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坐在桌前,笑眼盈盈地看着面前的佐佐城信子。
“什么?太宰你昨天竟然把佐佐城小姐带回你住的公寓了!!”国木田独步一脸震惊。
太宰治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是住在隔壁房间啦~我就知道,国木田果然很羡慕啊~”
“我怎么可能会羡慕!”
中岛敦坐在一旁不敢出声,心道:果然很羡慕啊。
“叮铃”一声,咖啡厅的门被推开,黑发少年懒洋洋地走进来,看到几个人后,打了个哈欠:“早上好~”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睛,微微点头:“早上好,观月。”
观月源匆匆扫过一眼,目光接触到佐佐城信子的时候微微停顿,而后不着痕迹地避开:“刚才我在报纸上看见头条了哦,国木田还是尽早处理这件事比较好。”
今日报纸头条非常明显的针对侦探社,用了大半个版面写侦探社成员见死不救,甚至附着一张高清图,图上正是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也有些失落,答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太宰治贼兮兮道:“佐佐城小姐,要不要看看国木田的理想女性?”说罢,还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本子,正是国木田独步从不离身的“理想”笔记本。
国木田心下一凉,看想自己身侧:“什么时候……喂,还我!”他还在震惊之余,本子已经到了佐佐城信子的手上了。
观月源也凑上前,看着佐佐城信子翻开的那一页,随即忍俊不禁的转过身,不再说话。
佐佐城信子倒是认真的看完了,随后也以大学教师的姿态认真的点评了国木田独步:“恕我直言,国木田先生,世界上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女性的。”
“噗。”观月源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国木田轻咳两声,拿回笔记本,接着开始提防太宰治。
然而太宰治早就坐在吧台前,随手拿起了一本书《二十岁》。翻开书随意看了几眼,他表情突然凝重了些许,随后又恢复如常。他举起书:“和子小姐,这本书是哪来的?”
一旁忙活的和子抬起头,说:“我记得是观月先生带回来的。”
太宰治没说话,观月源此刻早已进入更衣室换工作服了。
少顷,他放下那本书,将它归于原位,继续与国木田交谈。
观月源不想管这件事情,他大致能猜出来,太宰治会让佐佐城信子借宿,那么八成这位小姐就是始作俑者,要不也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不过他现在没有多少精力去管这些事,从进入咖啡厅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感觉到一种若隐若现的视线,那位小姑娘估计还潜伏在附近。
不能松懈啊……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找上尾崎红叶,虽说是算准了对方的行动,但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安全的太宰治突然开始针对他了。
“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出更衣室。
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前,撑着下巴看向尾崎红叶:“红叶君,你确定这些情报准确吗?”
尾崎红叶点头:“妾身有叫人试探过。”
森鸥外有些苦恼地摸了摸头:“完全猜不透少年想干什么啊……”表情到位,眼底却很是精明。
举止诡异的少年。情报确定他遭遇海难,失去双亲甚至失忆。那么他应该也是察觉到自己的问题,所以才会“偶遇”红叶君的吧?
如果港口Mafia对他出手了,他就可以确定自己的调查方向了。这时候打消我们的疑虑,再出其不意的潜入显然是最佳选择。
那么为什么舍弃了最佳选择呢?答案是——出现了变故。
森鸥外笑了笑,现在不行动的原因有二,变数在于少年是否有异能,以及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故。
他看了一眼照片中的少年,有点眼熟呢。
……
观月源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倒霉,从来没有。
问:出来采购都能遇见事件是什么感觉?
小巷里,穿着红色和服的女孩收回手中的匕首,刚刚转头就愣在原地。
她对着手机说了句:“有人……”
有人……她是不是又要杀人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杀了他,处理干净些。”
观月源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试探般开口:“……港口Mafia?”
小女孩沉默了几秒,随后快速拔出匕首。轻盈地跳跃起来,下一刻匕首已经对准观月源的脖子。少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微往后倾了一些。
匕首划破他的脖子,但也只是浅浅的一道。
他举起手,故作慌忙:“商量一下,我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的。”
和服女孩没有说话,显然这种方法行不通。
观月源叹了口气,脑海里突然冒出一种想法:就这么死去,似乎也不错……这个想法只出来一瞬,他摇摇头,重新看向眼前的女孩。
眼睛里是死气,这个小家伙……不适合那里。
电话里传来一阵沙沙音,随后男子的声音响起:“还没搞定吗?”
女孩拿起电话,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还没有……”
不等女孩说完,那头的男子直言:“夜叉白雪,杀了那个人!”
女孩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很讨厌男子说出这句话。没等观月源想明白,背后已然出现一道剑影。
观月源往前走了一步,后空翻跳到女孩身前,他扬眉看去:“这是你的异能?”
女孩没有说话,这是一种默认。
观月源笑笑,下一秒一把抓起女孩,夜叉白雪紧跟在身后,观月源侧身避开,抱着女孩跑进巷尾。
银从楼顶出现,毫不犹豫地跟上去。但到了巷尾时,她皱起了眉头。
没人。
是那个人有意甩开她了吗?还是只是单纯的巧合?
此刻的观月源走进一个幽深的房间,那道若隐若现的视线总算消失了。他舒了口气正准备把女孩放下,背后出现一个强大的气场。
夜叉白雪。
观月源向后一跃,完美的避开异能:“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异能吗?”
