸的一句话把清彦带回了离别的气氛里。
再过一个小时,那能够陪着他打游戏的白就要离开了,从现在开始,他就得孤军奋斗在刺激战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全程负责加油打ca,只等大佬带他上分。
呜呜呜,抱大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啦。
虽然已经说好,那些选择了回去的审神者们不会彻底的离职,可清彦更清楚的是,空白他们不会在这个地方停留太久。他们兄妹嘴上抱怨着现实是个垃圾游戏,有着诸多令人失望的存在
可掀翻时政时,这俩人没有留一点情面。
同理,青花鱼君蛤蜊君他们更是坚定着“必须要离去”的信念,始终没有动摇过。
也是,被迫留在这一方能够看得清楚天空大小的天地里,对于这群天之骄子来说是剪短了羽翅,禁锢了他们的自由,以前没有清彦出现,他们就在用着自己的方法试图逃离,现在终于有了正大光明离开的机会,谁又愿意留下。
“那就走吧。”
清彦的笑容有些勉强,“其实也好啦青花鱼君他们都还是上学的年纪,这么小就过来给时政打工,怎么想都不对唔,蛤蜊君也说过,家里还有着同伴和亲人在等待。”
“辉夜大人。”小狐丸摸了摸怀中清彦的头,想要安慰他。
“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就要更珍惜最后的一点相处时间才是。”
拍了拍脸,清彦庆幸自己没有选择被背着走,否则他就没有放开的双手可以拍自己的脸了。
“是,辉夜大人。”
在付丧神的陪伴下,清彦难得的踏上了通向万屋的传送通道。通道里面没有雪,但沉浸在离别思绪里的他也没有要求小狐丸把他放下,就这样出现在了空白他们的面前。
万屋的景色跟着本丸进行改变,早早的来到了出发地点,恨不得把自己团成球的空白兄妹,正“嘶哈嘶哈”的吃着刚出炉的红薯,烫得他们只能左手换右手。
黑衣你们不是有带手套吗,戴上啊,不就能够隔热了吗
他腹诽着始终领跑着不着调的空白,接过了飞鼠递来的半截红薯,站在他身后的付丧神好脾气的笑了笑,说自家的主上早上吃得有些少,他还担心对方饿到。
“烛台切你说什么呢”被点了名的黑衣脸颊上飞起了两片红,“我不是因为要回去感到紧张,才吃得那么少的。”
“是吗那看来是我担心太多了。”
黑发的太刀的嘴角笑意愈发温柔。
“诶,黑衣你要带烛台切光忠回去啊。”飞鼠吹去了红薯的热气,让它降到了合适入口的温度时才咬下去,“我这边的话,准备第一次就不带任何付丧神了。”
“单身男性的公寓都有些小杂乱,得收拾好了才能让他们过去看看。”
听了飞鼠的话,黑衣迅速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卧室的模样,托从小养成的好习惯,他没有把东西胡乱扔的习惯,即使是女性朋友上门,他都敢把人往屋子里面领。
但黑衣没有女性朋友, sad。
“我们原本也是想要带着烛台切的。”
空加入了两人的对话,吃完了大半个红薯的他此时全身上下暖烘烘的,把脖子上面的围巾都松了一下,“但是白说,要是让烛台切知道我们两个每天不是泡面就是速冻咖喱,就算他只能拿得动牙签,也会用牙签戳我们”
“所以我们就带了萤丸。”
白带着幸福的笑容开口,“我们还给萤丸买了新衣服,诶嘿”
站在了他们旁边的萤丸满头黑线,两位主上的行李箱里,里面有四分之一的位置都是粘土人的他穿的衣服,那庞大的数量让萤丸差点就拒绝了主上的请求,想要他们放自己一条生路。
不能因为我宠着你们,就这么的得寸进尺啊。
“还有就是,做衣服真的好难qaq”
空向黑衣和飞鼠倒苦水,“我差点就要死在缝制上面了,一想到以后还要给本丸的付丧神每人准备一件”他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娘的黑衣打了个颤,迅速的后退三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是有些难。”
飞鼠肯定的点头,“不过想到付丧神他们之前帮了我那么多,让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小白变成了现在其他人眼中的大佬存在,我就觉得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事实上,他已经把半数的里衣全部做完,而每位付丧神的出阵服内番服浴衣三件套,他更是挥着身份卡买买买,完全不差那个钱。
空噎住了。
行叭,这里有个手工大佬,他还是别在大佬的面前自求打脸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青花鱼和蛤蜊身旁同样没有付丧神的存在,估计也是不准备在第一次就带付丧神回去但空可以断言,这俩人的理由绝对是不一样。
