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小雨。十五℃到……”
观月源关掉天气预报,抬头看着远处和佐佐城信子交谈甚欢的太宰治。
“国木田现在可是很忙的,绝~对~不会在这里的哦~”
话音刚落,他就被背后的人一拳打在桌子上。抬头看去,领桌正是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
“啊,原来国木田在这里啊。”太宰治没有半点心虚,笑眼盈盈看着眼前的人。
国木田独步越想越气:“早上的早会也翘掉了!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就知道天天和佐佐城小姐做那些事!”
太宰治坐在那里喝了口咖啡,而后还是没忍住:“噗。”他坐直身子,“国木田,我没有和佐佐城小姐发生什么哦~毕竟我这个人还是很绅士的。”
“什么?”国木田独步有些错愕,“那你们……”
太宰治放下咖啡杯:“佐佐城小姐当然是住在隔壁的房间咯~虽然早就知道国木田会想歪,但真正看到还是觉得好好笑。”
“啊啊!”国木田独步大叫一声,以表达自己的怒意。
中岛敦自觉地退了几步,避开战场。
观月源轻轻拍了拍中岛敦的背:“敦君,要吃点什么吗”
中岛敦点了杯咖啡,坐在吧台前。
国木田独步平息了怒火,太宰治正了正神色:“对了,佐佐城小姐是大学老师吧?”
佐佐城信子点点头:“是的,我是犯罪心理学的老师。”
“啊。”太宰治笑了笑,“那么我可以听听佐佐城小姐是怎么想的吗?”
佐佐城信子想了一阵:“那个苍之使徒,应该和当年的苍之王有关系吧?”
得到的是所有人的沉默。国木田独步想了想:“当年尸体检测的时候,已经确定是苍之王了。”
“也有可能是苍之王的什么人,类似于寻仇之类的……”
“啪、啪、啪。”一阵掌声,观月源端出做好的甜品,放到佐佐城信子跟前:“佐佐城小姐不愧是大学老师。”
佐佐城信子礼貌地接过甜品:“过奖了。”
太宰治挥挥手:“观月观月,我的甜品呢?”
观月源开口:“已经在做了,稍微等会。”
国木田独步拍了拍观月源的肩膀:“观月,可以不给这家伙赊账的。”
“诶!!!”太宰治站起身,“国木田你好绝情啊!”
观月源神色复杂地看向太宰治,最终朝国木田独步点点头,走回了吧台:“但是甜品已经在做了,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他趴在桌上,朝身边的和子招招手:“和子,我睡一会,那边的甜品就交给你了~”
和子无奈地点点头,总觉得最近观月君越来越懒散了……不过店长似乎毫不在意,格外宠爱观月君呢。
观月源是真的困,试问:有人每天在家附近盯着你,你能睡着吗?倒不是说害怕什么,但是那种
不自在完全没办法克服。尤其是知道盯着自己的是个小姑娘,这更令人无法接受!!
他抓了抓头发,趴在桌上。港口黑手党Mafia是没人了吗?怎么找个女孩来监视自己……
等佐佐城信子这场戏过去了,就赶紧解决这件事吧。
那边的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起身拉着中岛敦走了。应该是有些头绪看吧……
一时,那里只剩下佐佐城信子。
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过了多久,她放下咖啡,来到店长身前。
店长放下手中的杯子:“是要结账了吗?”
佐佐城信子点头,拿出钱包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国木田君,平常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店长游刃有余地找零:“国木田啊,是个很理性的孩子,正义感十足呢。以后也一定会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吧。”
佐佐城信子点点头,收起零钱。
真像呢……
“佐佐城小姐是想到什么人了吗”本应在睡觉的观月源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
佐佐城信子一怔,还没开口,观月源又道:“难道是……男朋友?”
女子莞尔:“我和男友已经分手了。”
观月源摇摇头:“这样啊……”随机懒散地低下头,“不过小姐还是好好考虑比较好,最近可是有很多新闻,因为前男友去死什么的。”
佐佐城信子没出声,微微点头后,她缓缓离开咖啡厅。
这些人真是……好好活着不行吗?
观月源趴在桌上,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交给太宰治吧。
他不算什么好人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对于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口头提醒已经是他最大的同情了。
但是她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至少对于太宰,绝对是有意义的。但是对于国木田只能是一个心结了吧。那个未来的社长,还需要成长啊。
少年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天边下起小雨,如天气预报所料。废弃仓库内,佐佐城信子倒在血泊里,如观月源所想。
国木田独步有些失控的拉住太宰治的衣领:“混蛋!明明可以阻止他们的吧!”
太宰治低着头,棕色的微卷发挡在额前,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薄唇微张:“国木田,害死他们的,是你所追求的正确。”
国木田独步一怔,不知该作何反应。
“正确是一种武器,可以用它伤害别人,却无法拯救他人。”
“如果你继续追求你的正确,终有一天苍之王的火焰会波及到你,最终□□焚身。”
国木田独步目光坚定:“不要小瞧我的理想啊,混蛋!!!”
