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次对峙

    夜半三更,观月源缓缓走出楼道,走上天台。他坐在围栏外,双脚悬空在外:“真是麻烦啊……”早知道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就不应该出门……

    两年前,夜深人静。观月源走在街上,白天他看到一棵高大的树,如果在那里上吊的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他左顾右盼,最终停在一棵大树下,他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麻绳。

    “救命——”原处传来女子的惨叫,两个不同的脚步,离这里越来越近。

    观月源看着远处的黑暗,依稀出现两个人影,最终,一个女子倒在他面前:“求求你……救救我!”

    身后的人突然像是消失了一般,脚步声也不见了。观月源冷冷地看着女子,女子着急解释:“请相信我,待会、待会他就会突然出现!只要周围没人……”

    观月源跳下树,咧嘴道:“我信你。”女子似乎送了一口气,观月源靠在树旁,“但是,我为什么要救你?”

    女子愣在原地。

    黑发少年轻笑一声:“连自救都能力都没有,你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那人微微颤抖,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一只苍蝇从少年身边飞过。她说:“我可以……给你钱!”

    少年笑了,他指了指树上的绳子:“看到了吗?我是来自杀的,会需要钱吗?”

    女子咬紧下唇,似乎下定了决心:“只要你把他抓住,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

    少年勾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微微伸出一只手。

    “成交。”

    他猛地握紧拳头,苍蝇在他手心里乱窜。从少年手腕中绕出几条细细的铁链。

    铁链突然伸长,钻进少年手心。少顷,观月源松开手。原本被铁链缠绕的苍蝇突然开始变大,片刻后,变成一个高大的男人。

    观月源轻哼一声:“一旦翅膀被绕紧,就无法行动了吗?真弱啊……”

    男子恶狠狠地看着观月源:“你多管什么闲事!”

    观月源站在树下,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铁链锁紧,树下传来声音:“你听见了吧,我和她做了交易。”

    话音刚落,铁链猛地一缩,男子疼得大叫。观月源直起身:“别叫了  ,这附近没有人,你不也知道?”

    随后,他跳到女子面前。女子站起身:“那个……谢谢。”

    少年将麻绳丢给女子:“这个人你自己解决。至于代价——”

    他将食指抵在女子的额头,嘴角勾起:“你今晚可没见过我,否则,那些铁链会到你身上,知道了吗?”

    见女子点头,他满意地拿起女子的包,从里面拿了几张纸币。

    “那么,再也不见。”

    天台阵阵冷风,耳边飞过一只苍蝇,烦人的很。

    观月源抬头看了眼月牙,打了个哈欠。

    苍蝇绕了一个弯,经过楼梯口,一阵白光闪过,两个男子出现在原点。

    太宰治笑道:“作为保护对象,观月半夜乱跑,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观月源转了个身,看向太宰治:“我记得窃听器被我放在房间了。”

    太宰治伸了个懒腰:“观月关门的声音太大了,想不听见都难。”

    早就料到自己会上来了,观月源翻回天台,看向那位“虫”先生:“那么,虫先生,是来找我报仇了吗?”

    男子顿在地上:“小鬼!别太狂妄啊!”随后他身上闪过一道蓝光,蓝光过后,他依旧站在原地。

    “怎么可能?!”他惊讶。转头看去,太宰治将手指抵在他的颈上:“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可是我要保护的人呢~”

    『人间失格』可以让所有异能无效化,失去了异能的虫,终究只是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虫子而已。

    观月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麻绳,利落地捆住男子。不等男子挣扎,一击手刀将他打晕。

    “哦呀,观月动作真熟练呢~”太宰治毫不在意地开口。

    观月源微微一笑:“比起这个,太宰,往人身上装窃听和定位可不是个好习惯。”

    太宰治笑而不语。

    观月源微微眯起眼睛,一丝危险透露在空气中:“还是说,在太宰眼里,我是在夜晚行动的呢?”

    太宰治收起笑眯眯的表情,黑色气势毫不掩饰:“不,我只是好奇而已。观月在成为观月之前,是什么人呢?”

    天台一阵冷等,观月源咧嘴笑道:“我也想知道,太宰究竟是什么身份,七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二人半晌无言,月牙渐渐下沉。

    太宰治直起身子:“其实啊,观月。我一直很奇怪。在你接到电话后,所有反应都太过平静了些。正常人的话,至少也会询问案件吧?”

    观月源笑了笑:“太宰难道不是吗?在我下海救你的时候,你故意避开了我的手吧?既然都是讨厌,又何必装模作样?”

    又是一阵静默,二人针锋相对。观月源一直都知道太宰治不似表面的嬉笑。但即使是这种情况,他嘴角一直有笑意。

    他往前走了两步:“从某种方式来看,我们是一类人。”

    太宰治摆摆手:“所以才会奇怪啊~”他突然收起了笑容,“到底是什么计划,让你不惜失忆也要完成?”