青花鱼怕是在拿到那木盒的第一时间就把布料给扔了,他那个样子,完全不像是拿着针线去给付丧神做衣服的人。
蛤蜊的话是个好孩子。
“咦,怎么蛤蜊君没有带付丧神一起回去呢”太宰治冲着沢田纲吉大惊小怪,神态之夸张,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故意的,“总不会是衣服做得太丑拿不出手吧,唉,我能理解,你可是有名的废柴。”
沢田纲吉给了太宰治一个淡淡的眼神。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他们。”
“哦”太宰治挑了下眉尾,耸肩,“我不知道呢,毕竟我又不是蛤蜊君肚子里面的蛔虫,你在想什么,我可是完全不清楚呢。”
“好恶心。”
纲吉嫌弃的皱眉,似乎不想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你比喻的恶心程度是一天更比一天强了。”
“唉唉,我们俩个好歹也是同盟的关系,不要这么冷漠嘛。”
太宰治在心里感慨,不愧是温室里面养出的小白花,就连骂人都是这么的和风细雨,明明教导着沢田纲吉的人是里包恩,却没有继承到对方的冷酷无情,“一想到回去以后要面对的人”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就觉得自己的发际线又危险了几分。”
“你们港口黑手党”纲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回去以后不要去打扰清彦先生。”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哟。”
太宰治的手指点在了纲吉的肩膀上,“你可不要仗着自己是清彦先生的邻居,打着送小饼干的名义去拜访他这一招太老土了,我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都要审美疲劳了。”
“哦。”
沢田纲吉选择冷漠回应,套路老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有用就行。
他保证自己在回去的第一时间就冲到隔壁的清彦先生家去,把这条该死的青花鱼拦在门外,防止这人与对他抱着莫名敌意的付丧神们滋生出事端。
说起来,纲吉从前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对着自己态度温和的刀剑,会对太宰治的排斥这么强烈。
如果说刀剑们排斥的是所有接近着清彦先生的人,那他,还有贵志和中也,都应该是被拦在警戒线之外的人,偏偏又不是。
他们的防备仅仅针对太宰治一个,这份敌意过于明显,纲吉甚至想过,太宰治是不是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设计,坏了付丧神的好事。
在时政与清彦先生相遇后,纲吉大概能够推测出一些东西来付丧神和太宰治之间确实是结下了仇,不过是未来的太宰治与过去的付丧神。
所以你到底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让付丧神的仇一记数百年,甚至连小时候的你都警惕起来,360度无死角,全方位的防止你接近清彦先生
“太宰。”
纲吉叫住了想要离开的人,他的眼神中带着浅浅的不解,那是搞不清楚太宰治做了什么孽,“你不要作死。”
“哈”
太宰治偏过了头,嘴角的笑容一瞬间扯得极大,“作死我,我为什么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可是太宰治,一个想死却又死不了的人。”
纲吉的嘴张了几下,这人的一颗作死心是永远不会停止跳动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对方彻底挂掉之前,伸出手捞一下,不要让他真的死掉。
“不过谢谢你的忠告哟。”
笑容缓和了一下,这个样子的太宰治看上去又像是壁画上走出来的天使,多了几分治愈的气息来,“清彦先生来了,哦不对,这个时候还得叫他辉夜呢。”
纲吉“”啊,好气哦但是还得保持微笑
到了万屋后,清彦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他示意小狐丸把自己放下,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皱后,裹着毛茸茸披肩的清彦,向着等着他半天的小伙伴们跑了过去。
当然,这速度是相当之慢,宛如摁了慢放键。
“辉夜大人”
白一看到仿佛一颗软绵绵的团子的清彦就把持不住自己,不等对方跑到自己面前就迎了上去,手下意识的搭在了清彦的头发上,想要摸一摸。
“等很久了吧。”