短暂的爆发后,国木田无力地垂下手。田口六藏、佐佐城信子,似乎一切都在太宰治的算计之中。
这个人,跟了他两年的搭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以前的工作,究竟是什么?
天空依旧乌云密布,吧台前的少年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
“……和子。”沉默良久后,少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叫道。
和子转过头:“观月先生,现在是傍晚五点了哦。”
观月源伸了伸腰:“嗯,可以下班了。”
“啊?”和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观月源已经站起身:“店长,我回去了。”
店长点头:“嗯,注意安全。”
直到那人走出老远,和子才反应过来:“店长,观月先生已经好几天没工作了,不要紧吗?”
店长微笑着摇头:“没事,随他去吧。”
观月源刚想撑伞,街上的行人却收起了伞。他站在屋檐下伸出手,雨停了啊。
突然滴落了一滴水,观月源一怔,随后看向手上的红浊。
……是血。
他往前走出两步,抬头看去。上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告牌。他又向左边绕了些,这才看清广告牌背后。
一具尸体,被塞在众多镀锌管内,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掩人耳目。
感受到背后的视线,他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喂,警察局吗?”
乌云开始散去,尸体的衣服还滴落着水。看样子这人淋了一场大雨啊……
警察来得很快,是上次给观月源做笔录的那几位。
为首的警官朝观月源挥挥手:“又是你啊,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小林一郎。”
观月源友好的伸出手:“你好,小林警官。”
人群被疏散,警察用机器将那个长五米的广告牌卸下来,尸体被放到了地上。
小林警官:“观月先生,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尸体的?”
观月源实话实说:“刚才我站在屋檐下,伸出手试试有没有雨,他的血滴在我手上了。”
现场调查的警官表示,尸体的血一直被雨水冲走,直到雨停才会滴落。
与证词相符。
尸体是一个男性,上班族。因为欠债而四处借钱,但近期钱已经全部还完。有一个白血病的儿子,目前已经找到匹配骨髓,但因为手术费不足,并未开始治疗。
小林警官看着资料:“这个人叫柴田次吉,四十二岁。死亡原因,头部受到重击,死亡时间在中午十二点至下午一点之间。”
现场搜查员走过去:“警官,尸体手上有塑料碎。看材质应该是来自密封袋。”
观月源打了个哈欠:“警官,我可以先回去了吗?”
小林警官犹豫一阵后:“可以稍微等一下吗?嫌疑人和侦探很快就会过来了。”
观月源摆摆手,示意自己无所谓。
不一会,现场多出了许多人,其中还有一个拿着弹珠的黑发男子。他刚越过警戒线,就朝人群挥手:“观月!”
观月源抬起头。回以一笑:“乱步。”
谷崎润一郎紧随江户川乱步身后,与观月源问好后,将目光转向了嫌疑人。
嫌疑人有三位,一个是柴田的房东,一个是柴田的朋友,还有则是他儿子的主治医生。这是他最近联系的三个人。
房东是一个爽朗的中年男子,打扮得一丝不苟:“我上次联系柴田是为了让他交房租,他已经三个月没有交房租了。不过我也理解他的家庭情况,所以我让他先交一个月的。至于十二点到一点,我在餐厅和朋友吃饭,餐厅应该有我的预约记录,朋友也可以作证。”
小林警官点头,拿笔一一记在纸上。
柴田的朋友,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情人。她身上带着浓厚的香水味,红唇张开,是软软糯糯的声音:“我上次联系他,是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和我通话了。我也可以给他借钱,但是他不要。”说着说着,这个女人就越觉得委屈,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江户川乱步看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子拿出手帕,往眼睛蹭了蹭:“我叫小鸟绿。”
“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你在做什么?”
小鸟绿收起了手帕:“……我在睡美容觉,一直在家里,没有人可以为我证明。”
最后一个,那个主治医生。戴着黑框眼镜,穿着黑色的衬衫:“我叫清水嘉连,是XX医院的医生。最后一次联系他是因为他儿子吵闹着要见他。”
小林警官点点头:“中午十二点……”
还没等他说完,清水嘉连已经打断了他:“我在准备手术,十二点半的时候就进入手术室了,刚刚才出来。”
江户川乱步开口:“你是独生子吗?”
清水嘉连一怔:“还有个不成器的双胞胎弟弟。”
江户川乱步点点头,拿着弹珠走到了尸体旁边,不知在想着什么。
谷崎润一郎看向小林一郎:“可以确定案发地点了吗?”
小林警官点头:“广告牌背后就是酒店,在对应的房间里找到了杀害柴田的棒球棒还有血迹。”
“那酒店房间是谁住的?”
小林警官摇头:“那是杂物间,有一个旧楼梯可以通行,而且没有监控。现场也没留下指纹。”
“旧楼梯的出口呢?”
小林一郎叹了口气:“出口是一个这幢楼旁边的小巷子,因为那里是拆迁区,所以也没有监控。”
酒店也是刚建起来的,这一排的建筑基本都拆迁过了,那个小巷子似乎是最后的工程了。
线索全部断掉,谷崎润一郎看向江户川乱步。后者正在和观月源猜拳,丝毫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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