女孩似乎有些发抖,嘴里喃道:“我叫泉镜花,杀了三十四个人……”
观月源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看来是控制不住啊……”
那就没办法了。
他在女孩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女孩瞪大了眼睛,总算看向他。
他说:“很可惜,我不是第三十五个啊~”
没等泉镜花反应过来,少年已经伸出手。霎时,铁链冲破他的皮肤,带着丝丝血迹冲向夜叉。
他有……异能力?泉镜花呆呆的看着身前的少年。无疑,这个少年控制异能力控制得极好。铁链如箭般冲出,一把捆住了夜叉。
少年笑笑,握紧了拳头。几乎在同一时刻,缠绕住夜叉的铁链猛地缩紧,夜叉被分成几段,在空中消散。
“好了,这下子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来了。”
少年回过头,看向了女孩:“接下来该到你了……泉镜花~”
恶劣的语气,让泉镜花感觉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港口Mafia的人。少年伸出手,慢慢靠近女孩。女孩滞住了呼吸,一时间忘了反抗。
就这么杀了她这个罪孽深重的人,来吧,就这样结束一切……女孩这样想着。
少年蹲下身,轻轻弹了下女孩的脑袋:“真可惜,我现在还算是个好人呢~”不等女孩反应,他收回了手。
走出几步后,观月源停下,俊俏的脸上带着些笑意,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他道:“欠我一个人情啊~泉镜花。”
……泉镜花。
少年叫她名字的时候,语调很平静。
泉镜花看向少年,这个人一定是的吧,一定是!生存在黑夜中的人,可他刚才说,他还算是个好人……
没等她细想,眼前的少年已经不见了。她微微发抖,有些害怕。
那个人……像是魔鬼一样。
观月源走出小巷,心情还算不错,不过他现在似乎不能这么惬意。他伸出手,往自己身上划了几道。
身上白色的衬衫顿时出现了许多血迹。这样子就行了,够狼狈了。
他这样想着,慢慢走出小巷,似乎是个虚弱的人。
身后那道视线又出现了。
他微微勾起嘴角,顺着小路一路走回公寓。
……
傍晚,和子端上一杯咖啡:“观月先生,这是店长给你的。”
观月源道了声谢,端起咖啡浅尝一口。和子看着他:“观月先生最近是有烦心事吗?”
“嗯?”观月源抬起头,“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和子拿起盘子:“只是感觉观月先生最近做事心不在焉的呢。”随机又笑笑,“啊,抱歉……明明实在不了解观月先生,还说出着呢自以为是的话。”
观月源笑笑:“没有呢,和子很厉害啊~”
太宰治和中岛敦走进来,朝吧台的二人打了个招呼。
观月源放下咖啡,走上前:“请问要点些什么?”
太宰治看了眼观月源,身上有淡淡的清香。
竟然在下午洗澡……他是做了什么啊……
中岛敦认真的看了眼菜单:“请给我一份三明治……”
观月源一一记下,随后目光看向太宰治,二人目光对上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太宰治悠然开口:“我也要三明治~”说罢,他抬起头,“观月,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书?就是那本我平时拿在手上的名著……”
观月源眯了眯眼睛,笑着说:“见到过,我放在仓库了,你跟我来取吧。”
太宰治应了声,二人一同走向仓库。
中岛敦看了眼两人,随即朝窗外挥挥手:“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走进来,看了眼周围:“敦君,你一个人来的吗?”
中岛敦摇摇头:“还有太宰先生,不过他刚才跟观月先生去仓库了。”
江户川乱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啊……”然后看向一旁的和子,“等下观月出来后,你告诉他,乱步大人要吃蛋糕,三种口味的!”
……
观月源从一个货架上拿出一本书,标题是《完全自杀手册》。他递给太宰治:“拿去吧。”
太宰治亮着眼睛,一脸感动:“我还以为丢了呢,结果竟然在观月这里~”
观月源走到仓库门前,轻轻关上门。整个房间昏暗无比。太宰治当即大叫起来:“观月,我看不见了~”
观月源似笑非笑地看向太宰治:“所以,太宰。你玩够了吗?”
太宰治一脸惊奇:“诶?观月你在说什么?”
观月源摇摇头:“太宰,差不多该用大人的方式来谈话了。”
太宰治收起了一副笑脸:“观月还真是没意思~”
观月源看着他:“所以,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来?”
太宰治:“观月不是猜到了吗?因为我需要观月。”
观月源:“请不要说这种有歧义的话。”他垂帘,“太宰,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的。”
太宰治把书放进风衣的口袋:“观月,你也明白吧。就算你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也没有任何归宿吧?你只是不想不清不楚的死去吧?”
观月源沉默半晌,才闷闷开口:“所以,你果然很讨厌。”
太宰治毫不在意地回应:“彼此彼此。还有,我在想观月是不是还做过一些事情。”
他神色突然认真了几分:“或许正是干过这些事情,你才会失忆。”
观月源笑了笑:“谁会知道呢,我现在可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吗?
“而且,我没有值得追求的东西。”观月源看着暗处,似是自嘲,“我和太宰可不一样啊。”
太宰治看了眼眼前的少年:“那我们做个约定吧!”
他眨眨眼,伸出一只手:“我从今往后不再干扰观月的计划,作为交换,观月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观月源毫不在意地伸出手:“成交。”
两只手握在一起,在这一瞬间,达成了短暂的共识。
但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种约定,时效很短。
永远都不要相信恶人的话。观月源在这一刻的退让,意味着永远的退让。
两人沉默了很久,观月源才开口:“关于佐佐城信子,你要怎么做?”
太宰治叹口气:“用最佳的方法,让国木田成长起来。”
观月源静默一阵:“国木田的理想,可是具有强大的信念啊。”
太宰治笑了,与平时毫不相同的笑:“那就让他看看,这个同事的恶劣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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