看到其他人都在场,清彦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示意身后的付丧神先把准备好的礼物送过去,“都是些吃的,烛台切做的,我想要帮忙被他们拒绝了”
“噢噢噢”空的眼睛亮了起来,“谢谢谢谢”他接过了那份重礼,脸直接蹭了上去,“这样就很好了,太感谢了”
黑衣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一份,毕竟在和清彦见过一面后,大家就分散开来去行动,他们对于清彦的印象,也就是有着一本丸超强付丧神这一标签的审神者。
“拿着吧,这是我们主上的一点心意。”
看出了城惠眼中的拒绝,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袋子放在了城惠的手里,“我们本丸的烛台切手艺可是相当的好,不要浪费了。”
“谢谢。”
城惠有些尴尬的接过了袋子,入手的重量让他略感吃惊,这是万屋出品的自带扩大空间的储存袋,他手里也有同款。
只是宣传语不是说了吗,不管里面放上多少东西,都会像刚买来时那样轻巧,所以那位名为辉夜的审神者,到底是在这里塞了多少东西,硬生生打破了商家的宣传效果。
无功不受禄不假,但他们这“受”的,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如果城惠先生拎不动的话,可以交给您的付丧神来提。”
三日月宗近还笑着给城惠出着主意,说完这话后,他朝着城惠轻轻的点头,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就回到了清彦的身边。
送礼的姿态宛如强买强卖,现在的付丧神态度都这么强硬了吗
城惠推了下眼镜,他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好好的检查一下袋子里面都装了什么,绝对不止所谓的吃食。
“大将,我来帮您拿吧。”药研藤四郎注意到了城惠那微微颤抖的胳膊,低声说道,“您不去和其他几位审神者说说话吗”
“不用。”
因为我们已经约好回去后面基了。城惠淡定的回道。
到时候,他准备不再顶着城惠的假名,要用自己的真实姓名,去和这些共同战斗了数月的同伴好好的聊一聊。
给其他几人送上离别礼物的付丧神们,同样是不可拒绝的姿态。而拿到了礼物的飞鼠黑衣,默默的承受着这份巨礼带来的压力。
“确实是有点重呢。”飞鼠小声的吐着槽,“这个袋子也不便宜我原本以为自己就足够有钱了,没想到那位审神者还可以更上一层楼。”
黑衣你们都有钱,我本布衣,我实属不配与你们站在一起。
“明明没有说上几句话,就给我们送了这么大的礼。”
飞鼠还有点小紧张,“那下次来的话,要带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过来,送给辉夜才行。”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黑衣点头,他回去后要问问妈妈和妹妹,女孩子一般都喜欢什么东西,好用零用钱买了带过来。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聊起了回到现实后要去做的事,面基是提前就说好的,城惠起了头,飞鼠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到底是大家凑在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过,比起一般的网友,飞鼠和黑衣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大家能够在战斗中相互托付后背,那既然能够在现实中相见,为什么要犹豫呢。
倒是空和白两人很不情愿,他们俩人的见光死属性依旧存在。
最后其他人为了体贴空白,特意选在了离他们家很近的一家餐馆里,听城惠说,他偶然在里面吃过一次,彻底拜服在了老板的围裙下。
那副让城惠都为之失神的美味,飞鼠还真的好奇了起来,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
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从远处传来的钟声提醒着清彦,就算他再怎么想要把这些人留下,也抵不过对方想要离开的心意。
“我们该走了。”
白的眼睛里是转悠的泪水,“qaq等我们把游戏排名重新打上去,我和哥哥就会带着一堆好吃的过来找你。”
“不要哭呀。”
清彦揉吧着白的头,示意空过来抱抱妹妹,“你们两个要在那边好好的生活,时政这边的事对你们而言只是生命中的一个小小分支,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要试着走出家门,不要把自己困下去了。”