    “如果是太宰,在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当然是找回记忆咯~”

    观月源笑笑,而后打了个哈欠:“那么,这家伙就交给你了,太宰,我可是很困了……”

    太宰治笑呵呵地挥挥手:“那么,祝好梦~”

    红日冲破云霄,天色渐渐明亮。无论403还是404,都没有任何动静。正午,404传来一阵大骂。

    “太宰!!!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下午还有任务啊!我今天的计划全部被你打乱了!!”国木田独步的怒吼从隔壁传来。

    “国木田,犯人已经抓到了,你就给我批假吧~”

    “不可能!你现在算是旷工了!快来侦探社!昨晚的详情还要做笔录,对了,我刚才去咖啡厅了,观月不在,你顺便去找找。”

    电话断挂,太宰治从被窝里爬出来,伸了个懒腰:“国木田真会给人添加工作量……”他揉了揉头发,鸢眼里满是困意。

    观月源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昨天太迟睡了……国木田的嗓门也太大了吧……不对,他完全可以怀疑太宰治开了免提。

    算了算了,反正本身也要找他。他站起身,扯了扯领口。

    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里,尾崎红叶看着两份资料。广津柳浪走过来:“有什么事吗?”

    尾崎红叶拿起两份资料:“奴家最近发现了一个人。”

    广津柳浪接过资料,看了一眼又抬起头:“这是……机密资料?”

    “已经经过首领的许可了,你可以放心。”

    两份,一份的照片是个开朗的少年,黑发蓝眼,注明:观月源。另一份则是一张无脸的照片,倒不如说是头发盖住的大半张脸,甚至还带着一个面具,只露出一只眼睛,名字一行空白,再往下。

    【死亡年龄:13】

    广津柳浪抬起头:“这两份资料有问题吗?还有这个小孩,我没见过。”

    尾崎红叶指了指第二份资料的右下角:“这份资料是七年前的,而这个少年,20岁。”

    “你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尾崎红叶站起身:“那个小孩是前首领收养的,如果这个少年就是,那么他体术绝对不会差。”

    广津柳浪放下资料:“我知道了。”

    ……

    太宰治走出公寓,观月源正靠在墙边,看样子是等候多时了。

    “早上好,观月君~”

    “早上好。”

    两个人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仿佛昨晚天台的对峙是在做梦。

    “是要去做笔录了吧?”观月源走下楼。

    “是啊,要先去侦探社和国木田汇合呢~”

    昨晚,观月源强行把那位虫先生塞给太宰治。太宰治则是把人丢在天台,大半夜找来了国木田。等国木田来了后,太宰治和观月源都不在,他只好先把人交给警官,等第二天做笔录。没曾想,先别说太宰,就连平时老实的观月都没来!!

    “该死,这项计划又要往后……还有这个……”国木田在名为“理想”的笔记本上画来画去,“啊!那个该死的自杀狂魔呢!”

    中岛敦站在一旁:“打过电话了,太宰先生说他已经出门了……”实话实说,国木田现在全身泛着一股黑气,其他社员都很明智,在心里为太宰治点了根蜡烛。

    国木田独步看了眼中岛敦:“小子,你也别闲着。你现在可是被悬赏了,要做好最糟糕情况。”

    中岛敦站直身子:“是!”

    而此刻,被国木田记恨的太宰治正悠闲地在街上幌:“哦呀!观月,你看那条河!”

    观月源打了个哈欠:“那条河再好我也不会让你跳下去的……你还是走快点吧,我可不敢保证国木田不会揍你。”

    太宰治收回期待的目光:“切。”随后他凑上前,“说到这个啊,观月你昨天晚上是打算跳楼的对吧?跳~楼~~”

    观月源往旁边走了一步:“只是坐在哪里吹风而已,太宰,昨天晚上的天气很适合跳楼啊,为什么没跳呢?”

    太宰治失落地摇头“我当然想跳,可是观月很绝情的把那只虫子留给我了啊~”

    “毕竟是你抓到的,我总不抢你的功劳吧?”观月源满不在乎,虽说不想让国木田着急,可这两个人没有一个加快脚步,如同散步的人。

    “啪!”国木田猛地合上笔记本,看了看钟表,大怒道:“太宰那个家伙!还有观月呢!”

    江户川乱步低头看着窗外的街道:“他们在吃冰淇淋~好,决定了!”他站起身,指向中岛敦,“我也要吃冰淇淋,你去给我买!”

    中岛敦:“诶?我吗?”

    “对,就是你!快去!”

    “是!”

    此刻的两人坐在椅子上,嘴里的冰淇淋融化后,观月看了一眼太宰治。后者坐在长椅上,盯着远方的树。

    “别想在这里上吊。”他叫道。太宰治一副被抓包的模样:“观月难道不想吗?看看这棵树!”

    观月源:“……”我当然想了!我还试过了!要是没试我能被那只虫子盯上吗?现在能和你坐在这边吗?!

    他回神,低头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了吧。”

    太宰治吃掉最后一口:“是啊,差不多了。”

    下午一点,广津柳浪站在侦探社楼下:“全部人,上!”

    侦探社发出一阵枪声。

    观月源吃完冰淇淋,听着远处的骚乱和弹药声:“你们这次轮到谁了?”

    太宰治站起身:“我记得轮到国木田了。”

    出现了啊,最糟糕的情况。观月源“啧”了一声:“还去侦探社吗?”

    太宰治摆摆手:“先去喝杯咖啡吧~”

    太宰治/观月源:完美避开事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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