他给了兄妹身后的萤丸一个眼神,示意他就算是用牙签戳,也要把这两个人戳出家门,“有什么应对不了的事可以问问城惠和飞鼠,他们两人很可靠。”
“除非必要,不要去打扰青花鱼君,那人所接触的世界,和你们不一样。”
“对了,蛤蜊君和黑衣都是好人来着,两人还都有着锻炼习惯,空你要是再在家里蹲下去,以后白长大了你都抱不动了。”
他叮嘱了空白兄妹好半天,然后绕到了两人身后,用力的推了一下他们的背,“去迎接新世界吧。”
空和白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清彦。
他们看到了一个温柔美丽得几乎让人落泪的笑容。
“我们”
“会的”
空握紧了妹妹白的手,大声的向清彦宣誓,“我们两个一定会努力做到的”
“说了半天了,该换人了。”
太宰治微笑着走过来,用了巧劲,把空白扔到了一边,他单膝蹲下,与清彦平行,“小小姐总是在刻意的忽略我,您听到我的心在哭泣了吗”
清彦收敛了笑容,摇头,“听不见。”
“噗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反应太宰治极为熟悉,他所认识的藤原清彦,就是这样的人,在意的和不在意的,通过对方的态度就能够知晓。
让人难过的是,他太宰治在清彦心中的地位,明显弱于空白。
有点让人不爽啊。
“回去后好好读书吧。”
想着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少年那一路上对自己的照顾,清彦觉得自己不能过于冷酷无情,他拍了拍青花鱼的头发,蓬松柔软的触感略让人上瘾,“我听蛤蜊君说,你很早就不读书了”
“这样是不行的哦,书还是要好好读的。”
太宰治的笑容僵硬了一秒,哎呀,他的心在清彦先生的这句话下,被戳得更痛了怎么办。
哪有混黑了还去要求学历的,当他们港口黑手党是某个彭格列吗
“我会督促他的。”
沢田纲吉咳嗽了两下,向清彦保证道“我也会好好学习的。”
他们的画风突然变得积极健康了起来,纲吉的承诺,让太宰治的脸色变得青了几分,显然,他准备好的话,在这“五三聚顶”的氛围里,怎么都不对劲。
清彦注意到这两人的身边都没有付丧神存在,给他们本丸的刀剑点了几根蜡。
看来,不管是蛤蜊还是青花鱼,他们对于另一边的世界都更加看重呢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鼓励了两人一句,清彦往后退了几步,与要离开的众人拉开了距离,他笑着和大家挥手,看他们一个个的打开通道,身影慢慢的消失。
最后走进通道的太宰治是倒退着进去的。
他站在入口的位置,看向了清彦站着的位置。
我在未来等着您。
至于清彦有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谜。
送走了熟悉的小伙伴,清彦的情绪低落了好半天,没有办法,烛台切只好搬出了入冬后清彦最喜欢的食物火锅,想要借着美食的光辉,让审神者振作起来。
“我只是一时间不太习惯。”
清彦向着担心他的付丧神们笑了一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以前对这句话的理解很片面,现在终于能够完全理解了。”
人与人相遇,可能是擦肩而过,也可能是扶持着前进一段,但不管是多么热闹的宴席,都有着散场的一刻。
生活是属于自己的,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路要去走我呢清彦想,我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要怎么办
果然,还是先把混吃等死摆在首位吧。
“我今天要吃很多”
清彦突然大声的宣布,“烛台切,把这一盘子肉都给我下了,我要一个人吃光它”
说是一盘子,其实是针对清彦的食量特意做出的小份,换成付丧神来吃,一个人得吃下这么六七盘子才够。
“好的,辉夜大人。”
烛台切光忠看着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的审神者,心中的父爱澎湃,根本遮掩不住,他不止下了肉卷,还放了一些能够吸满汤汁的豆腐进去。
这种没有什么味道,要煮的烫嘴时捞出品尝的食材,是清彦除了肉类以外第二喜欢的菜品。
其他付丧神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的担心审神者就这么郁促了下去,花上好几天才能走出来倒不是说不行,只是心情影响着身体状态。
冬天本就是对身体脆弱的审神者的极大考验,他们可不希望清彦在这种时候生病,一旦倒下去,也许要养到春天到了才能彻底好起来。
“辉夜大人,要喝点果酒吗”
压切长谷部无视了不动行光那骤变的表情,向清彦推荐,“是那位阴阳师的回礼,我和烛台切有提前打开过一瓶,几乎不含酒精,可以当果汁喝。”
“那我可以申请在里面放几块冰吗”
清彦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听说了,火锅和冰饮料是绝配,只喝一小杯的话不会生病的。”
烛台切犹豫了一下。
他和药研交换了一下眼神,药研朝着太刀轻轻的点了下头,从最近的情况来看,审神者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变好,稍微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的。
捧着小小一杯果汁的清彦在心里给安倍晴明戴上了一朵大红花。
这都是晴明大人的功劳啊,要不是他送了这么清淡的果酒,我就没有办法在吃火锅的时候配上一起喝了。
等价交换万岁下次还要用各种零食去和他交换别的
沉浸在开心之中的清彦没有想到,就在这个半夜,他差点在被窝里咳走了半条命药研第一次在众刀剑的围观下给审神者用放学疗法来治病,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尖锐,刀刀深可见骨。
放了比平时更多的血,那凝成的红珠装了三个小袋后,清彦顶着一张愈发透明的小脸,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不是药研他们的、错。”
他一边说一边咳,血不断的从嘴里溢出。
“辉夜大人,请与我签订契约。”
药研正襟危坐,两手成拳抵在大腿上,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您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再不签订契约的话,可能会”
“可能会、爆掉”
清彦艰难的扯了下嘴角,血顺着他的下巴滴在了胸前的衣服上,“我知道,能撑到现在,就很不容易了。”
他现在说起话来十分费劲,一卡一顿,暗红色的血液看上去像是死亡预告,预告着清彦的生命即将迎来终结。
这就是报应吗
清彦在心里苦笑,他睡前还在想着未来要做点什么,结果还没等第二天睁开眼睛,这仿佛是诅咒一样的东西就缠了上来,不让他抱有一点希望。
“辉夜大人,请与我签订契约。”
这一次,说着同样话语的人变成了加州清光。
他不顾身边人的阻拦,执意来到了清彦的身边,握住了那只愈发瘦弱的手,“您到底在担心些什么,是担心我们被您的灵力给撑爆吗”
清彦不说话。
“以前的我可能会无法接受自己迎来这么憋屈的结局,不是死在战场上,不是死在同伴的怀里,而是以这样的理由离去。”
清光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但与那些相比,您在我面前逝去是更加不能接受的事情,安定他们的命是您救回来的,没有了您,即使我现在活着,也是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仅仅是喘着气而已。”
“签订契约吧辉夜大人,求求您了。”
他的额头抵在了清彦的手上,声音里满是痛苦和哀求,“我不想再看到任何重要的人在我眼前死去了,我会疯掉的”
“清光。”
大和守安定拽住了清光的胳膊,想要将他拖到一边,“你”他看到了清光那双逐渐染上了浓墨的双眼,震惊之下手没有了力气,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为什么,清光的眼睛什么时候
“隔开他们”
烛台切光忠惊惧之下声音竟有了破裂的迹象,“有刀剑暗堕加州清光,我命令你放开审神者的手”
“求求您了”
无视了所有声音的清光依旧在恳求着清彦,他身上传来的黑暗气息,就像是被砚池中晕开的墨,逐渐的扩散开来。
那双曾经明亮的好似红宝石的双眼,被浸染成了透不进一丝光的暗。
加州清光已经忍耐很久了,从来到这座本丸起,他就在暗堕的边缘徘徊,清彦的出现是拉了他一把,可在之后的战斗里,清光看到了许多付丧神的记忆,感受着他们的痛苦
这些痛苦变成了锁链,缠绕在清光的灵魂上,将他一点点的拽入了黑暗之中。
“加州清光。”
药研藤四郎幽幽开口,那双紫水晶的双眸里,翻滚着沉重纠缠的感情,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付丧神的错觉,他们总觉得药研的眼睛,要比平时更加的暗沉。
“你把辉夜大人的手握疼了。”
他只字不提清光暗堕的事,膝行至清彦的身边,“辉夜大人您真的不愿和我签订契约吗”
清彦你俩都这样了,我敢说一个不字吗
怕是说了的下一秒就要被你俩给捅死了吧:3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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